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你別走。”王大爺站在門口,手里還端著那個熟悉的搪瓷盆,盆里的水在晨光下微微蕩漾。
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開口和我說話,不是那種冷淡的“嗯”或者“哦”,而是完整的三個字。
我愣在那里,看著這個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出現、朝我家門口潑水的老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搬家車就停在樓下,師傅們正在搬最后幾件家具,我以為今天就能徹底擺脫這三年來的奇怪生活了。
01
2021年3月15日,我搬到了桂花小區7號樓。
這是一棟老式的六層住宅樓,我住在二樓,鄰居是一位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人。
第一次見面是在樓道里,我正在搬東西,他從我身邊經過,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您好,我是新搬來的,住202。”我主動開口。
“嗯。”他應了一聲,繼續上樓。
我當時覺得這老人家可能比較內向,也沒在意。
畢竟現在城市里的鄰里關系都比較疏遠,能點頭問好已經算不錯了。
搬家的前兩天相安無事。
我白天上班,晚上回來收拾房子,偶爾在樓道里遇到這位鄰居,他總是淡淡地點頭,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家。
第三天早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六點半起床準備上班,打開門準備下樓,發現門口的地面濕漉漉的,還有些水漬延伸到我家門檻里面。
我以為是樓上漏水或者有人洗拖把,也沒多想,拿拖把清理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第四天早上,同樣的情況。
門口又是一灘水。
第五天,我特意早起了十分鐘,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點五十分,我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透過貓眼往外看,正好看到那位鄰居老人端著一個搪瓷盆,里面裝著大半盆水,走到我家門口,毫不猶豫地把水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開門。
“師傅,您這是...”
老人看到我出來,臉上沒有任何尷尬或者驚訝的表情,平靜地說:“這是我的習慣。”
“習慣?”我有些困惑,“可是這水...”
“水會干的。”老人說完,端著空盆上樓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水漬,完全摸不著頭腦。
潑水是什么習慣?
為什么要潑在我家門口?
當天下班回來,我敲了敲老人的門。
“師傅,關于早上潑水的事...”
“有什么問題嗎?”老人開了門,表情依然平靜。
“這個,您能告訴我為什么要在我門口潑水嗎?”
“我說了,這是習慣。”
“可是...”
“沒有可是。”老人關上了門。
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回到了自己家。
也許這位老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者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文化習俗?
我決定先觀察幾天再說。
第二周,潑水依然每天進行。
我試著不同時間開門,發現老人總是在七點整出現,準時潑水,從不間斷。
有時候我故意不清理,水漬就那樣放著,但第二天老人還是會潑新的水。
我開始覺得這件事有點不正常了。
02
一個月后,我找到了小區物業。
“王主任,我想咨詢一下關于鄰居糾紛的問題。”
“小陳是吧?什么情況?”王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說話很和氣。
我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王主任聽完,表情有些復雜。
“你說的是三樓的王大爺吧?”
“對,就是他。”
“這個...”王主任猶豫了一下,“王大爺在我們小區住了快二十年了,人確實有點...怎么說呢,性格比較古怪。但是他人不壞,平時也不鬧事。”
“可是他每天在我門口潑水,這算什么?”
“要不這樣吧,我去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協調一下。”
兩天后,王主任給我打電話。
“小陳,我和王大爺聊過了。他說這個習慣改不了,但是他會注意不讓水流到你家里面。”
“就這樣?”我有些失望,“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要潑水?”
“沒有,他就說這是他的事,別人管不著。”
我掛了電話,覺得這事兒越來越離奇了。
一個正常人怎么會有每天在別人門口潑水的習慣?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嘗試了各種辦法。
我買了防水門墊,鋪在門口。
王大爺照樣潑水,只是水不會滲到我家里了。
我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對著門口。
王大爺看到了,也沒說什么,繼續每天七點準時潑水。
我報了警。
警察來了解情況,說這種鄰里糾紛他們也很難處理,建議雙方協商解決。
我甚至咨詢了律師,律師說除非能證明對方的行為給我造成了實際損失或者人身傷害,否則很難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2021年年底,我的好朋友小美失戀了,需要找地方住。
我就讓她搬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房租還能分攤一下。
小美第一次來家里的時候,正好碰上王大爺潑水。
“怎么回事?”小美問。
我把整個事情告訴了她。
小美聽完,皺著眉頭說:“這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問題?”
“我也不知道。都大半年了,他一天都沒落下過。”
“要不我們搬走吧?”小美建議,“反正這房子是租的。”
“搬家太麻煩了,而且我覺得不能就這樣被他趕走。”
“那你打算怎么辦?”
“再忍忍吧,也許過段時間他就不潑了。”
我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想法真的很天真。
2022年,潑水繼續。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王大爺從來沒有間斷過。
下雨天他也潑,下雪天也潑。
有一次我生病發燒,早上起不來,聽到外面潑水的聲音,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好像這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小美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有幾次她踩到門口的水差點滑倒,我再次去找王大爺。
“師傅,我室友經常很晚回家,門口的水對她很危險,您能不能...”
“我會小心的。”王大爺說。
“什么叫小心?您能不能停止潑水?”
“不能。”
“為什么?”
“這是我的事。”
我氣得不行,但又拿他沒辦法。
那段時間我甚至想過要搬家,但小美說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而且房租便宜,交通也方便。
2022年下半年,我開始談戀愛了。
男朋友叫小劉,在另一家公司工作。
第一次帶他回家的時候,正好遇到王大爺潑水。
“這什么情況?”小劉指著地上的水問。
我又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小劉聽完,有些生氣。
“這老頭有病吧?要不要我去和他談談?”
“算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這種事情也能習慣?”
確實,我們已經習慣了。
每天早上七點,潑水聲準時響起,我們就知道該起床了。
這種奇怪的生活節奏持續了將近兩年,王大爺就像一個準時的鬧鐘,從來不會遲到或者早到。
期間我們也觀察過王大爺的其他行為。
他每天上午去菜市場買菜,下午在小區里散步,晚上很早就睡覺。
看起來是個正常的退休老人,就是這個潑水的習慣實在讓人費解。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他真的有什么苦衷?
也許這個習慣對他來說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但每次我試圖和他溝通,他總是那句話:“這是我的事。”
03
2023年春天,我和小劉的關系越來越穩定。
他經常來我們這里過夜,對王大爺的潑水行為也逐漸習慣了。
“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小劉說,“就是有點奇怪。”
“我現在覺得,如果哪天他不潑水了,我反而會不習慣。”我笑著說。
“你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小美在一旁開玩笑。
五月份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們都很意外的事情。
那天晚上十點多,我們正在客廳看電視,突然聽到樓道里有爭吵聲。
“你干什么?我住在這里,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你不能進去,這里不歡迎你。”
是王大爺的聲音,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和小美對視了一眼,小美示意我去看看。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發現王大爺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對峙。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神情有些激動。
“老頭,你管得著嗎?我找我朋友,關你什么事?”
“你朋友不在這里。”王大爺擋在樓梯口,不讓那個男人上樓。
“202的女孩,我認識她。”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緊。
202就是我家。
“她不認識你。”王大爺的聲音很堅定。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那個男人還想說什么,王大爺突然大聲喊:“小區保安!小區保安!”
很快,保安趕來了。
那個男人看到保安,罵罵咧咧地走了。
王大爺一直在樓道里站著,直到確認那個人徹底離開了小區,才回到自己家。
整個過程中,我都緊貼著門,通過貓眼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小美和小劉也都很緊張。
“那個人是誰?”小美小聲問。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我搖搖頭。
“他說認識你。”小劉皺著眉頭。
“我真的不認識他。”
第二天早上,王大爺照樣七點準時潑水。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門。
“師傅,昨天晚上謝謝您。”
王大爺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個人我真的不認識。”我解釋。
“我知道。”王大爺說完,端著空盆上樓了。
這件事讓我們對王大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變。
雖然他每天潑水的行為很奇怪,但關鍵時刻他確實幫了我們。
04
2024年年初,我和小劉開始考慮結婚的事情。
我們看了一些新房,打算買個兩室一廳的小戶型。
同時,我也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小陳,有個好消息告訴你。總公司決定在深圳設立分公司,需要一批業務骨干過去。你愿意考慮嗎?”
“深圳?”我有些意外。
“對,職位是區域經理,薪水比現在高不少,公司還提供住房補貼。”
我和小劉、小美商量了一下。
小劉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深圳的發展前景更好。
小美也支持我去,她說她可能會跟著過去找工作。
“那就這樣定了。”我對人事經理說,“什么時候需要過去?”
“三月底之前。”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心情有些復雜。
三年了,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說不想念是假的,雖然有王大爺潑水這件怪事,但這里畢竟是我獨自生活的第一個家,是和小美一起度過美好時光的地方。
小美正在收拾東西,突然停下來問:“你說王大爺知道我們要搬走嗎?”
“應該不知道吧,我們也沒告訴任何人。”
“他還會繼續潑水嗎?”
“這我哪知道。也許下一個住戶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
“真可憐。”小美搖搖頭。
搬家那天是3月28日,一個周四。
我特意請了假,搬家公司的師傅早上八點就到了。
前一天晚上我們已經把大部分東西打包好了,師傅們效率很高,一上午就能搞定。
七點鐘,我和往常一樣聽到了樓道里的腳步聲。
05
我正在廚房里打包最后幾個碗碟,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三年來,這個聲音我已經聽了一千多次,閉著眼睛都能分辨出來。
腳步聲在我家門口停下了。
我放下手里的碗,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王大爺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手里端著那個搪瓷盆。
盆里的水在微弱的樓道燈光下泛著光。
他舉起了盆子,準備潑水。
動作和三年來的每一天都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停在樓下的搬家車。
王大爺的動作停住了。
水盆在半空中懸著,他的目光透過樓道的窗戶看向樓下。
搬家師傅正在往車上裝我們的沙發。
我看到王大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那種平靜淡漠的神情,而是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焦慮?
他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分鐘,手里的盆子一動不動。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門。
“師傅,早上好。”
王大爺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樓下的搬家車,最后目光落在我臉上。
“你要搬走?”他問。
這是三年來,除了“這是我的習慣”之外,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
“是的,工作調動,要去深圳。”我回答。
王大爺點了點頭,低頭看著盆子里的水。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你別走。”
我愣住了。
不是因為這句話本身,而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
那種語氣里有一種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懇求?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別走。”王大爺又說了一遍,聲音很輕,但很清楚。
我站在門口,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這個三年來每天在我門口潑水的老人,這個從來不愿意解釋自己行為的老人,這個我以為把我當作陌生人的老人,竟然在我搬家的時候對我說“你別走”。
“師傅,為什么?”我問。
王大爺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他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