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與馬斯克的沖突早就有跡可循。

文丨朱若晚

編輯丨漆菲

當世界上最有權的人和最有錢的人從盟友變成仇敵，結果會如何？全球正在圍觀這場爭斗。

“我認為這段關系已經結束了。”當地時間6月7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如此回應自己與世界首富馬斯克的關系。他警告說，若馬斯克資助反對共和黨預算案的民主黨候選人，將面臨“非常嚴重的后果”。

兩天前，特朗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會見德國總理默茨，但后面發生的事讓不少人無心關注默茨的行程——播出的新聞節目中，特朗普突然將矛頭轉向昔日盟友馬斯克。

“我對埃隆非常失望。他了解法案的一切細節，現在卻突然有了‘問題’——就因為我們要削減電動汽車的補貼。”特朗普對在場記者說。他還暗示馬斯克可能患上“特朗普精神錯亂綜合征”，稱離職官員因“懷念權力”而變得“充滿敵意”。5月底，馬斯克剛剛從其設立的“政府效率部”辭職，將重心轉向自家公司。

這場指責瞬間引爆罵戰。馬斯克在社交平臺X上反擊，使用“如此忘恩負義”的激烈言辭，稱倘若沒有自己的助力，特朗普將輸掉總統選舉。

特朗普不甘示弱，威脅將動用行政權力反擊，聲稱政府可以終止馬斯克旗下特斯拉與SpaceX的政府合同和補貼以節省預算。這話直戳馬斯克的要害——SpaceX價值220億美元的聯邦合約、特斯拉每年依賴的稅收抵免，此刻均成為定時炸彈。共和黨國會議員則避之不及，部分議員稱希望兩人能平息爭斗，以免波及共和黨明年中期選舉選情。

馬斯克拋出“重磅炸彈”

三個月前，特朗普曾豪擲10萬美元買下一輛頂級特斯拉Model S，以表示對馬斯克的支持。彼時，馬斯克因介入政治過深而得罪了太多人，導致特斯拉成為眼中釘。

這輛車如今還停在白宮門口，媒體猜測它將被出售。畢竟，在與特朗普的公開對峙中，馬斯克頻頻拋出“重磅炸彈”，試圖從多個層面讓特朗普聲譽掃地。

◆6月5日，特朗普購買的特斯拉汽車停在白宮圍欄外側。

馬斯克拋出的“第一爆”是關于特朗普與愛潑斯坦案相關的指控。6月5日，馬斯克在X上發文稱，“特朗普在愛潑斯坦的檔案中。這就是他們沒有公開的真正原因。”馬斯克還分享了一段特朗普于1992年與愛潑斯坦聚會的視頻，隨后刪除。視頻中二人被跳舞的女人包圍，特朗普向其中一位打手勢并說“她很性感”。

馬斯克的言論將公眾視線拉回這樁震驚全球的案件。已故的性罪犯、富豪杰弗里·愛潑斯坦（Jeffrey Epstein）2019年在等待性販運指控審判期間死于聯邦拘留所（官方結論為自殺）。他被控利用龐大社交網絡誘拐未成年少女，進行性剝削，其社交圈牽扯眾多權貴名流。

事實上，特朗普的名字并非首次出現在此案中：公開檔案記錄，2024年1月，法庭解封的數千頁與愛潑斯坦同謀吉斯萊恩·麥克斯韋（Ghislaine Maxwell）相關的文件顯示，愛潑斯坦的通訊錄中包含特朗普及其部分家庭成員，其私人飛機日志也提過特朗普是乘客。

特朗普的私人俱樂部海湖莊園在麥克斯韋的刑事審判中亦多次被提及。一名指控者作證稱，14歲時她被愛潑斯坦帶到該俱樂部并介紹給特朗普。另一位知名指控者弗吉尼亞·朱弗爾（Virginia Giuffre）也稱，她是在海湖莊園被麥克斯韋招募的。

◆1997年，愛潑斯坦和特朗普在海湖莊園。

已公開的法庭文件并未指控特朗普在愛潑斯坦案中有任何不當行為，文件中出現名字的人士多被證實是受害者或僅與愛潑斯坦有一般的社交往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馬斯克本人也被拍到過與麥克斯韋同框。他解釋說后者對他進行了“照片轟炸”，并堅決否認與愛潑斯坦有任何聯系。

◆2014年3月2日，《名利場》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的馬斯克和麥克斯韋。

除了針對愛潑斯坦案的指控，馬斯克于6月5日在X上發起一項民意調查，詢問自己的粉絲是否是時候創建一個新的政黨，以“代表80%的中間派”。這項民調迅速獲得超過500萬張投票，其中81%的人投了贊成票。

一位保守派人士表示，共和黨人必須在特朗普和馬斯克之間做出選擇，馬斯克回應道：“哦，在他們思考這個問題時，有一些值得深思的東西：特朗普的總統任期只剩下3.5年，而我會在這里40多年……”

馬斯克投下的“重磅炸彈”引發共和黨的內部震動。YouGov于6月6日公布的一份民調顯示，在共和黨受訪者中，71%的人支持特朗普，12%兩人都不支持，選擇站在馬斯克這邊的只有6%。

特朗普的盟友、前白宮首席戰略師史蒂夫·班農（Steve Bannon）對馬斯克進行了嚴厲抨擊，稱其為“非法外國人”，并建議特朗普政府立即對其移民身份進行正式調查，將其驅逐出境。

◆前白宮首席戰略師、總統高級顧問史蒂夫·班農。

班農的聲明是在馬斯克威脅要關閉Space X的“龍”飛船之后發表的，該飛船負責運送宇航員往返于國際空間站。班農認為這可能對國家構成嚴重威脅，甚至在其播客《戰爭房間》中呼吁特朗普簽署行政命令，援引朝鮮戰爭時期的《國防生產法》，將Space X國有化。

從盟友步步走向反目

事實上，外界對這場反目早有預判，畢竟馬斯克直到2024年才公開開始支持特朗普。特朗普發生遇刺未遂事件后，馬斯克高調表態力挺他，并在大選中累計為其注入近3億美元的巨額政治獻金。作為回報，特朗普上任后任命馬斯克為“政府效率部”負責人，承諾放松監管并支持新能源產業，二人各取所需：馬斯克渴望從政策紅利中獲利，特朗普則需要硅谷巨頭背書來吸引選民和資本支持。

在二人的“蜜月期”，馬斯克與特朗普及其團隊關系密切，他甚至在采訪中稱自己常常睡在白宮，還吃掉一整桶焦糖口味的哈根達斯冰淇淋。馬斯克的小兒子X也成為白宮和海湖莊園的常客，馬斯克似乎融入了特朗普的核心圈子，兩人的政治和商業利益交織在一起。

◆特朗普競選期間，馬斯克與小兒子X在海湖莊園。

然而，進入2025年，馬斯克與特朗普的關系開始出現裂痕。馬斯克試圖通過“政府效率部”精簡聯邦機構和削減開支，但在觸及軍費和國債等敏感領域時，他的改革遭遇了強大阻力，例如五角大樓的預算削減計劃就遭到反彈，關閉美國國際開發署的舉措更是激起全球的聲討浪潮——自3月以來，“政府效率部”陷入多起訴訟，權限也被司法系統凍結。

馬斯克的任職還引發白宮內部的不滿。其強行削減開支的做法激怒了一些依賴其服務的共和黨人，他還就人員任免、關稅等問題與多名內閣官員爆發過公開沖突。班農向周圍人透露：“特朗普一開始確實挺喜歡他的，但后來發現削減萬億美元的‘政府效率部’只是一派胡言，他的好感就消退了。”

隨著時間推移，二人之間的摩擦不斷加劇。馬斯克的130天特別政府雇員任期于5月底到期，有白宮顧問向美國媒體透露，“官宣離職”后，馬斯克表示了希望留任的意愿，但被特朗普拒絕了。“特朗普的意思是，他已經在這兒待了很長時間，是時候翻過這一頁了。”

◆馬斯克試圖精簡聯邦機構和削減開支，卻遭遇強大阻力。

馬斯克前腳剛離職，白宮就宣布撤銷對企業家兼私人宇航員賈里德·艾薩克曼（Jared Isaacman）的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局長提名。艾薩克曼是馬斯克推薦的人選，特朗普卻在媒體前表達了對這位被提名人的不滿，因為后者曾向民主黨捐款。

進入6月，雙方的矛盾在眾議院通過“大而美法案”（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之際徹底爆發。這項綜合性稅收和支出法案長達1038頁，涵蓋了從減稅到社會福利計劃的數百項擬議變更。

馬斯克在X上炮轟道，“這項龐大、令人發指、滿是豬肉的國會支出法案是令人作嘔的可憎之物”，還稱其將抵消“政府效率部”實現的所有成本節約。特朗普則在白宮記者面前指責馬斯克“只為自己著想”，并因此“發瘋了”，并威脅要終止與Space X、特斯拉的政府合同以節省“數十億美元”。

◆馬斯克發文對“大而美法案”大加抨擊。

種種積怨讓馬斯克意識到，“美國優先”與自身利益難以調和，而這次“互撕”更像是給二人沖突添了一把火。表面看，最直接因素是法案夾帶的共和黨意識形態危及了馬斯克自身的商業利益：共和黨人對綠色經濟不買賬，法案取消了使用新能源車的強制令，削弱了對電動汽車的補貼，這勢必對特斯拉造成沖擊。

當實際上，法案之爭僅僅是導火索。正如美聯社分析的那樣，這場裂痕背后的本質是特朗普與馬斯克在政策與聯邦資源分配上的分歧逐漸加劇——特別是在財政支出、稅收法案及軍工合同等關鍵議題上。作為科技巨頭的馬斯克力求提高效率、科技創新，他的商業帝國需要依賴全球化產業鏈布局；而特朗普卻堅持“美國優先”，在內打造“忠誠政府”，對外大行孤立主義，他需要的“最佳輔助”與馬斯克想要得到的政治角色大相徑庭。兩人在政策主張上漸行漸遠，分道揚鑣也就不可避免。

“互撕”大戰激起千層浪

隨著兩位權勢人物的罵戰進入白熱化，各路吃瓜群眾和專業看客紛紛坐不住了。

6月5日，知名音樂人“侃爺”（Kanye West）下場勸和：“兄弟們，別吵了！我們都很愛你們倆。”幾天前，他還發文稱“不愛特朗普的人都是蠢貨”。侃爺一直以不著調的風格聞名，此事一出，網友紛紛調侃，“你知道的，當侃爺都成為通情達理的人時，情況一定是很糟糕了。”

緊隨其后，知名主持人皮爾斯·摩根（Piers Morgan）展現出其媒體人的本能，向兩位當事人拋出邀請：“要不你們來我這兒，直播決戰幾個小時？”

◆主持人皮爾斯·摩根邀請特朗普和馬斯克到節目上“一決高下”。

民主黨這邊則帶著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當被光譜新聞（Spectrum News）問及這場爭執時，人氣極高的民主黨眾議員亞歷山大·奧卡西奧-科爾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回應說：“哦，天哪，女孩們在打架，不是嗎？”

◆民主黨眾議員奧卡西奧-科爾特斯稱，特朗普和馬斯克的口水戰是“女孩們在打架”。

她的黨內同僚、參議員亞當·希夫（Adam Schiff）在X上諷刺道：“這場丑陋的斗毆需要一桶美麗的大爆米花。”喜劇大師喬恩·斯圖爾特（Jon Stewart）亦感嘆道：“幸好特朗普沒有故意將我們國家的整個操作系統交給埃隆和他的（同伙）……哎呀。”

這場“翻臉大戲”也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在賓夕法尼亞州福爾瑟姆，特朗普的忠實支持者杰西·斯拉頓（Jesse Slaton）向記者描述了這場爭吵給自己家庭帶來的沖擊。杰西的妻子金伯利（Kimberly Slaton）曾是馬斯克的“鐵粉”，“但昨晚她不停談論這件事……現在已經刪除了自己的X賬號。”斯拉頓無奈說道，“她認為馬斯克忘恩負義，特朗普帶他去白宮，在海湖莊園共進晚餐，他現在的行為讓她感到非常失望。”這種遭遇背刺之感在眾多特朗普支持者中蔓延開來。

政治層面，這場沖突也讓共和黨內部的裂痕顯露無疑。馬斯克對“大而美法案”的批評并非個例，該法案由于其龐大的規模和可能增加的赤字引發爭議，眾議院僅以215票對214票的微弱優勢勉強通過，目前正在參議院審議。

一些共和黨參議員表示將尋求修改條款，這意味著法案即便通過參議院，也可能需要重新返回眾議院投票。肯塔基州共和黨參議員蘭德·保羅（Rand Paul）就說，他“不愿意支持5萬億美元的債務上限提高”，而這正是法案中的一項內容。

市場方面，馬斯克以及特朗普的商業版圖均遭遇重創。特斯拉股價在6月5日收盤時下跌約14.2%，市值蒸發約1520億美元。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的數據，馬斯克的總凈資產因此減少了約87.3億美元。與特朗普的爭執還可能意味著特斯拉的自動駕駛汽車推行遇到障礙，SpaceX未來執行的任務縮水，Starlink（SpaceX子公司）獲得的海外衛星合同減少，社交媒體平臺X失去廣告商。

另一邊，由特朗普支持的模因加密貨幣$Trump貶值了12%，特朗普媒體與科技集團（Truth Social母公司）的股票也持續下跌。

◆去年大選以來特斯拉股價的變化情況。來源：倫敦證券交易所集團

誠如《華爾街日報》所指，馬斯克的商業帝國高度依賴政府一方的汽車監管、航天和國防合同，這場爭斗也在引發一場對抗，將政治分歧轉化為商業風險，不僅動搖了共和黨的內部穩定，也改變了科技資本的政治布局。

這場決裂還將牽動明年的中期選舉。一方面，硅谷資本對特朗普政府的態度發生轉變。今年的總統就職典禮上，貝索斯、扎克伯格等硅谷巨頭紛紛到場支持，如今形勢已變。特朗普的關稅政策，以及“大而美法案”中對與歐盟、英國、日本、印度等有業務往來的美國企業的報復性措施，都將直接損害硅谷企業的利益。

近期特斯拉盤中股價暴跌、市值縮水，無疑給硅谷資本敲響警鐘。美國《連線》雜志指出，部分科技企業家開始重新思考自身政治定位，重新衡量與特朗普政府的關系。

與此同時，民主黨也在評估馬斯克的政治利用價值。盡管他已辭去政府職務并與特朗普公開決裂，但在弗吉尼亞州等選舉的關鍵戰場，尤其是受“政府效率部”削減影響顯著的地區，民主黨人仍在測試將馬斯克作為激進政策“替罪羊”的策略是否有效。一些民主黨人認為，馬斯克對聯邦服務的“寒蟬效應”和對經濟的潛在沖擊，仍是中期選舉的重要攻擊點。

共和黨內部則希望淡化馬斯克與特朗普的矛盾，擔心馬斯克反水會影響中期選舉的選情，畢竟他曾是特朗普的重要金主。共和黨眾議員貝肯（Don Bacon）直言：“我是軍人出身，當過5次指揮官。如果團隊分裂，意味著大事不妙。”貝肯所在的內布拉斯加州選區是眾議院選舉最激烈的選區之一。

特朗普的鐵桿支持者、共和黨眾議員格林（Marjorie Taylor Greene）試圖緩和事態，“我不認為在網上開火是處理任何分歧的好方法，尤其彼此都有對方的手機號碼，我希望此事能夠解決。”

真決裂還是在演戲?

爭執持續發酵之際，美國副總統萬斯（JD Vance）試圖扮演“和事佬”。他一方面嚴厲批評馬斯克，稱其公開批評白宮預算法案“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并宣示自己“永遠忠于總統”。對于馬斯克將特朗普與愛潑斯坦案關聯的言論，萬斯更是斥之為“越過紅線的無稽之談”，警告這可能導致雙方關系永久破裂。

但另一方面，萬斯又稱理解馬斯克作為企業家對“華盛頓流程”的沮喪，他贊揚了馬斯克主導的“政府效率部”能夠“有效根除政府浪費”，承諾該項目將在其離職后繼續推進。他甚至稱希望馬斯克“最終能回到隊伍中”，并擔憂兩位權勢人物的決裂“對國家不利”，也“對埃隆沒好處”。一番攪混水的態度讓網友戲稱：“這場‘離婚’，萬斯判給誰？”

這場高調“互撕”既引發人們對雙方關系決裂的擔憂，也催生關于兩人是否在“合謀”演戲的猜測。

不少人堅信，雙方言論的激烈程度和牽涉內容的敏感性，使得關系修復變得異常困難。盡管有報道稱雙方正在努力尋求和解，但當被媒體問及時，特朗普直言自己“不太想”與馬斯克交談。6月6日晚，特朗普在前往新澤西州高爾夫俱樂部的“空軍一號”專機上對記者表示：“說實話，我一直忙于處理中國事務、俄羅斯事務、伊朗事務……我沒空想埃隆·馬斯克，希望他一切安好。”

作為馬斯克的長期批評者，班農也認為馬斯克在發表“無恥”言論。而馬斯克提及愛潑斯坦文件并建議彈劾特朗普后，班農直言：“這太離譜了。它已經越過了界限，沒有回頭路了。”

也有聲音認為，二人的關系并非外界看上去的那般徹底決裂。馬斯克的父親埃羅爾·馬斯克認為，這場爭吵“很快會不了了之”。埃羅爾近日在接受俄媒采訪時稱，馬斯克患上了“白宮創傷后應激障礙”，他這五個月來“壓力太大了”。埃羅爾將其子與特朗普的爭吵比作“婚姻出錯”，暗示馬斯克沒有玩轉政治的能力。

◆馬斯克的父親埃羅爾·馬斯克。

佛羅里達州共和黨眾議員吉米·帕特羅尼斯（Jimmy Patronis）預測說：“有時你會和你信任、喜歡的人鬧翻。這種情況一直在華盛頓發生。記住我的話，一個月后，這些家伙會再次混在一起。”

美國極右翼陰謀論團體QAnon中，許多追隨者認為，特朗普和馬斯克之間的沖突是“Kayfabe”的表現。Kayfabe是一個源自職業摔跤界的術語，意為假戲真做——摔跤手們通過表演讓觀眾相信比賽中的打斗、恩怨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事先編排好的表演。

X平臺上擁有超過30萬粉絲的AwakenedOutlaw寫道：“那些頭腦圓滑的人，他們沒有注意，也不明白Kayfabe在發揮作用，他們真的認為特朗普和馬斯克在打架。”暗示這是一場合謀制造的假象，其目的是轉移注意力或迫使愛潑斯坦案文件公布，借此鞏固二人的政治資本。

◆QAnon旗下成員認為，特朗普和馬斯克之間的沖突是“Kayfabe”的表現。

由于陰謀論甚囂塵上，網民感到事件的發展方向難以預料，“我好困惑”成為最近社交媒體上的熱詞。這場高調爭執與其說是精心編排的雙簧，不如看作兩個膨脹的“超級自我”在對撞。全民大型圍觀可能是為了樂趣，但它體現出更大的問題，即公眾對當前政治亂象的不滿。

“民眾認為這是一場混戰。”美國雪城大學傳播學副教授詹妮弗·格里吉爾（Jennifer Grygiel）直言，“人們如此關心的原因是，我們正在看著他們相互毀滅。”

無論如何，特朗普與馬斯克關系走向以及這場決裂會否重塑美國政經格局，仍然存在巨大懸念。

排版 / 朱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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