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終極目標,從來都不是讓孩子考100分,而是培養孩子與自己、與世界相處的能力。
愿每個孩子都能心里有愛,眼里有光,臉上有笑,一生幸福。
最近,刷到了兩則令人無比痛心的新聞:
第一則新聞發生在四川成都。
2024年12月31日的晚上,當其他同學正在熱熱鬧鬧地跨年時,一個叫小姜的19歲姑娘獨自一人搭乘網約車來到了白果大橋橋頭。
她在江邊徘徊了許久,曾和釣魚的路人閑聊,說自己因考試心情不好出來散心。
又在微信上跟舍友透露出了輕生的念頭,說“不想活了”。
隨后,就失聯了。
家人得知后,四處張貼尋人啟事,并把訊息發到了網上,學校也報了警。
但,始終沒有小姜的消息。
直到12天后,警方終于在冰冷的河水中發現了已經停止呼吸的她。
經調查,警方還原了事件的經過:
(上下滑動即可查看全文)
原來,2024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學校舉行了期末考試。
小姜因在考試中作弊,被老師發現。
于是,老師把她叫到了辦公室,批評教育了一番。
小姜又焦慮又后悔,在微信上跟舍友說擔心被處分,影響她專升本。
舍友聽后雖然努力安慰她,但最終,小姜還是選擇在跨年夜里一頭扎進刺骨的江水中,結束了自己如花般的生命。
第二則新聞,發生在距離四川不遠的重慶。
2024年12月11日 ,重慶理工大學電氣與電子工程學院的碩士研究生小陳,和往常一樣在實驗室忙忙碌碌了一整天。
和同學吃過飯后,他又回到了實驗室,專注地修改起了論文。
幾個小時后,室友問他回不回宿舍休息,他說晚點再回。
可沒想到,這一次,小陳卻再也沒能回來。
12月12日凌晨2點44分,小陳連外套都沒穿,電腦也沒關,就匆匆離開實驗室,打車去了江邊。
在寒風中,小陳將4000元獎學金全部轉給了姐姐,并在朋友圈發布了自己的最后一條動態:“就這樣吧。”
隨后,毅然跳入江水。
小陳的人生,就這樣永遠停留在了24歲。
永遠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知道他原本今年6月就要畢業了,此前,還通過了國家電網的筆試,正同時準備著面試和畢業論文的答辯。
不難看出,這兩個孩子本身都是渴望優秀的。
一個為了得高分不惜作弊,而另一個更是就業、畢業兩手抓。
但同時,也正是因為對優秀的執念,或是擔心沒法專升本,或是被工作和學業壓垮,最終成了壓死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讓我想起之前看過的一篇關于北外學霸的自述。
女孩本科就讀于北京外國語大學翻譯專業,曾獲得過三次國家獎學金、北京市三好學生,還是21世紀杯英語演講比賽全國一等獎的獲得者。
大四那年,更是成功保研北大。
在別人眼中,她是金光閃閃的“別人家孩子”。
但在女孩自己看來,為了追求卓越,她每天都像是活在牢籠中。
為了成功保研,三年來,她飽受睡眠障礙的折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經常在凌晨四五點驚醒后,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悵然。
女孩看了不少醫生,每個醫生都給出了相似的建議:
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
但女孩卻無法做到。
她不敢戀愛,怕影響情緒,耽誤自己的學習進度;
不敢走錯一步路,一遍遍計算著自己的排名,為了小數點后兩位的數字而惶恐不安;
不敢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加分的機會,哪怕為了運動會得第一,導致左膝韌帶斷裂,做了一個月的輪椅,和長達一年的康復訓練……
她活成了一根永遠緊繃著的弦,不敢快樂,更不敢失敗。
直到被確診為重度焦慮的那一刻,女孩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優秀”的執念綁架了這么久。
類似的故事,其實還有很多。
有人在網上發帖《一直省心的女兒突然爛掉了》。
但最后,人們才發現,那個“女兒”其實就是發帖人自己。
她從小優秀到大,一路按部就班地讀書、升學、找工作,直到研究生畢業前夕,突然被延畢了。
這一刻,發帖人感覺天都塌了。
一方面,她覺得十分對不起父母,另一方面,更是覺得不夠優秀的自己就好像是“爛掉”的果實,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還有一個17歲的高三女生,因為一次模考成績退步,便寫下13個“對不起”后自殺身亡。
實際上,縱觀人的一生,就會發現:
沒有保研、遭遇延畢,或是一次成績退步,根本不是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但就是因為一直以來都被教育“分數至上”、“失敗者沒有發言權”,所以我們的孩子在遇到困難時已然忘了,自己還可以求助,還可以繞道,還可以靜待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最終,一頭扎進死胡同里,生生逼死了自己。
有個詞叫“優績主義”,說的是在極度內卷的社會中,只有前5%左右的人才能在學習上取得一定的成績,升入好學校,完成教育再生產,并有資格體面地活著。
反之,如果不夠優秀,就會一無所有。
而如今,不少學校和家庭都在奉行這種“優績主義”。
有一個真實的案例:
某高中為大考排名前20名的同學,單獨拉了一個群,取名為“人上人”,美其名曰鼓勵上進。
但進群后,孩子們卻被告知:
下一次大考后將會有新的20名進群,掉出排名的人,請自動退群。
規定一出,進群的同學紛紛表示,“人上人”的名號讓人驕傲,但更讓人不安,好像自己只是幾百臺考試機器中運行效率最高的二十臺。
學校是如此,家庭更是這樣。
還記得電視劇《加油!媽媽》嗎?
吳越扮演的媽媽蘇青和老公李修平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靠著讀書和努力,一路打拼,雙雙成為業界有名的律師。
在他們看來,分數就是衡量一個孩子未來能否有出息的全部。
因此,蘇青用英語、奧數、特長班等填滿了兩個孩子的課余時間。
哪怕弟弟才上幼兒園,也沒時間和小朋友玩耍。
平日里,只有當哥哥的班主任通知她,孩子成績下降,或是表現不好的時候,她才會去接哥哥放學,給哥哥送飯。
種種行為,都讓哥哥心寒不已,更加確定媽媽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成績。
他甚至會直白地對弟弟講:
“你知道嗎?只要你成績好,無論你干什么,都沒有人把你當壞孩子。”
在學校里,哥哥沉默寡言,沒什么朋友;放學后,他學會了用抽煙、盜竊、打賞女主播等不良行為排解自己的壓力。
后來,哥哥成績下降,父母又正好鬧離婚,他誤以為父母都不想要自己。
于是,在一個深夜,哥哥故意支走了家人,點燃了全家福的照片,想要引火自焚。
被發現后,哥哥一臉麻木地對媽媽說:
“我學習不好,性格不好,已經沒救了!你不用為難了,帶弟弟走吧,走!”
“優績主義”正在讓孩子的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斗獸場。
贏了的人,成了麻木的“卷王”,透支著自己的身體和對知識的好奇心,只為考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而輸了的人,則成了沒意義的“廢物”,要么自暴自棄,要么自我了斷。
其實前段時間,我兒子的期末考試成績也出來了。
一想到那一個個刺眼的分數,我就感覺心像是在被油煎。
所以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憋著火。
想著等下見到兒子一定要好好批評他一頓,甚至還咨詢了朋友有哪些性價比高的機構,打算把這個寒假的課排滿,絕不能讓他再這么墮落下去了。
剛進家門,兒子就迎了上來,眼神里帶著一絲閃躲,小聲說道:“媽,您回來啦。”
我冷冷地“嗯”了一聲,便開始連珠炮似的質問:
“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一學期的學習成果嗎?怎么能考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用心?”
兒子則低著頭,緊咬著嘴唇,一聲也不敢吭。
隨后的幾天,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我四處聯系補習班,一心想讓兒子趕緊提高成績。
兒子則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在家里小心翼翼地行動,除了看書、寫作業,還主動承擔起了做飯、打掃衛生的任務。
每次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的心里都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直到最近,我看到文章開篇提到的兩則新聞。
為這兩個孩子心痛的同時,也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老實說,我兒子雖然天賦一般,但一直都很努力。
每天晚上,都在書桌前學習到很晚,遇到難題也會自己鉆研很久。
這次考試沒考好,他心里肯定比我還難受。
現在他主動承擔家務,不就是想讓我開心一點,得到我的原諒嗎?而我卻只顧著生氣,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和努力。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也把分數和成績當成了衡量孩子唯一的標準,再也看不到他身上的其他優點。
用唯分數論剝奪了兒子的童年,讓他早早失去了做孩子的快樂和自由。
我突然想到兒童精神醫生曹慶久的一句話:
“社會壓力大,一層層傳導下去,最薄弱的環節就是這些孩子。
為了贏在起跑線上,很小的孩子就要卷進賽道,承受巨大的壓力。如果剛開始就給孩子太多壓力,會把孩子壓傷。”
于是,我走到兒子的房間,我輕輕抱住了他,說:
“兒子,對不起,是媽媽錯了。一次考試失敗并不代表什么,你永遠都是媽媽最驕傲的孩子。”
兒子愣了一下,隨后,緊緊地抱住我,放聲大哭起來:
“媽,我又讓你丟臉了,但我真的努力了,可還是沒考好……”
我撫摸著他的頭,安慰道:
“傻孩子,花草樹木都有自己的時節,秋菊不該拿去陪襯春天的海棠。說到底,還是媽媽太心急了。”
最終,我還是沒有給兒子報補習班,而是決定帶兒子回老家過一個快樂的新年。
畢竟,兒子的人生還很長,未來的路充滿了無限可能,我不能因為一時的成績,就剝奪他快樂的童年。
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林小英說過一段話:
“一個良好的教育就是為自己尋找一個平衡點,可能每個人的平衡點都不一樣,因為每個個體就是不一樣的。
我也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個體,我也能開出一朵花來,我也能夠把我的這一生用我的方式來過好就可以了。”
而這,也是我們作為父母,最應該告訴孩子的話。
人的一生其實很長,一次考試失利,一次排名落后都算不了什么。
如果你一直贏,爸爸媽媽當然會為你高興;
可如果你輸了,也不要擔心,因為獨一無二的你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價值,在這個過程中,爸爸媽媽對你的愛也絲毫都不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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