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警官,關于十年前那樁滅門慘案,我知道……我知道當晚的真相?!?/strong>
十六歲的少年抬起頭,目光異常平靜,望向面前已經兩鬢斑白的張海峰。
十年前,云州市觀瀾別墅區發生驚天血案,富豪周宏盛一家七口慘遭殺害,唯一的幸存者,是年僅六歲、藏在衣柜里的小兒子周子默。
塵封十載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01
云州市的夜晚,總是帶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潮濕。
特別是東郊的觀瀾別墅區,背靠青山,林木茂密,水汽更重。
此刻,已是凌晨兩點多,墨一樣的夜色籠罩著一切,連星星都藏匿無蹤。
這個時間,絕大多數人家早已進入夢鄉,觀瀾別墅區更是靜謐,只有偶爾幾聲蟲鳴,反襯得四周更加空寂。
慘案,就選在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時刻,在觀瀾別墅區防衛最森嚴的“觀瀾峰一號”別墅內悄然發生。
宏盛集團董事長周宏盛的這棟別墅,從外面看,就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高聳的圍墻上布滿了紅外感應器,三十六個高清攝像頭無死角地監控著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通往別墅的唯一私家路口設有指紋識別的道閘。
據說,別墅的窗戶玻璃都是特制的防彈玻璃,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撼動。
然而,這些現代科技堆砌起來的銅墻鐵壁,在那幾個不速之客面前,卻似乎不比紙糊的強多少。
他們如同精確計算過的幽靈,在監控探頭轉動的微小間隙中穿行,紅外感應器在他們經過時沒有發出絲毫警報。
他們甚至沒有破壞那扇厚重的指紋密碼大門,而是通過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別墅內部。
他們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顯然對別墅的內部結構和安保布置了如指掌。
當時針指向凌晨三點,別墅內所有的燈光早已熄滅。
幾道黑影在別墅內快速而無聲地移動,目標明確。
直到清晨六點半,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在這棟平日里充滿生氣和歡笑的豪宅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別墅內靜得可怕,沒有任何人聲,也沒有平日清晨寵物狗的吠叫。
名貴的波斯地毯上,大片大片的暗紅色血跡已經開始凝固,蜿蜒的痕跡一直延伸到樓梯口。
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一絲硝煙和某種化學試劑的淡淡氣味,壓過了所有香薰和花草的芬芳,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從周宏盛夫婦,到他們年邁的父母,再到兩個正值花季的女兒,以及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七條鮮活的生命,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中戛然而止。
他們的尸體散落在別墅的不同角落,有的在臥室的床上,似乎在睡夢中就遭了毒手;有的則倒在客廳或書房,生前顯然經歷過驚恐和搏斗。
昔日象征著財富與地位的奢華陳設——意大利真皮沙發、古董花瓶、名家字畫,此刻都成了這場屠戮的冰冷見證者,不少物件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整個別墅,如同一座剛剛經歷過一場血腥祭祀的廟宇,充滿了詭異和恐怖。
02
周宏盛,四十五歲,宏盛集團的創始人和絕對控股人。
他出身草根,二十出頭便下海經商,憑借著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和敏銳的商業嗅覺,在云州的商界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的發家史并不光彩,坊間傳聞他曾用過不少灰色手段,吞并過競爭對手,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但宏盛集團如今已是云州市的納稅大戶,業務遍及房地產、連鎖酒店、物流運輸等多個熱門行業,周宏盛本人也成了云州市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對家人保護得極好,很少讓他們出現在公眾場合。
妻子林雪茹曾是大學?;ǎ瑴厝豳t淑,為他生了三個孩子。
大女兒周詩雅十六歲,二女兒周詩琪十二歲,都是在國際學校讀書,多才多藝。
最小的兒子周子默,剛剛六歲,聰明活潑,是全家人的心頭肉。
周宏盛的父母也從老家接來同住,頤養天年。
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外人看來事業成功、家庭美滿的億萬富豪,會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唯一的幸存者,是年僅六歲的周子默。
事發當晚,周子默因為白天看了動畫片里的捉迷藏情節,一時興起,在父母回臥室前,偷偷鉆進了主臥室那個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間,藏在一排掛著的厚重大衣后面。
他想等爸爸媽媽進來時,突然跳出來嚇他們一跳,這曾是他百玩不厭的游戲。
然而,這一次,他等來的不是父母的笑聲和擁抱。
衣帽間的門沒有關嚴,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
黑暗中,他先是聽到了父母臥室門被輕輕推開的“咔噠”聲,然后是幾串沉重而陌生的腳步聲。
他屏住呼吸,心里還在奇怪,這么晚了,家里怎么會來客人?
緊接著,他聽到了父親壓抑的低吼,似乎在質問什么。
然后,是母親短促的驚叫,以及一些他聽不懂的、冰冷而兇狠的對話。
再之后,便是令人心膽俱裂的碰撞聲、悶哼聲,以及利器劃破皮肉時發出的那種細微卻讓他毛骨悚然的“噗嗤”聲。
他蜷縮在衣柜最深處的角落,小小的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死死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連眼淚都憋了回去,只有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無聲地滑落。
透過那道不足一指寬的門縫,以及前方衣物間的縫隙,他隱約看到幾個高大的黑影在晃動,還有父親那雙他熟悉的皮鞋,此刻卻無力地倒在地上。
他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那氣味順著門縫鉆進來,讓他幾欲作嘔。
恐懼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衣柜外的那些恐怖聲響和不斷蔓延的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當所有的聲音都平息下來,外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時,小小的周子默因為極致的恐懼、悲傷以及長時間的缺氧,終于支撐不住,在冰冷的衣柜角落里失去了意識。
在他昏過去之前,他似乎還聽到有人在衣帽間外低聲說了句:“確認一下,別留下活口,特別是那個小的?!?/strong>
03
第二天清晨六點四十五分,住在周家別墅斜對面的李阿姨,像往常一樣提著她的小布袋出門,準備去附近的早市買點新鮮蔬菜。
李阿姨退休前是中學的教導主任,養成了早睡早起和觀察細致的習慣。
路過周家別墅門口時,她習慣性地往里面瞥了一眼,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往日里,這個時間點,周家的保姆王姐應該已經把別墅門前的落葉打掃干凈了,有時候還會和她打個招呼。
但今天,周家那扇雕花鐵藝大門緊閉著,門前散落著幾片昨夜被風吹落的樹葉,顯得有些蕭條。
而且,周家養的那條活潑好動的金毛犬“旺財”,平時只要有人路過,總會隔著柵欄興奮地叫幾聲,今天也異常安靜,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
“奇怪了,老周家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李阿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周家二樓的窗戶,發現主臥室的窗簾竟然還拉得嚴嚴實實。
這更讓她覺得不對勁了。
周宏盛夫婦是有晨練習慣的,除非出遠門,否則六點左右肯定會起床。
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李阿姨的心頭。
她猶豫了一下,走到周家別墅的門鈴前,按了下去。
清脆的門鈴聲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格外突兀,但等了半分多鐘,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李阿姨不死心,又掏出手機,撥打了周宏盛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又試著撥打了林雪茹的手機,同樣是關機。
這下,李阿姨心里的不安感更強烈了。
周宏盛夫婦都是生意人,手機幾乎從不關機。
她想起最近新聞里常報道的一些入室搶劫案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不敢再耽擱,連忙先給小區物業保安室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后又果斷地按下了“110”報警。
“喂,110嗎?我要報警!觀瀾別墅區觀瀾峰一號,周宏盛家,我感覺可能出事了!他們家今天早上特別反常,一個人影都沒有,電話也打不通!”
李阿姨的語氣有些急促。
04
云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接到報警電話,值班領導一聽是觀瀾別墅區,而且是周宏盛家,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支隊長張海峰接到報告后,當即下令:“一隊、技術科、法醫,全體出動!通知轄區派出所先行派人保護現場!”
不到二十分鐘,數輛警車閃爍著警燈,無聲地滑入了觀瀾別墅區,停在了周家別墅門外。
物業的幾個保安已經先期趕到,正一臉凝重地守在門口,見到警察,像是見到了救星。
張海峰跳下車,看了一眼緊閉的別墅大門和毫無生氣的院落,經驗告訴他,這里面恐怕真的出大事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對手下命令道:“技術科準備,破門!”
隨著一聲沉悶的破門器撞擊聲,那扇價值不菲的定制大門被強行打開。
當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著其他異味,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讓在場的所有警察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幾個年輕的警員甚至當場就干嘔起來。
張海峰身經百戰,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濃烈的血腥氣。
他臉色鐵青,第一個跨進別墅。
客廳里的景象,讓他這個見慣了生死的老刑警也感到了強烈的生理不適和內心的震撼。
沙發旁,茶幾邊,到處都是血,暗紅色的,已經發黑。
幾具尸體以各種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死狀極慘。
“封鎖現場!所有人戴好鞋套手套,技術科全面勘察!其余人跟我分組搜索,注意警戒,兇手可能還在!”
張海峰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震驚,用嘶啞但依舊沉穩的聲音下達指令。
警員們迅速行動起來。
一樓的餐廳、廚房、客房,二樓的書房、臥室、兒童房……每一個房間都被仔細搜查。
結果令人心越來越涼,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體被發現,無一例外,都是致命傷。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再有生還者,氣氛壓抑到極點的時候,一名負責搜查主臥室的年輕警員突然發出一聲低呼:“張隊!這里!衣帽間里好像有動靜!”
張海峰幾乎是飛奔過去的。
主臥室同樣慘不忍睹,周宏盛夫婦就倒在床邊。
警員指著那個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間,它的門虛掩著。
張海峰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用戰術手電往里一照——在衣帽間最深處,一堆凌亂的衣物后面,蜷縮著一個非常瘦小的身影。
是周子默!
他穿著一套恐龍圖案的睡衣,小臉蒼白得像紙一樣,上面滿是干涸的淚痕和污垢,雙眼緊閉,嘴唇發紫,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
“還活著!”
張海峰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雖然微弱,但確實還有!
他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從衣柜里抱了出來,入手冰涼僵硬,孩子瘦小的身體輕得幾乎沒有分量。
“快!叫救護車!馬上送醫院!通知醫院開通綠色通道,全力搶救!”
張海峰對著對講機大聲吼道,聲音因為激動和急切而有些變調。
這是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目擊者!
05
救護車的呼嘯聲很快由遠及近,周子默被迅速抬上救護車,緊急送往云州市第一人民醫院進行搶救。
張海峰派了兩名最干練的警員隨車護送,并再三叮囑,一定要確保孩子的絕對安全。
別墅內外,警戒線已經拉到了百米開外。
技術科的警員們如同辛勤的工蜂,穿著白色的勘查服,在別墅的每一個角落仔細地搜尋著任何可能遺漏的痕跡。
他們用放大鏡觀察地板上的微小劃痕,用特殊粉末提取潛在的指紋,收集散落的毛發和纖維。
法醫則在對每一具尸體進行初步的檢驗,記錄傷口特征,判斷死亡時間。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勘查工作卻陷入了困境。
兇手顯然是職業的,而且計劃極為周密。
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直接指向性線索。
門窗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別墅的安保系統被人用高明的手法完全屏蔽。
初步判斷,作案者至少有三到五人,分工明確,行動迅速,并且對周家的內部構造、人員作息習慣,甚至安保系統的漏洞都了如指掌,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否有內應,或者兇手在事前進行過長時間的、精密的踩點。
七名遇害者,致命傷均為頸部或心臟處的銳器傷,傷口整齊,深可見骨,顯示兇器極為鋒利,且兇手手法老練,殺人經驗豐富。
現場雖然有多處搏斗痕跡,但主要集中在周宏盛和老管家身上,其余人似乎在沒有太多反抗的情況下就被殺害。
周宏盛書房里的保險柜被專業手法打開,里面的部分現金和一些不記名的債券被取走,但更多價值連城的古董、珠寶以及銀行卡、存折等物卻原封未動。
這使得案件的動機更加撲朔迷離。
單純的劫財?
那為何留下更值錢的東西?
尋仇?
那為何要對孩子也下如此毒手,卻又偏偏留下了一個活口(盡管可能只是意外)?
張海峰站在別墅二樓的露臺上,點燃了一支煙,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剛剛接到報告,外圍監控排查結果很不理想,兇手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可能拍到他們清晰面容的公共攝像頭,僅在幾處偏僻路段的模糊影像中出現了幾輛可疑的套牌車輛,但很快就消失在復雜的城市路網中。
對周家所有親屬、生意伙伴、內部員工的初步排查也已經展開,但暫時還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對象。
“張隊,”一隊副隊長李勇走了過來,遞給他一份剛剛匯總的現場初步勘察報告,表情凝重地說:“現場提取到的指紋、腳印非常雜亂,大部分都是死者和家屬的,有幾個陌生的,但都很模糊,比對困難。兇器也沒有找到。初步看,兇手戴了手套和鞋套,而且事后可能對主要活動區域進行了清理。太干凈了,干凈得讓人心慌?!?/p>
“我知道?!?/p>
張海峰吐出一口煙圈,“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專業,也越說明他們有所圖謀。繼續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周宏盛的社會關系復雜,從他的生意對手和潛在仇家入手,給我深挖!”
就在這時,辦公室一名年輕的警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張隊,市局辦公室剛來電話,讓我們盡快提交案情進展報告,上面對此案高度關注,已經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另外,好幾家媒體的記者已經堵在分局門口了?!?/p>
壓力,一層層地壓了下來。
張海峰掐滅了煙頭,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他正準備進一步部署偵查方向,口袋里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震動起來。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他有預感。
他迅速接通電話,語氣沉穩:“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疲憊但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是市一院急診科的王主任:“是刑偵支隊的張隊長嗎?我是市一院的王明海。關于你們送來的那個小男孩周子默……”
張海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王主任,孩子怎么樣了?!”
王主任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孩子……孩子剛剛醒過來了!生命體征暫時平穩!”
“什么?!”
張海峰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個消息如同一道強光,瞬間刺破了籠罩在他心頭的濃重迷霧。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辦公室里所有正緊張忙碌的隊員們,用力一揮手,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但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跟我走!立刻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