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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聊點與飛機有關的事兒

文/晏凌羊

01

八十年代末以前坐飛機，跟現在相比，有什么不同呢？

1、一般人坐不了飛機，你需要去開介紹信以及縣級單位的公函。這個規定到了1993年才取消。

2、飛機票不打折，坐一次能花掉工薪階層甚至兩個月的工資，絕大多數人坐飛機是公費，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3、可以在飛機上抽煙。但1982年，中國民航一架伊爾18飛機在長沙飛往廣州途中，因旅客吸煙不慎將煙頭掉在地板上而引起火災，造成25人遇難、飛機完全報廢后，才禁止在飛機上吸煙。

4、登機牌是手寫的。

5、一架可以坐四十幾人的飛機，往往只坐十來個人，有時候需要放上壓艙石，才能起飛。

6、空姐是經過層層選拔才挑選出來的，可以為乘客表演節目。

7、飛機上真有茅臺供應甚至贈送。

以前坐飛機的都是有錢人，是2005年開始，放開民營企業進入民用航空業的限制，機票價格才被“卷”下來的。

02

春 秋 航 空的創始人王 正 華，今年都八十歲了。

王 正 華四十年代出生在上海，家里七八個孩子，他排行老大。

少年時期，他學習成績特別好，但不巧趕上了WG，學業中斷。后來，他去街道工作，被成為街道辦主任。

某次獻血后，他被感染了乙肝，醫生說他只剩五年壽命了，他放棄治療回家，但他媽不放棄，愣是讓他喝了一年中藥，恢復了健康。

從此，他覺得這條命就是撿來的，要更加好好活。

改開后，知青返城，他負責安排返城的五百多知青，但工作崗位特別少。

他干脆一口氣辦了五家旅行社、客運、貨運公司，解決了知青就業問題，并很快實現盈利。

1984年，他決定辭職下海。這一年，他40歲。

他想帶走自己依托公家資源創辦的五家公司，但上司只讓他帶走了業績最差的春秋旅行社。

當時，國內旅行社接的一般是集團客戶，國外旅行社才大量接散客。

有去過歐洲訪問的學者告訴了他這個信息并送他一本書，他研究許久后，決定向歐美學習，專攻散客市場。

然后，他拿出所有家底，租了好位置的商鋪、搞了豪華裝修、租了老爺車、設計了豪華旅游路線，接夠10個人就成團出發。

這樣的裝修和旅游路線，讓很多人相信這家旅行社很有實力，很多人前來報名旅游。

僅僅一年的時間，它就把營業額干到了六十萬，再過一年就直接翻倍。

他引入電腦系統，創立了代理商模式.....從1987年到1997年，他在全國發展了三千多家代理商、三十多家分社，成為民營旅行社的第一。

但是，他發現，像三亞、哈爾濱這樣的邊緣城市沒啥游客，主要原因是機票太貴了，這些地方的人沒太大的能力去外地旅游。

然后，他找到航空公司，按市場價的三分之一，打包購買夜間返程的空座。

1997年，春 秋 國 旅推出了“夜間特價票”，當時很多國人沒有坐過飛機，夜間航班也想體驗。這種票上線五分鐘就被搶購一空，一年就為國航凈賺了1個億。

之后，春 秋國旅開始包機，幾乎都能滿員。

他去美國廉航考察回來后，也萌生了想成立一家廉價航空公司的想法。

當時，國家宣布開放民營航空，他立馬就切入進去，要分這塊蛋糕。

2005年，春 秋航空第一架飛機從上海飛煙臺，雖然180張票中，只有13張199元的特價機票，但噱頭是夠了。

之后，他們又推出99元、199元甚至1元的機票（當然只是噱頭，大部分票還是貴的），幾乎都能滿座。

才開航八個月，他們就盈利一千多萬，后來業績更是節節飆升，賺了好多個億。

當然，廉航的特點就是座位擁擠、只提供礦泉水、行李超額會收費，空姐還兜售商品，但這一切，都架不住機票便宜呀。

而創始人王 正華擁有了幾十億的身家，對自己還是十分摳門，出差自帶泡面榨菜，住三星級以下的酒店，甚至連身上的西裝都是穿了20多年的“補丁款”。

當然，他只是對自己摳門，對別人是很舍得分利的。比如，給員工超出同行業的工資，給高管和創始團隊分股份，自己只留百分之二三十。

現在，他已經把產業交給了四五十歲的兒子們。大兒子接管航空，次子接管旅游。倆兒子據說依然保持艱苦樸素的風格，沒有豪華辦公室，做得還不錯。

03

再八卦一下瑞麗航空創始人的故事吧。

這個人的故事，還是我老同學跟我講的，回來我查了下他的資料，感覺這也是個人才。

反正就是.....這兩年，他的企業敗了，人也“消失”了。

最風光的時候，他創立了瑞 麗航空。

這個人姓董，60年代末出生在云南德宏一個小村莊，家里窮，沒讀過什么書，但他不想窮一輩子，也是，1985年進城做生意，這時候他才16歲。

他養過豬、收購過農副產品，還曾兼職成了當地公安局的一名臨時工，給局里開車。后來，他辭職，包了一座山種植杉木，賺到第一桶金。

90年代初，瑞麗成立邊境經濟合作區，邊境貿易迅速崛起，當時曾有“全國邊貿看云南、云南邊貿看德宏”的說法。

他開始開商店，買糖茶煙酒、汽車配件，后來業務規模發展壯大，組建了貨運車隊和出租車隊，公司呈集團化發展。

90年代末，云南旅游開始發展了起來，他也切入了旅游業，先是建四星級酒店，又開發了各種度假中心、民族村等旅游景點，開始猛賺錢。

到了房地產起飛的階段，又去開發房地產，同時接手各類工程。2008年因開設賭場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期兩年執行，罰金1000萬元。

到了2012年，集團已經發展得很大了，此時，從2007年起暫停受理新設立航司的政策松動，他立馬訂購18架飛機，開創了瑞 麗航空。

2014年，他以30億元財富值首次入選胡潤百富榜。

中間，曾經因為涉嫌行 賄被調查，但很快重獲自由。

他的業務繼續拓展，總部也遷到了昆明，建了一棟大廈，不含地價，總投資20個億。

與此同時，他還去柬埔寨開航司，在云南參與各種高速路建設、城市基礎設施建設、開銀行。

他也加入柬埔寨國籍，連續5年入選胡潤百富榜。

但是，從2019年開始，經濟下行明顯，他的資金鏈也出了問題，房地產項目爛尾、工程款回收困難、航司股權被質押，然后又趕上疫情。

多米諾骨牌一坍塌，影響的就是一大片。去年開始資不抵債。

坊間傳聞，他有一大部分錢是靠在東南亞開設賭場以及電詐工業園賺到的。

現在他的人不知道哪兒去了，爛攤子還留在原地。

041

國內 廉航公司 ，貌似只有春秋航空、九元航空是民營企業。其他 廉航公司 ，差不多都是國有資本看春秋航空賺到錢了，切入進來的。中聯航是東航的全資子公司。

成都航空是南航控股、西部航空都是海航控股。祥鵬航空是海航控股。瑞麗航空是云南一個民企創辦，后被無 錫交通控股集團接手。

大多數可以長期賺錢的領域，國有資本都會慢慢介入。優秀民企，國有資本也會入股運作。打不過就加入吧。

未來，年輕人的出路確實不在創業，而是就在考公考編里。

國企獨大，從來不算是健康的經濟業態，因為店大欺客，也很容易滋生貪 腐。

我自己也算是從“公有經濟體”辭職出來的，但我從來不以“國企人數少，但創造利潤多、稅收多”為傲。

你國企的利潤，是就業人員創造的嗎？不是“壟斷牌照”“特許經營”創造的？

如果完全放開準入條件，讓民營企業充分參與競爭，以很多國企現有的僵化體制，可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下，撐不過半年，信不信？

同一個行業里，存在相當數量的民營企業，對老百姓和消費者才是最有利的。你現在能坐得起飛機，可能要感謝放松民營企業進入航空業的準入條件。

讓民營企業在不涉及到國計民生基礎性行業的領域百花齊放，老百姓的幸福指數才會提高。

很多經濟現象，跟大自然很類似的。

和諧的森林生態，不會讓某幾棵大樹一家獨大，不會讓那幾棵大樹成為那一片森林提供的陽光雨露、土壤養分的“抽血機”。

那些大樹為一些寄生植物提供了庇護所，但也扼殺了很多不會寄生的植物的生存空間。

所以，一旦森林中出現這樣的大樹，它可能發展迅速，但往往不會很長壽……大自然一定會出手讓它滅掉、倒下，成為其他樹的養分提供者。

我小時候在大山里跑，發現這個現象，還蠻驚奇……覺得自然界真的好奇妙。

現在，我發現這種現象在經濟領域也是存在的。

你們可以觀察下，在某些地區（比如南寧幾大國企），某幾家企業越大，其他中小企業越難……

我覺得廣深營商環境好很多，就是因為它確實能給中小企業提供生存空間。這些“灌木叢”越多，這片森林就越有活力，森林邊界才會越擴越大。

Ps:

哎，有時候讀者和作者真的是相互成就、相互鼓舞、相互療愈的。反正，咱們都別太焦慮。我娃兒也一樣的。這本書絕版了、這是最后幾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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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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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碎碎念

我不愛吃粽子，一個很大原因是現在的粽子做得太油太膩了，但這款廣西傳統手工制作的涼粽，我覺得味道比較清新且好吃，打破了我對粽子的印象。

涼粽是廣西地區家喻戶曉的美食。涼粽也叫“灰水粽”，涼粽是用糯米摻和灰水做成。之所以叫涼粽，就是因為它適合放涼后再吃。口感和勁道比熱著吃更好。咬起來不會粘牙，反而會彈牙。在夏季可做清涼解暑的食品，清熱降火。

它選取天然原材料，傳統古法手工制作方式，用的是清香宜人的粽葉，香軟糯口的精選客家糯米，布荊草木灰溶解沉淀澄清的天然堿水，粽身既緊實又晶瑩剔透，不僅不會軟塌，反而很有彈性，看著就有食欲。如果嫌不夠甜，你可以切成小塊后再澆上一層誘人的蜂蜜或者蘸點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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