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衍的辦公室內，燈光冷白。

他面前滿是攤開的文件，其中包括了長久以來她是如何暗地里對他和季璃挑撥離間的，在這其中還有一疊私家偵探送來的文件。

照片、錄音、轉賬記錄，甚至包括當初那幾個‘混混’的證詞。

“是喬小姐雇我們的，說演一場戲，錢給夠……”

“她讓我們假裝要欺負她，其實根本沒打算動真格的……”

“她說只要裴總信了，事后還有額外報酬……”

裴沉衍的指節捏得發白，眼底翻涌著晦澀的情緒。

從始至終，都是喬清意自導自演。

而他，就那樣將自己深愛的人推進深淵。

喬清意被保鏢“請”進辦公室時，臉上還帶著嬌嗔的笑：“沉衍，你怎么找我這么急……”

話音未落，一疊文件狠狠砸在她臉上。

“解釋。”裴沉衍的聲音冷得像冰。

紙張散落一地，喬清意低頭瞥見那些照片和銀行流水，笑容瞬間凝固。

“我……我可以解釋！”她慌亂地蹲下身去撿，手指發抖，“這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季璃，她恨我，所以……”

“季璃？”裴沉衍死死盯著面前的人，語氣意外地平靜，他從抽屜里取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那個賤人活該！誰讓她不知好歹……”

喬清意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尖銳又惡毒。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喬清意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她把那些文件扔到一旁，緩緩走到裴沉衍面前：“沉衍……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

迎著裴沉衍冷漠的視線，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你相信我……我那么愛你……”

“愛？”

裴沉衍疑惑道，他伸手扣住喬清意的下巴：“你做出這樣的事，還口口聲聲說愛我？不覺得惡心嗎？”

“……那你以為你就是什么好東西嗎？”喬清意突然抬起頭，眼底的柔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恨意，“裴沉衍，是你先找上我的！是你把我當替身，是你讓我以為你愛我！”

她猛地掙脫開桎梏，指著他的鼻子冷笑：“你眼瞎，看不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現在在這裝深情給誰看？季璃早就不要你了！她寧可拋棄一切、遠走高飛，也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裴沉衍的瞳孔驟然緊縮，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

喬清意笑得愈發譏諷：“你知道她走之前留了什么嗎？那條項鏈，是你送的吧？里面的監控你也看過了……”

“那每一棍，不都是你親自敲下的嗎？”

空氣死寂了幾秒。

裴沉衍忽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喬清意面前，伸手撫上她的臉——動作溫柔得像情人，眼神卻冷得駭人。

“你說得對，是我眼瞎。”他輕聲道，“所以現在，是時候該矯正錯誤了。”

喬清意還沒反應過來，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兩個保鏢徑直走向她，用粗糲的麻繩將她死死捆住。

喬清意猛地睜大眼睛，險些被巨大的力道推倒在地：“裴沉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我可以把那些錢還給你！”

裴沉衍后退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被銬住雙手：“還？你以為我在乎那點錢？”

他俯身在她耳邊，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

“我要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