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浩志

近日，全國最能生娃省份排名出爐，廣東連續8年成為全國出生人口最多、出生率最高的地區。為什么廣東最能生？而且一直能生，和第二位拉開較大差距？關鍵點不在財富。以前有說法稱“越窮越生”，但廣東明顯不窮，人口最多的珠三角地區甚至是富裕的。也有說法認為“有錢所以養得起娃”，但江浙滬也富啊，京津也富有，生育率卻差距很大。還有人說是因為人口基數大，但河南、四川也是過億的人口大省，絕對數和生育率都和廣東差很多。所以我認為關鍵點在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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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包括廣西東部和福建南部，宗族文化都是極強的存在，和國內其他地區的習俗、觀念都非常不同。比如強調家族和宗族觀念。嶺南的宗祠大多數不只是旅游景點，而是鄉村社交的重要場合。生個男娃，添個燈（寓意“添丁”），在粵東粵西很多地方還是很必要的操作。哪怕是在廣深這些大城市，雖然宗族觀念弱化了，但家族觀念依然很強，親戚之間串門是非常常見的。粵語中說的姨媽姑姐、三姑六婆不但經常聚會，甚至家里有大事，比如買房、婚喪嫁娶這樣的事，經常一起商量，這種情況在江浙滬是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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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來自華東地區的房企營銷總和我分享，華南地區的客戶買房，客戶夫妻看完了，還叫雙方父母看，有些還叫上旁系親戚給建議，這種情況在他們那里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呢，嶺南及周邊地區雖然經濟已經很發達，和全球溝通非常頻繁，但反而保存了更多傳統的文化習俗，也包括生育觀念。

一則是多子多福的觀念。至今，粵東的潮汕客家地區、粵西大部，很多家庭仍保持一定要生個男孩的堅定目標。哪怕是計劃生育非常嚴格的時代，這也是他們無法改變的信仰，更何況放開二孩、三孩。而這種觀念，也隨著人口往珠三角聚集，緩解了部分大城市不愿生育的觀念。

二則是孝順長輩的觀念。廣東及周邊地區家庭觀念很重，特別強調孝順長輩。哪怕是在工作繁忙的大城市，子女抽空照看長輩也是極為普遍的存在，盡管他們可能嘴上絮絮叨叨。單就這一點，廣東和其他地方的差距就很大。

我不是有意冒犯，也不想“地圖炮”，純粹是客觀比較。因為在當下中國北方，年輕人如果工作繁忙，很多可能一年都見不了父母幾次。我更聽過幾個來自山河四省及東三省的朋友的故事。不少年輕人把老家窮困的父母視為累贅，甚至希望他們早點死。而當地某些困難生病的老人，的確也希望自己早死，不希望拖累兒女。這些事情我們不做道德上的評判，只考慮它所產生的后果。后果就是，所有人對下一代都不敢有期望，都“怕”下一代。既然自己對父母都不好，你還能對兒女有什么期望？既然沒期望，那生娃就是件虧本的買賣，誰還愿意生？

為了避免誤會，我再強調一下，上面所舉的不關注老人的例子，不是說全面或者普遍情況，可能是比例在哪個地方更多，哪個地方更少。在廣東也有忤逆的，但整個社會對贍養老人的確是有觀念上的差別。

以上我所說的，是社會觀念在南北上的差異。至于大城市，繁忙的年輕白領都不愿意生的。但相對而言，廣東更多是不想生，但也不抗拒，只要條件合適還是OK的。并沒有太多一開始就決定丁克的。這方面，北方比例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