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編輯:木杉
朱之文穿著半舊的軍大衣,說著濃重的山東口音,在《星光大道》的舞臺上唱出《滾滾長江東逝水》的第一句時,坐在熒屏前的老鄉們驚得閉不上嘴——這哪是電視里常見的明星?
這分明就是鄰村剛放下鋤頭的老哥!那嗓音洪亮如鐘,可那雙手上的老繭、臉上風吹日曬的皺褶,還有那份與生俱來的樸實憨厚,都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農民。
正是這“土”到骨子里的形象,讓他一夜之間從朱樓村走進了大眾視野。然而隨著名聲而來的,并非全是鮮花掌聲,爭議如影隨形,從未斷絕。
爭議最大的就是“歌唱家”這頂帽子。有人由衷贊嘆,稱其歌聲讓人嘆服,擔得起這名號;也有人嗤之以鼻,認為其未受過專業系統訓練,技巧粗糙,離“家”的境界還遠得很。某位資深音樂人曾直言不諱:“他唱的是生活,是土地里蒸騰出來的熱氣,不是音樂學院玻璃房里調教出的‘正確’音符。”
這話說到了根上。朱之文之所以讓人們喜歡,根本不在精雕細琢的技巧,而在那未經修飾的本真。當他唱起歌時,那“土氣”,就是他的底色——它不完美,卻足夠真實,足夠滾燙。
朱之文是聰明的,他功成名就后,沒有挪窩,去城里買房子,他知道自己得長處在哪。就如同一棵草,一旦離開土壤,那就是它枯萎的時候。
看看同時從星光大道走出來的演員,還有幾個活躍在大眾視線,只有大衣哥朱之文。
看看那些草根明星一朝成名,便急不可待地告別過去,奔向光鮮亮麗的都市,朱之文與他們截然相反,背道而馳:成名后依然扎根朱樓村,住在老屋,下地種田,侍弄莊稼,和普通村民一樣推著自行車在村道上走。
那些整天圍在朱之文家周邊的人們,用鏡頭記錄下他熟練地掄著鋤頭,鄰居家紅白喜事他照樣隨份子、幫廚、端盤子。這“不離開泥土”的姿態,在浮華喧囂的演藝圈,簡直成了稀世景觀。老百姓看在眼里,暖在心頭:“這老朱,沒飄,還是咱莊戶人!”
然而,也有人悄悄議論,說朱之文身上有股“農民的狡黠”。此話怎講?不妨細看他的“生存智慧”。
在“造星流水線”威力無邊的今天,他清醒得驚人。他沒有與經紀公司簽約,因為他知道,一旦簽入某個框框,那“大衣哥”身上最寶貴的泥土氣與自由身,很可能被包裝、被規訓、被異化。他選擇了更“笨拙”也更自由的方式:自己單干,自己把握節奏。這拒絕“被塑造”的清醒,保全了他最本真的形象價值。
他對“農民身份”的固守,更是其大智慧的精髓。他不像某些草根明星,成名后急于洗掉“土味”,蛻變為“藝術家”。他反其道而行之,刻意強化“農民歌手”標簽——在公眾視野里,他堅持勞作,干農活,曬莊稼,掰玉米,這些畫面不斷強化著“他是咱農民自己人”的樸素認知。
他知道,正是這個“土”,才讓他區別于流水線制造的明星。這哪里是笨拙?分明是對自身核心價值的精準定位與執著堅守。這“狡黠”背后,是一顆清醒而堅韌的心。
我妹夫曾參加星光大道,獲得了月冠軍,在接下來的較量中,敗給了草帽姐,他給我講過星光大道背后的故事,背后有著激烈的競爭。
經過層層篩選,最終能夠站在頂點的實屬不易。看看“星光大道”走出的那些名字吧:阿寶
西單女孩、旭日陽剛、李玉剛
等等,這些人的光芒多么熾烈,可是他們又如流星一樣劃過,璀璨一時,最終歸于沉寂。他們或因迷失本心,或因過度消耗,或因無力適應規則。而朱之文,用他那近乎固執的“土氣”和“不挪窩”,硬是在名利場中,為自己筑了一個“鄉土堡壘”,穩穩立住了腳跟。
當然,這故土的根脈,也并非只有滋養。他自費為村里修路、購置健身器材,一片赤誠,卻反遭少數村民“貪得無厭”的索取。有人理直氣壯地借錢不還,有人嫌他“修路修得太少”。
這鄉村復雜人情織成的網,也曾讓他黯然神傷。可是這也應了那句話“人恨人增福”,朱之文的路子越走越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份來自“內部”的傷害,反而更加強化了大家對他“樸實不忘本”形象的深切認同與同情。
這么多年過去了,朱之文依然在朱樓村的泥土里扎著根。他照樣會出現在田間地頭,也依舊會登上大大小小的舞臺。他或許一輩子也當不了“歌唱家”,但“農民歌手”這四個字那是當之無愧的。
他這棵“土坷垃里長出來的高粱花子,生就了一副好嗓子”,沒有選擇成為劃過天際的流星。他只是一低頭,更緊地抱住了生養他的土地,穩穩當當地,把自己活成了鄉土大地上的玉米,一顆麥苗。
當大衣哥的歌聲每次響起時,那歌聲里不僅有土地的厚重,更有一種扎根泥土的生命哲學在回響:真正的明星,可以永遠不離開他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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