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6月,一年僅36歲的男人走出監牢,他看著眼前的草坪,淡然一笑:“此地很好!”盤膝而坐,高唱《國際歌》,從容就義。
這個人,就是瞿秋白。
誰能想到,對于這位革命英雄,一毛主席卻曾說過一句話:“以后少紀念他。”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臨終前的那段日子,瞿秋白寫下了一篇兩萬多字的自白。在這篇文章里,他把自己內心的浪漫、熱情、苦悶、困惑全都寫了出來,除了昂揚的斗志,更有深藏的痛苦和憂郁。
這篇文章的名字叫做《多余的話》,1935年,國民黨主辦的一份報紙首先發表了其中一部分內容,我黨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認為這是對方的偽造品,試圖詆毀烈士。
想想也是,刑場上從容就義的英雄,怎么可能寫出這樣困惑迷茫的文字?因此,抗戰初期,有人曾問中共有關人士要不要購買《多余的話》原稿,得到的回答是堅決的拒絕,一份偽造品有什么值得買的呢?
1955年,在烈士就義20周年之際,中央決定將他的遺體從南方遷到北京八寶山。這個時候,對瞿秋白的認可依然非常高,在大家眼中,他是一位忠誠的戰士,愿意為了偉大的革命事業而奉獻犧牲。
但是當人們得知那份自白,其實就是烈士真跡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60年代初。李克農找到陸定一,告訴他瞿烈士那篇自白的真跡已流出海外,持有者想將其賣掉,問是否感興趣。當時,陸定一仍然堅持認為,這玩意兒是國民黨偽造的,于是拒絕購買,還向毛主席和周總理報告了這件事。
當時,周總理說了一句話:“我看過原稿,確是秋白的筆跡。”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那篇讓人質疑的文章,真的出自烈士之手!從這一刻起,對烈士本人的評價,就變得復雜了。
此外,當時展開了對李秀成自述的爭論,在毛主席眼里,這位歷史人物,無法堅持到底,最后沒有保持住節操。于是,同樣的審視,也被套用到了瞿秋白的身上,最終,那篇自白成為“叛徒”的鐵證,他的墓也被毀了。
為大義犧牲,卻落得此種結局,如此遭遇,怎能不讓人心痛。其實,毛主席說“以后少紀念他”,絕不是對這位早期領導人的否定,而是有著深刻的考量。
真實原因是,瞿秋白在革命進程中,確實因為“左”傾錯誤給革命帶來過損失。后來,這些錯誤又被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放大,引發了激烈的爭論,以至于無法做到客觀公正。毛主席希望大家看待問題能夠更加全面。
毛主席希望人們能夠理性地評判歷史,不是陷入無休止的爭論和誤解之中,因此少談論烈士,也是一種保護。
好在,歷史終究會還給每個人公道,“文革”結束后,在撥亂反正的歷史進程中,真相開始浮出水面。1979年,有學者發表公開文章,重新評價了《多余的話》,曾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陸定一,在黨內首先倡議為他平反。
經過大量的調查研究,1980年,中央發出了報告,指出這位烈士從來沒有背叛過黨,沒有出賣過其他同志,更沒有試圖向敵人投降,因此這根本不是什么背叛的罪證。
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如今回頭看,《多余的話》恰恰展現了一個真實、立體的革命者形象。在生死關頭,他敢于真誠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這種勇氣,難能可貴。
烈士可以是有血有肉、敢于面對自己的人,而不是完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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