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書郎(粟蔣) 在我的家鄉一一永州市東安縣黃金洞森林公園的密林深處,隱藏著一處鮮為人知的秘境一一馬跡江。這條發源于新寧安陽村山麓的溪流,官方地圖上標注為“西澗水”的一條支流,它不僅是黃金洞森林公園的“母親河,”也是金江水庫的主源頭,更因溪石上一串神秘的人足印,成為無數探秘者魂牽夢繞的地方。
馬跡江位于東安與新寧交界處,蜿蜒曲折的河道穿峽谷,越深澗,流經“陳福寨,”最后在梨樹坪與發源于許家山的“慧竹江”匯合成“西澗水。”
三百余米長的核心峽谷兩側峭壁如刀削,最窄處僅四米寬,一條羊腸小道緊貼溪畔。就在這樣一處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幽靜之地,溪中石頭上赫然印著一連串有序排列的馬蹄印和人腳印。雖歷經風雨侵蝕,至今仍清晰可辯,其規整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關于這些足印的來歷,民間流傳著多個版本。
今年端午節,我專程前往馬跡江實地探訪,為取得第一手資料,并走訪了當地老人,終于揭開了一段塵封的傳說。
話說清末民初,伍家橋有一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年方二八,因不滿父母包辦婚姻,憤然帶著貼身丫鬟逃離家鄉。一路輾轉來到了人煙稀少的馬跡江,主仆二人在安陽村的一個天然山洞中潛身修煉,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最終修成正果,羽化成仙。
此后,她們在馬跡江一帶廣施善舉,造福百姓,深受當地民眾愛戴
為感恩二位仙女,人們在劉家沖與張家沖兩溪交匯處修建了一座“娘娘廟,”廟中香火綿延不絕,訴說著這段跨越百年的動人故事。
然而,這些神秘足印的形成至今成謎,無人解開謎團。有人不以為然,說是水滴侵蝕的結果,也有人認為是二位娘娘留下的足跡,眾說紛紜。但實地觀察發現,除自然降雨外,峽谷內并無持續滴水,且所有石頭都是裸露朝天,大自然降雨石頭是“雨露均沾,”不會沖擊某個點才形成栩栩如生的足印,更不會有著如此規則的自然足印奇觀,這一疑問也讓馬跡江的秘密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令人惋惜的是,十多年前為改變當地人出行的困境,沿溪修了一條簡易公路,因峽谷空間狹窄,河道被壓縮至僅一米,溪中石頭被挖掘機大面積翻動,完整的石上足印被填埋,這段承載著自然奇觀與人文傳說的秘境,已面目全非,再也見不到完整的馬蹄印和人足印,留下許多無奈和嘆息。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更令人痛心的是,承載著當地人信仰與感恩之情的“娘娘廟!”未能逃過時代的洪流。在文革期間,被一些無知的不肖子孫毀壞。曾經的那座香煙裊裊,信眾不絕的廟宇,瞬間化為斷壁殘垣,只留下一片廢墟訴說著往日的輝煌,那些刻滿歲月痕跡,精美的雕梁畫棟,都在那場浩劫中消失不見,徒留人們記憶深處的模糊輪廓和無盡的嘆息。
如今,當我站在娘娘廟的遺址前,唯有透過老人們的講述,才能拼湊出它曾經的模樣,感受那段被歷史塵封的傳奇。在離開娘娘廟遺址時,我一臉虔誠地舉著手機拍照留念,鏡頭里的毛竹正簌簌生長,像是時光在廢墟上重新寫下的詩行,那些曾被香客們踏過的石階,已被溪水沖得蕩然無存,偶爾見到一塊也是布滿了青苔,再也無法分辨出本來面目。唯有竹影搖曳間,仿佛還能聽見百年前信眾祈福的低語。也許草木從不懂人間悲歡,只是默默用根系纏繞住破碎的記憶,而我鏡頭里的這片蔥郁,既是消逝的注腳,也是另一種生命的延續。
作為鄉村守護人,我想用手中的拙筆,做一些拾遺補缺的事情,在有生之年,為弘揚傳統文化,傳承民間傳說故事盡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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