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你瘋了嗎?嫁給一個臭要飯的!你是全村第一個笑話!"
"哥,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全鎮人都看見他端著破碗在門口乞討,你還說不是那樣?"
"我心里有數。"
"好,你有數!你嫁給他,這個家就沒你的位置了!"
門被重重摔上,王淑蘭呆立在院子中央,眼淚無聲滑落。
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靠在墻邊,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這是1979年的一個寒冬,江南小鎮臨水縣的王家小院內,一場關于命運選擇的爭吵正在上演。
沒人能想到,二十年后,這個被全鎮人唾棄的"要飯漢"會以怎樣的身份回到這個傷心地。
02
1979年初春,陽光溫柔地撫過臨水縣的屋檐。王淑蘭站在家門口,望著遠處出嫁的鄰家女兒,眼中閃過一絲落寞。39歲的她,在這個"女大不中留"的年代,早已被鄉里人貼上了"嫁不出去"的標簽。
"淑蘭,李嬸家閨女才二十出頭,你看人家多有福氣啊!"隔壁張大媽往王家院子里探出頭,"你要是早幾年聽你哥介紹那個屠戶家的兒子,也不至于..."
"張嬸,我得去曬被子了。"王淑蘭微笑著打斷了對方,轉身走進院子。這種對話她已經聽了十幾年,每一字都像針一樣扎在心上。
正午時分,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王家門前。那是個中年男子,衣衫襤褸,面容憔悴,腿腳微跛。他靠在門框上,似乎走了很遠的路。
"大妹子,能給口水喝嗎?"男人聲音沙啞地開口。
巷子里幾個閑坐的老人立刻嚷嚷起來:"又來個要飯的!淑蘭,別理他,這些人吃飽了就偷東西!"
王淑蘭看著男人被曬傷的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沒有理會鄰居的喊聲,進屋端出半碗剩飯和一個饅頭。
"坐這吃吧。"她指了指院子角落的小板凳。
"謝謝。"男人雙手接過,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尊嚴。
當他小心翼翼地吃飯時,王淑蘭注意到他的舉止不像普通乞丐。他吃相雖急,但有明顯的教養;他低垂著頭,但偶爾抬眼時那目光中的深邃和憂郁,似乎藏著許多故事。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
"倪志遠...不,叫我老倪就行。"他遲疑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警惕。
"你從哪里來?"
"北方。具體的地方..."他頓了頓,"已經不重要了。"
接下來的日子,老倪隔三差五會出現在王家門前。王淑蘭總會給他一些吃的,后來甚至讓他幫忙劈柴、挑水,作為回報給他一頓飽飯。漸漸地,他不再只是匆匆吃完就離開,有時會在院子里靜靜地坐一會兒。
鄰居們的閑言碎語越來越多。
"淑蘭啊,你這不是存心給王家丟人嗎?讓個要飯的天天來,像什么話!"張大媽皺著眉頭說。
"就是,你哥知道了又要發火了。"李嬸也插嘴道,"前天那個要飯的還在你家待到天黑呢!村里人都看見了!"
王淑蘭只是淡淡一笑:"他幫我劈了一天的柴,我讓他吃頓飽飯怎么了?"
"你這傻丫頭,小心哪天吃虧!"張大媽搖著頭走了。
那天晚上,王淑蘭的哥哥王大山怒氣沖沖地闖進她的小屋:"聽說你天天跟一個要飯的混在一起?全鎮都在笑話咱家!"
"我只是給他口飯吃。"
"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傳的?說你老姑娘找不到婆家,急得連要飯的都勾搭!"王大山氣得臉通紅,"明天起那要飯的要是再來,你就別進這個家門!"
王淑蘭握緊了手中的針線:"哥,他只是個可憐人。"
"可憐?他那樣的人多著呢!你管得過來嗎?"王大山狠狠地說,"你已經夠讓人笑話的了,別再自取其辱!"
饒是王淑蘭性格溫和,此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我這輩子沒求過家里什么,就這一次,行嗎?"
門外,夜風輕拂,一個黑影靜靜地靠在墻邊,聽著屋內的爭吵,默默離去。
03
三天后,老倪沒再出現在王家門前。王淑蘭心里隱隱擔憂,卻不好四處打聽。
一周過去了,臨水縣迎來了一場暴雨。雨水如注,敲打著屋檐和窗戶。深夜,王淑蘭被一陣微弱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她驚住了——老倪渾身濕透,面色慘白,靠在門框上搖搖欲墜。
"對不起...沒地方去了..."他聲音虛弱,雙眼布滿血絲。
王淑蘭顧不得多想,趕緊將他扶進柴房。老倪渾身滾燙,已是高燒不退。
"你這樣下去會死的。"她一邊用濕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一邊輕聲說道。
昏迷中的老倪不停地說著胡話:"檔案...不能讓他們找到...會殺了全家...公式...必須記住那個公式..."
王淑蘭連夜煎藥,守在他身邊。天亮時老倪的燒終于退了。醒來后,他看著面前憔悴的王淑蘭,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你不該這樣做。和我走得太近對你沒好處。"他避開她的目光。
"這世上,誰還記得對別人好會有什么'好處'嗎?"王淑蘭淡淡地說。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老倪。他盯著自己粗糙的雙手,沉默良久:"我叫倪志遠,我...不是真的要飯的。"
在那個雨夜,倪志遠斷斷續續講述了自己的故事:他曾是北方一所大學的物理學教授;在一次政治運動中被錯誤定性;妻子不堪羞辱自盡,兒子被迫和他斷絕關系;為避免連累他人,他選擇隱姓埋名,裝作乞丐流浪至此。
王淑蘭聽得入神,在燈影下,面前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仿佛變了個人——他談起物理定律時眼中閃爍著光芒,談到家人時又黯然神傷。
"我打算過幾天就離開這里,"倪志遠說,"你對我的幫助,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你能去哪?"王淑蘭問,"外面都在抓你這樣的人。"
"再往南走吧,也許能找個更偏遠的地方。"
王淑蘭沉默片刻,突然說:"不如...留下來?"
倪志遠驚訝地抬頭。
"我家后面有間廢棄的小屋,可以收拾出來住。"她輕聲道,"你白天可以在鎮上做些零工維生...沒人會懷疑一個普通勞工。"
"這太危險了,會連累你。"
"這里很偏遠,沒人會來查你。再說..."她聲音更低了,"我們這種地方,誰會在意一個老姑娘和一個外來人呢?"
雨停了,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兩個被生活打磨得傷痕累累的靈魂,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彼此的溫暖。
就這樣,倪志遠住進了王家后院的小屋。剛開始,他還盡量避開人群,只在夜深人靜時出來走動。漸漸地,他開始在村里做些修理工作,靠手藝換取微薄收入。
村里人依然議論紛紛:
"你們看,那個要飯的如今在王淑蘭家安了家,還裝模作樣地修東西呢!"
"王大山這次是真丟人了,妹妹都快四十了還往家領個乞丐!"
"聽說他們兩個都住后院那間破屋子,嘖嘖..."
這些閑言碎語像一把把小刀,日復一日地刺向王淑蘭。但她從不辯解,只是默默地繼續她的生活。
1979年冬,一個不可思議的決定被做出——王淑蘭要和倪志遠結婚。
"你真要嫁給我?"倪志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的處境,我給不了你任何保障。"
"我這輩子沒要過什么保障。"王淑蘭平靜地說,"你是個好人,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好。"
消息傳出后,王家炸了鍋。王淑蘭的哥哥連摔了三個碗,指著她的鼻子怒吼:"你瘋了嗎?嫁給一個要飯的!全鎮人都會笑話咱家!"
"就算你嫁不出去,也不能隨便找個乞丐啊!"王母哭得幾乎昏厥。
村里人圍在王家院外,竊竊私語:
"這下王家可真成笑話了!"
"聽說那要飯的還是個政治犯,小心哪天連累全村!"
"淑蘭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要不就是急瘋了!"
面對一片反對聲,王淑蘭出乎意料地堅定:"我這輩子就這一個愿望,由我自己做主。"
1980年初,在全鎮人的冷眼中,王淑蘭和倪志遠在簡陋的院子里舉行了婚禮。沒有親友道賀,沒有喜慶的鞭炮,只有王淑蘭縫制的一身略顯肥大的新衣和一桌簡單的飯菜。
婚禮那天,王大山最終沒有出現。只有年邁的王母默默地看著女兒,眼中的淚水和無奈交織。
"你真的決定了?"老人最后問道。
"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淑蘭輕聲回答。
王母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這是我的壓箱底,不多,你們拿去添置些家當吧。"
王淑蘭緊緊抱住母親,淚水終于決堤。
而倪志遠,這個曾經的大學教授,如今的"要飯漢",站在一旁,眼中是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感激、愧疚、溫暖,還有一絲久違的希望。
04
"看那邊,要飯漢的媳婦出來了!"
每次王淑蘭在街上經過,總會有人指指點點。結婚后的日子并不像村里人預言的那樣悲慘,但也絕非容易。
倪志遠不再乞討,而是靠修理手藝在村里謀生。他那雙教授的手意外地靈巧,很快在修理農具、鐘表方面展現出不凡才能。王淑蘭則繼續在鎮上的縫紉店做工。兩人雖然生活簡樸,但勝在平靜自足。
"沒想到那要飯的還挺有兩下子,"村里人私下議論,"修的東西比鎮上那些師傅還靠譜。"
"再能干也是個來路不明的人,誰知道他以前做過什么!"
對于這些閑言碎語,倪志遠總是一笑置之:"人言可畏,由他們去吧。"
晚上,兩人的小屋里常亮著昏黃的煤油燈。倪志遠會拿出藏在墻縫里的紙筆,伏案疾書,寫下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圖表。王淑蘭雖看不懂,但會靜靜坐在一旁,為他添油續燈。
"這些都是什么?"她有一次忍不住問道。
"一個夢,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實現的夢。"倪志遠輕聲回答,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偶爾,當他專注于那些符號和公式時,王淑蘭會悄悄打量這個丈夫——眉宇間的滄桑,消瘦卻挺拔的背影,還有那雙因長期寫字而粗糙的手。在這些時刻,她能看到那個被掩埋的大學教授。
1981年春天,倪志遠接到了為縣供銷社修理一批設備的工作。這是他來到臨水縣后接到的最大一筆生意。
"淑蘭,我們終于可以添置些家具了!"他難掩興奮地說。
王淑蘭笑著搖頭:"先把錢存起來吧,萬一哪天你想回北方看看..."
倪志遠的笑容瞬間凝固:"回不去了,那里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你不想知道你兒子現在怎么樣了嗎?"
倪志遠沉默良久:"想,日日夜夜都在想。可我一旦出現,只會給他帶來災難。"
那天晚上,他在燈下寫了一封長信,卻最終投入了火爐。望著信紙化為灰燼,他的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淚。
歲月就這樣在平靜中流逝。村里人漸漸接受了這對"怪異"的夫婦,閑言碎語也少了許多。王大山雖然依然不認這個妹夫,但過年時會派侄子送些年貨來。
王母則時常來小屋坐坐,默默地看著女兒平靜的生活,心中的芥蒂也慢慢化解。
"那個倪老師人還不錯,"老人有一次對鄰居說,
05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1996年。病痛纏身的王淑蘭已經很少出門,她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那年冬天的一個雪夜,她在孤獨中悄然離世,終年57歲。
令人心酸的是,葬禮上幾乎沒有人提起她那個"要飯漢"丈夫。雖然匯款一直持續到她去世,但那個人卻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臨水縣。
又過了三年,到了文章開頭提到的1999年夏天。那天,倪志遠以國家重點科研項目首席專家的身份回到臨水縣,參加一個重要會議。當地領導對這位國寶級科學家格外重視,縣委書記親自接待。
會議結束后,倪志遠婉拒了縣領導的宴請,獨自一人來到鎮上的公墓。在王淑蘭簡陋的墓碑前,這位被國家領導人接見過的著名科學家跪下身來,泣不成聲。
"對不起,淑蘭,我來晚了。"他顫抖著撫摸墓碑上模糊的照片,"那些年我被組織秘密調去參與國防項目,身份絕密,連聯系你的權利都沒有..."
他泣不成聲地從口袋掏出一個布包,里面是什么?倪志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為何會突然成為舉國矚目的專家?而那些年他真的如自己所說被秘密調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