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志華，繼承市區學區房六套，價值人民幣兩千零三十萬元。"

公證員的聲音在客廳里清晰地響起。

"陳啟明，繼承鄉下老房屋一棟。"

就這樣？我愣住了。

二十六年的養育之恩，換來的就是一棟破房子？

繼弟志華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哥，咱們還是兄弟。"

我看著棺材里那張安詳的臉，心里五味雜陳。繼父陳建設，這個養了我二十六年的男人，最終還是分出了親疏遠近。

周圍的親戚們竊竊私語，有同情的，有理解的，更多的是那種"果然如此"的眼神。

我強撐著笑容點了點頭，在遺產分割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01

"啟明，你別多想，爸他也是為了你好。"媽媽程慧珍紅著眼圈走過來，聲音里帶著哽咽，"那老房子雖然破了點，但畢竟是個念想。"

我苦笑著搖搖頭："媽，我懂的。血濃于水嘛，我一個外人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媽媽急了，"你怎么是外人？老陳把你當親兒子養了二十六年！"

繼弟志華這時候走過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大哥，你可別這么說。爸生前最疼你了，要不然怎么會讓你上大學讀書？我連個本科都沒考上呢。"

"是啊，是啊。"他老婆李美娟也湊上來，眼中閃著精明的光，"志華說得對，啟明哥你有文化，以后路子多著呢。我們志華就是個粗人，離了這些房子可怎么活啊。"

聽著這些話，我心里更堵得慌。表面上是安慰，實際上句句扎心。

大姑陳秀芳這時候也過來了，她是繼父的親姐姐，說話向來不客氣："啟明，你也別委屈。老陳能養你這么多年，已經夠仁至義盡了?，F在給志華多點財產，那是理所當然的。"

"大姑說得對。"三叔陳建華點頭附和，"畢竟血脈關系在那放著呢。"

我聽著這些話，心如刀割。二十六年的感情，在他們眼里竟然這么不值錢。

公證員這時候開口了："陳先生，您需要在這里簽字確認。"

我接過筆，看著那份遺囑，手有些抖。繼父陳建設的名字赫然在上面，他的手印還很清晰。那個曾經溫暖的手，如今卻給了我最冷的現實。

"爸，你真的就這么狠心？"我在心里默默問著。

簽完字，眾人開始散去。親戚們議論紛紛，有的同情，有的理解，更多的是那種看熱鬧的表情。

志華拉著我到一邊，壓低聲音說："大哥，有句話我想跟你說。"

"什么話？"

"那老房子年久失修，維護費用可不少。要我說，不如賣了，咱倆分了錢得了。"志華眼里閃著精明的光，"你看，我也不占你便宜，五五分成怎么樣？"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志華，爸的尸骨還沒涼透呢，你就惦記著我那破房子？"

"大哥你別誤會，我這是為你著想。"志華趕緊解釋，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那破地方鳥不拉屎的，你留著有什么用？還不如換成錢實在。"

"那是我的念想。"我冷冷地說。

"念想能當飯吃嗎？"李美娟在一旁插嘴，"啟明哥，你在城里房貸壓力那么大，多點錢不好嗎？"

我看著這對夫妻，心里涌起一陣惡心。剛剛得了兩千萬的遺產，還惦記著我那點可憐的家當。

02

回到城里的家，我妻子王曉萱正在廚房忙活。她是我大學同學，溫柔賢惠，這些年跟著我沒少受委屈。我們的房子是貸款買的，每個月還貸壓力不小。

"老公，怎么樣了？"曉萱端著湯走出來，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

我把遺囑的事跟她詳細說了一遍。曉萱聽完，沉默了好久，眼圈漸漸紅了。

"啟明，你心里是不是很難受？"她輕撫著我的臉，眼中滿是心疼。

"說不難受是假的。"我苦笑，"但是想想也正常，我畢竟不是老陳的親兒子。二十六年的感情，終究抵不過血緣關系。"

"可是他養了你二十六年啊！"曉萱有些憤憤不平，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你上大學的錢是誰出的？你結婚的錢是誰給的？你生病住院的時候是誰跑前跑后？現在志華一下子得了兩千萬，你就得了個破房子？"

"算了，別說了。"我擺擺手，心里像堵了塊石頭，"血濃于水，這個道理我懂。"

曉萱抱住我："老公，我們還有彼此，還有孩子。錢我們可以自己掙。那些勢利的親戚，以后我們少來往就是了。"

正說著，手機響了。是志華打來的。

"大哥，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志華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帶著顫抖，"你能不能來一趟？"

"什么事？"我皺眉，心想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快來吧，很重要的事！"志華的聲音都變了調。

我疑惑地看著曉萱："志華找我有急事。"

"這么晚了還有什么急事？"曉萱皺眉，"會不會又是為了那房子的事？這人怎么這么貪心？"

"先去看看再說。"我嘆了口氣，穿上外套。

到了志華家，我發現他臉色煞白，李美娟坐在沙發上痛哭流涕，眼睛都哭腫了。

"怎么了這是？"我有些擔心地問。

"大哥，我遇到天大的麻煩了。"志華搓著手，聲音都在發抖，"爸留給我的那六套房子，有大問題。"

"什么問題？"我心里一咯噔。

志華猶豫了一下，咬著牙說："都背著貸款，而且數額巨大。"

我愣了一下："貸款？多少？"

"每套房子都背著三四百萬的貸款，六套房子加起來，要還兩千三百萬。"志華的聲音都在發抖，臉上的血色全無。

03

我徹底震驚了："這么多？那豈不是..."

李美娟哭著說："啟明哥，我們今天去銀行辦過戶手續才知道的。這些房子雖然值兩千萬，但是欠銀行的錢比房子還值錢。等于是背了一身債啊！"

"那每個月要還多少？"我問。

"光利息就要十六萬。"志華頹然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蔫了，"我一個月才掙八千塊，這讓我怎么還？一年下來就是近兩百萬的利息！"

我心里五味雜陳。原來繼父給志華的"財富"是這樣的。這哪里是遺產，分明是個巨大的包袱。

李美娟抹著眼淚說："銀行的人說了，如果還不上貸款，就要收房子。到時候我們不但什么都得不到，還要承擔剩余的債務。"

"那你們怎么辦？"我問。

"大哥，你說我該怎么辦？"志華看著我，眼里滿是懇求和絕望，"我真的想不出辦法了。"

"賣房還貸唄，還能怎么辦？"我說。

"可是這些都是學區房?。?李美娟急了，"爸生前千叮萬囑，絕對不能賣。說是給孩子留的，將來上學用。"

志華點頭："爸說了，這些房子是陳家的根基，絕對不能賣?？墒遣毁u的話，我們就要被這債務壓死了。"

我陷入沉思。繼父到底在想什么？給志華六套房子，卻讓他背上這么沉重的債務？

志華突然抬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大哥，要不然你幫幫我？"

"我幫你？我拿什么幫你？"我苦笑，"我自己還背著房貸呢。"

"你不是還有那老房子嗎？要不然咱們一起想想辦法？"志華試探著說。

我冷笑一聲："志華，你剛才不是說那破房子鳥不拉屎嗎？現在又想到它了？"

"大哥，我們是兄弟??！"志華急了，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見死不救??！"

"兄弟？"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剛分遺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那時候你說什么來著？說我是外人，說血濃于水？"

從志華家出來，我的心情復雜極了。繼父到底在想什么？給志華六套房子，卻讓他背上這么沉重的債務？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啊。

04

回到家，曉萱已經睡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想起了和繼父相處的往事。

我十歲那年，親生父親因為車禍去世，媽媽帶著我改嫁給了陳建設。老陳那時候是縣里的一個小干部，收入不高，但人很厚道。

剛開始，我對這個繼父很排斥。每次他想親近我，我都躲得遠遠的。

"啟明，過來，爸給你買了新書包。"他總是笑著叫我。

"我不要你管！你不是我爸！"我經常這樣頂撞他。

但是老陳從來不生氣。他默默地為我做著一切：送我上學，給我買書，生病了背我去醫院，半夜起來給我蓋被子。

記得有一次，我發高燒，老陳背著我在雨夜里往醫院跑。到了醫院，他的衣服全濕透了，鞋子里都進了水，但還是緊緊抱著我不放。

"醫生，快看看孩子！"他急得滿頭大汗，聲音都啞了。

醫生檢查的時候，他一直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不怕，有爸在呢。"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從那以后，我開始叫他爸爸。

高中的時候，我成績好，老陳總是很驕傲地跟別人說："我家啟明聰明著呢，肯定能考上某大學。"

"爸，萬一我考不上怎么辦？"我試探著問他。

"考不上也沒關系，爸供你復讀。"老陳拍拍我的肩膀，眼中滿是慈愛，"但是我相信你能行。爸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有你這個兒子。"

后來我真的考上了某大學，老陳高興得像個孩子，逢人就說，臉上的笑容幾天都沒下去過。

大學四年，老陳省吃儉用供我讀書。我知道家里不富裕，經常想打工掙生活費，但老陳不讓。

"你好好讀書就行，錢的事爸來想辦法。"他總是這樣說，"爸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你安心讀書。"

畢業后，我留在了省城工作。老陳每次來看我，都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有時候還偷偷往我卡里打錢。

"爸，你別總給我買東西，我自己能掙錢。"我心疼地說。

"知道你能掙錢，但爸愿意給你花錢。"老陳笑得很開心，"看到你過得好，爸就滿足了。"

第二天一早，媽媽打電話過來，聲音很焦急。

"啟明，你昨晚去志華那了？"

"嗯，去了。"

"聽說那些房子有問題？志華他們一早就來找我哭訴了。"媽媽的聲音很擔心，"你爸這是搞什么名堂？好好的房子怎么會背那么多貸款？"

我把昨晚的情況跟媽媽說了一遍，媽媽聽完后沉默了很久。

"媽，爸生前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房子的事？"我問。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爸這人就是這樣，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從來不跟我商量。"

"那老家那房子，他有沒有特別提過？"

"提過。"媽媽回憶著，"他說了好多次，讓你一定要親自去看看。還說有些事情你去了就明白了。我問他什么事情，他就是不說，只是神神秘秘的。"

我心里一動："他真的這么說過？"

"真的。而且說了不止一次。"媽媽確定地說，"你爸臨終前還念叨著，說你一定要去老房子看看，說那里有東西留給你。"

05

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繼父為什么一定要我去老房子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下午，志華又打電話來了，聲音更加絕望。

"大哥，銀行那邊催得更緊了，說三天內必須有個說法。"志華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真的沒辦法了。"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我問。

"要不然，你把那老房子賣了，幫我還一部分貸款？"志華試探著說，"大哥，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差點被氣笑了："志華，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憑什么賣房子幫你還貸款？"

"大哥，我們是兄弟??！而且那破房子留著也沒用。"志華急了，"你就當是幫我一把，我以后一定報答你。"

"沒用你還惦記著？"我冷冷地說，"志華，做人要有底線。你已經得了兩千萬的房產，還不滿足嗎？"

"可是那些房產背著債?。?志華哭了，"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

掛了志華的電話，我決定去一趟老家。不為別的，就想看看繼父到底留給我什么，為什么那么堅持讓我去看。

我跟曉萱說了這個決定，她很支持。

"去吧，也許真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曉萱握著我的手，"不管怎樣，那都是爸留給你的。"

開車從省城出發，到老家要三個小時。一路上，我想起了小時候在老家度過的時光。

那時候每年暑假，繼父都會帶我回老家住一段時間。老房子雖然破舊，但院子很大，還有一口古井，夏天的時候井水特別甜。

"啟明，這房子是咱家祖宅，傳了好幾代了。"繼父總是這樣跟我說，語氣里帶著驕傲。

"可是我又不姓陳。"小時候的我經常這樣反駁。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繼父摸著我的頭，眼神特別溫柔，"你既然叫我爸，那你就是陳家的人。這房子以后就是你的。"

現在想起這些話，我心里暖暖的，但又帶著說不出的復雜。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著，我想起繼父生前最后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是一個月前，他已經病得很重了，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整個人瘦得脫了形。

"啟明，過來。"他虛弱地叫我，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走到床邊，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那手冰涼得像石頭，讓我心里一陣酸楚。

"爸，你好好養病，會好起來的。"我強忍著眼淚安慰他。

"啟明，爸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他艱難地開口，用盡全身力氣，"老家那房子，你一定要親自去看。"

"爸，那房子我知道的，小時候經常去。"

"不一樣。"他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有些東西，要你親自去看才明白。爸給你留了東西。"

"什么東西？"我急切地問。

繼父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別人后，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后院那棵老槐樹下面，有我埋的東西。你去了就知道了。記住，一定要你親自去，別告訴任何人。"

"什么東西？爸，你說清楚啊。"我追問。

但繼父已經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說話。三天后，他就去世了。

06

車子終于開到了村子里。老家的房子確實破敗了，墻上的漆都掉光了，院門也歪歪斜斜的，看起來隨時可能倒塌。

村里的大爺大媽們看見我，都圍了過來。

"啟明回來了！"村長老秦頭兒熱情地打招呼，滿臉都是笑容。

"秦大爺好。"我客氣地回應。

"聽說你爸走了，我們都很難過。"老秦頭兒嘆氣，神情變得嚴肅，"你爸是個好人啊，為了咱村子的事沒少操心。"

"什么事？"我好奇地問。

"你不知道？"老秦頭兒驚訝地看著我，"這片區域要開發旅游景點，你爸為這事忙活了好幾年呢。"

我震驚了："旅游景點？什么時候的事？"

"是啊，縣里要把這里打造成文化旅游村。"另一個大娘接話，眼中滿是感激，"你爸生前可積極了，說什么也不讓那些外地開發商低價收購咱們的地。"

老秦頭兒豎起大拇指："你爸說了，這地是祖宗留下的，不能賤賣。要不是你爸堅持，咱們早就被那些商人給坑了。他們開始只出一畝地兩萬塊，你爸硬是讓他們漲到了十萬一畝。"

我越聽越驚訝："那現在怎么樣了？"

"項目已經批下來了，明年就要開工。"老秦頭兒興奮地說，眼中閃著光，"到時候這里房價肯定要漲，我們這些老房子都成了香餑餑了。聽說光拆遷補償就能拿到幾十萬呢。"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繼父讓我來老房子，難道是為了這個？

推開院門，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樣。只是雜草長得更高了，老槐樹也更粗壯了，樹冠遮天蔽日。

我走到后院，找到繼父說的那棵老槐樹。樹下的土地看起來和別處沒什么不同，但我知道，下面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我從車里拿出事先準備的鐵鍬，開始在老槐樹下挖掘。挖了半天，什么都沒有，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記錯了地方。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鐵鍬突然碰到了硬物。我趕緊用手扒開泥土，露出了一塊青石板。

這塊石板很松動，好像本來就是為了方便取出而設置的。我輕輕一撬就起來了。

石板下面，居然藏著一個不銹鋼盒子。我的手在顫抖，心跳如雷鳴。這就是繼父說的東西嗎？

盒子并不重，但打開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里面不僅有一疊厚厚的文件，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給我的兒子啟明"幾個字。那熟悉的字跡讓我瞬間紅了眼眶，仿佛繼父就站在我面前。

我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展開那張泛黃的信紙。然而，看到第一行字的瞬間，我的呼吸停止了，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信上寫著："啟明，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那六套學區房的真相你就全明白了......"

我的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什么真相？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