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化底蘊來說,《長安的荔枝》秒殺一眾唐風偶像劇,不僅完美復原唐代妝造置景,歷史典故亦是細節(jié)拉滿。
透過《長安的荔枝》,回顧盛唐,每一楨影像里,都藏著動人心弦的悲歡離合。
折柳送友人
長安陌上無窮樹,唯有垂楊管別離。
作為送別習俗,折柳最早見于漢代,隋代因運河兩岸廣植柳樹而普及,唐代達到鼎盛。
李善德接下運送鮮荔枝的任務,自知九死一生,和摯友韓十四、杜甫告別,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
《長安的荔枝》送別這段,直接把古詩里的折柳送別具象化。
配色、構圖和審美都很絕,離別的悲傷和意境讓人傷感,杜甫的詩更是錦上添花,細節(jié)考究,文化底蘊十足。
杜甫小兒餓死
運送荔枝不成,就要以死謝罪。
李善德無畏生死,只是擔心女兒袖兒會被賣身為奴,好友韓十四建議他過繼女兒。
席間,李善德滿是對女兒的擔憂,杜甫提及家中妻兒,亦是滿腹心酸。
歷史上,杜甫辭任河西縣尉的事發(fā)生在天寶十四年,這一年十一月杜甫回到奉先家中,發(fā)現(xiàn)小兒子餓死,寫下著名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老妻寄異縣,十口隔風雪。誰能久不顧,庶往共饑渴。入門聞號啕,幼子饑已卒。吾寧舍一哀,里巷亦嗚咽。所愧為人父,無食致夭折。”
杜甫的筆鋒,刺中了盛極而衰的歷史關節(jié),也對應著“荔枝使”遭遇的荒唐。
左右相互搏
李善德和鄭平安到了嶺南,本想一起對付何刺史,卻成為左右相互搏的棋子。
左相右相互搏,在唐代,實屬司空見慣。
唐代是三省六部制,丞相也從過去的一個變成兩個,左右相互相牽制。
長安的荔枝,從來不只是荔枝而已,皇帝想要荔枝,右相二話不說就甩給下面部門,各部門互相甩鍋,最后甩到老實巴交的李善德身上。
右相一味奉承,左相經(jīng)常里外不是人,不僅得罪人,自己也不時被右相做局。
劇里,右相收了高州刺史的禮物,自然會有回報,左相欲要趁機扳倒右相,鄭平安陰差陽錯接下艱巨的任務。
李善德和鄭平安前后腳去嶺南解決問題,看似不相關,背后亦離不開左右兩相的博弈。
明線暗線,同時推進,兩個看上去必死無疑的牛馬,打開荔枝運送的故事,也打開長安朝堂的風云詭異。
服飾、稱謂、飲食,處處夢回大唐
看不到盡頭的作坊,酒席上的魚膾和唐點心,胡旋舞,坦領裙,奇珍異寶,《長安的荔枝》開篇便打開了盛唐的畫卷。
袖兒對父親李善德的稱呼,是當時流行的“爺”,一如《木蘭詩》里的“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當時,男性的謙稱有“仆”、“愚”、“鄙人”等歷代通用詞,劇里的“某”,算是謙稱里語氣較為不卑不亢的。
岳云鵬穿的那件聯(lián)珠對翼馬紋錦袍的紋樣,亦是有真實原型的,為唐代紅地中窠對馬紋錦。
細節(jié)處一對馬頭朝上,一對馬頭朝下也仿制得一模一樣,可見片方的用心。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歷史上,唐玄宗李隆基為滿足楊貴妃喜食新鮮荔枝的需要,以唐朝的涪陵郡為起點,北經(jīng)子午道到達長安的驛道,專供運輸荔枝,被后世稱為“荔枝道”。
《長安的荔枝》拍攝的故事,已經(jīng)是長安最后的輝煌。
李善德抱著孩子和妻子在家里的小院賞桂花的幸福安穩(wěn),終究轉瞬即逝。
眾人懷念長安,其實是懷念盛世的大唐。
我們都知道故事的結局,盛極一時的大唐不可避免地走向安史之亂的節(jié)點,走到“國都六遷,天子九逃”的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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