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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你再來鬧,信不信我報警!”王秀蘭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樓上窗戶里露出幾張焦慮的臉,有人在窗臺上敲擊著什么,發出斷斷續續的響聲。
遠處,一臺音響正播放著什么,但音量被刻意壓得很低。李建國站在廣場中央,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箱子,臉上的表情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模糊不清。
這是六月的一個普通夜晚,距離高考還有十三天。
01
六月的黃昏,華庭小區籠罩在一片燥熱的空氣中。高考倒計時牌上的數字變成了30,每一個數字的跳動都牽動著無數家庭的神經。
林曉坐在六樓的書房里,手中的鉛筆在草稿紙上劃出凌亂的線條。樓下傳來的《最炫民族風》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那節奏強烈的旋律像鈍刀一樣切割著她的神經。她抬起頭,看見母親端著牛奶推門進來。
“曉曉,先喝點牛奶,休息一下。”母親看著女兒濃重的黑眼圈,眼中滿是心疼。
“媽,我睡不著。”林曉接過牛奶杯,手在微微顫抖,“樓下那音樂,一到晚上就響,我一聽到就心煩。”
每晚七點半,王秀蘭都會準時出現在小區廣場上。她今年五十八歲,是附近一家銀行的退休職工,身材保持得很好,永遠穿著顏色鮮艷的運動裝。作為這支廣場舞隊的領隊,她對時間的把控精確到分鐘。
“今天跳《最炫民族風》,大家注意節拍。”王秀蘭按下音響的播放鍵,熟悉的前奏響起。十幾個大媽迅速站成隊形,動作整齊劃一。
五樓的李建國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兒子李陽同樣是高三學生,每天學習到很晚,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兒,卻被樓下的音樂吵得無法入睡。李建國換上外套,下樓走向廣場。
“王大姐。”李建國走到音響旁邊,盡量壓低聲音。
王秀蘭頭也不回,繼續做著標準的舞蹈動作。“有事等我們跳完再說。”
李建國只好站在一旁等待。二十分鐘后,音樂停止,王秀蘭這才轉過身來。
“王大姐,高考就剩一個月了,孩子們需要安靜的環境,你們能不能暫停幾天?”李建國的語氣很客氣,但眼中掩飾不住的疲憊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
王秀蘭抬起頭打量著他,“我們跳廣場舞又不違法,這廣場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么要停?”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孩子們真的很辛苦......”
“那是你們的事。”王秀蘭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在這跳舞跳了三年了,從來沒人說過什么。現在突然不讓跳,哪有這樣的道理?”
李建國還想再說什么,但王秀蘭已經拎著音響走了。其他大媽也紛紛散去,只留下李建國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廣場上。
回到家里,妻子和兒子都在等他的消息。看到李建國搖頭的動作,一家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爸,算了吧。”李陽拍拍父親的肩膀,“我戴耳塞學習。”
但李建國知道,耳塞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那音樂聲太大了,即使關上窗戶也無濟于事。更要命的是,這種干擾不僅僅是聲音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每天晚上七點半,孩子們就開始緊張,生怕那刺耳的音樂再次響起。
第二天晚上,廣場舞依然準時開始。李建國再次下樓,這次他帶上了另外兩個家長。他們站在廣場邊緣,看著王秀蘭指揮著舞蹈,音樂聲在夜空中肆意傳播。
“王大姐,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其中一個家長走上前去。
“沒什么好商量的。”王秀蘭頭也不回,“你們要是覺得吵,就把窗戶關上。”
“關了窗戶也沒用,聲音太大了。而且這么熱的天,不開窗戶怎么行?”
“那不是我們的問題。”王秀蘭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三個家長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憤怒。他們默默地離開了廣場,心中開始盤算著其他的解決方案。
02
物業經理陳志華是第一個被家長們找到的人。他坐在辦公室里,聽著李建國等人的訴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志華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去跟她們談談。”
當天下午,陳志華在小區門口的涼亭里找到了王秀蘭。兩人的談話持續了半個小時,但效果并不理想。
“小陳,我們跳廣場舞又沒違反小區規定。”王秀蘭的態度很堅決,“而且我們一直在這跳,怎么現在就不行了?”
“王阿姨,主要是最近投訴的業主比較多,都是因為孩子要高考......”
“高考是他們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王秀蘭冷笑一聲,“我們又不是故意要影響誰。再說了,真正用功的學生,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學好。”
陳志華試圖找到一個折中的方案。“要不你們把時間提前一點?比如六點開始,八點結束?”
“不行。我們都是上班族,吃完晚飯才有時間。六點哪里來得及?”
“那把音量調小一點總可以吧?”
“音量小了我們聽不見節拍,怎么跳?而且音響就這么大聲音,又不是我們故意調大的。”
談話無果而終。陳志華回到辦公室,給李建國打了電話,告知溝通失敗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家長們嘗試了各種方法。有人在廣場舞開始時關緊所有窗戶,但房間里很快變得悶熱難耐。有人給孩子買了隔音耳塞,但戴著耳塞學習效率很低。還有人試圖在房間里播放輕音樂來掩蓋樓下的聲音,結果兩種音樂混在一起,更加刺耳。
林曉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在一次模擬考試中成績大幅下滑,從年級前十跌到了五十名開外。班主任張老師專門找她談話,了解情況后,張老師也為這個優秀的學生感到擔憂。
“曉曉,要不你搬到學校宿舍住幾天?”張老師建議道。
“老師,學校宿舍高三學生不能住。而且我已經習慣了在家學習,換環境可能更不適應。”林曉的眼中有明顯的疲憊。
張老師點點頭,“那我跟你家長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面解決這個問題。”
當天晚上,張老師親自來到華庭小區。她先去了林曉家,詳細了解了情況,然后下樓找到了正在跳舞的王秀蘭。
“您好,我是林曉的班主任張老師。”張老師走到王秀蘭面前,語氣很誠懇,“能不能打擾您幾分鐘?”
王秀蘭停下舞步,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女人。“你是老師?有什么事?”
“是關于林曉的事情。孩子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好,成績下滑得厲害。您能不能體諒一下,暫停幾天廣場舞?”
“老師,你應該知道,教育孩子不能只靠外在環境。”王秀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教訓的意味,“真正優秀的學生,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學好。我們當年條件那么艱苦,不也照樣考上大學?”
張老師耐心地解釋:“話是這么說,但現在孩子們的學習壓力確實比以前大,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
“那不是我們的責任。”王秀蘭打斷了她的話,“我們跳廣場舞是為了鍛煉身體,又不是故意要影響誰。”
張老師還想再說什么,但王秀蘭已經轉身繼續跳舞了。音樂聲重新響起,張老師只好無奈地離開。
回到學校后,張老師立刻給教育局打了電話,希望能通過官方渠道解決這個問題。但得到的回復是:這屬于社區管理問題,教育部門無權干涉。
家長們的憤怒情緒開始積累。每天晚上,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會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但始終找不到有效的解決方案。有人提議集體搬家,有人建議找媒體曝光,還有人說要找律師起訴。但大家都明白,這些方法要么不現實,要么時間太長,根本來不及。
李建國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那些忘我跳舞的身影,心中涌起一個瘋狂的念頭。他掏出手機,給其他幾個家長打電話。
“明天晚上,我們也去廣場。”李建國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到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決絕。
03
星期天早上,李建國一大早就出門了。他先去了電子市場,花了一千八百塊錢買了一臺大功率音響。然后他給其他家長打電話,約定晚上七點在小區門口集合。
“你確定要這么做?”李建國的妻子看著他調試新買的音響,臉上寫滿了擔憂。
“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李建國檢查著設備的各個接口,“她們不是想跳嗎?那就讓她們跳個夠。”
下午,李建國又聯系了幾個鄰居。最終,一共有十一個家長響應了他的號召,每個人都準備了一臺音響或者其他能發出聲音的設備。有人從網上下載了各種噪音文件,有汽車喇叭聲、工地施工聲,還有刺耳的電子音樂。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其中一個家長有些猶豫。
“過分?”李建國冷笑一聲,“她們天天吵我們的孩子,就不過分嗎?我們好聲好氣地求了這么多次,有用嗎?”
其他家長紛紛點頭。大家都已經忍無可忍了,孩子們的成績在下滑,精神狀態在惡化,再不采取行動,后果不堪設想。
傍晚時分,小區里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一些居民察覺到了異常,紛紛在業主群里詢問情況。物業公司的陳志華也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氛圍,但他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
七點半,廣場舞準時開始。王秀蘭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選的都是節奏歡快的歌曲。十幾個大媽排成整齊的隊形,在《小蘋果》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
就在這時,李建國帶著其他家長出現在廣場周圍。他們手中都拎著各種設備,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
“開始!”李建國一聲令下。
瞬間,各種噪音同時響起。汽車喇叭聲、電鉆聲、狗叫聲、刺耳的電子音樂,十幾種不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頭痛的噪音污染。
正在跳舞的大媽們愣住了。她們停下動作,困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家長們。王秀蘭的音響雖然還在播放《小蘋果》,但在巨大的噪音中幾乎聽不見。
“你們這是干什么?”王秀蘭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到李建國面前。
“跳啊,不是要跳嗎?,讓你們跳個夠”李建國的聲音在噪音中顯得有些模糊,“我們陪你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