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們離婚吧。"

江曉柔在晚餐后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時，許志遠正在客廳里刷手機，連頭都沒抬一下。

"行啊，早就該這樣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仿佛妻子說的只是明天吃什么的問題。

當江曉柔真的拿出離婚協議書時，許志遠甚至有些興奮。他接過筆，連看都沒看協議內容，唰唰幾下就簽了字。

"總算解脫了。"他得意地說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在許志遠眼里，這個跟了他二十年的女人不過是個沒有背景、沒有能力的普通家庭主婦。離婚對他來說，就像扔掉一件過時的衣服一樣輕松。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就在民政局辦手續的當天，這個被他看不起的女人會再次拿出一份協議。

而那份協議上的內容，將徹底顛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01

二十六年前的那個金秋九月，江曉柔第一次踏進名牌大學的校門。她背著樸素的帆布包，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和其他新生沒什么區別。

江曉柔出身于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父親江承德是工廠的車間主任，母親是紡織廠的擋車工。雖然家境不算富裕，但父母省吃儉用，總算供她上了大學。

"小柔，大學生活要好好規劃啊。"報到那天，父親江承德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手上還有多年操作機器留下的老繭。

"爸，我知道的。"江曉柔乖巧地點頭，"你和媽媽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江曉柔的母親拉著女兒的手，眼中含著不舍："家里條件不好，你在學校要節省一點，有什么困難就給家里打電話。"

"媽，我會的。我還會勤工儉學，不會給家里添負擔的。"江曉柔安慰著母親。

從小到大，江曉柔就是個懂事的孩子。看到父母為了家庭開支而愁眉不展，她總是想方設法幫忙分擔。高中時期，她就開始利用課余時間做一些小生意，幫同學代購學習用品，或者利用自己的學習優勢給低年級學生補課。雖然賺的錢不多，但能減輕家里的一些負擔。

"曉柔這孩子就是懂事。"鄰居們經常這樣夸獎，"看著文文靜靜的，但很會過日子。"

進入大學后，江曉柔申請了助學貸款，同時在學校食堂找了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每天除了上課，她還要在食堂幫忙三個小時，月收入雖然只有幾百塊，但足以維持基本的生活費。

就是在圖書館兼職整理書籍的時候，她遇到了許志遠。

"同學，你好，我是經濟系的許志遠。"那個陽光的下午，許志遠主動向正在整理書籍的江曉柔搭話，"我看你對金融學的書很熟悉，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江曉柔抬起頭，看到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龐。許志遠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雖然款式普通，但很合身。他的眼神專注而友善，讓人很有好感。

"當然可以。"江曉柔微笑著回答。

許志遠出身于普通的工薪家庭，父親是工廠工人，母親是小學老師。他學習刻苦，成績優異，在同學中很有威望。更重要的是，他為人看似正直，經常幫助有困難的同學。

"你真的很厲害。"許志遠由衷地贊嘆道，"很多問題你都能解釋得這么清楚。"

"哪里哪里，我只是平時看書比較多而已。"江曉柔謙遜地回應。

隨著接觸的增多，兩人漸漸熟悉起來。許志遠發現，江曉柔不僅學習好，而且很會過日子。她總是能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實用的東西，也總是能在生活中找到各種省錢的小竅門。

"小柔，你是怎么做到的？"許志遠好奇地問道，"同樣的東西，你總能買得比別人便宜。"

"這沒什么啊，就是多比較，多跑幾家店。"江曉柔輕松地說道，"我從小就這樣，習慣了。"

確實，江曉柔從小就養成了精打細算的習慣。她會為了幾毛錢的差價跑遍整條街，也會耐心等待商家打折促銷。這些在別人看來有些"摳門"的行為，在她看來都是正常的生活技能。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第三次正式約會時，許志遠在校園里的咖啡廳問道。

"我爸媽都是工廠工人，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江曉柔如實回答，"家里條件很一般，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許志遠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失望，但很快就被理解和同情替代了："那你的學費和生活費確實不容易。"

"是的，不過我申請了助學貸款，還在學校打工。"江曉柔坦然地說道，"雖然辛苦一點，但我覺得靠自己的努力生活更有意義。"

許志遠被她的樂觀和堅強深深感動。在他看來，江曉柔就是那種雖然出身普通，但有著堅韌品格的好女孩。

"小柔，我保證，等我畢業工作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許志遠認真地說道。

大學四年，江曉柔一直保持著勤工儉學的狀態。她不僅要維持自己的生活，還要盡量不給家里添負擔。偶爾她也會做一些小生意，比如幫同學代購一些學習用品，賺取微薄的差價。

"曉柔真的很會過日子。"室友們經常這樣感嘆，"明明家境一般，但總是能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沒什么，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江曉柔總是這樣謙虛地回應。

畢業后，江曉柔和許志遠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禮很簡單，就在市里的一個普通酒店舉行。江曉柔的父母穿著樸素，話不多，看起來就是典型的工人夫婦。

"親家，以后小柔就交給你們了。"江承德握著許志遠父親的手，聲音樸實，"我們老兩口沒什么本事，只希望孩子們能夠幸福。"

"您太客氣了，志遠能娶到小柔是他的福氣。"許志遠的父親許建國客氣地回答，心中卻有些得意——自己兒子確實算是娶了個好女孩。

02

婚后的生活最初還算和諧。許志遠在銀行找到了一份工作，江曉柔也進入了一家小公司做會計。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志遠開始對妻子的出身感到不滿。

"小柔，你能不能跟你們領導搞好關系？"下班后，許志遠提議道，"說不定他能幫我在銀行里說幾句好話。"

"志遠，我只是個普通會計，哪有那么大的影響力。"江曉柔溫和地回應。

"那你就想想辦法啊！"許志遠有些不耐煩，"你看人家老李的老婆，人家爸爸一個電話，老李就升職了。"

"可是我爸爸只是個工人..."江曉柔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是因為你爸爸是工人，所以我才這么辛苦！"許志遠第一次對妻子發火，"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找個有背景的女孩。"

江曉柔愣住了，她沒想到許志遠會說出這樣的話。

"志遠，你...你后悔娶我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許志遠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重了，連忙緩和語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壓力很大。你知道的，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關系很難混下去。"

從那以后，類似的抱怨越來越頻繁。每當許志遠在工作上遇到挫折，就會怪罪到江曉柔的"出身"上。

讓許志遠更加不解的是，他們家的經濟狀況雖然緊張，但總能勉強度過難關。

"小柔，咱們這個月怎么又有多余的錢了？"許志遠疑惑地問道。

"哦，我幫隔壁王阿姨做了幾天賬，她給了我一些補貼。"江曉柔輕描淡寫地回答。

"還有上個月的那筆錢是怎么來的？"

"我把去年買的那件大衣賣了，原來那個牌子漲價了，賺了一點差價。"江曉柔解釋道。

實際上，江曉柔確實有著比一般人更敏銳的理財意識。她會關注各種商品的價格波動，偶爾能通過低買高賣賺取一些小錢。雖然每次賺的不多，但積少成多，確實能為家庭增加一些收入。

但這些在許志遠看來都是小打小鬧，根本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小柔，你這些小聰明有什么用？"許志遠不屑地說道，"要是你家里有點背景，我早就升職加薪了。"

更讓江曉柔心寒的是許志遠對她家人的態度。

"你爸媽怎么又來了？"看到江承德夫婦來看女兒，許志遠明顯不高興，"他們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還要花錢招待。"

"志遠，他們是長輩，而且很久沒來了。"江曉柔小心翼翼地說道。

"長輩？長輩也要看有沒有用啊！"許志遠毫不避諱地說道，"你看人家小趙的岳父，每次來都會給小趙介紹生意。你爸媽來了除了吃飯還會干什么？"

江承德和妻子坐在客廳里，清楚地聽到了這番話。兩位老人臉色難看，但為了女兒的幸福，只能忍氣吞聲。

"志遠說得對，我們確實幫不上什么忙。"江承德苦笑著對女兒說道，"小柔，你要體諒他的難處。"

江曉柔看著父親卑微的樣子，心如刀絞。

03

女兒許夢涵的出生，讓江曉柔以為這個家庭會更加和諧。但現實卻恰恰相反。

許志遠不僅沒有因為女兒的降生而變得更加成熟負責，反而開始抱怨家庭負擔加重了。

"奶粉錢又要漲了。"看著襁褓中的女兒，許志遠愁眉苦臉，"還有尿布、玩具、衣服...這些錢從哪里來？"

"志遠，我會想辦法的。"江曉柔抱著孩子，"我可以再找一份兼職。"

"兼職能賺幾個錢？"許志遠煩躁地說道，"要是你家里能幫忙就好了，可是你爸媽自己都是靠那點退休金生活的。"

江曉柔沒有反駁，但心中卻在暗暗計劃如何增加收入。她開始在網上尋找一些可以在家做的兼職工作，比如數據錄入、文檔整理等。雖然報酬微薄，但總比沒有強。

更讓她難過的是許志遠對女兒的態度。

"為什么是個女孩？"在醫院里，許志遠看著剛出生的女兒，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女孩長大了還不是要嫁人，白養了。"

"志遠，你怎么能這么說？"江曉柔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眼中含著淚水，"夢涵是我們的女兒，無論男女我們都應該愛她。"

"我知道，我知道。"許志遠敷衍地回應，"我只是覺得...算了，生都生了，還能怎么辦？"

從女兒出生開始，江曉柔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她不僅要照顧孩子，還要想辦法增加家庭收入。好在她總是能找到一些賺錢的小門路。

"小柔，咱們這個月的收入怎么比預期多了？"許志遠疑惑地問道。

"我在網上接了一些打字的活，還幫樓下的便利店做了幾天記賬。"江曉柔如實回答。

"能賺多少？"

"不多，一個月也就幾百塊。但蚊子肉也是肉嘛。"江曉柔笑著說道。

除了這些正常的收入，江曉柔偶爾也會有一些小小的"意外收獲"。比如買菜時正好遇到商家搞活動，省下幾十塊錢；或者在二手市場淘到便宜貨，轉手賣出去賺個差價。

"看來我們家的運氣還不錯。"許志遠有時會這樣感嘆，但更多時候他只是把這些當作理所當然。

隨著女兒漸漸長大，教育問題成了新的矛盾點。

"夢涵要上幼兒園了，我打聽了一下好幼兒園的收費。"江曉柔小心翼翼地提起這個話題。

"多少錢？"許志遠頭也不抬地問道。

"一年要三萬多，還有各種費用..."

"三萬多？！"許志遠跳了起來，"你瘋了嗎？我們哪來那么多錢？"

"可是好的教育環境對孩子很重要..."江曉柔試圖說服他。

"重要個屁！"許志遠粗暴地打斷她的話，"我們這種普通家庭的孩子，就要有普通家庭的覺悟。隨便找個便宜的幼兒園就行了。"

"但是夢涵很聰明，如果能接受好的教育..."

"聰明又怎么樣？沒有背景，再聰明也沒用！"許志遠冷酷地說道，"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有錢人家嗎？"

江曉柔抱著三歲的女兒，心如刀絞。但她沒有放棄，而是開始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最終，江曉柔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一個消息：市里的重點幼兒園每年都會抽取幾個名額給普通家庭的孩子。她立刻去報了名，并且很幸運地被抽中了。

"真是太走運了！"許志遠興奮地在同事面前炫耀，"我們家夢涵居然抽中了名額。"

"老許，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同事們羨慕地說道。

"那是，我女兒天生就是讀書的料。"許志遠得意洋洋，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實際上，江曉柔為了增加中獎的幾率，托了好幾個朋友幫忙打聽消息，還專門研究了抽簽的規律。但她從來沒有向許志遠解釋過這些。

04

隨著許志遠職位的逐步提升，他的虛榮心和勢利眼變得越來越嚴重。

他開始嫌棄江曉柔的出身，嫌棄她不能在社交場合為自己增光添彩，甚至開始后悔當初的選擇。

"小柔，明天銀行有個高層聚會，你就別去了。"許志遠直接說道。

"為什么？我不是應該陪你一起參加嗎？"江曉柔不解地問道。

"你去了會讓我很尷尬。"許志遠毫不掩飾地說道，"其他領導的太太都很有氣質，穿著打扮也很有品味。你...你和她們站在一起差距太明顯了。"

江曉柔感到一陣眩暈。她沒想到自己在丈夫心中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志遠，我可以學習化妝，也可以買好一點的衣服..."她努力為自己爭取。

"算了吧，這不是化妝和衣服的問題。"許志遠擺擺手，"這是從小的教養和見識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那你的意思是..."江曉柔的聲音在顫抖。

"我的意思是，以后這種場合你就別參加了。"許志遠說得很直接，"免得大家都尷尬。"

那一刻，江曉柔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但她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份屈辱。

更過分的是，許志遠開始在外人面前數落她。

"我老婆就是普通家庭出身，沒見過什么世面。"在一次同事聚會上，許志遠"開玩笑"地說道，"不像你們娶的都是有背景的太太。"

"老許，你也別這么說，嫂子人挺好的。"有同事為江曉柔說話。

"人是不錯，就是幫不上我什么忙。"許志遠苦笑著搖頭，"有時候我也想，如果當初娶個有門第的老婆就好了。"

這樣的話傳到江曉柔耳朵里，讓她徹底心寒了。

女兒的教育問題再次成為矛盾的焦點。

"夢涵的鋼琴老師說她很有天賦，建議買一臺鋼琴在家練習。"江曉柔小心翼翼地提起。

"鋼琴？你知道一臺鋼琴要多少錢嗎？"許志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十幾萬呢！我們家哪有那個條件？"

"可以買二手的，或者分期付款..."江曉柔繼續爭取。

"二手的也要好幾萬！"許志遠不耐煩地說道，"我們這種普通家庭的孩子，就要有普通家庭的覺悟。學什么鋼琴？有那個錢還不如補習文化課。"

"但是孩子真的很有音樂天賦，老師說如果好好培養..."

"天賦？天賦能當飯吃嗎？"許志遠打斷了她的話，"我告訴你，藝術是有錢人玩的東西，我們家夢涵安心讀書就行了。"

十歲的夢涵站在房間門口，默默地聽著父母的爭吵。當她聽到父親說藝術是有錢人玩的東西時，眼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

"媽媽，我不學鋼琴了。"那天晚上，夢涵乖巧地對母親說道，"我知道我們家沒有錢。"

江曉柔抱著女兒，心如刀絞。她開始到處打聽二手鋼琴的信息，希望能為女兒找到一個便宜一點的。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江曉柔終于在一個音樂老師那里找到了一臺成色不錯的二手鋼琴，價格只要八千塊。雖然對她來說仍然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她咬咬牙還是買了下來。

"這臺鋼琴是怎么來的？"許志遠看著突然出現在家里的鋼琴，疑惑地問道。

"是夢涵鋼琴老師轉讓的。"江曉柔解釋道，"她要搬家了，便宜賣給我們。"

"多少錢？"

"三千塊。"江曉柔撒了個小謊。

"三千塊買臺鋼琴？"許志遠半信半疑，"不會是壞的吧？"

"老師說只是外觀有些舊，音準沒問題。"江曉柔說道。

許志遠檢查了一下鋼琴，發現確實沒什么大問題，這才放心。他不知道的是，為了這臺鋼琴，江曉柔已經省吃儉用了大半年。

05

時間到了夢涵十五歲那年，一個偶然的發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家庭的命運。

那天下午，夢涵在整理房間時，父親的手機掉在了床上。正好來了一條短信，屏幕自動亮起，顯示的內容讓她瞬間愣住了。

"志遠哥，今晚還是老地方見面嗎？想你了??"

發信人顯示的是"雅蕓"。

夢涵的心跳加速，她隱約覺得這條信息有些不對勁。出于好奇，她點開了聊天記錄。

看到的內容讓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徹底震驚了：

程雅蕓："志遠哥，你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那個黃臉婆啊？我等得好辛苦。"

許志遠："快了快了，我正在想辦法。她家里沒什么背景，到時候分財產也分不了多少。"

程雅蕓："那就好，我等你。對了，聽說你老婆連大學都是三流學校畢業的？"

許志遠："別提了，當初真是瞎了眼。要不是她懷孕了，我早就分手了。不過現在想想也好，至少離婚的時候不會太麻煩。"

程雅蕓："等你自由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我爸媽都很期待見到你呢。"

許志遠："嗯，到時候我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門當戶對。"

夢涵捧著手機，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她無法相信，自己一直尊敬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

"夢涵，你在做什么？"江曉柔推門進來，看到女兒滿臉淚水，立刻緊張起來，"怎么了寶貝？"

夢涵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母親："媽媽，你看看這個。"

江曉柔接過手機，當看到那些聊天記錄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雖然她早就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但真正看到這些文字時，內心還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媽媽，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夢涵敏感地察覺到了母親的反應。

江曉柔輕撫著女兒的頭發，聲音有些哽咽："媽媽只是有所察覺，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你為什么不離開他？"夢涵憤怒地問道，"他這樣對你，你為什么還要忍受？"

江曉柔苦笑："因為媽媽要考慮你啊。離婚后我們怎么生活？媽媽的工資不高，也沒有什么積蓄，我怕給不了你好的生活條件。"

"媽媽，我寧愿跟你過苦日子，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委屈自己。"夢涵抱住母親，眼淚奪眶而出，"我們離開他吧，我不在乎過什么樣的生活，只要你開心就好。"

那一刻，江曉柔的心被女兒的話深深觸動了。她意識到，自己的隱忍不僅沒有給女兒帶來幸福，反而讓孩子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里。

"媽媽，你說過要靠自己的努力生活。"夢涵擦掉眼淚，認真地看著母親，"我相信你這么聰明這么能干，一定能想到辦法讓我們過上好日子的。"

江曉柔看著女兒信任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勇氣。也許...也許是時候鼓起勇氣，為了女兒的未來做出改變了。

"夢涵，無論發生什么，你都要相信媽媽。"江曉柔堅定地說道，"我們總要為自己的尊嚴做點什么。"

那天晚上，江曉柔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她要結束這場讓她痛苦了二十年的婚姻。

06

接下來的幾天，江曉柔開始暗中為離婚做準備。她聯系了律師事務所，開始收集許志遠出軌的證據，同時也在整理這些年來的家庭財產狀況。

江曉柔這些年來雖然生活得很節省，但通過各種兼職和小生意確實積攢了一些錢。不過數目很有限，大概只夠母女倆維持一兩年的基本生活。

"夢涵，媽媽問你一個問題。"一天晚上，江曉柔忐忑不安地看著女兒，"如果我告訴你，媽媽手里有一點積蓄，離婚后我們應該不至于立刻就過不下去，但可能要過一段比較拮據的日子，你能接受嗎？"

"媽媽，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夢涵堅定地說道，"就算真的過苦日子，也比現在這樣好。"

江曉柔點點頭，心中既感動又擔憂。她雖然有一些積蓄，但畢竟數額有限，長遠來看還是很不夠。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更好的工作，也不知道能否給女兒提供足夠的教育條件。

通過私人偵探，江曉柔很快就掌握了許志遠出軌的所有證據。照片、聊天記錄、開房記錄...一切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太太，您要的資料都在這里了。"私人偵探遞過一個厚厚的文件袋，"許先生和那位程女士的關系確實不一般，而且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年。"

"謝謝。"江曉柔接過文件袋，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些證據時還是感到一陣心痛。

與此同時，江曉柔也開始整理自己這些年來的財產狀況。她把銀行卡里的錢、各種理財產品、還有一些值錢的物品都列了個清單。雖然總數不算多，但至少能讓她在離婚初期不至于太窘迫。

江曉柔最終選擇在一個平常的周三晚上攤牌。

那天，許志遠剛結束與程雅蕓的約會回到家，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他以為妻子和平常一樣，在家里等著他回來。

"志遠，我們談談吧。"江曉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聲音有些顫抖。

"談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了。"許志遠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準備上樓。

"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讓許志遠的腳步停在了樓梯上。他回過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江曉柔重復了一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

許志遠哈哈大笑："江曉柔，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離婚？你拿什么離婚？"

"我覺得我們已經不適合繼續生活在一起了。"江曉柔站起身，雙手微微發抖，"夢涵也大了，她有權利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真正的感情？"許志遠譏諷地說道，"你以為你離開我能過什么好日子？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能去哪里？回你爸媽的老房子嗎？"

"至少...至少我不用再看你的臉色生活了。"江曉柔的聲音有些哽咽，但還是努力說完了這句話。

許志遠被激怒了："你別以為我稀罕這個家！我告訴你，離就離！反正房子是我的名字，存款也是我的，你能分到什么？頂多拿點生活費，然后滾蛋！"

"那我們就試試看。"江曉柔從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手在顫抖，"這是離婚協議，你看看吧。"

許志遠接過協議，連看都沒看就翻到最后一頁，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了！現在滿意了吧？"他得意地看著江曉柔，"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我倒要看看，離開我你能怎么辦！等你后悔的時候，可別想回來求我！"

江曉柔看著他的表演，心中既憤怒又悲哀。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掌控著一切。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江曉柔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不安。

當晚，許志遠興奮得睡不著覺。他給程雅蕓發了信息："搞定了！那個女人明天就會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程雅蕓很快回復："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志遠哥，我愛你！"

許志遠躺在床上，幻想著美好的未來。他覺得自己終于要擺脫這個"累贅"，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在他看來，江曉柔離開后最多只能分到幾萬塊錢，根本威脅不到他。

而在隔壁房間里，江曉柔卻徹夜難眠。她雖然下定了決心，但對未來還是充滿了擔憂。她的積蓄雖然能維持一段時間，但長遠來看還是很不夠。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更好的工作，也不知道能否給女兒提供足夠好的教育條件。但至少...至少她們可以活得有尊嚴一些。

第二天早上，許志遠起得特別早，甚至還哼著小曲。他精心打扮了一番，準備以最帥氣的形象去"慶祝"自己重獲自由。

"媽媽，你真的要和爸爸離婚嗎？"夢涵忐忑不安地問道。

"是的，寶貝。"江曉柔抱住女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雖然以后可能會比現在辛苦一些，但媽媽會盡全力照顧好你的。"

"可是...可是我們以后怎么生活啊？"夢涵的眼中含著淚水，"會不會連學費都交不起？"

江曉柔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寶貝，媽媽手里還有一點積蓄，至少短期內不用擔心。而且媽媽會努力找工作，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

九點半，兩人準時到達民政局。許志遠一路上都在給程雅蕓發信息，完全沒有注意到江曉柔臉上那種強裝鎮定下掩藏的忐忑不安。

"請問二位是來辦理離婚手續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問道。

"是的，麻煩您了。"許志遠迫不及待地說道，"手續都帶齊了，應該很快就能辦完吧？"

"請把相關材料給我看一下。"

兩人遞交了身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工作人員開始錄入信息。

"現在需要你們簽署離婚協議。"

許志遠毫不猶豫地簽了字，臉上的笑容都快掩飾不住了。江曉柔也用顫抖的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離婚證馬上就能辦出來。"工作人員說道。

就在這時，江曉柔清了清嗓子，緊張地開口了："等等，還有一份財產分割協議需要簽署。"

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手明顯在顫抖。

許志遠懶洋洋地接過江曉柔遞來的那份文件，心情格外愉悅。在他看來，這個跟了他二十年的"窮酸女人"終于要徹底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甚至沒有仔細看協議的內容，隨手翻到最后一頁，準備瀟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筆尖即將觸碰到紙張的那一瞬間，他的余光無意中瞥到了協議封面上的幾個字。

那一刻，許志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協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這不可能..."許志遠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慌忙翻開協議的第一頁，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剛才還春風得意的他，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副驚恐萬狀的模樣？

而江曉柔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許志遠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