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開峻。
人,生而為人,原本是有意義的,然后大多數人恰似螻蟻困于塵網,終日營營以謀生計。其間或被動裹挾,或主動逢迎,皆被賦予諸般功用:或為廟堂之局中任人驅策之小卒子,或為商海浮舟之櫓棹。究其根本,竟成時代之證,抑或自然法則中注定銹蝕之釘。若以工具視人,待其使命既畢,便如敝屣遭棄于隅,或湮沒于時光,或直面湮滅。四時輪轉不息,人在權力、資本、時代與自然之間,終困于 “工具”之局,難覓解脫之門。
人生而平等,皆是工具人也
“工具人”:權力與資本的雙重棋子
“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絕對腐化”,在權力角逐之劇幕中,“腐化”竟亦為工具之構件。廟堂之高、商企之巨擘、思想之先覺者,莫不為權力與資本戲臺之 “道具”——其言行雖若系千萬民生之運,然時勢遷移、眾心轉向之際,縱為 “巨擘”“先覺”,亦如斷線之木偶,委頓于塵埃。此非個例,實乃規則使然:工具生而待替,使命既成則棄。
資本洪流漫卷寰宇,“人”被量化為數據、勞力、“消費者偏好”之符號。竭盡心力者,不過完成機械之使命,其價值再造之途,全憑冷硬系統裁斷。縱能暫放光芒,終難避算法與市場高懸之利刃,其淘汰之日,必至矣。
時代洪流中的浮木與礁石
權柄在握者站在舞臺中間,時代便是那巨大的幕布。每個人都是幕上的浮木或暗礁。有人在時代的春潮里搏擊風浪,成了時代的嬌子,人口中傳頌的英雄;可更多的人,在寒風中凍得僵直,連一聲悲鳴都來不及就都被風卷走,無人聽見他們的哭泣。我們總愛說 “英雄輩出”,可那熱鬧的戲背后,多少平凡人被丟在幕后,像舊道具般破損、腐爛,無聲無息。
開峻有詩曰:
目極云霄思浩然,文山正氣有遺篇。零丁洋里留清魄,忠孝經中記大員。
救國救民肝膽照,做人做事義名傳。書生領劍尤慷慨,天下英雄下逝川。
歷史從來不是英雄的獨奏,而是千萬人的合唱。可惜,能出聲的沒幾個,出不了聲的,連在意的力氣都沒有。就算是那些弄潮兒,到了暮年,也會忽然明白:自己不過是歷史長河里的一片浮萍罷了,浪頭打來,便不知所蹤。
宿命,認命,改命,人在其中掙扎,就是一生
四季輪回:生命的蒼涼注腳
自然界的四季,就像人生的鏡子。
春,萬物萌發,一切充滿希望。有人借著春光騰飛,成了時代的標桿;可也有人,在寒冬剛過的余冷里,就那么凋零了,連芽都沒來得及完全展開。
夏,陽光熾烈,如同中年的勇猛。許多人在這時登上高峰,可那熾熱的光,也容易讓人耗盡所有,像蠟燭燒到了頭,再無余燼。
秋,金風送爽,卻也是收割的時刻。豐收的人得了獎賞,落敗的人被丟棄。事業、名聲,在這時要么是沉甸甸的果實,要么是枯黃的落葉,任人踩過。
冬,寒冷刺骨,只有根基深的,才能熬到春天;絕大多數,都在冰雪里化作塵土,給下一輪循環讓路。
四季輪回,人都被賦予不同的身份:春天綻放的,是希望的 “蜃樓”;秋風里顫抖的,是該被替換的 “殘花”。
社會在發展,宿命依舊沒有改變,人生而平等,卻得不到該有的紅利。
無可逃遁的 “工具宿命”
人分三六九等,或許有人覺得,想方設法爬到金字塔頂,就能躲開這宿命。真的嗎?其實人類的終局,早就被上蒼寫好了,人生結局不過是一抔黃土。不管是權傾朝野的,還是漂泊如萍的,生命盡頭,都逃不過 “工具宿命”。人被工具化石宿命,最終都走向覆滅,無一幸免。
從工具到自覺自省的超越
承認自己是工具,不是低頭認命,而是睜開眼看清楚這殘酷的現實。認清世道,先從認清自己開始。知道了自己的工具本質,我們或許能在有限的使命里,添上自己的創造:用文化、藝術、思想,把被動變成共創,讓棄置留下痕跡。這樣,當寒冬來臨,我們不是被淘汰的殘骸,而是為春天埋下的種子,帶著希望,等著下一次萌發。
人終會死去,可在工具的角色之外,我們能寫下人性的溫度與光芒,用有限的生命,在這世間留下無限的可能,哪怕只是一道淺痕,也是我們作為 “人”,而非 “工具” 的證明。
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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