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5月，石達開負氣出走，也意味著太平天國走向末路，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有很多原因。

太平天國的滅亡

定都天京（南京）后，洪秀全和楊秀清這對“天父天兄”就開始窩里斗。

楊秀清動不動搞“天父下凡”的把戲，連洪秀全都得跪著聽訓，最后甚至逼著天王封自己為“萬歲”。

洪秀全哪能咽下這口氣，暗中指使韋昌輝在1856年血洗東王府，兩萬多老兄弟人頭落地，連帶著石達開全家也被滅門，嚇得翼王連夜帶著精銳跑路，結果在大渡河全軍覆沒。

這場“天京事變”就像往自家房梁上砍了十幾斧頭，把原本“情同骨肉”的兄弟情砍得稀碎，老百姓都傳唱“天父殺天兄，江山打不通”，連信仰都崩了。

高層忙著爭權奪利，底下的王爺們也沒閑著，洪秀全后期狂封了2700多個王，比菜市場的蘿卜還多，這些王爺們個個修王府、搶民女、撈銀子，李秀成在蘇州的王府奢華得連李鴻章看了都咂舌，而普通士兵卻連飯都吃不飽，圣庫制度早成了空話。

戰場上更是一團糟，北伐軍孤軍深入被包了餃子，西征打成了拉鋸戰，李秀成提議“讓城別走”另起爐灶，洪秀全卻迷信“天兵天將”死守天京，結果被湘軍圍了兩年活活餓死。

再加上他們砸孔廟、改科舉，把讀書人都得罪光了，列強發現太平天國不認不平等條約，轉頭就幫清朝訓練洋槍隊，曾國藩的湘軍拿著西洋火炮轟城時，城里連樹皮草根都吃光了。

說到底，這群農民領袖打下江山后，迅速活成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貪官污吏模樣，從“無處不均勻”的理想國，墮落成比清朝還腐敗的封建王朝，焉能不亡？

但是，這也只是從資料上了解到的表面，其實還有更多隱藏的秘密，直到一個叫做賴漢英的幸存者，在多年后將這些秘密說出來。

從鄉村郎中到天國大將

1821年的廣東花縣，赤腳醫生賴漢英背著藥箱穿行在稻田里，褲腳沾滿泥漿。

他剛給鄰村的老農扎完針，轉身就聽見姐姐賴蓮英的哭喊：“漢英！你姐夫又犯癔癥了！”這個“姐夫”正是落第秀才洪秀全，此刻正舉著《勸世良言》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嘴里念叨著“天父托夢”的瘋話。

誰都想不到，這個被鄉鄰視為瘋子的男人，日后會掀起震動大清的太平天國運動。

1851年金田起義的號角吹響時，賴漢英把藥箱往水塘一扔，抄起扁擔就跟著洪秀全北上。

這個會號脈開方的郎中，硬是在戰場上練出了帶兵打仗的本事?！短教靽鹆x人物》里寫他“能文能武，布告詔書皆出其手”，桂林城頭的火炮剛炸開缺口，他就帶著敢死隊攀云梯沖上城樓，腦袋差點被清軍的滾石砸開花。

最風光的時候，他管著揚州城的防務，清軍十萬大軍圍城三個月愣是沒啃下來，氣得咸豐皇帝摔了硯臺：“賴漢英莫非會妖法？”

天京城頭的血色迷霧

1856年的南京城悶得像蒸籠，東王府的冰窖里卻飄著楊秀清的笑聲。

這位“天父代言人”翹著二郎腿，看著跪在面前的北王韋昌輝：“小韋啊，聽說你哥搶了我小舅子的宅子？”韋昌輝腦門磕得砰砰響：“屬下這就把那逆兄五馬分尸！”誰也沒注意他袖子里藏著的短刀，刀刃上淬著見血封喉的毒藥。

賴漢英后來回憶說，楊秀清死前夜宴上的烤乳豬都沒動筷子。韋昌輝帶著三千精兵沖進東王府時，楊秀清正摟著第十房小妾唱桂劇，刀光閃過，戲腔戛然而止。

最諷刺的是，洪秀全第二天看著滿地尸體，竟給韋昌輝封了“剿逆功臣”，直到三個月后，這個“功臣”把刀架到天王脖子上，洪秀全才悔青腸子。

九龍城頭的生死逃亡

1864年天京城破那夜，賴漢英把洪秀全的幼子塞進腌菜缸，自己披著染血的黃袍往反方向跑。

清軍的馬蹄聲追到長江邊，他撲通跳進黑漆漆的江水，懷里還揣著半塊發霉的太平天國玉璽。

在香港九龍城寨的破木屋里，這個昔日的東殿尚書給人寫春聯糊口，有次差點被認出身份，他抄起裁紙刀就往臉上劃，血糊住眼睛才逃過一劫。

最驚險的是1900年，清廷密探摸到他的藏身地。七十多歲的賴漢英踩著竹梯翻過三道圍墻，落地時右腿摔成三截。

后來他總指著瘸腿跟孫輩吹牛：“這條腿值十萬兩雪花銀！當年曾國藩懸賞榜上，我的腦袋排第三！”

九旬老翁的臨終揭秘

1908年的花縣老宅，96歲的賴漢英躺在床上，手指死死摳著床沿：“去……去拿紙筆！”他斷斷續續說了三天三夜，把天京事變的真相抖了個底朝天，原來韋昌輝早和清軍暗通款曲，故意激化洪楊矛盾；楊秀清逼封“萬歲”那天，洪秀全根本沒下誅殺令；而且，韋昌輝屠東王府用的毒煙彈，竟是英國商人提供的“洋貨”。

這些秘密被記在泛黃的宣紙上，直到1953年土地改革時才從老宅墻縫里翻出來。

當年負責謄抄的鄉文書看得直拍大腿：“好家伙！這比戲文里的《刺馬案》還刺激！”

賴漢英的墳頭現在還能找到，就在花縣某片甘蔗地里。

村民說清明時節總有人來燒“天國通寶”冥幣，煙灰里偶爾能撿到刻著“頂天扶朝綱”的銅紐扣。

有學者翻遍清宮檔案，發現光緒三十年的緝捕名單上，賴漢英的名字居然被朱筆劃掉了，不知是朝廷真信了他已死，還是收了黑錢的衙役搞的鬼。

這個活了近一個世紀的老頭，教會后人最深刻的道理不是“忠義”，而是“活著”。

他晚年總愛念叨：“造反不如種地，砍頭不如熬粥?！边@話聽著窩囊，細品卻透著亂世生存的大智慧。就像他墓前那叢野菊花，任你王朝更迭，我自歲歲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