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分逗七分捧”,在相聲表演里,逗哏和捧哏缺一不可。大家常覺得包袱大多在逗哏身上,那捧哏究竟起著什么作用呢?其實,捧哏演員不僅要出演包袱里的情節,還得把包袱巧妙地抖摟到自己這兒來,有時還得化身“托兒”,隨著觀眾情緒起伏,把控著整塊活的起承轉合,尺寸勁頭都由捧哏來掌控,可見任務之重。那么,歷史上有哪些捧哏大師?捧哏的發展又經歷了怎樣的歷程呢?今天,就讓我們一同走進相聲捧哏的世界,探尋其中的奧秘。
捧哏演員不僅要出演包袱里的情節,還要再把包袱抖摟到自己這兒來,偶爾為了讓觀眾聽懂,還得化身為一個明顯的“托兒”,隨著觀眾起起伏伏,所謂“整塊活的起承轉,尺寸勁頭都是捧哏拽著”,足見任務之重。
那么,歷史上的捧哏大師都有哪些,捧哏的發展又歷經幾何呢?今天就聽國歷君為諸君介紹介紹!
“捧哏”溯源說
清末相聲藝術出現的早期,相聲演員還在“撂地”(指陳設在廟會、集市、街頭空地上的相聲演出,演員在平地演出時,另有人向觀眾租賃桌、凳,供觀眾坐席,在節目演到關鍵時刻會摘下帽子或銅鑼,以收回一點觀眾們的“賞錢”)表演時,曾出現過一種表演形式:一個相聲演員站著表演,而觀眾當中會有一位“托”坐在其中,以觀眾的角度,不時地提問和反駁,以此和正在表演的相聲演員產生矛盾制造笑料,從而達到逗樂觀眾的演出效果。
在對口相聲萌生和發展的初期,捧哏的“位置感”相對次要。有關捧哏的源起有幾種不同的說法。大部分人認為,彼時的捧哏演員大都是逗哏演員的師父等長輩,出于演出效果的考慮,害怕初學乍練的學徒因臨場緊張或者學藝不精導致紕漏,師輩演員往往坐在一邊幫襯演出,拿手捧著一點,捧好了自然皆大歡喜,捧得不好,破壞了演出的整體性與連貫性,亦或是包袱“沒響”也只能一同挨餓。
張壽臣(右)曾為自己的學生劉寶瑞(左)捧哏
隨著相聲演員的摸索鉆研,“捧”的方式也趨于系統化、規整化,捧哏演員自此誕生,他們成功地從“坐著”表演變成“站著”表演。相聲大師張壽臣為自己的學生劉寶瑞捧哏,而張先生年輕時,他的師父焦德海也在一旁為他捧哏。
另有一種說法認為,捧哏演員最初其實是逗哏演員的徒弟,出于自身的原因,只能在一旁作為輔助,在長輩引領下完成表演,也不失為一種觀點。
事實上,這時的捧哏演員不再單單是從前那個站在一旁“接話茬”的簡單角色,更多時候,他在逗哏演員完成主要敘述的基礎上,用對話的形式承接輔助的表演者,并進一步把“觀眾的代言人”功能發揮到極致。
“萬人迷”一人獨大相聲祖師爺朱紹文開創了“拜師學藝”的行規,使得相聲在20世紀20、30年代進入第一個繁榮時期,有了著名的“相聲八德”(馬德祿、周德山、裕德隆、焦德海、劉德智、李德钖、李德祥、張德全)。其中最負盛名的,是人稱“萬人迷”的李德钖,他常搭檔張麻子(張德全),兩人互為捧逗,有“張諧李莊”之稱。
從上面這段珍貴的相聲錄音里可以見得,當時的相聲不僅是逗樂的功夫,更是演員用以針砭時弊、諷喻現實的自我表達。后來,由于肅親王的一紙禁令,北京禁止說相聲,這讓剛剛在北京誕生的相聲近乎夭折。一大批相聲表演藝術家一路流經保定,來到天津,卻也無形中成就了相聲“生在北京,長在天津”的特殊淵源。
“冷臉”的萬人迷李德钖
這一時期,由于萬人迷自己的單口相聲說的好,名氣蓋過了給他捧哏的諸位。而捧逗之間先天存在的差異性,使得二者依舊保持著明顯的主次關系,因而敘述故事情節仍以逗哏為主,這一表現方式被稱為“一頭沉”。
張壽臣從捧哏“起家”
1923年的北京老天橋,是老北京民間技藝、曲藝的集中地。這一年,在一個雜耍場的一對相聲搭檔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逗哏的正是萬人迷李德钖,而捧哏的是剛剛開始走紅的張壽臣。這一年,張壽臣年僅25歲。
張壽臣
張壽臣的父親張誠甫是一名評書藝人,偶爾兼說相聲。受父親和幼年天橋成長環境的影響,張壽臣喜歡上了相聲,七歲時就曾和父親同臺表演《相聲小段》,十二歲在北京拜焦德海為師。學藝期間,張壽臣學會了大量節目,出演即紅,時人謂之“娃娃紅”。
后來,初時給萬人迷做捧的張壽臣大紅大紫,被媒體爭相報道,還評價其為:“萬人迷望而生慚,窮不怕不過如此”,即已有超越前人之勢。
誠然,這一時期的捧哏依然還是個配角兒,從早先張壽臣給萬人迷做捧的情節上就能看出。
常寶堃趙佩茹互為捧逗
張壽臣張先生不僅個人能力超群,是公認的笑話大王,還帶出來許多名聲赫赫的徒弟,如劉寶瑞、常寶堃、田立禾等,而捧哏里面從“一頭沉”導向“子母哏”的著名捧哏演員趙佩茹正是常寶堃的搭檔。
常寶堃天賦異稟,口齒伶俐,經老師指點,再加上他的悉心鉆研,13歲就已嶄露頭角。一開始,給常寶堃捧哏的是他的父親常連安,到了1936年,在張壽臣的建議下,換趙佩茹為搭檔。
少年成名的常寶堃
而師承相聲前輩焦壽海(焦德海之子)的趙佩茹則捧逗皆精,以功底深厚、活路寬闊、用字準確、細致入微而聞名于相聲界,且單口、對口、群口樣樣都可圈可點。
在當時的相聲界,逗捧平等并不常見,很多捧哏都是逗哏的跟班,分賬也是七三甚至九一都有,相應的,捧哏的技巧在當時也并不突出。但當常寶堃和趙佩茹這倆人碰在一塊,變成了少有的互為捧逗,平分秋色。有些段子常寶堃覺得更適合趙佩茹逗,兩個人就換過來。常寶堃寓莊于諧,機敏灑脫,趙佩茹寓諧于莊,左右逢源。兩人表演起來旗鼓相當,嚴絲合縫,創造了一種緊湊、明快、熾熱、引人入勝的藝術風格。
除了常寶堃,趙佩茹還給馬三立做捧,兩人亦是珠聯璧合,貢獻了不少精彩橋段。馬三立還曾說過:“我是孫猴子,趙佩茹就是如來,他能掌握住我。當然還有半句,不過我要是在他手里撒泡尿,他也沒轍。”
對于捧哏的演員而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必須會的段子比逗哏多,也許這個段子一輩子都沒用過,但不許不會。如果遇到真不會的,就要實話實說,不能仗著自己資格老就到臺上瞎蒙事。這一點上趙佩茹是典范,他之所以能獲得馬三立、侯寶林這些逗哏大家的認可,很大原因在于沒有他不會的段子,且遇到不會就去鉆研絕不允許敷衍。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跟馬三立合作時,趙佩茹諳熟馬氏相聲包袱回味悠長的特點,在表演過程中將“頂、刨、撞、蓋”的技巧運用到極致,其目的還是在于襯托強化馬三爺抖出的包袱。馬三立也說過,趙佩茹在臺上對逗哏要求很嚴,你要是入活臺詞不對,包袱的范兒不準,趙佩茹就不給你翻包袱,他最討厭的就是抄蒙蟲子(意思是蒙混過關)入活。但你要是虛心向他請教,他絕對會誠心誠意教你。
趙佩茹在對捧哏藝術的深入研究之余還對捧哏的習慣提出一些要求,比如不能在臺上亂動;除了翻包袱之外,其余時候聲音調門要低于逗哏;到了翻包袱時要把調門提高一些蓋過逗哏等。對于聲調的講究讓他對某個段子、某句話、某個字的讀音語調都要細究,因此后人評價趙佩茹的捧哏是惜字如金。
捧哏演員群英薈萃
隨著對口相聲藝術的發展,捧哏界也涌現出了一位又一位如趙佩茹先生一般才華橫溢的大家們,捧哏演員的技藝也開始走向成熟,捧哏演員他們不再如以往作為一個輔助者,而像是樂隊里的指揮家,球場上的控球后衛,把控著整段相聲節奏。自此確立了“三分逗七分捧”的說法,讓捧哏演員的作用在這一時期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和彰顯。
承接上文中馬三立這一輩兒,同期的相聲演員里知名的還有劉寶瑞、侯寶林等,而在侯寶林的相聲生涯中,輔佐在其身邊的捧哏名家不勝枚舉,像郭啟儒、李國盛、郭全寶、張世芳(侯一塵之徒)等。這其中郭啟儒先生對于侯寶林的成名響蔓兒可謂給予了莫大的提攜。
師從“相聲八德”之一劉德智的郭啟儒(1900-1969),是“中廣四老”之一,臺風瀟灑文雅,摒棄了舊時藝人撂地的諸多陋習。在捧哏方面,郭啟儒有著自己的見解:“一個演員在臺上應瀟灑,但不應給人鬧的感覺。身體不僵、腳步不快。臺下不管觀眾多少,都當成是自己的知心朋友。臉上的皮肉松弛,似笑不笑。嘴不要張得太大,大嘴一張,觀眾一瞧,‘干嘛,要咬人哪!’也不要把臉拉挺長,誰也不該你的。一定要和觀眾感情融洽,這樣觀眾才能和你產生共鳴。”正因這樣一絲不茍的態度,郭啟儒與侯寶林才一同貢獻了《關公戰秦瓊》等一系列傳統節目。
當年,侯寶林收馬季為徒時,劉寶瑞跟郭啟儒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無私傳授。在馬季眼里,郭啟儒的捧哏是“遞火點鞭、烘云托月、火上澆油、穿針引線、畫龍點睛、錦上添花。”而肚囊寬綽、為人低調樸實的郭啟儒也為自己贏得了傳世的美名。
不得不說,相聲雖分捧逗,但講究的終歸是演員的配合,厲害的演員不會一輩子只跟一位合作。侯寶林還搭檔過白全福、郭全寶等演員,這些先生也都在后來成為超群的捧哏大師。
首先是白全福,藝名“飛不動”,一生專注于捧哏藝術,早期與侯寶林搭檔撂地畫鍋,后來又與名家前輩羅榮壽、郭全寶一同在濟南晨光茶社搭伙演出。這之后,白全福就同前文中“小蘑菇”常寶堃的后人徒弟合作多年,尤其還與“三蘑菇”常寶霆留下了“常、白”黃金搭檔的美名。另一位與侯寶林合作的重要捧哏郭全寶,是后世認為與侯寶林搭檔最優的組合。郭全寶8歲拜師王少云學唱京劇丑角。11歲起在天橋平民茶園里與白全福等撂地演出化裝滑稽二簧,期間拜于俊波為師學說相聲,并與侯寶林、白全福等同臺演出。14歲起輾轉于京、津、濟南一帶表演相聲,先后與侯寶林、劉寶瑞、馬季、郝愛民等合作表演相聲。
郭全寶給侯寶林量活時本著“隨得方就得圓”的準則。侯寶林“一頭沉”時,郭全寶絕不搶包袱、擋包袱。而給劉寶瑞捧哏時,郭全寶則會適時適度的翻包袱,把詼諧俏皮的口風展露的淋漓盡致,讓人聽了那叫一個酣暢。
自侯寶林這一代往下傳,就到了馬季。同馬季和姜昆都搭檔過的李文華,也是一位優秀的捧哏大師,他的捧哏藝術深深影響了后生捧哏的風格,在今天仍然流行。
李文華工人出身,13歲當了學徒,民國時在工廠做噴漆工,因為不修邊幅被稱為“小濟公”,日常喜歡去隆福寺聽相聲,啟發了他對相聲的喜愛。
他早年師從郭啟儒先生,2008年11月12日,李文華由馬志明代父收徒,拜已故相聲大師馬三立為師。這里需要特別說明,姜昆回憶:“1981年,馬三立先生住院的時候,就默認李文華為弟子。李文華給馬三立寫了4封長信,從他做業余相聲演員起,到被馬季先生提攜進入廣播藝術團學習發展,匯報了不少情況。1982年,馬三立先生回了封長信給李文華,正式表達了收徒的愿望。”因此,“代父收徒”其實遂的是馬三立生前的愿望。
捧哏有一些固定的套話:“嘿”“啊”“是”“對”“不錯”“好嘛”“廢話”“沒聽說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李文華自己總結說:如果用得太多,就顯得語言貧乏,從而襯托不出逗哏,整個節目都會為之減色。對于一個捧哏,最重要的是把握分寸,既不能像逗哏那樣灑狗血,又不能事不關己,時不時地墊幾句給勁的話,最最要緊的是,捧逗哏生活中要關系好,才能保證演出時互相不拆臺,相聲界的合作,比談戀愛還難。后來優秀的捧哏,大多走的是李文華路子——蔫。像天津的楊少華是蔫壞,鼓搗小動作的鬼機靈;郭德綱的搭檔于謙是蔫冷,常常一句話把逗哏噎得不輕。李文華是蔫善,他比姜昆大20多歲,又有一臉溝壑的慈祥,一般對手也不敢太狠擠兌他。本身姜昆就很活躍,柳活很多,唱歌、模仿老太太,這也是因為李文華給他的空間很大。
在他患上喉癌的前幾年,觀眾非常惦記他,對于相聲演員來說患上喉癌實在是命運的捉弄。當時很多觀眾還天真地以為,經過恢復治療,李文華還能重新站上舞臺,卻沒想到他堅持了20多年,還是沒能戰勝它。這一時期的相聲藝術家將捧哏的作用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是另一方面,此時的捧哏演員還絕少“人物性格”,表演風格更多來自于捧哏演員的個人魅力,這也使得大部分觀眾在理解時扔把重心放在逗哏身上。
捧哏新星各有所長
發展到現如今,捧哏、逗哏之間的差別漸趨模糊化。隨著對口相聲藝術的發展,一批中青年演員諸如馮鞏、大兵等人充分揮發著自身之于相聲的理解,利用自己本身的特點,模糊著捧哏、逗哏之間的差異,捧哏演員的作用也隨之發生了改變。這些變化不僅是技藝上的挖掘,更是一種新的捧逗關系再創造。捧哏除了承載著“觀眾代言人”的作用之外,也有了自己鮮明的觀點,而相聲作品對于捧哏演員重視,也使得捧哏演員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人物性格”。
相聲技藝傳承的過程中,不會刻意區分捧逗,而是樣樣都學。如今聲名響赫的捧哏大師也大都師傳上一代的各類相聲大師。
如師傳常寶霆的王佩元,22歲時就以和老師合作表演的作品《挖寶》享譽全國。給常家的后輩們,還有蘇文茂、趙偉洲等眾多名家捧哏都能發揮出色,甚至和侯耀文搭檔也不落下風。捧的過程中一旦需要賣派兒,他的范兒就拿捏的很足。比如《酒令》里面那句“各位,咱玩兒的就是這么規矩!”十足經典。而如今人們熟知的捧哏大師于謙,他的師父石富寬,當年也是全國聞名的捧哏。石富寬多年來同侯寶林先生三子,侯耀文搭檔半生。后來侯耀文去世,他只與師勝杰一人搭檔。在舞臺上,侯耀文機敏,有時見景生情,臨時抓哏,來個“現掛”。而石富寬接“現掛”是一絕,從不灑湯漏水。石富寬捧哏的準則是:不溫不火,不奪戲不漏戲。這種臺風和世德,使他真正成為相聲舞臺上為人稱道的“綠葉”。
此外,把對準相聲演員的鏡頭再拉近點,就不得不提伴隨著幾乎每個80、90后成長的馮鞏了。早先的他并不是總在春晚舞臺上“想死”觀眾的小品演員,而是發軔于相聲。時過境遷,我們才發現,原來馮鞏一直站在捧哏的位置上,很多觀眾因此將他視為子母哏相聲的代名詞。
20世紀80年代末,牛群、馮鞏橫空出世,在兩人搭檔的十余年中,子母哏的創編段子占據了絕大多數。《點子公司》《最差先生》《坐享其成》《瞧這倆爹》等帶有鮮明子母哏標簽的作品早已成為那個時代觀眾心目中的經典。在他們的表演中,很多時候捧哏的馮鞏翻出來的包袱比逗哏更響,這就是子母哏的魅力。而另外一對子母哏的相聲搭檔便是奇志和大兵。作為“南派笑星”,這二位的表演真的做到了南北通吃。令人遺憾的是,兩人終因藝術見解的巨大分歧而分道揚鑣。聽完這兩對“子母哏”相聲后,我們多少能體會到他們與“一頭沉”式相聲的不同。“一頭沉”里,捧哏基本不用翻包袱;子母哏則不同,不僅表演中捧哏演員臺詞與逗哏搭檔相差無幾,而且子母哏的作品已經在刻意淡化捧逗之間的界線。
如今,誰是中國最有名的“捧哏”,于謙肯定算一位。在大師先后逝去的年代里,在電視相聲逐漸式微的環境下,德云社活泛在年輕一代中,被網友不斷發掘的“于謙捧一切”或許真的說明了一切。
于謙之所以能“捧一切”,放在當前的文化語境中不難理解。從前的流派與范式講究血脈純正,這既出于“門派中人”守護藝能的純粹初衷,也源自彼時的“信息不通”,以及因其導致的文化發展后繼無力、文化傳承無人問津等問題。社會發展到今天,信息傳播技術的提升和觀眾“圍觀”門檻的降低,由此產生的文化混搭與拼貼,成為后現代文化的特征之一,各個行業不斷“出圈”也隨之成為常見現象。
回到相聲藝術,于謙能“捧”一切,自然仰賴于捧哏技藝本身的強大。今天,年輕人常用的有高度“理解門檻”的網絡用語,常常給人帶來社交困惑。殊不知,真正良好的溝通是把話說明白,在此基礎上抖個包袱、玩點文字游戲,就能給人際關系增色不少。相聲舞臺上層出不窮的“包袱”背后,其實都是演員基于對生活、文化觀察所進行的提煉。這些經過認真的觀察、思考與提煉的完整作品,在博君一笑之余,還能讓人長見識,堪稱一種“深”娛樂方式,其生命力也注定是強大的。我們雖身處娛樂碎片化的段子時代,不太容易用整塊時間去聽一段相聲,但不得不承認,這些經歷歲月沉淀的藝術形式所蘊含的有關生活的幽默與智慧,仍是無法取代的。嗨!啥也不說了,國歷君聽相聲去了。
從清末相聲“撂地”表演時觀眾中的“托”,到對口相聲萌生和發展初期捧哏演員從“坐著”到“站著”的轉變,再到如今捧哏、逗哏差別漸趨模糊化,捧哏演員的作用不斷演變。歷史上,涌現出了張壽臣、趙佩茹、郭啟儒、李文華等眾多捧哏大師,他們以精湛的技藝,將捧哏的作用發揮到極致,有的把控節奏,有的襯托逗哏,有的甚至與逗哏平分秋色。發展到如今,像于謙這樣的捧哏演員,能“捧一切”,這不僅得益于他自身強大的捧哏技藝,也與當下文化語境的變化有關。相聲舞臺上的“包袱”背后,是演員對生活、文化的觀察與提煉,這種“深”娛樂方式,即便在娛樂碎片化的今天,依然有著強大的生命力。相聲這門藝術,在捧逗的默契配合中,不斷傳承與發展,繼續為人們帶來歡樂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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