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艷與蔣鳴約會被人捅到了母親趙芳那里，即將期末考試，趙芳逼著何艷寫下保證書，如果出爾反爾，就去學校鬧，將何艷送去打工。

這件事情，何艷沒有告訴任何人。

“你們怎么樣？”柏瑤興奮的問，“看的什么電影？”

何艷心底憂傷，那件事情，除了她和蔣鳴不會有人知道，事情她不想再提，說：“沒去看電影，那天，我家里有事，”

“可惜了，”柏瑤說：“我還期待你回來和我說說第一次和喜歡的人約會呢，”

“以后別提了，現在還是好好學習吧，如果考不好，沒有書讀，只能進廠打工，”何艷憂傷的說：“雖然畢業都是打工，但是至少能夠選擇的東西不一樣，”

“燕子，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怪怪的，”

“沒什么，”何艷不想再撒謊，說：“突然想明白了，有些事情等以后再說吧，”

“沒有人會一直等你的，”

“你會一直等我啊，”何艷笑著說：“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嗯嗯。”

蔣鳴面對突然的冷漠，惆悵失神，放晚自習，他鼓足勇氣攔住何艷，問，“你怎么了？”

“沒事，”何艷看著蔣鳴，平靜的說：“我想讀書，讓自己站高一點，讀書不是唯一的路，但是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路。”

“你舅媽告訴你媽媽了？”

“蔣鳴，你不是說要一起考出去嗎？我答應你，一起考出去，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努力，好好學習，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不讀書了，我們再談。”

“真的嗎？以后我們還能在同一個學校念書？”蔣鳴憂傷緊張的情緒瞬間緩解，撓頭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我只是沒想好怎么和你開口，”何艷跟著笑了笑，說：“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好好學習。考試之前，我們別單獨見面了，容易影響學習。”

“好。都聽你的。”

何艷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柏瑤。

柏瑤嬉笑著說：“沒想到蔣鳴那個大高個是妻管嚴啊，”

“你別瞎說，”何艷羞得口吃，“我、我們只是說好了一起學習。”

“誰不知道呢。”柏瑤憧憬的說：“我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

“別瞎想了，好好學習才是正道。”

趙芳心神不寧，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正在吃飯的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都要考試了，她想了想，將手機放進了口袋。

“還有幾個月，你們就要考試了，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做，”她站在廚房門口，說：“吃好、喝好，才能考好，你們都要好好考，”

何輝、何耀爭先恐后舉手，“我要吃烤鴨！”

“吃魚！吃大閘蟹！”

“我要吃蛋糕！”

“好好想，別瞎說，不然還是吃大白菜。”趙芳看向何艷，問，“你想吃什么？”

何艷說：“吃什么都可以，媽，你別太辛苦，就是一場考試。只要平時好好學習，肯定會考好。”

何輝、何耀黯然失色，低頭吃飯，他們平時考試成績一般。

何艷最近的模擬考試成績不錯，對升學考試胸有成竹。

“好好考，你們千萬不能再像我一樣，” 趙芳突然憂傷起來，說：“不識字，去哪里都受人欺負。快吃飯，吃完飯，好好學習。”

何勇出門做生意，三天兩頭不回家，何艷隱約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同樣的生意，舅舅能回家，為什么他就不行呢。

何艷留了個心眼，趁著何勇回家的時候，說：“爸，你生意很忙嗎？”

何勇抽著煙，目光在手機上，“忙，每天起早貪黑，”

“再忙也要回家歇一歇，別累壞了，”何艷關切的說：“媽和弟弟經常說想你，弟弟馬上就要考試了，要父母去開家長會，你去，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我忙著呢，”何勇自始至終沒看何艷一眼，盯著手機，說：“家長會一直是你媽去，她去就行，再說了，當年我們也不用這些玩意，還不是讀完書了，現在的人就是事多，”

“爸，現在教學模式變了，”

何勇將手機扣在膝蓋上，說：“再怎么變，成績不好也不會因為一次家長會就會變得好，”

他的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何艷沒有繼續說，點頭答應了。

走出考場那天，何艷迎著風，看到早在考場外等著的蔣鳴，腳下一步一朵云彩。

何艷問，“你怎么那么早出來了？”

“英語是我的強項嘛，”蔣鳴得意地笑起來，又鄭重其事地說：“現在去吃飯吧，”

“我答應了柏瑤去聚餐，”

“好啊，聚餐好，”蔣鳴打著小算盤，說：“人多才好玩，”

“你、你不能去，”何艷捏著文具盒，說：“一會兒，她叫你，你也不能去，現在你先走吧，趕緊走，一會兒她出來，你就走不了了，”

“為什么？我去，我請客，”

何艷不敢上手推，只能擺手趕，“快走啦，一會兒他們又拿我起哄，你先躲躲，”

她臉蛋微紅，語氣緊張，蔣鳴乖乖點頭，“好吧，我去街對面的奶茶店，”

“嗯，快走吧，”

吃完飯，蔣鳴想送何艷，被她一個眼神制止了。

“馮寧，你和蔣鳴一條街，讓他送你回去，”何艷拍著馮寧的肩膀，說：“順道，一個人不安全。”

柏瑤輕輕咳兩下，蔣鳴憋屈的表情差點把她逗笑場。

“哦，”蔣鳴有氣無力地點頭，“走吧，”

幾撥人分開后，柏瑤忍不住笑，說：“你看不出來，蔣鳴是想送你回家啊，”

“我有你陪著，不用他送，”

“你不能這樣說，讓他聽見還以為我從中作梗，阻礙你們在一起呢。”

“別人會這樣無聊，他不會。”

“對，還是你了解他。”

“哎呀，你別說了，我說不過你。”

柏瑤哈哈哈笑起來。

回到家，只有趙芳一個人，何艷知道兩個弟弟是去玩了，但是王勇答應今天回來慶祝，又失約了。

“媽，我爸什么時候回來？”

趙芳翻著手機的照片，說：“不來了，他說有事。小艷，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么字？”

照片上是聊天記錄，是趙芳拍下來的，她不會截圖。

聊天記錄污穢，不堪入目。

何艷看了好像見到兩個人赤條條的人隱藏在白花花的床上。

“上面寫的是什么？”趙芳追問，著急了，“他們聊的什么？”

“媽，你從哪里找來的？”何艷不想母親難過，問，“這是誰的聊天記錄？”

“你別問那么多，告訴我他們聊的是什么？！”趙芳手抖動，什么陌生的字就像符咒，讓她惶恐不安，“聊什么了？”

“我再看看，”

何艷將圖片放大，看到用戶頭像是何勇的照片，整個人慌亂起來，沒想到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兩次，這次證據確鑿，沒有狡辯的余地。

何艷不知道該怎么辦，拿著手機像個木頭傻站著。

“念給我聽，”趙芳嚴厲的說：“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我聽。”

何艷開不了口，幾次張口都發不出聲音，那些惡心的字句，她看見就已經足夠反胃，根本念不出來，可是她不念，母親會去找其他人，肯定又是一次侮辱。

何艷猶豫后，開口，“好，我念給你聽，”

“昨天的位置很舒服，”

“今天要不要再試試？”

“我想試新的，”

趙芳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頭，身體劇烈的抽動。

何艷不念了，悄悄將聊天記錄看完才知道何勇說忙的，其實是又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在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

趙芳的世界塌了，這一次她沒臉再去找娘家人，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今天的事情別出去亂說，”趙芳擦去眼淚，說：“等你兩個弟弟考完試，我會和你爸爸說好，你別亂出去，懂嘛？”

“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夜里，蔣鳴給何艷發消息。

何艷沒有精氣神，說困了。

蔣鳴回復，早點休息，明天聊。

何艷想起母親說的話，之前父親對她很好，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這樣。

難道所有的感情都是這樣，先甜后苦嗎？

何艷看著蔣鳴發來的消息陷入了憂傷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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