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明子，我媽...她其實什么都知道。”

表哥王強站在我家院子里，月光灑在他臉上，我看到他眼里有種從未見過的復雜神情。

“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從懷里慢慢掏出一個發黃的檔案袋，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她留給你的。”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做得很完美的事情，仿佛在月光下露出了真相。

01

我叫李明，今年二十八歲，在省城做工程監理已經五年了。說起來也算混得不錯，月入過萬，在同齡人里算是站穩了腳跟。但每次回到豫北老家那個小村莊，看著滿眼的麥田和熟悉的鄉音，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我們家在村里算是中等人家，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靠著幾畝薄田和父親偶爾出去打零工維持生活。雖然不富裕，但日子過得安穩。

最讓我難忘的，是住在鄰村的舅媽王秀花。

舅舅在我十五歲那年出了車禍，走得突然。那時候表哥王強才十七歲，舅媽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這些年過得有多難，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小時候，每當農忙季節父母忙不開身，總是把我送到舅媽家。舅媽待我就像親兒子一樣，有什么好吃的總是想著我。記得那時候家里窮，但舅媽總是想方設法給我和王強做點好吃的。

“明明啊，多吃點，正長身體呢。”舅媽總是這么說，她自己卻舍不得多吃一口。

王強比我大兩歲，性格憨厚但有些倔強。小時候看到舅媽對我這么好，偶爾會鬧小脾氣，覺得媽媽偏心。但舅媽總是耐心地哄他：“強子，明明是客人，咱們要照顧好客人。再說了，你倆是兄弟，要互相照顧。”

十年前，舅媽家修房子缺錢，東拼西湊還差三萬塊。那時候在農村，三萬塊可不是小數目。我父母主動找上門來給了錢。

舅媽當時就紅了眼圈。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我媽擺擺手，“說好了，兩年還，不著急。”

可是這一拖，就是十年。

這些年來，我們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我也到城里打工掙錢了。但舅媽家的情況卻沒有太大改善。王強在縣城學了開挖掘機，但活兒不穩定，有一搭沒一搭的，掙的錢勉強夠娘倆生活。

每年過年過節，兩家人還會走動，但總感覺沒有以前那么自在了。那三萬塊錢就像橫在中間的一根刺，誰都不好意思直接提起。

父母偶爾會私下里說起這事。

“咱們也不是非要這錢，”母親嘆氣，“但你看她那個性子，要強得很，肯定是真的周轉不開。”

父親也跟著搖頭：“是啊，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咱們也別催得太緊，慢慢來吧。”

但命運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的時候，那個電話打來了。

02

今年春節回家，我剛進村口就聽鄰居王嬸說：“明明回來了？你知道你舅媽的事嗎？”

我心里一緊：“舅媽怎么了？”

“唉，查出胃癌了，還是晚期。”王嬸搖頭嘆氣，“現在在縣醫院住著呢，聽說已經擴散了。”

我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站穩。

回到家，父母也正在為這事發愁。

“我們想去看看，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母親一邊準備年夜飯，一邊紅著眼圈，“那個病，花錢如流水，王強一個人哪里承受得了。”

父親抽著煙，一口接一口：“聽說光檢查費就花了好幾萬，后面的治療費更是天文數字。”

年夜飯吃得心不在焉，滿桌子的菜都沒什么味道。我在心里盤算著，自己這些年攢的錢，夠不夠幫舅媽一把。

大年初三，我找了個借口，偷偷開車去了縣醫院。

腫瘤科的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我在護士站問了舅媽的病房號，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差點沒認出舅媽來。

病床上躺著的人瘦得脫了形，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但那雙眼睛還是那么溫和，看到我的時候，居然還想要坐起來。

“明明？你怎么來了？”舅媽的聲音很輕，但還是很有力氣。

我趕緊走過去按住她：“舅媽，您別動，我就是路過縣城，想來看看您。”

舅媽拉著我的手，手心很燙，應該是在發燒。她端詳著我，眼神里有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明明啊，你看舅媽現在這樣子，估計是不行了。”舅媽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舅媽，您別這么說，現在醫術這么發達，一定能治好的。”我握緊她的手，“您要有信心。”

舅媽搖搖頭，目光看向窗外：“舅媽這輩子最愧疚的，就是一直沒能還清欠你們家的那三萬塊錢。本來想著強子成家后，慢慢攢錢還上，沒想到...”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明明，舅媽要是走了，你一定要轉告你爸媽，這份債我記一輩子，來生做牛做馬也要還清。”

我聽得鼻子發酸，忙說：“舅媽，您別說這些，欠債的事不著急，身體最重要。”

正說著，王強從外面進來了，手里拿著幾個包子，看到我有些意外。

“明子，你怎么來了？”

“我正好路過縣城，想來看看舅媽。”我站起身，“表哥，舅媽的情況怎么樣？”

王強的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他把包子放在床頭柜上，聲音有些哽咽：“醫生說需要化療，但費用...”

他沒說完，但我都明白。

從醫院出來，我的心情沉重得像壓了塊石頭。回到家，我試探性地和父母提起是否要幫忙的事。

母親猶豫了一會兒：“心里是想幫忙的，但咱家還要給你準備結婚的錢，手頭也不寬裕。”

父親更直接：“她家確實可憐，可咱們也不是財主，能力有限啊。再說了，她還欠著咱們三萬塊錢呢...”

看到父母的為難，我心里有了決定。既然家里不方便出面，那我就自己想辦法。

第二天，我找了個借口提前回城里。到銀行取錢的時候，柜臺小姐看到我要取六萬現金，還特意確認了好幾遍。

“李先生，您確定要取這么多現金嗎？現在轉賬很方便的。”

“確定，我有急用。”

看著厚厚一沓紅色鈔票，我心里五味雜陳。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一半積蓄，本來想著買房用的。但現在，這些錢有了更重要的用途。

我聯系了在縣城做生意的朋友老張，請他幫忙轉交這筆錢。

“老張，你就說是聽說情況的匿名愛心人士，千萬別提到我。”

老張答應得很爽快：“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說。”

兩天后，老張給我打電話：“錢已經交給王強了，那小子當場就哭了，還跪下要給我磕頭，我趕緊拉起來了。”

又過了一天，王強給我打電話，聲音里帶著哭腔：“明子，你知道嗎？有個好心人給我媽捐了六萬塊錢！”

“是嗎？那太好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我媽現在可以安心治療了。明子，不管這個好心人是誰，我們全家都記著這份大恩！”

掛了電話，我坐在出租屋里，心情復雜。我做了一件好事，但為什么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03

有了這六萬塊錢，舅媽的治療總算能繼續下去了。但胃癌晚期，即使有錢治療，也只能是減輕痛苦，延長一些時間。

我每隔幾天就會給王強打電話，了解舅媽的情況。從他的聲音里，我能聽出他的辛苦和無奈。

“明子，我媽的精神還可以，就是人越來越瘦了。”王強的聲音很疲憊，“醫生說化療的副作用比較大，但不做又不行。”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我沒事，就是心疼我媽受罪。”

半個月后的一個深夜，我被電話鈴聲驚醒。看到是王強打來的，心里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電話里傳來王強的哽咽聲：“明子，我媽...走了。”

我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明子，你還在嗎？”

“在...在的。”我深吸一口氣，“表哥，你節哀。我明天就回來。”

“嗯，明子，謝謝你。”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邊，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舅媽走了，那個從小疼愛我的人，再也不會叫我“明明”了。

請了假，連夜開車回家。到村里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舅媽家已經搭起了靈棚，來幫忙的鄉親絡繹不絕。

王強穿著白孝服站在門口，眼睛腫得像桃子。看到我，他撲過來抱著我就哭。

“明子，我媽走得很安詳，最后還念叨著你呢。”

我拍著他的背，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葬禮辦得很體面，全村的人幾乎都來了。大家都在夸王強有孝心，說舅媽這輩子值了，遇到了貴人相助。

“要不是那個好心人，秀花也不能走得這么安詳。”

“是啊，王強這孩子也算是盡了孝道。”

聽著大家的議論，我心里五味雜陳。如果他們知道那個“好心人”就是我，會怎么想呢？

舅媽下葬那天，整個村子的人都去送了最后一程。看著那口薄薄的棺材慢慢被土埋住，我想起了小時候舅媽給我做的那些好吃的，想起了她溫暖的笑容，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葬禮結束后，王強主動找到了我父母。

“我媽走前一直念叨欠你們的那三萬塊錢。”王強很認真地說，“現在我手頭也不寬裕，但我想每年還一萬，三年內保證還清。”

母親趕緊擺手：“強子，你媽剛走，這事不著急，慢慢來。”

父親也點頭：“對，你現在要緊的是把身體養好，把生活安排好。”

王強堅持說：“不行，這是我媽的遺愿，我一定要完成。”

看到王強這么堅決，父母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讓他不要有太大壓力。

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王強雖然失去了母親，但至少沒有背上沉重的債務負擔。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們偶爾通電話，王強告訴我他的挖掘機生意漸漸好了起來，縣里有個工地需要長期用機器，收入比較穩定。

“明子，我媽要是還在，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舅媽在天有靈，看到你過得好，她也就安心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生活會重新回到正軌。我開始考慮在城里買房的事，準備真正在那里安家。

但命運總是喜歡在你以為一切都平靜的時候，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

04

一個月后的周末，我照例回家看父母，順便商量買房首付的事。

晚飯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初夏的夜晚很舒適，微風習習，滿天的星星特別亮。

“明明，你在城里買房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母親問。

“差不多了，看中了一套兩室一廳的，首付需要二十萬。”

父親算了算：“咱家能拿出十五萬，你自己還得準備五萬。”

我點點頭：“我這邊沒問題，這幾年也攢了些錢。”

母親還在念叨舅媽的事：“唉，秀花走得太早了，還沒享過一天福。”

“這女人一輩子就是太要強，”父親感慨，“有困難也不肯張嘴求人。”

“要是她當年能開口說說難處，咱們也不會讓她一個人扛這么久。”母親擦了擦眼角。

正聊著，院門外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我們都有些奇怪，這么晚了還有誰會來？

王強從外面走進來，臉色很復雜，手里拿著一個發黃的檔案袋。

“明子，打擾你們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強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母親關心地問。

王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檔案袋，似乎在猶豫什么。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明子。”他的聲音很小，“是關于我媽留下的東西。”

我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王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接了起來。

“喂，是王強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大，我們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