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遲到的人,坐那邊去,角落正好不礙事。”
陶茜的聲音尖利,伴著譏諷,落在我耳中像是無聲的巴掌。
我只是晚到了二十分鐘,卻被趕去最角落的位子,飯局上個個圍著她拍馬屁,她一邊炫耀丈夫的公司剛拿到融資,一邊朝我冷笑:“你現在靠賣面膜過活吧?”
我不語,直到服務員遞來賬單,我簽下二十八萬,眾人當場傻眼。
下一秒,飯店老板鞠躬九十度:“林董,今天辛苦了。”
陶茜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真正不該坐在角落的人,是她自己。
01
那天我遲到了整整半小時。
不是我愿意遲到,而是市中心那幾條主干道因為車禍癱瘓,一動不動。我坐在車里急得冒汗,心里也打著鼓——這頓飯,是畢業十周年的老同學聚會,十年未見,說不準有誰早就開始“混圈子”了。
我趕到時,大家已經入座。包間裝修得金碧輝煌,長桌上擺著瓶裝紅酒,香氣撲鼻。陶茜最先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朝我招手:“曉柔來了啊,趕緊的,剩個角落位置,就那邊。”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最靠近服務門的位置,一張略低的小凳,桌角旁,甚至還被一個堆包的儲物椅擋住了一部分。
我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走過去。陶茜又補了一句:“遲到的都該坐這兒,誰讓你來得晚。”
桌上哄笑幾聲,有人說:“我們都老了,還要講規矩。”
我低頭坐下,把包放在腿上,手輕輕攥緊了。
他們以為我穿得素、來得晚,就是那個“混得最差”的人了。
陶茜倒是光彩照人,一身香奈兒成衣,閃瞎人的項鏈就明晃晃掛在脖子上。她高談闊論,講她老公這兩年做了幾個項目,最近又在深圳拿了套千萬豪宅。她身邊的人附和著:“不愧是班花,老公也爭氣。”
而我,沒人搭話,沒人敬酒,甚至連一句“最近怎么樣”都沒有。
他們早已悄悄在心里分好了高低。
我不動聲色,倒了杯水,安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我最怕的,不是被小看,而是他們笑得太自信,以為我永遠不值一提。”
我抿了口水,沒碰筷子。
陶茜裝模作樣地轉頭對我說:“曉柔,你最近在哪家公司混啊?是不是做微商了?我那天刷抖音,好像看到一個跟你挺像的。”
我淡淡回應:“挺忙的,沒時間刷視頻。”
她一笑:“是啊,有時候越沒成績的人越忙。”
桌上又是一陣笑聲。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制服的服務員悄悄走到我身后,微微低頭,用只有我能聽見的音量說:“林董,晚宴流程已按您預定安排,賬單是否繼續按原操作?”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淡淡道:“繼續。”
他鞠了一躬,離開了包間。
我端起白水,輕輕晃了晃杯子,看著水中倒映出自己淡然的臉。
你們慢慢演吧——戲快開場了。
02
那頓飯局,是我這輩子最冷的餐桌。
我剛在角落坐穩,陶茜便端起酒杯站起來,說得意洋洋:“各位老同學,今天能湊在一起真不容易。來來來,先敬我一杯,祝我老公新公司再拿一輪融資!”
她丈夫是做電商的,幾年前靠著直播帶貨翻了身。如今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走路都帶風。坐在主位,她一身奢牌穿搭,手上那塊表,是個男同學小聲提醒我才認出來——價值六十多萬。
“你們知道嗎?我們家這次裝修光水晶燈就花了小二十萬!”她又開始講裝修的事,大家紛紛附和著發出羨慕的聲音。
我低著頭,連水都沒動,只是安靜聽著。這幾年,我確實過得不張揚。我穿的是普通襯衫,鞋子還是兩年前在商場打折時買的,一看就跟這個圈格格不入。
陶茜突然把話題引到了我身上。
“曉柔,你最近在干嘛啊?”她面上帶笑,可眼里分明藏著輕蔑,“聽說你現在是靠親戚賣面膜為生?”
話音一落,整個桌面安靜了兩秒,隨即響起幾聲勉強的笑聲。
“別這樣嘛,老同學一場,咱不計較你混得怎么樣,來就好。”旁邊一位同學打著圓場,語氣卻像是在安慰某種“失敗者”。
“是啊是啊,大家出來聚聚,就是吃吃喝喝嘛。”又有人附和,臉上寫著“你可別尷尬”。
我淡淡一笑,沒有反駁。她們想把我壓在腳下,我偏不讓她們看到我的真實神色。
接著陶茜卻故意看了看菜單,笑得意味深長:“既然曉柔遲到了,就讓她點菜吧,這次點菜權歸你——但別太貴,別人可不好結賬啊。”
話音剛落,眾人都笑了,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我依舊不急不緩地看著菜單。
“我來點。”我抬頭,語氣平穩。
“好!你來點,別客氣啊。”陶茜一副“看你出丑”的神態,還特意低聲朝旁邊同學說:“估計她連菜單都沒見過這種價位的。”
那一刻,我聽懂了她們的每一句話背后的意思——她們從來沒想給我臺階下,而是想看我踩著尷尬崩潰。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融入這個圈子,而是為了收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我點了五道菜,全部是這家酒店的高端主打,價格不算最貴,卻是招牌里最難預約的幾道。
點完后我放下菜單,語氣淡然:“就這些。”
全場又靜了兩秒,陶茜笑得更歡了:“你可真敢點啊!”
她看了一眼菜單,嘴角抽了抽,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這些菜都不便宜,光頭盤就三千多。
“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會兒AA哦。”她似笑非笑地說。
我沒說話,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她越想看我出糗,我越不能露出一絲退縮。
我想起那年我剛辭職創業,連房租都交不起,是誰說我“沒命好”?是她。現在,她依舊笑著,可笑得那么酸。
飯局才剛開始,我已經知道,她們今天要看到什么樣的局面了。
——不是笑話,而是報應。
03
我點完菜不到十分鐘,酒店的節奏就跟上了。
一道道菜肴很快被服務員魚貫而入地端上來,每道菜都擺盤精致、香氣四溢,不是那種“看著貴”,而是懂行的人一眼就知道——每一樣,價格都不便宜。
陶茜最先開口:“哎呀,這龍蝦……是進口的嗎?這酒也太講究了吧,82年的紅酒?曉柔你點得有點猛啊,哈哈。”
她端起酒杯,在我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這桌怕不是得十幾萬了?不過大家別怕,曉柔點的,她自己買單。”
四周立刻有幾聲干笑,氣氛一下子從寒暄熱鬧變得微妙起來。
我依舊只是端著茶杯,沒有接她的茬。
那群所謂的“老同學”,開始放下筷子,互相低語。有的人看我,有的人看菜單,還有人干脆低頭刷手機,試圖逃避這逐漸發燙的場面。
飯桌上的菜越來越多,從海參、鮑魚,到整條清蒸東星斑,再到藏酒柜中限量開瓶的干邑,連陶茜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她嘴里還在說著:“哎呀,這菜真舍得點……不過你們也別緊張啊,聚會嘛,開心最重要。”
可我看得出來,她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安地游移——她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她在等我后悔認慫。
最后一道菜剛上桌,她便猛地轉頭看向我:“曉柔啊,這菜都是你點的,要不賬單你來吧?你不會臨時改主意吧?”
那語氣,看似調侃,其實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扎進我的耳朵。
我放下茶杯,輕輕一笑:“可以。”
“哎呀你真開得起玩笑。”陶茜愣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自己的激將法真的成功了。
可我已經朝服務員輕輕點了點頭。
很快,賬單被送了過來,是一份黑色硬皮文件夾,翻開的那一瞬,全場鴉雀無聲。
“總計:280,460元整。”服務員聲音清晰而鎮定。
空氣凝固了五秒。
有人低呼了一聲,有人把筷子“啪”地一聲放下,有人下意識摸自己的錢包,臉色立刻變了。
陶茜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仿佛有人猛地抽了她一巴掌似的,整個人僵在原地。
那一刻,整個包間仿佛被抽去了氧氣,安靜得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二十八萬?”陶茜聲音發虛,眼神慌亂地在菜單與我之間來回游移,像是看到了鬼。
“我怎么知道這菜這么貴?你也沒提前說清楚!”她語速變快,甚至有點結巴。
我抬眼看她一眼,語氣依舊不疾不徐:“你不是說,‘點可以,但別太貴,別人不好結賬’?所以,我自己說。”
她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飯桌四周,那些剛才附和她說風涼話的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
有人開始悄悄站起來,推說“孩子要接”“公司有會”,急匆匆準備離場。
我把賬單輕輕合上,遞回服務員:“刷卡吧。”
陶茜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林曉柔!你是不是瘋了?你真有錢?你、你不是靠親戚賣化妝品的嗎?”
我輕輕一笑,眼神清澈平靜。
“你說的,是你以為的我。”
我今天不只是來吃一頓飯的,更是來讓你們知道,我的人生從來不是靠炫耀維持光鮮,而是靠沉穩,靠實力,靠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路。
而她——連一個賬單都撐不住的虛張聲勢,只是一個靠別人的影子活著的女人。
04
陶茜怔怔看著那張280,460元的賬單,一只手死死抓著包邊,指關節都泛白了。
“你……你真的要刷?”她聲音顫抖,像是最后一次試探。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從包里取出卡,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雙手接過,動作麻利:“請您稍等。”
我的動作很輕,卻像把無形的刀插進他們每個人的自尊里。
有人咳嗽,有人低頭裝手機響了,有人故意起身要去洗手間,一切都像在逃避即將到來的不安與窘迫。
陶茜終于慌了,她站起來,語速極快:“哎呀,這頓飯本來是聚一聚的,開開心心就好。咱……咱AA吧?我出幾千,其他人分攤……”
她的視線掃過在座每一個人,求助的眼神沒人接,剛才附和她笑話我的幾個人,此時一個個都像闖了禍的孩子,沉默不語。
我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看著這一切,看著她從盛氣凌人,到坐立不安,再到語無倫次。
就在這時,包間門忽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隨即緩緩打開。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身穿西裝,態度恭敬,后面還跟著兩位穿制服的酒店主管。
他進門后,毫不猶豫地走到我面前,微微彎腰,九十度鞠躬:
“林董,今天辛苦您了,廚房和賬務系統都測試完畢,賬單已清除,全部免單。”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雷,直接轟在這群人的頭頂上。
陶茜眼睛瞪得比盤子還大:“林……林董?你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