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金磚國家,巴西在2003年到2010年期間,經濟實現了持續穩定的增長,年均經濟增速一度超過4%,尤其是在2010年,更是成為全世界第七大經濟體。
然而,這種良好的局面從2011年開始便不復存在,持續的動蕩不安讓巴西的經濟一蹶不振,更是影響到了在金磚國家體系內的積極作用。
由好變壞,巴西這些年來究竟經歷了什么?經濟發展停滯,尤其是國內居高不下的失業率和越來越惡化的綜合形勢,又給全世界帶來了什么呢?
巴西的惡劣現狀不是現在才有的
巴西是一只腳跨進了準發達國家門檻的國家,國內的80后和90后可能還有印象,在上中學的地理課時,曾經聽到過巴西的人均收入要比中國高。
實際上,巴西的整體發展形勢在過去確實比中國好。巴西是一個建國很早的國家,我國還在經歷封建主義時期,巴西表面上就已經建立起現代的社會制度了。
進入20世紀后,巴西整體的發展也比較快,尤其是兩次世界大戰,別的國家因為戰爭而變得滿目瘡痍,巴西卻沒有被波及。
尤其是在20世紀中后期,全世界都在討論“巴西奇跡”,這個國家從之前的傳統農業國成功轉型為新型的工業化國家,而且民眾的收入水平也達到了中等程度。
換句話說,巴西發展起來的時候,我國都還沒有真正開啟發展之路,所以他們的人均收入水平在30多年前確實比中國高。
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巴西卻給全世界展示了一番什么叫笑話。無論是整體經濟發展水平還是人均收入,巴西從20世紀末期開始再沒有上一個臺階,也就是說,巴西沒有成功邁入高收入國家的門檻。
在經濟領域,圍繞巴西這樣的國家,還專門出現了一個新的詞語——中等收入陷阱。與其說是陷阱,不如說是詛咒。簡單來說,類似巴西這樣的國家發展很早,但是在整體收入達到一定水平后,再也不會繼續上漲,甚至還出現了萎縮與退步。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的經濟超過巴西,并遠遠將其甩在身后,巴西卻再也未能發力起步,深陷泥淖,似乎再也爬不出來了。
直到加入金磚國家的行列后,巴西的經濟才有所好轉,外界本以為巴西會逐步擺脫之前的詛咒,但后來的結果還是清晰表明,巴西不能擺脫。
這其中的原因是綜合性的,而且主要發生在巴西國內。
內耗型政治結構
從美國的角度看,巴西是所謂的民主國家,但是巴西的這種民主完全是內耗型結構。或者確切一點說,巴西學美國人的政治架構只是學到了部分皮毛,實際上還被美國人的政治架構給忽悠瘸了。
20世紀,巴西經歷過軍政府時期,此后經過所謂的民主轉型,巴西的政治架構從一個極端又跨入了另一個極端。
簡單來說,就是過去的軍政府時期是高度壟斷型的,后來的政治架構則完全變成了高度碎片化。這種高度碎片化的政治結構,直接導致巴西的政治常常陷入內耗。
具體來看,在巴西的政治生態中,有著大量碎片化式的政治團體和黨派,在這種情況下,歷次選舉的時候,每個黨派幾乎都難以做到讓民眾更多的投自己選票。
因此,為了組織政府和內閣,很多黨派會在選舉期間暫時聯合起來。這樣選出來的總統往往不是由一個黨派支持的,而是有多個黨派來支持。
如此一來,每屆總統要想得到黨派的支持,在當選之后,就都必須得把政府的要害職位分給支持自己的那些黨派。
政治交易在這個過程中就產生了,要說其中不存在腐敗,恐怕鬼都不會相信。另一個關鍵問題在于,支持總統當選的黨派很多,如何平衡和協調好他們之間的利益分配,難以做到絕對公平。
比如說,總統把一個重要的政府職位給了一個黨派,另一個黨派可能就會不滿,嚴重的話他們還會撤回對總統的支持。所以在政治博弈中,大量的精力都被浪費在這種無效的事情上,執政效率自然就很底下。
每屆政府中組成聯盟的黨派規模很大,但是這些黨派并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只是為了政治利益而組合在了一起。實際上,不同黨派之間可能存在著嚴重的利益分歧。
這帶來的問題就是,一旦政府推出的某些政策侵害了黨派利益,政治團體同樣會撤回對政府乃至總統的支持,甚至轉而成為反對派勢力。
政府推動的很多措施難以執行,即便有些措施對國家和民眾有利,但黨派如果感到侵害了自身的利益,他們也會大張旗鼓反對。
更為諷刺的是,這些聚攏在總統周圍的黨派,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政治利益和分肥。一旦政府擁有較高的支持率,這些黨派則會向政府靠攏,借花獻佛,錦上添花。
反過來看,如果總統的支持率下跌,甚至出現了民眾大量反對的情況,這些黨派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也會盡快跟總統撇清關系,甚至還會出現落井下石的局面。
是不是覺得這種情形并不陌生?國內在清末民初,也就是北洋政府執政時期,也曾出現過類似的政治鬧劇。
說白了,在這種模式下,政治完全是個人的利益博弈。參與政治的政客幾乎沒有什么遠大的情懷,他們更多的只是在為自己和背后的支持團體牟利服務。
所以,想靠這樣的人來推動國家發展,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國家非但不能發展,還會因為這些雞飛狗跳的政治鬧劇不斷消耗國家整體的實力。尤其是在一幕幕鬧劇背后,還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腐敗。
腐敗滲透到各個層次
巴西的腐敗是全方位的,既有政客的腐敗,也有精英階層的腐敗,而且滲透到了各個階層。這些腐敗分子不但侵吞國家的利益,還會一步步的侵蝕全社會的風氣。
歷史上,巴西發生過很多起嚴重的貪腐案件,統治精英階層在管理國家,所謂的法治制度難以對他們形成監管,所以精英階層在巴西可以為所欲為。
很多幕后的精英階層也會安排傀儡政客站到臺前為自己發聲。這些傀儡政客在參與政治的過程中,同樣也是撈錢不斷,幾乎都是在因為腐敗體系服務。
比如在20多年前,巴西曝光的一樁腐敗案件讓民眾發現,腐敗問題早已滲透到了政府各界和高層。十幾年前的一樁腐敗案更是直接引發了巴西全國性的示威活動,參與的民眾超過200萬人。
哪怕是現任總統盧拉,在此前執政的時候,也曾遭到警方強制傳訊,配合腐敗案件調查。這樣的局面已經讓民眾對政府充滿了深深的懷疑。
一方面是腐敗不斷,另一方面卻沒有任何一個政客因為腐敗而遭到刑事處罰。也就是說,有些政客雖然已經完全證明存在腐敗問題了,但是卻沒有被判入獄,依然可以安全著陸。
所以,在這種貪腐生態下,只要是掌握了權力的人,都會趴在國家機體上吸血,整個國家要是能發展起來,那才是見鬼了。
經濟發展沒有明確的戰略目標
現在回頭去看,上世紀80年代巴西之所以能夠創造經濟發展奇跡,完全就是撞大運了,而不是因為巴西制定了明確的戰略目標。從過去到現在,巴西的經濟發展一直沒有明確的戰略,隨意變動的政策影響了經濟發展的穩定。
比如,在上世紀30年代到60年代期間,歷屆巴西政府推崇工業化和經濟發展,而且也試圖改善收入分配問題。
但是,在具體實施的過程中,當時的巴西政府片面強調經濟增長,沒有顧及到經濟長期發展的重要性,從而導致巴西的經濟沒有形成自主型的動力。
60年代以后,也就是巴西開啟了軍政府時代以后,巴西又推崇過度依賴市場和外資的發展模式,而且還大量舉債來推高發展速度與目標。
這種發展方式表面看起來很光鮮,但是卻埋下了嚴重的債務危機,最終引發了惡性通脹和高失業率。在1990年的時候,巴西的通脹率居然高達3000%,這導致經濟徹底陷入停滯。
90年代以后,巴西的經濟戰略再次轉向,從原來的依靠國家強力調控又完全變成為自由主義色彩。政府在宏觀經濟領域不進行協調,也不制定制度管理,甚至有些政策更是隨意更改。
如此一來,巴西自生自滅的經濟徹底引爆了中等收入陷阱,并最終在1999年爆發了全國性的貨幣危機。
經濟形勢不好,也暴露出了巴西在社會治理上嚴重的欠缺。
財富分配不公,失業率高達千萬
巴西是一個以私有制為主體的國家,即便上世紀80年代創造過所謂的奇跡,社會產生的大量財富也跟廣大民眾無緣。
還在上世紀70年代,巴西的整體收入達到一個新臺階后,政府并沒有重視財富分配的問題,社會的貧富分化越來越嚴重,并在20多年后達到了頂峰。
南美地區的國家基尼系數一直維持在0.44~0.66之間。上世紀90年代,巴西的基尼系數居然高達0.64,社會貧富分化嚴重,財富和資源被壟斷在少數階層人手中。
在這種局面下,無論是財富還是土地,都掌握在少數群體人手里,多數群體收入遲遲得不到增長,大眾的受教育水平也不能提升,從而就會直接影響勞動力的素質,進一步也會制約經濟繼續發展。
從消費的角度去看,財富掌握在少數人手里,他們在整體上的消費規模并不能帶動全社會的經濟發展需求。
大量的中等收入群體以及大量的平民階層,由于沒有錢消費,社會創造出來的財富以及生產的大量產品,也就難以被消耗掉。
中等收入群體破產,平民階層連工作都沒有了。在這種局面下,失業率居高不下,比如在2016年,官方統計的失業率竟然高達1000萬人,相當于每10個巴西人中就有一個沒有工作。
很多人轉而選擇去犯罪,社會整體形勢變得更加動蕩不安,由此形成的惡性循環更是會拖累整個國家的綜合發展。
結語
說到底,巴西這么多年來面臨的問題實質上就是發展轉型問題。當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發展目標以及財富收入分配的問題,此前積累的一系列矛盾就會徹底被引爆。
從外部的因素來看,中等收入陷阱也像是發達國家給發展中國家下的詛咒。全世界的運行規則主要掌握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手里,這些發達國家不會輕易允許其他國家跨過中等收入國家的門檻。
所以,在這種局面下,類似巴西這樣的國家,如果在政治架構上向西方看齊,當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后,都會開啟混亂模式。而這種現象絕不是個例,也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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