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實現“不勞而獲”?
對這個問題,Andy Vasoyan有他的答案。
今年某天,Andy的電子錢包收到了馬克·扎克伯格匯給他的40美元,不算很多,但Andy也并沒付出什么努力。
(扎克伯格,示意圖)
需要說明,這40.67美元當然不是扎克伯格本人匯給他的,而是他在一起集體訴訟案中獲得的賠償,也即“臉書互聯網追蹤訴訟”。
簡單地說,只要你是美國用戶,在2010 年4月22日至2011年9月26日之間訪問過任何使用了臉書的“點贊”按鈕,卻不是臉書本書的網站,就有概率獲得賠償。Andy恰巧符合資格。
自今年1月起,Andy已陸續從眾多集體訴訟中獲得賠款:21.65美元、兩次20.04美元、14.81美元、12.60美元......
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Andy幾乎可以肯定他還能拿到更多錢。
(示意圖)
這是因為Andy參與了他能找到的,全世界所有的集體訴訟。
只要有資格,他就會報名試試。
自疫情期間科技公司大繁榮以來,越來越多科技公司陷入壟斷、追蹤用戶數據、數據泄露等丑聞當中,這些丑聞自然會涉及越來越多的索賠人,越來越大的和解金。
根據一份調查報告,2022~2024三年間,全美集體訴訟達成的和解金額分別為660億、514億和420億,是過去20年中最高的三年。
(參考數據)
但這些數字只是紙面上的金額,實際科技公司要賠的數額小得多。
由于種種原因,大多數符合資格的索賠人都不知道自己有領錢的資格,甚至不知道有一起訴訟,只有律師和Andy這樣的“賠償獵手”才會主動關注集體訴訟的信息,進而拿到錢。
除此以外,2018年美國修改了法律,將電子郵件規定為默認的集體訴訟通知方式。然而現代人的郵箱嘛......注冊了太多亂七八糟的網站,一天不知道要收多少垃圾郵件,很可能就忽略掉了。
實際上,Andy所做的就只是在郵件中搜索“和解(Settlement)”,發現幾封從未打開過的郵件,然后添加付款方式。
幾年后官司打完,驚喜地發現手機彈出一筆收款信息......
(示意圖)
聽起來相當簡單,但絕大多數符合條件的索賠人并不知道這一信息,最終也拿不到一分錢。根據聯邦貿易委員會2019年的一項研究,集體訴訟的索賠率平均還不到4%。
舉個例子,2018年鬧過一件影響很大的數據泄露丑聞:
英國一家叫“劍橋分析”的公司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收集了大量臉書用戶數據,受害用戶多達2.5億,幾乎涵蓋了所有擁有臉書的美國人。
然而,這2.5億人最終只提交了1700萬份有效索賠,比例僅6.8%。
Andy是一名記者,因為工作關系,他常常要接觸一些官司,所以早在2016年他就了解到了集體訴訟這回事。
當時加州出了一起很嚴重的天然氣泄漏事件,超過10萬噸甲烷和乙烷被排放到大氣中,
Andy作為記者做了報道,后來很快就有人對此事提起了集體訴訟,Andy發現他好像也可以參與一下......
官司打了7年Andy才收到錢,不過此事確實啟發了他,讓他開啟了業余“賠償獵人”的生涯。
(示意圖)
2021年,相親軟件Bumble因為只允許女性先發私信,被指歧視男性,然后就陷入了大規模的集體訴訟。Andy火速報名,等待賠付。
之后又有谷歌照片未經同意存儲人臉數據的案子、類似的科技公司Onfido被訴侵犯人臉數據、加州政府被訴操縱汽油價格、Clif能量棒被訴虛假營銷,當然還有本文開頭的臉書數據案。
雖然每一筆賠的都不是很多,但加起來也有好幾百美元了。
而從頭到尾,Andy所做的就只是在郵件里搜索“和解”而已。
Andy說:“我跟這些公司沒有私仇,我還是會吃Clif能量棒,可是天吶,法律說他們欠我的錢!所以這些公司可能確實做了些錯事,雖然他們不承認。”
“說實話,我們的法律系統設計得有點像是故意讓人輸的,可拿到錢的感覺就像是我贏了。所以,為什么不呢?!”
(示意圖)
說到這,Andy還給大家提供了一條“致富信息”。
因為最近蘋果公司卷入了一起集體訴訟,大概就是Siri被指控竊聽用戶的私人談話——比如你打電話時,無意間把Siri叫出來了,那Siri算不算在竊聽?
到今年1月,蘋果同意支付9500萬美元和解金。
所以只要是美國用戶,在2014年9月17日~2024年12月31日間購買了帶Siri的蘋果產品,可能就有資格獲得賠償。每臺設備最多20美元,最多5臺設備,也就是最多100美元。
注意7月2日就截止報名了,所以,萬一真賺錢了呢......
比Andy更專業的,是一位叫April Phelps的女生。
自2023年以來,她報名了上百個集體訴訟案,已經收到了近8000美元的賠償。
她到底是咋找到這么多集體訴訟的呢?
據April透露,其實除了郵件之外,網上也有很多催你參加集體訴訟的廣告,Ins、推特上都有,甚至世界上還有專門分享此類集體訴訟信息的網站,
比如這個叫Top Class Actions的網站,其臉書群組有近17萬成員之多,
成員們會在里面分享各種信息,回答新人的各種問題,告訴你怎么上傳付款方式等等,相當“傻瓜式”。
(該臉書群組)
April表示:“更多人需要關注這個問題,因為有的案子甚至能賠給你1萬美元,你要是錯過了截止日期,就等著哭去吧。”
“我沒有遇上過金額這么高的,但確實有人有資格,可他們往往不認真對待,因為他們沒有做過研究。”
當然,April得到了更多錢,付出的代價也比Andy略多:
“我每天都檢查(郵件、群組等),每天大概半小時吧,每周不會超過兩個半小時,看有沒有案子的更新,或者有沒有新案子影響到了我。我連垃圾郵件都檢查,以防萬一。”
每天半小時,兩年8000美元,按時薪計是真不低,簡直能算個收入不菲的副業了......
而且April覺得自己這么做對世界也有好處,她說:“這些公司又不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對吧?他們本來就犯了錯。如果更多人關注,說實話,我覺得這些公司就不會再不做調研就推出產品了。”
說的沒毛病,賠償金本來就是她應得的,而且讓企業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利好的最終還是消費者。這錢她賺得心安理得,也應該心安理得。
所以無論是Andy還是April,都表示日后還會繼續找機會領錢。
畢竟歸根結底,這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有一個公司真的曾經侵犯了他們的合法權益——無論多小。
ref:
https://www.wired.com/story/i-am-hunting-online-for-free-class-action-money-and-so-can-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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