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創板日報》5月29日訊(記者 張洋洋)魏凡杰是從2024年下半年開始籌備上海未來產業基金的。
這一年的4月,上海國投公司與上海科創投集團聯合重組,二者均為上海國資委旗下的國資巨頭。這次重組,千億元超級國資平臺正式誕生,即上海國有資本投資有限公司(下稱“上海國投公司”),內部也把此稱為“上海國投2.0”。
而彼時整個中國創投市場低迷,募資困難、退出受阻、機構趨于謹慎。但宏觀維度,新一輪的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浪潮中,科技又需要長周期投入。
以上海國投公司等為代表的地方國資,肩負著支持科技創新,服務產業升級的使命,這兩年已成為中國創投市場的主力。
上海未來產業基金是上海國投公司旗下,專注于投資前沿科學領域、具有重大戰略意義早期項目的母基金,規模為100億元人民幣,由上海市財政全額出資,周期15年,基金定位為逆周期的“耐心資本”,聚焦推動上海和中國“0-1”原始創新的轉化。
作為掌舵人的魏凡杰,躊躇滿志。
畢業于北京大學物理學專業和多倫多大學材料工程的魏凡杰,從事科研成果轉化工作數十年。2017年,當投資人都在投資互聯網時,他的團隊“逆勢”布局硬科技。
在他看來,當下是推動“0到1”原始創新最好的時代。
時代際遇流轉,但一個核心矛盾卻始終無法回避——國資安全與投資容錯。
掌舵上海未來產業基金之前,魏凡杰在北京科創基金工作了7年,先后擔任了副總經理、執行總經理,是國資創投的“先行者”。
當被問及上述矛盾時,魏凡杰向《科創板日報》記者直言 “有困擾”,但好在,國資正在提倡和培育“大膽資本”,他并不悲觀。
魏凡杰是物理學出身,技術和產業背景塑造其思維并影響著他后來的投資風格,敬畏科學、保持專業但不墨守陳規,勇于探索前沿方向。
他尊重科學,但要使科研成果變成產業,需要考慮完整性,包括成本、供應鏈安全等;他認可“耐心資本”理念,愿意等待5-10年周期,但要敏銳提前布局能看到產業化商業化拐點的賽道;他相信年輕人,包括年輕的科學家、創業者和投資人,相信未來屬于他們,要給這些群體機會和空間。
兩名與魏凡杰打過交道的創業公司CEO,對他給出了極高的評價。“睿智、專業又果斷”,一名CEO向《科創板日報》記者評價稱。
近期,上海未來產業基金管理人上海國投未來的總經理魏凡杰接受了《科創板日報》記者的專訪。
我們的采訪從早上8時開始,在此之前,魏凡杰剛剛結束一場來訪洽談。隨后的9時,他又要去往下一場接待,采訪被迫中斷。結束這場接待后,緊接著他又返回辦公室,繼續完成這次采訪。
在與《科創板日報》記者的訪談中,這位頭部國資基金的管理者,其行事風格、精神面貌給人的印象是珍惜時間、重視效率、充滿干勁、滿懷希望,言語快速且直中要害,幾乎沒有 “套話”。
魏凡杰的微信頭像是卡通版的吐舌頭愛因斯坦,俏皮形象與科學家嚴謹呆板印象形成強烈反差,這也成為愛因斯坦流傳于世最經典的一張照片。這某種程度是這位投資人對科學的信仰和人生態度投射。
魏凡杰的微信朋友圈,一半是工作,一半是生活。他會分享各種行業和會議新聞,寫下對于科技創新、產業資本的理解,也會曬出在北京、上海、杭州、南京等各地拍下的公園美景圖和戶外登山照片。
以下是魏凡杰與《科創板日報》的對話:
“投資產業化拐點賽道”
《科創板日報》:上海未來產業基金重點支持未來制造、未來信息、未來材料、未來能源、未來空間和未來健康等未來產業。當初設定這幾個大方向的時候,你們的底層邏輯是什么?是基于政策導向、市場需求還是技術突破的預判?
魏凡杰:上海未來產業基金設立之初參考類似Flagship這類前沿孵化機構,所以我們底層邏輯是希望能夠探索一些非常前沿領域的產業化。
這6個未來方向相對來說其實還是比較寬泛的,但是我們后面實際投資過程中更細化,比如像核聚變、量子計算、腦機接口、硅光、天基計算等領域,我們其實都在看。我們還是希望能夠探索一些既是前沿的、又能夠真正產生重大影響力的行業,并且預判它在三五年或者可預期時間內,能看到有一些大的增長或變化,包括實現技術的進步和商業化的可能性。
《科創板日報》:為什么會先聚焦在核聚變、量子計算、腦機接口這些賽道上?
魏凡杰:未來科學的方向其實非常多,譬如核聚變,以前大家覺得產業化預期是50年,但是為什么我們現在就在推動,是因為看到了高溫超導材料導致核聚變的成本和建造周期大幅下降,這是一個變化。
我們作為基金,不完全是科研,因此在非常前沿的領域希望能夠看到一些產業化商業化的機會。
《科創板日報》:各細分賽道的投資策略,如何體現差異?
魏凡杰:每個方向都不一樣,我們跟投資人、科學家、創業者在一起,大家看到一些趨勢,但也很難定義哪個方向該怎么干。像可控核聚變,它實際上是一個大的系統,也包括很多材料裝備。
之前我們公示了擬戰略投資中國聚變能源有限公司,這是一個鏈主企業,有很大的產業帶動作用,因此圍繞這樣的企業,我們要布局一些上游的關鍵核心技術。但是像量子計算,我們理解它是點狀分布,因此就要多路線布局,找到一些好的團隊去投資。
《科創板日報》:我也注意到,你們開始公開遴選子基金了,上海未來產業基金總的規模是100億元,所以在LP和直投上,是怎么分配基金額度的?
魏凡杰:上海未來產業基金100億的規模中,預計有80%投向子基金,20%投向直投項目。
《科創板日報》:國務院去年6月發布了《促進創業投資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后,現在各個城市確實都已經在探索國資的容錯免責制度,上海未來產業基金內部是否有明確的“風險容忍度”指標?你們如何界定“合理虧損”與“國有資產流失”的邊界?
魏凡杰:首先是合規、合法、盡職、盡調,流程上沒問題,按照這個原則來推動。實操時需要結合實踐摸索,國家和各地都出臺了很好的政策和實踐。上海國資委也出了相應的試行辦法,上海未來產業基金也在制定相應的盡職免責條款。
《科創板日報》:所以當遇到一個項目,能實現產業引領,產生重大社會效益但財務回報周期極長,是怎么去實現兩者的平衡?
魏凡杰:比較前沿的方向,這個項目如果能做到比較大的影響力,能夠證明在全國甚至在全球領先,從融資的角度看,在一級市場其實還是能融到錢的,這是一個邏輯。
然后,我覺得核心有競爭力的東西還是要經過足夠長的時間積淀。也許10年后,那就真的一個偉大的公司就誕生了,所以就更需要風險投資,對吧?因為只有風險投資有愿意有認知投這些公司,短期內沒有現金回報的,就是靠一個故事、未來的夢想來支撐的。
《科創板日報》:你怎么去評估這些項目的實力是否足夠支撐未來的故事、夢想?
魏凡杰:我們會看到項目未來潛在的影響力。大家都知道核聚變這個事兒是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一旦它實現了以后,確實能夠對人類產生一個巨大的改變。在這樣一個高收益的情況下,我承擔更多風險也是應該的。
天使投資的評估肯定不是傳統的評估體系,實際上還是看未來投早期這種非常前沿的領域,看未來影響力多大。另外如果這些項目在中間過程能夠沿途下蛋,比如量子計算,它有些過程中也許能賣一些儀器設備,核聚變試驗過程中用到的材料、設備可以形成產業鏈,這樣肯定是對這個公司更健康的。
“打造中國式Flagship”
《科創板日報》:注意到你在不同場合多次說過要“孵化中國的Flagship”,美國Flagship的核心模式是“內部科研+內部孵化”,而不僅僅是財務投資。你心中“中國的Flagship”是什么樣子的?
魏凡杰:首先它的投資人應該有很強的科學背景、產業背景,能夠真正看得懂科學,把這些非常前沿的技術成果轉化成一家公司,就相當于是有科學家的視角,又有投資人的視角,又有企業家的視角,這對投資人要求其實是很高的。
《科創板日報》:你之前工作是在北京,現在來到上海,要組建新團隊,所以在人員選擇上是否也有產業方面的偏好?
魏凡杰:我們團隊大部分是理工科背景,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的占了50%以上,實際上,我們投的子基金跟我們的母基金團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覺得子基金是有可能成為Flagship的,母基金實際上是一個孵化平臺。母基金團隊整體來講還是年輕人,大部分都是90后,雖然年輕但是能力都非常強,學習能力很強,也非常勤奮。
我們風格非常扁平化。現在基金分了三個業務板塊,投資、運營和管理,運營這塊有風控合規同事負責,投資我來負責,我們都沒有部門經理一說,像投資部他們每個人都是直接給我匯報,沒有隔層,層層匯報其實信息就會丟失。同事們也非常團結,所以就是這樣效率高。
《科創板日報》:當前國內創投環境與Flagship在中國落地,需要哪些本土化的調整?
魏凡杰:美國的Flagship,投資人是很關鍵的。我們現在講一個邏輯,自己是扁平化,希望我們的資金也扁平化,我們實際上是想給那些非合伙人層面的,真正在一線干活看項目的人更多機會。
中國投資機構從10年前或者說20年前到現在,這個變化是非常大的,特別是在投資的策略方面。上一代的投資人,大部分人都不是產業和科學背景的,都是比較偏金融背景的,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不太一樣,我們現在比較傾向于有很強學術和產業背景的投資人,并且更年輕。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些年輕人找出來,中國下一代的投資人,經過5年10年的成長,這些人肯定會挑大梁的,得相信年輕人,并且給他們足夠的機會。
《科創板日報》:最近你們在公開遴選子基金了,我看了一下之前上海國投三大先導產業基金遴選出來的第一批子基金,有中科創星、啟明創投等,這些其實都是行業內比較老牌的投資機構,所以我會期待到時候上海未來產業基金,你們遴選出來的子基金會是一個什么樣的面貌。你現在有看到比較好的案例么?年輕有為的投資團隊。
魏凡杰:其實有挺多的,我們自己本身還是一個母基金,更多還是做配置,找好的子基金。我總說,現在實際上處于中層,又真正在一線干活的人,這些人可以裂變出來自己創業做基金,因為上海未來產業基金有很好的讓利機制,加上對早期概念驗證的讓利讓他獲得比之前做大規模基金更好的收益,我們也在討論,現在其實不僅上海未來產業基金自己團隊是年輕人,我們現在投的那些子基金,也盡可能的希望多投一些年輕的投資人。
“懂科學≠懂產業 ”
《科創板日報》:來之前,我看了你的個人背景。網上資料顯示,畢業于北京大學物理學專業和多倫多大學材料工程專業碩士,后來又在北京科創基金擔任執行總經理。如何從硬核理工科的專業轉到金融投資領域?
魏凡杰:我是2010年多倫多大學材料學碩士畢業,畢業第一份工作是在中廣核太陽能,做太陽能電池,全中國的第一個太陽能光伏電站就是中廣核太陽能制造的。剛好那時候是中國光伏行業高峰,中國第一個實現全球化的行業,其實是從光伏行業起步的,也是趕上了產業發展熱潮。
我當時是在央企的二級子公司,由于有海外背景,公司后來決定讓我做光伏電站業務,所以我第一份工作其實是在全世界投光伏電站,主要是美國、西班牙、意大利這些發達國家。
從2010年到2013年,我一直是在光伏電站的投資海外投資。
2013年,中廣核集團在英國要搞個核電站的海外投資,剛好我在中廣核太陽能這三四年一直做海外投資的,所以公司指派了我,2013年我就從中國太陽能公司去了中廣核集團資本運營部,負責英國核電項目,那是一個超級項目,整個項目是花了大概200-300億英鎊。可能到目前為止,這個項目都是中國最大的一個海外基礎設施項目,這個核電站建成了以后占全英國發電量的8%。
從2013年一直2016年,我有一部分工作就是負責融資,出資方基本上都是國開行、絲路基金、國新國際、中投等,正好2017年英國核電項目基本談成,我也想回國。所以我2017年就去了中金資本,從2018年一直到去年都是在北京科創基金,所以也算是北京科創基金的創始團隊。
《科創板日報》:聽你這樣講起來,感覺你的職業生涯每個轉折點都非常幸運,似乎不太費勁。
魏凡杰:確實沒什么難度。因為以前核投光伏電站,包括投核電站,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戰略投資,它并不要求會很多財務上的東西,當然,財務上的東西對我們理工科的學生來講也沒那么難,更多還是你對產業的認知,對科學認知。
《科創板日報》:產業背景對你從事投資工作,影響還是比較深刻的。
魏凡杰:對。我個人覺得,如果剛大學畢業直接做投資其實不是特別好,有點產業背景其實更好。我一直做新能源投資,產業的趨勢跟純科學的東西是其實不一樣的,所以有些產業背景肯定對投資是有很大的幫助。
《科創板日報》:產業背景意味著什么?我看現在很多科技公司尤其是硬科技領域的招聘,都要求求職者要有非常強的產業背景。
魏凡杰:它意味著,不僅僅是從科學看問題,不是我搞定了一個科學進展就行了。產業涉及的問題太多了,成本、供應鏈安全等,就是他會看問題更全面,因為光一項科學并不會變成一個產業,產業比科學復雜多了,科學是單點的突破,產業要靠考慮完整性。
《科創板日報》:你剛才也說了,2017年硬科技投資非常難,大家都在投互聯網,尤其你工作的地點北京也在互聯網風口,那時候你為何選擇“逆勢”布局硬科技?
魏凡杰:那時候在北京市領導的指導下,北京成立了北京科創基金,基金總規模300億元,首期200億元,存續期15年,這是國內第一支大規模聚焦硬科技投資的母基金。當時的想法是,北京有很好的科技資源,中關村那一帶,清華北大都在附近,是全中國當時最像硅谷的地方,所以除了發展互聯網之外,得有一個平臺把硬科技做起來。
我當時在中金資本,2018年我們團隊中標了,作為北京科創基金的管理人,然后2018年我們就開始組建北京科創基金。正好2018年針對硬科技投資,國家就確定要設立科創板,2019年科創板在上交所開市交易,也正好是趕在一個歷史大拐點。所以我說為什么投資要投拐點?太早也不行,太晚也不行,太早了容易當“炮灰”,太晚了你進不去。
“捕捉‘核爆點’項目”
《科創板日報》:作為上海未來產業基金的負責人,你曾說過,上海未來產業基金要解決一個什么問題,你們也沒有完全想明白,時隔半年了,這個問題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魏凡杰:我的意思是說基金剛設立的時候沒想明白,但后來其實想明白了,就是中國科技創新0-1的轉化,因為你說10-100,中國的創新是非常強的,對吧?比如像整個現在生物醫藥產業,現在中國的優勢也比較大了,創新端優勢也很大了。
現在中美最大的差距就在原始創新,它不是理論創新。就是說前沿企業的原始創新,學校的論文么把它變成公司,真正做探索前沿領域的公司。
《科創板日報》:那微觀來講,比如你現在看一個項目,一個團隊,你如何去判斷他們技術0-1的顛覆性程度和商業化潛力有多大?
魏凡杰:國外知名風投及孵化機構提出,有一個指標是譬如成本急速下降。另外就是跨行業的平臺型機構,它相當于一個新技術的平臺。另外還有其實很簡單的判斷,新的路徑、新的方式、新的想法,就是別人沒有做過的東西,但是這里面很多是沒法產業化的,所以我們還是找一些能夠產業化的,但是這里面,我覺得是必須帶來成本的急劇下降,實際上是從產業的角度來看也是挺好的,因為這跨行業是個平臺性的。
《科創板日報》:隨著硬科技投資行業的發展,市場競爭日益激烈。各個地方的國資均在發力,市場化基金也在加大力度布局。在你的構想中,你對上海未來產業基金運作有什么規劃?希望它達成什么樣的目標?
魏凡杰:我們最大目標就是要做“核爆點”,我們還是得有一些有重大影響力的項目。比如投中國聚變,對吧?如果核聚變做成功,整個行業浪潮就掀起來了,我們得做幾個這樣的事情,但這個事情不好做。
“年輕一代的投資人更有信心”
《科創板日報》:你平時自己如何保持對于前沿科技和投資趨勢的敏感性?
魏凡杰: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跟人聊天,跟優秀的人聊天,跟優秀的創業者聊天。
《科創板日報》:對于硬科技領域的創業者,你會給到他們一些什么建議?
魏凡杰:我覺得這個話題太大了,其實還是要尊重規律,客觀規律,你看很多項目,其實最后死于什么?死在估值太高了。現在這個問題很明顯,估值高了,你后面就融不到錢了,每一輪應該都有一個合理的漲幅,所有投資人都能夠滿意,其實那種項目,有些項目是不應該死的,但是如果估值很高的,后面就很難融了,想再把估值降下來,其實這個是比較難的。
《科創板日報》:像現在AI、人形機器人這些熱門賽道的一些明星項目,這種現象其實還蠻常見的。
魏凡杰:是的,所以我覺得就是說,不能市場好的時候就這么干,所以找一個成熟的投資人,找成熟的創業者,很重要,就是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有一些創始人自己不全職創業,又要求控股,又恨不得上來就融10個億,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最后都會把自己掏空,這樣的項目我們是要避免的。
《科創板日報》:你是行業老兵,你如何看待當前一級市場的變化?
魏凡杰:一級市場去年大家都很悲觀,但是今年已經有樂觀情緒,肯定是越來越好,包括很多歐洲和中東的錢都組團投資中國。
今年,DeepSeek確實做出了巨大的貢獻,AI對于各個行業的帶動都非常大,尤其是帶動生命科學,生命科學現在是“ China Innovation”,中國創新,這是一個很大的變化。
我覺得中國龐大的人才資源,中國的工程師數量,中國供應鏈的完整性,而且中國人本身非常勤奮,因為我是發現很多年輕一代的投資人更有信心,未來在年輕一代身上。最重要的是有強認知的人,好的項目好的方向,缺的不是錢,這個市場永遠缺的不是錢,缺的是認知。
《科創板日報》:你的心態看起來還是挺樂觀的。
魏凡杰:我覺得是,會越來越好。現在年輕一代的投資人都崛起了,新一代的(投資人)我見了很多,覺得這是新一代人的機會。我還是比較樂觀的,今年比去年更樂觀,中國這么多年的積累,人才優勢還是比較大的,可能現在最缺的可能還是最頂尖的人才,就是說包括一些開拓性0-1的這個事。
《科創板日報》:但其實圍繞0-1創新這個事我們總會被詬病,總會說中國跟隨美國。
魏凡杰:我們看到中國的0-1的創新越來越多了,我們從這些新一代的創業者里面看到了更多敢于對自我的突破,而不完全是跟隨著其他國家的方式方法,是在做自己0-1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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