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一天,我抱著姑父留下的麻布袋失聲痛哭。十八年,他從不解釋為何執意住在我家,父母多次勸他回去都被拒絕。
打開布袋的那一刻,我終于明白——那些被我們當作固執的堅持,竟是一場漫長的守護。
布袋里整整齊齊碼放著365萬元現金,和一本記錄著父親名下所有債務的賬本...
01
我叫陳明,今年35歲,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技術主管。十八年前,我家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常住客"——我的姑父張國強。
那是個雨天,姑父拎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和一個麻布袋出現在我家門口。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
"哥,你怎么來了?"父親驚訝地問道。
"我想在你家住幾天。"姑父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決。
父親看了看姑父,又望了望我母親,點了點頭:"行,住幾天沒問題。"
誰也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十八年。
姑父是個孤獨的人。姑姑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他們膝下無子女。姑父在縣城開了家小修理鋪,生活簡樸,很少與人來往。
剛開始,我們以為姑父只是暫住幾天。可一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姑父似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每天早出晚歸,說是去鎮上的修理鋪工作。
"哥,你打算住到什么時候?"有一天,父親終于忍不住問道。
姑父放下碗筷,神情復雜地看了父親一眼:"再住一段時間行嗎?我...我現在不想回去。"
父親嘆了口氣,沒再多問。母親則小聲抱怨:"你哥這人太怪了,一句解釋都不給,就這么賴著不走。"
我那時正是叛逆期,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姑父充滿好奇。他的麻布袋總是隨身攜帶,從不讓任何人碰。有一次,我趁他不注意想偷看里面裝了什么,被他當場抓住。
"小明,有些事情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姑父罕見地嚴厲起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02
姑父的存在漸漸成為我家的一部分。他的房間在走廊盡頭,簡單得幾乎沒有任何個人物品,只有那個神秘的麻布袋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下。
隨著時間推移,我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每個月月底,父親總會心神不寧,而姑父則會在這時不聲不響地遞給他一個信封。父親接過信封后,那緊繃的神情就會松弛下來。
母親對姑父的態度也從最初的不滿變成了默許,甚至是一種微妙的感激。我曾聽到她和父親的低聲交談:"要不是你哥這些年幫襯,我們家怎么熬得過來?"
我十七歲那年,一場意外讓我無意中發現了父親的秘密。那是父親的賬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借款和欠條。原來,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父親的小生意早已陷入困境,欠下了巨額債務。
更讓我震驚的是,賬本上許多債務旁邊都標注著"已還清"的字樣,字跡分明是姑父的。
那天晚上,我悄悄跟蹤姑父出門。他沒有去修理鋪,而是直奔縣城最繁華的夜市。在那里,姑父支起一個小攤,開始修理各種電器。
從黃昏一直忙到深夜,他的手法嫻熟,客人絡繹不絕。
"師傅,聽說你白天在鎮上也有鋪子?"一個顧客隨口問道。
姑父笑了笑:"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只在這邊做。"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姑父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修理鋪,每天奔波于縣城和鎮上之間,就是為了多賺些錢幫父親還債。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刺痛。
03
上大學后,我很少回家,但每次假期回去,都能看到姑父依舊堅守在那個小小的修理攤前。他的頭發漸漸花白,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但那雙修理電器的手依然靈活有力。
大學畢業那年,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決定幫助家里分擔一些。當我把第一個月的工資交給父親時,他卻堅決拒絕了。
"你姑父說了,你的錢要留著自己用。"父親的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我試圖和姑父談心,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姑父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語氣平淡:"你爸是我弟弟,這是我應該做的。"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這樣持續下去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姑父在一個寒冷的冬夜,獨自在修理攤前暈倒了。醫院診斷他患有晚期肝癌,已經擴散。
"還能活多久?"我顫抖著問醫生。
"最多三個月。"醫生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母親則一直哭個不停。而姑父,卻出奇地平靜。
"不要難過,"他對我們說,"我活得夠久了。"
出院后,姑父拒絕了我們送他去大醫院治療的建議。他依舊每天出門,只是不再修理電器,而是在附近的公園靜靜散步,偶爾和老人們下下棋。
04
姑父的病情惡化得很快。兩個月后,他已經無法下床,整日躺在那個簡陋的房間里。我請假回家照顧他,每天幫他翻身、喂藥、擦拭身體。
一天傍晚,姑父突然拉住我的手,虛弱地說:"小明,床底下有個麻布袋,等我走后,你打開看看。"
我點點頭,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別告訴你爸媽我說了這些。"姑父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姑父,為什么這么多年,你一直住在我們家?"我終于問出了這個困擾我多年的問題。
姑父沉默了一會,微微一笑:"因為我欠你爸一個承諾。"
我不解地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你姑姑走的時候,讓我照顧好你爸一家。"姑父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你爸從小就要強,遇到困難從不張口。我只有住在你們家,才能知道他需要什么,才能幫到他。"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姑父這十八年的堅持。
日子一天天過去,姑父的氣息越來越弱。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他平靜地閉上了眼睛,永遠離開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