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5月的一個傍晚,北京大學校園里靜謐如常。44歲的中文系教師蘆荻剛結束一天的課程,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聽筒里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請您立刻準備,晚上有重要任務。”
沒等她追問,電話便匆匆掛斷。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蘆荻心里直打鼓:“到底要去哪里?給什么人講課?”
此時的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神秘電話將她的命運與一位時代巨人緊緊相連。
蘆荻
初入中南海
晚上10點,一輛黑色轎車悄然停在北大校門口。
坐在車內,蘆荻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路燈,手心漸漸沁出冷汗。
直到汽車駛入中南海,隨行人員輕聲說“是為毛主席講讀古文”時,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那個在課本里、報紙上見過無數次的偉大領袖,真的要見到了?
推開書房門的瞬間,暖黃的燈光下,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微笑著望向她。
“這是我請來的客人。”毛澤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湖南口音,竟比想象中還要溫和。
不等蘆荻開口,毛主席突然問:“會背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嗎?”
這是唐代詩人懷古抒情的名篇,作為中文系教師本應爛熟于心,可此刻蘆荻大腦卻一片空白。
就在她尷尬愣神時,毛主席已緩緩吟誦起來:
“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字音清晰,頓挫有致,最后一句“蘆荻秋”落下時,老人笑著抬眼:“你的名字,是不是從這首詩里來的?”
那一刻,蘆荻仿佛被電流擊中。
原以為只是普通侍讀任務,卻不想主席連她名字的出處都已留意。
緊張感頓時消了大半,她這才注意到主席的眼睛微微瞇著——后來才知道,因老年性白內障,此時的毛主席視力已十分微弱。
書房驚鴻
在主席的邀請下,蘆荻第一次走進那間聞名遐邇的書房。
后來她常對學生說:“那一刻的震撼,就像走進了一片書的海洋。”
從地板到天花板的書架上,層層疊疊擺滿了古籍、史書、文集,連窗臺、沙發旁都堆滿了隨手翻閱的書本,不少書頁間夾著毛邊紙做的書簽,空白處密密麻麻寫著紅色批注。
主席指著書架說:“這些書都是我自己買的,你可以隨便看。”
隨手抽出一本《二十四史》,泛黃的紙頁上,朱筆圈點處皆是對歷史人物的點評,有的地方甚至整頁寫滿批注,字跡工整有力,全然不像出自八旬老人之手。
當“老師”與“學生”的身份反轉
原以為是來“講課”,可第一晚的講讀幾乎成了主席的“獨角戲”。
從劉禹錫的歷史視野,到阮籍的魏晉風骨,再到庾信《枯樹賦》中的人生感慨,毛主席信手拈來,旁征博引。
直到凌晨一點,保健醫生多次催促休息,老人家仍談興正濃:“再講一段,再講一段。”
直到主席指著《枯樹賦》說“該輪到你講了”,蘆荻才慌忙找回專業狀態。
可即便準備充分,仍常被主席的提問難住。
一次講到江淹《別賦》中“秋露如珠,秋月如珪”,主席突然打斷:“你注釋里說‘珪’是‘玉盤’,不妥。
珪是上尖下方的玉器,古人用來祭祀,這里應取其‘潔凈’之意。”
蘆荻當場愣住——主席竟然看過她參與編注的《歷代文選》!
后來才知道,主席不僅讀過,還對其中《觸龍說趙太后》《滕王閣序》等篇目反復研讀,正是這些批注讓他記住了“蘆荻”這個名字。
那一刻,她真切體會到什么叫“學無止境”:自己作為專業學者,竟在熟悉的典籍上被主席糾正注釋,而對方早已將這些文字融入了血脈。
那些溫暖又深刻的瞬間
在中南海的四個月,蘆荻逐漸從拘謹中放松下來,也發現了主席作為普通人的一面:
“稱‘你’便可”
初次見面后,主席便多次糾正她的稱呼:“不要總‘您您’的,我們是平等的,稱‘你’就行。”
后來甚至開玩笑說:“再這么客氣,我可要‘批評’你了。”這份平易近人,讓出身書香門第的蘆荻既感動又慚愧。
“這個字,念‘xù’”
一次讀《二十四史》時,蘆荻被生僻字難住,剛要掏字典,主席已隨口讀出字音并解釋字義。
看著她驚訝的神情,老人笑道:“我讀書時也常遇到生字,就記在本子上,久而久之便熟了。”
“騎車太慢,來書房備課吧”
得知蘆荻常騎半小時自行車趕來,主席特意讓人安排她在書房旁的休息室備課:
“讀書要方便,別讓時間浪費在路上。”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成了她最珍貴的“課堂”。
主席對知識的尊重,體現在每個細節里。
他從不說“我教你”,而是用討論的語氣分享見解,從不以身份壓人,反而主動拉近彼此距離。
離別時刻
1975年9月26日,蘆荻接到通知:主席視力恢復良好,她的任務結束了。
收拾行李時,望著桌上幾本夾著主席批注的古籍,她的手忍不住顫抖——四個月前帶著緊張而來,此刻卻滿心不舍。
離別前最后一次談話,主席笑著說:
“你這個老師當得不錯,讓我讀了不少好書。”
頓了頓又說:“知識分子要多到實踐中去,光在書齋里不行。”
這句話,后來成了蘆荻教育學生的口頭禪。
離開中南海時,中辦的同志說:“你呀,知識分子,缺乏實際鍛煉。”
當時的她似懂非懂,多年后整理與主席的談話記錄時才明白:
主席的學問從來不是“書齋里的學問”,而是與國家命運、人民疾苦緊密相連的“活學問”。
一位學者的終身回望
1976年9月,得知主席逝世的消息,蘆荻躲在辦公室痛哭失聲。
那個曾與她徹夜談詩論史的老人,那個糾正她注釋、關心她生活的長者,終究化作了歷史的星辰。
晚年的她不顧病痛,耗時十年整理出《毛澤東和傳統文化》《和毛澤東談歷史和古代文學》兩部著作。
在自序中她寫道:“我所記錄的,不過是主席學問之海的一朵浪花。
他對古籍的解讀,從來不是文人的雅趣,而是一位革命家從歷史中尋找治國智慧的探索。”
2015年,85歲的蘆荻臨終前,叮囑子女將主席當年送她的批注本捐給國家。她說:“這些文字不屬于我,它們是一位偉人留給后世的精神遺產。”
主席的學問為何令人震撼?不僅因為他通曉經史子集,更因為他將知識化為了改變中國的力量。
他讀《二十四史》,是為了“鑒古知今”;他品古詩詞,是為了“以詩言志”。
這種將學問與家國情懷融合的境界,才是最值得我們銘記的“淵博”。
結語
蘆荻的回憶,為我們勾勒出一位立體的“學者毛澤東”:
他是能隨口吟誦千首古詩的詩人,是批注史書千萬字的史家,更是將傳統文化與現代革命相結合的思想家。
他的書房里,每一本書都是活的;他的學問中,每一個觀點都連著中國的命運。
正如蘆荻所說:“主席讀的不是死書,而是從書中讀出了中國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或許就是對“毛主席學問有多淵博”最深刻的回答——他的淵博,在典籍中,更在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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