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夫妻,好一個夫妻。
可還沒等她回過神,下一秒,她竟看到裴沉衍摘下腕上的佛珠,輕輕戴到葉清顏手上。
“還有,以后不準再說自己是災(zāi)星。”
“這串佛珠開過光,我戴了七年,以后給你戴著,保你平安順遂。”
葉清顏感動得落淚,伸手抱住了他。
季璃站在門外,只覺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都像要被深海溺斃。
那串佛珠……
是她十八歲那年,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從山腳一路跪到山頂寺廟求來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跪到膝蓋滲血,掌心磨破,才終于求到住持開光。
回去后,裴沉衍看到她滿身狼狽,眼眶瞬間紅了,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聲音發(fā)顫:“阿語,你瘋了嗎?誰讓你去受這種苦的?”
她笑著把佛珠戴到他手上,“住持說,這串佛珠能保你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他低頭吻她,說:“我會戴一輩子。”
此后七年,他果真從未摘下。
哪怕是在最正式的商務(wù)場合,哪怕是在最私密的時刻,這串佛珠都一直在他腕間。
可現(xiàn)在,他親手將它戴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
心臟像是被鈍刀一點點割開,疼得連呼吸都困難。
原來,他的一輩子,也不過七年。
她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她剛進門,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裴沉衍的消息:寶寶,公司臨時有事,我得去國外出差幾天,別生氣,回來補償你。
季璃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微微發(fā)抖。
她打下一行字:是要出差幾天,還是要陪你的妻子幾天?
但最終,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眼淚砸在屏幕上,模糊了視線。
接下來,她一直在收拾行李。
證件、護照、銀行卡……所有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她都收進了行李箱。
三天后,裴沉衍回來了。
他推開門時,手里捧著一大束薔薇,另一只手提著草莓蛋糕,笑容溫柔:“寶寶,我回來了。”
季璃站在客廳中央,靜靜地看著他。
他走過來,將花和蛋糕放在桌上,伸手想抱她:“這幾天公司的事實在太忙,非去國外不可,否則我不會離開你那么久。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微微側(cè)身,避開他的擁抱,語氣平靜:“沒生氣,你去忙你的吧。”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忙了,要忙的都忙完了,接下來就是哄你。”
他牽起她的手,眼中帶著期待:“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不等她回應(yīng),他就拉著她上了車。
半小時后,車停在一座音樂廳前。
季璃走進去,發(fā)現(xiàn)整個大廳都被包了下來,四周坐滿了人,見到他們進來,紛紛低聲議論:
“沈總真是大手筆,為了南小姐包下整個音樂廳!”
“聽說專門從國外請了她最愛的演奏樂團,今天一整天都只為她演奏專屬曲目。”
“那個樂團現(xiàn)在身價暴漲,保守估計這一趟花了十億不止。”
“這算什么,沈總寵妻可是出了名的!”
季璃站在璀璨的燈光下,耳邊是眾人的艷羨,眼前是裴沉衍溫柔的笑臉。
可她的心,卻像是浸在冰水里,冷得發(fā)疼。
他給她盛大浪漫,也給別人婚姻名分。
他讓她活在眾人羨慕的目光里,卻讓另一個女人活在他的結(jié)婚證上。
季璃坐在音樂廳的 VIP 席位上,耳邊是悠揚的琴聲,眼前是裴沉衍溫柔的笑臉。
他俯身替她攏了攏披肩,低聲問:“冷嗎?”
她搖頭,卻下意識皺了皺眉,小腹傳來一陣抽痛。
裴沉衍立刻察覺到:“是不是生理期來了?”
她感到身下的暖流,點點頭。
他溫熱的手掌貼上她的小腹,輕輕揉著,語氣歉疚:“疼得厲害嗎?要不我們回去?”
季璃搖頭。
裴沉衍拗不過她,只好打電話讓助理送生理用品和暖寶寶來。
而這期間,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身上,時不時替她揉揉肚子,低聲問她要不要熱水,要不要毯子,細致得仿佛她還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
半小時后,有人匆匆走過來,輕聲喚道:“沈總,東西送來了。”
季璃和裴沉衍同時回頭——
是葉清顏。
她手里拿著一個紙袋,頭發(fā)微濕,臉色還有些蒼白。
裴沉衍臉色瞬間變了:“你傷剛好,誰讓你來的?我叫的不是林帆嗎?”
葉清顏咬了咬唇,聲音輕軟:“林助理正在洽談項目,我怕南小姐疼得厲害,又怕您等得急,就自己過來了……”
她說著,將紙袋小心翼翼地遞過來,補充道:“外面下著大雨,我忘記打傘了……不過您放心,暖寶寶和生理用品我都護得好好的,一點雨都沒沾到。”
裴沉衍神色幾經(jīng)變化,最終還是先接過紙袋,遞給季璃:“寶寶,我陪你去換。”
季璃沒說話,拿著東西去了洗手間。
等她出來時,說要守在外面的裴沉衍已經(jīng)不見了。
她剛要離開,卻聽見隔壁洗手間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走過去一看——
裴沉衍將葉清顏壓在洗手臺上,吻得深入。
葉清顏半推半就:“別……南小姐還在等你……”
“先不管她。”裴沉衍的嗓音低沉暗啞,“你冒這么大雨跑過來,是想心疼死我嗎?”
“我只是怕等久了南小姐會難受……而你看到她難受,也會難受……”葉清顏聲音帶著哭腔,“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
裴沉衍似乎更心疼了,吻得更深,葉清顏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他低笑,嗓音溫柔:“有感覺了?”
葉清顏臉紅著推他:“你去陪南小姐吧,我……我可以自己解決……”
“你怎么解決?”裴沉衍的聲音帶著寵溺的調(diào)侃,“這種事,要男人幫忙才舒服。”
他的手探了下去。
隨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聲,葉清顏壓抑的喘息,和裴沉衍低沉的哄誘:“乖,放松……”
季璃站在門外,疼得撕心裂肺。
她想起他們的初吻。
十八歲那年,他在漫天煙花下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阿語,我可以吻你嗎?”
她紅著臉點頭,他低頭吻下來,溫柔得像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她想起他們的初夜。
他克制又隱忍,一遍遍問她疼不疼,直到她搖頭,他才敢徹底占有她,事后還抱著她哄了很久,說這輩子都會對她好。
可現(xiàn)在,他卻在洗手間里,用手指取悅另一個女人。
裴沉衍啊裴沉衍,你負我負得徹底!
心臟像是被活生生撕成兩半,疼得她幾乎站不穩(wěn)。
她踉蹌著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墻邊的裝飾花瓶。
“誰在外面?”裴沉衍冷厲的聲音傳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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