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豐沛時,夜幕霓虹下,流光倒影的馬路街道會變身另一處片場;晨光熹微時的一片水塘,也會照見光影里的城市——這就是上海。
梧桐掩映、小洋房鱗次櫛比的街區,是如今上海這座“大片場”最受歡迎的取景地之一。圖為《愛情神話》(非展映片)劇照。
第27屆上海國際電影節開幕之際,電影之城宣傳片,2分14秒,以熱愛之名,《走,愛電影去!》邀來滬產電影里的人物同游電影之城。《好東西》的王鐵梅被《飛馳人生2》的張弛叫停在街頭;《今天我休息》的馬天民與《愛情神話》的老烏匯合在洋房里弄;被刺殺的“小說家”閃現武康大樓前,“雄獅少年”穿透次元壁走外灘、觀靜安寺;《1921》與《無名》凝結的,同是光榮之城的紅色底蘊……光影里的上海,愛電影、拍電影,更是長久以來被華語創作者們偏愛、“活”在電影里的城市。
行走“影像中的上海”——去光影的世界行萬里路,體味城市的肌理與縱深。
到“國歌唱響地”看電影
1934年,金城大戲院(今黃浦劇場)在北京東路開業,首映了《桃李劫》《漁光曲》《風云兒女》等大批經典,被譽為“國片之宮”。
1935年5月24日,許幸之導演,田漢和夏衍編劇的電影《風云兒女》在黃浦劇場首映。影片從九一八事變之后起筆,以青年辛白華的成長覺醒,展現時代背景下的家國情懷。可以想見,如果沒有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義勇軍進行曲》,那么袁牧之飾演的詩人辛白華會遜色許多。上映90周年,到“國歌唱響地”看《風云兒女》,正當時。
“時代逸飛”海派美學
紀念陳逸飛逝世20周年,本屆上影節特設“大美術家陳逸飛”單元,放映由他導演的《海上舊夢》《人約黃昏》《逃往上海》《理發師》四部作品,溯源他用影像打造“海派文化”的多元實踐。
影迷能在《海上舊夢》里閱讀陳逸飛的“大美術”理念在影像介質中的延伸和實驗。1930年代的上海,畫家在寂靜中邂逅了一位身著旗袍的神秘少女,跟隨她穿梭于似曾相識的市井:外白渡橋的薄霧、石庫門弄堂的煙火、城隍廟的茶樓和龍華寺的晨鐘。詩化的鏡頭語言、無對白的敘事結構及油畫般的視覺美學,將上海舊夢升華為一場跨越時空的藝術實驗。《人約黃昏》被視作“上海版人鬼情未了”“海派美學教科書”;《逃往上海》重現東方諾亞方舟的一段記憶;《理發師》作為陳逸飛的影像遺作,更是一場關于告別的美學儀式,也是海派美學的集大成之作。
在上海之夜看《上海之夜》
戰火中一對年輕人定下十年之約,但佳期未及,意外闖入的女孩讓三人關系發生微妙變化。影片致敬《馬路天使》《十字街頭》和《烏鴉與麻雀》等早期上海電影,既有家國危機的隱憂也有港式喜劇的樂趣。黃霑撰寫的主題曲《晚風》吹動懷舊旋律。本片是徐克及施南生于1984年創立的電影工作室的起家之作,攜手張艾嘉、葉倩文和鐘鎮濤打造了這部融合滬港兩地特色的浪漫喜劇。2024年,影片完成修復。除了全新調色外,每個角色都配上了其原籍語言,包括普通話和上海話、粵語等不同方言。影片4K修復版入選第77屆戛納電影節戛納經典單元,今年登陸上海銀幕。
“一江一河”流淌多少上海故事
非展映片,電影之城宣傳片本周首發,片中復刻了上海出品影片《雄獅少年2》的名場面。
黃浦江、蘇州河,“一江一河”與城市同生共長。浪奔浪流,多少故事浮沉。陳逸飛在《人約黃昏》里拍出了油畫般的黃浦江版月上柳梢頭。《三毛流浪記》里穿梭的小貨船起起伏伏,終于走進了解放的新生;蘇州河上,乍浦路橋和河濱大樓已在時間里佇立良久,老建筑不語,但《大李小李和老李》鏡頭掃過的熱鬧歡欣同《蘇州河》里少女造作又動人的愛情,人與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劇版《繁花》終章里,造起的半截東方明珠在電影《橫豎橫》里差點成了工人再就業的試驗田。繁花之下是扎根的泥土,寶總也可以是身穿紅色佐丹奴的張寶忠。導演王光利用素人演員完成了一次半劇情半紀錄式的創作,片中那些在改革浪潮中浮沉的人,以及那些曾被“繡帶”間隔的濱江,都在影像里留存。去年電影節放映時,有人在夏夜想念城市的風物詩:那是外灘只有星星火、坐在露天皮卡上闖陸家嘴的上海。到了《雄獅少年2》,陸家嘴天際線前,那里有英雄不問出處的振奮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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