作者 | 曾有為
來源 | 品牌觀察官(ID:pinpaigcguan)
均價四五百元的亞朵酒店,正被中年女性重構為城市中的“獨處避風港”和另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家”。
凌晨三點的北京,45歲的一位女性刷卡走進亞朵大堂。
她熟悉地接過前臺遞來的蜂蜜水,溫熱的觸感從掌心蔓延至胃里——這也是她本月第四次“離家出走”。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她甩掉高跟鞋,赤腳踩在長絨地毯上,床頭擺放的香薰機正吐出雪松氣息。
亞朵正在成為
中年女性的避風港
半小時后,浴室氤氳的水汽裹住她脖頸的膏藥貼,手機屏幕上跳動著丈夫的未接來電,而她正把身體沉入浴缸,打開了平時根本忙得沒時間看的電視劇。
這是亞朵里最尋常的一夜,也是許許多多中年女性在亞朵的現狀。
亞朵去年營收高達72.48億元,同比增長55.3%,是少數實現營收與利潤雙增長的酒店。
在五星級酒店追求大理石浴缸與高空夜景時,中年女性在亞朵解鎖了一套獨特的奢侈標準,只需要支付房費,就能享受一個完完全全不被打擾的私人空間。
有人說平時出差也能住酒店啊,沒事去花大幾百開個酒店有家不回有必要嗎?
這對于中年女性來說很有必要。
當職場女性在會議室被咖啡漬濺臟襯衫,亞朵酒店的阿姨會默默熨燙平整,干干凈凈地送回到你的手里。
延遲至18點的退房時間,讓她們能在送完孩子上學后,繼續回酒店補一場不被鬧鐘吵醒的覺。
健身房永遠備著中年女性尺碼的運動服,讓她們不必裹著緊身的瑜伽褲,也能舒舒服服地跑跑步。
這些服務沒有柏悅酒店管家的燕尾服,沒有麗思卡爾頓的金色托盤,卻精準擊中了中年女性的“隱秘痛點”——她們需要的不是被仰望的尊貴,而是被妥帖接住的疲憊。
這里可以讓當了母親的中年女性稍微地回一口氣,大部分亞朵的親子房占比僅8%,遠低于其他連鎖酒店。大堂書吧永遠播放輕音樂而非動畫片,保潔員會貼心收起房間里的兒童拖鞋這里默認你只屬于你自己。
相較于動不動就好幾千元的SPA會所還伴隨隱性的辦卡推銷,亞朵一晚上的房費還能提供泡腳的所有設施,很多母親給孩子花錢一擲千金,比起很貴的鋼琴課,亞朵一晚上才花一半,沒有人會去抨擊母親們是否“敗家”。
這種克制的關懷,恰是中年女性渴望的邊界感,被照顧,而不被審視。
家庭中的母親、職場上的“張總”、“李姐”,本質上是一座座孤島。當社會贊美“為母則剛”,亞朵提供的不過是最樸素的救贖,亞朵允許她們暫時“不剛”。
這或許揭示了亞朵為什么如此受中年女性的歡迎的本質,她們不是突然愛上酒店,而是受夠了在其他場景中被迫扮演的“完美角色”。
也許在五星級酒店,她們要維持“精英女性”的體面,在網紅咖啡館,要表演“松弛感”打卡,甚至在家中也需扮演“情緒穩定的妻子和母親”。
而亞朵,允許她們“喘口氣”,她們大可以可以穿著起球的睡衣吃鴨脖追劇,可以放任面膜精華滴在地毯上,可以凌晨三點突然痛哭也沒關系。
酒店里的無數個細節都在告訴住客,我們不需要在這里確認自己的社會身份。
當無數中年女性在次日下午6點才退房,前臺不會有不耐煩,只是遞上一包新茶,這場幾百元換來的短暫休息,足以讓很多人撿回面對生活的力氣。
在不同的城市里,成千上萬個中年正用亞朵房卡切割人生,不是逃離,而是為了更堅韌地回歸。
或許真正的烏托邦,從不是永恒的樂園,而是讓我們確信:即便明日仍需戰斗,今夜仍可做逃兵。
而每個中年女性都有權利擁有一個短暫屬于自己的“舒適圈”。
從亞朵到社區茶館
中年女性的舒適圈擴張
凌晨四點的廣州某處,54歲的茶館老板娘拉下卷簾門,卻留著側邊一扇小窗。
昏黃的燈光下,幾位中年女性蜷在藤椅里——有人織毛衣,有人翻相冊,有人只是盯著茶杯發呆。
這間茶館48元茶位費可坐6小時,附贈無限續杯的普洱與一碟桃酥。沒有網紅打卡的探照燈,沒有服務生的過度殷勤,甚至沒有WiFi密碼,因為熟客們早已學會連隔壁便利店的網絡。
茶館的6小時可能相當于家庭里要完成的3頓飯,還有輔導作業再加上打掃衛生的時間量,但在這里,她們只要休息得舒服就行了。
隱藏在城市里許許多多的小茶館,都是中年女性的另一座亞朵。
茶館一般定價都不高,花幾十塊錢就能買到屬于自己的一份悠閑,茶館不是網紅裝修,沒有絡繹不絕來拍照的人所以不會很吵鬧,大家也安安靜靜地保持著不打擾的默契,書架上有《讀者文摘》合訂本,留給不想被網絡打擾的人。
廣州的1200bookshop是一個比較出名的24小時書店,它允許大家深夜的合法失蹤,50元消費就可以過夜,中年女性占據帶插座的角落沙發。
店員默契地將WiFi密碼設為“dontaskdonttell”(別問別說),書架后藏著備用毛毯與眼罩。
有人說:“孩子住校后,我常來這里讀《百年孤獨》——不是真為了看書,就想聽翻書聲證明還有人醒著。”
不管是對抗孤獨還是為了安安靜靜地看書,許多書店都歡迎中年女性。
很多健身房也有了中年女性的舒適區,有一個地方留出來沒有亂七八糟的動感單車射燈,鏡子前也沒了古怪的自拍補光燈。
健身房撤掉鏡子,實則是默許她們暫時摘下“精致中產”面具。當一位女性穿著起球的運動衫踩跑步機,她消費的是“健身房不必精致”的自由。
為什么酒店比家更像家?
背后是滿滿的情緒價值
當中年女性她甩掉公文包,躺在酒店的床上時,手機屏幕上跳動著丈夫的未讀消息:“明天家長會你去?”
千千萬萬個她按下靜音鍵,浴室里提前放好的熱水正冒著熱氣,洗衣袋里塞著孩子校服上蹭的油漬。
傳統家庭空間的失效,早已埋下伏筆,油煙機轟鳴聲總伴著“怎么又吃這個”的抱怨;
客廳變成了爭奪電視和游戲音效的戰場,雙人床上的三八線比青春期更分明,失眠時連翻身都要輕手輕腳。
而亞朵用工業化流程建起了中年女性“理想中的家”,是“屬地早餐”的絕不敷衍,有些亞朵酒店,還有地方特色美食,長沙臭豆腐、河南胡辣湯,都能讓沒空觀光的人不出酒店就嘗到當地特色美食。
亞朵早上5點就能開始吃早飯,打包服務也會有,宵夜也能有,就算想喝酒也會有醒酒湯。
當女性在家敷面膜時被丈夫說“一把年紀還折騰”的時候,亞朵面膜總會出現在你需要的時候。
亞朵的“無干擾服務”系統設定里服務員敲門不超過兩次,電話鈴響10秒未接自動轉語音信箱。這恰是中年女性渴望的“低能耗關系”。
而且會員體系中的“安眠套餐”,里面有耳塞,眼罩和褪黑素噴霧售價99元,復購率是房價的3倍!
亞朵酒店讓客人用完還要打包帶走的三件套是:枕頭、床墊和被子。從進門的那一瞬間,你在亞朵酒店用的大部分東西,像枕頭、床墊、洗發水都能付錢帶回去,這跟逛宜家的體驗有啥區別?
五星級酒店用大理石雕塑與水晶吊燈制造階級幻覺,而亞朵們用標準化服務與克制關懷,為中年女性澆筑出一間間“情緒避難所”。
在這里,疲憊不必兌換成賢惠,沉默不會被解讀為冷暴力。
當中年女性選擇入住酒店房間時,她們在贖回什么?
酒店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家,但當“家”異化成無盡的勞務債臺,或許商業化的溫柔才是最后的救生筏。
或許中年女性需要的從來不是更完美的避難所,而是社會停止追問“你為何要逃”。
當家庭淪為責任交易所、職場化作績效競技場,亞朵們用一張房卡為中年女性開具“避難所”,在這里,她們可以合法地“不作為”,而這恰恰是當代最奢侈的特權。
真正的救贖,或許始于我們不再將“獨自喝茶”定義為療愈,而是承認,去允許中年女性活得普通,已是最大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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