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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韓夢,你什么意思?不過是網友說了你兩句,你就自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韓深大發了一通脾氣,看都沒看一眼床上虛弱的人。
我不是韓夢。
我剛被一個鬧醫患的病人嘎了,就莫名其妙地進入了這具身體。
在咆哮帝韓深進來之前,我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韓深,事業上升期的流量小生。
被對家扒出來有韓夢這個肥胖丑陋的親姐。
營銷號與黑粉紛紛把它作為他的黑料添油加醋轉載。
一時之間全網群嘲,罵韓夢:【si 肥豬、丑八怪、si 胖子……】
更有韓深的腦殘粉覺得韓夢成了她家哥哥的笑話,往她身上砸臭雞蛋。
詛咒她怎么不去 si,干嘛拖累她家哥哥。
韓夢對她這個弟弟有很深的感情,從小相依為命長大。
長姐如母,為母則剛,她不想拖累弟弟,又覺得自己活著也是一種痛苦,隨即自殺了。
為了弟弟犧牲了事業、健康……最后又付出了生命。
但她不知道,韓深踏入娛樂圈后變了。
見我沒吭聲,他命令式地開了口:「我給你接了個綜藝,在綜藝上你表現得惡劣些,你別給我再搞七搞八的,明天我讓助理來接你出院。」
我詫異地挑了挑眉。
明天就出院。
作為一個前醫生,我知道,自殺的人情緒不穩定,手腕的傷又深可見骨。
一般醫院都建議留院觀察休養幾天的。
看來這個韓深是完全不顧他姐的 si 活。
而且他讓我表現得惡劣些,是來襯托他的可憐善良。
我越惡劣,粉絲就越憐惜他。
全網越嘲我,他流量越多。
他這么不顧忌他姐姐的自尊心,平時也沒少嘲諷吧。
果然,韓深神情鄙視地瞥了我一眼,又仿佛看見了狗屎一樣厭惡地馬上移開:
「你不用表現得太惡劣,不然粉絲會質疑我染上了和你一樣的壞德行,呵!就你這副尊容往鏡頭前一站,本身就讓人覺得很惡心。」
說著,就拉開門要走。
我輕飄飄地回了句:「我不去。」
老娘又不是你爹,干嘛去做你的陪襯。
他不可置信地回了頭,驚詫我竟然會拒絕他。
隨即壓制住怒火,一字一句道:
「你別無理取鬧,有空我就回去陪你吃飯。」
自從韓深火了,就很少回去看他姐。
韓夢給他打電話,永遠是在通話中。
陪親姐吃頓飯,都成了一個施舍或者交易。
如果是韓夢,恐怕會妥協。
但現在我成了韓夢,跟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吃飯很倒胃口。
「要想我參加綜藝,可以,給我 500 萬,和一份跟你斷絕關系的協議。」
「可以!你現在真是為了錢連親情都不顧了。」韓深丟下一句話,甩門離去。
韓夢曾因為生病找韓深借過錢,韓深給她轉了 2000 塊。
并痛斥她能不能自力更生,不要因為他進了娛樂圈就想著啃弟弟。
發牢騷說自己也沒錢,娛樂圈上上下下都需要打點,開銷大。
第二天就爆出來他攜女星進入高檔場所,并在粉絲群里發大額紅包。
這么輕松地答應了 500 萬?
也是,明星有錢。
某女星日薪 208 萬。
還有某男星說:「我最窮的時候卡里只剩 100 萬,沒法過了。」
韓深,娛樂圈錢來得快,去得也快。
2
經我再三拒絕,韓深無奈地向我卡里打了 500 萬。
也很痛快地簽了斷絕關系協議。
這是一場直播綜藝,請的都是當紅明星。
金馬獎影帝單今哲、流量小生韓深、當紅花旦江蔓、人氣諧星沈玲、童星出身南冉,插了一個全網爆黑的我。
還沒開拍,網上就掀起了有爭議性的浪潮。
但大部分還是罵我的:
【臥槽!不是我眼花了吧,綜藝名單里有韓夢,這 si 肥豬也要上電視?】
【她不是一個素人嗎?還長得那么丑,怎么有資格跟我家寶寶同屏,節目組腦子被驢踢了吧。】
【媽媽呀,她已經玷污了深深,不要再玷污我家哲哲好不好。】
【我們想看的是俊男美女擦出愛的火花,不是人獸同舞,韓豬滾出節目組。】
【前段時間她還因為流言自殺了呢,我想上綜藝應該不是她的意愿吧。】
【樓上,你不會就是韓夢本人吧,我看她就是用自殺威脅上節目的,不然誰請她啊。】
我:「……」
這群腦殘粉絲,不用國粹招呼一下他們。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腦子長反了,滿嘴噴糞。
韓深先進了鏡頭,他讓我最后再現身。
他和當紅花旦江蔓手挽手一起進入鏡頭,跟觀眾親切地打了招呼。
瞬間,彈幕就刷瘋了:
【(⊙o⊙)哇,美顏暴擊。】
【俊男美女,這對姐弟 CP 我嗑了。】
【嗚嗚嗚,深深好有禮貌,這么好的弟弟怎么會有那樣垃圾的姐姐,聽說他姐一直找深深要錢啃弟,不給就自殺。】
【不說我們也猜得到,深深這么瘦,韓夢滿臉橫肉,肯定花著深深的錢大魚大肉、胡吃海塞……】
韓深看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拼命壓了壓勾起的嘴角,一臉糾結又不忍地注視著屏幕:
「請大家不要這樣說我姐姐,不管怎么樣,她也是我姐,再對我不好,我也不怪她。剛剛姐姐打電話來說她正在挑衣服,讓我們等等她,她要美美地上電視,等會,大家幫我給她加加油打打氣。」
說完,還可愛地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站在門外的我蒙了,黑人問號臉???
看了看身上韓深特地為我準備的大花襖。
媽蛋!心機小綠茶。
這 500 萬,果然不好賺。
一旁的江蔓憐愛地捏了捏韓深的臉:
「好卡哇伊啊,真羨慕夢姐有深深這么可愛的弟弟。」
韓深也很識趣:「我也想要江蔓姐這么漂亮的姐姐。」
「叫江蔓姐多見外啊,叫姐姐。」
他倆的互動簡直就是在網友心尖上蹦迪。
罵我的人就更多了。
【美女貼貼,要是江蔓是深深親姐就好了,又漂亮又溫柔的姐姐,誰不喜歡呢。】
【還讓別人等她,她又不是明星,耍什么大牌啊。】
【沒有明星命,卻有明星夢,再怎么打扮也是老母豬穿花襖。」
沈玲比他們來得還早。
她驚疑地看了韓深一眼,不屑地開了口:
「韓先生,怎么能這樣婊里婊氣地說你姐,明明你和你姐是一起來的,她現在就站在門口等你叫她呢。」
沈玲作為女性諧星出道,成名之前因為身材、樣貌一直被網友辱罵。
她為人耿直、心直口快。
我知道她一定看不慣韓深這樣踩著親人脊梁骨引流的人。
這也是我同意上綜藝的原因。
我在門外給她點了個贊。
這姐們能處!
既然有人點我,我不借個東風就太可惜了。
嘩啦將門口推開一個大口子。
用不大但攝像機又能捕捉到的聲音問了句:
「阿深,門外風大,姐姐站了好久都凍僵了,現在可以進去嗎?」
攝像頭扭轉過來,照在我身上。
我仿佛看不懂韓深瘋狂給我使的眼色一樣。
扯了扯身上的大花襖,一臉委屈不安:
「我能不能不穿這個,臭烘烘的,穿了身上癢。」
3
彈幕有一瞬間的安靜。
但又很快卷土重來:
【韓深不是說他姐買衣服去了嗎,現在人又在門外等著,韓深是在撒謊嗎?給他姐拉仇恨?】
【真是大花襖!!!聽韓夢這意思,是韓深讓她穿的。】
【看來韓深不是很喜歡他這個姐姐啊。】
【那剛才那些話就有點綠茶了,給自己親姐制造黑點,任由網友罵。】
韓深看著彈幕的臉僵了僵,很快解釋了起來:
「不是不是,姐姐確實是和我一起來的,但她說不是很喜歡節目組給她準備的衣服,想要去買一件,我以為她出去了,我不知道她還站在門外。」
江蔓也幫著他澄清:「是的,我可以作證,深深是個好弟弟,一直都很愛護他姐姐的。」
隨即一臉甜笑地看向我:「是吧?韓夢姐。」
韓深肯定跟她說過,我這個姐姐對他唯命是從。
但我現在是個反骨仔。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看向韓深:「阿深,我要說是嗎?」
隨即,在他要惱怒的時候,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臉:
「怎么能不是呢?」
彈幕:【……】
【臥槽臥槽!這姐殺瘋了!】
【怎么感覺這瘋姐還挺好看的,沒之前胖了,五官也清晰了,是我單身太久了嗎?】
【好啦好啦,就是一場誤會,我深沒有撒謊,也沒有虐待親姐,大家不要再惡意揣測了。】
【就是就是,江蔓都夸深深是個好弟弟,以前有個粉絲媽媽住院,深深還給她發了個紅包呢,深深很善良的好不好。】
【樓上是你眼睛瞎了,韓夢就是人丑多作怪,剛才那一笑差點把我隔夜飯吐出來。】
韓深的粉絲狂刷好評,一些【強行誤會】【呵呵噠】等不好的言論,一下子都被覆蓋了。
我一直都覺得東北大花襖又暖和又樸實。
還買了一件做睡衣。
但有人要讓我穿著上電視出丑,那就不行。
「這花襖我穿著不舒服,還有沒有別的衣服。」
我是問韓深,江蔓卻搶先開了口:
「韓夢姐,我覺得這件花襖子蠻好看啊,也挺襯你的。」
我作勢要脫下花襖:「哦!你喜歡啊,那我脫下來給你穿,我們換啊!」
她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了,那不是我的 size,穿不了。」
我嗤笑出聲:
「呵!首先,我不是問你,你這么喜歡搶答,演戲的時候是不是也喜歡搶臺詞啊!其次,這是我們姐弟的事情,能不能別像個小三一樣插在中間。」
「姐,你別罵江蔓姐了,她也是好心。我也想給你穿漂亮衣服,但節目組的衣服沒有你合適的尺碼,你太胖了,穿不上。」
他這話一說,彈幕對我的狂轟濫炸更厲害了:
【喲!還想穿漂亮衣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罵江蔓!賤女人,人丑多作怪。】
我一下子把臉懟鏡頭上:
「對對對,看把你們能的,一張小嘴叭叭叭的,造糞機都沒有你們會噴。
「嘴這么臭,生活一定不如意吧。
「大清朝早亡了,你當你們選秀呢,容貌焦慮就是你們這群人引起的,一天天的網上噴這個長得丑那個長得矮,你們長啥樣啊?現實的懦夫,網上的巨人!」
韓深看呆了,又很快反應過來把我拉開:
「姐,你怎么能這樣說我粉絲呢?」
呵!
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粉絲行為,偶像買單,不僅抹黑你姐,還任由粉絲辱罵,老娘沒有你這樣孬種弟弟。」
4
韓深捂著臉,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姐,你打我?」
語氣之委屈。
可攝像頭拍不到的側臉表情都憤怒得要吃人了。
一半臉兒哭,一半臉兒怒。
戲精!
我反手又給了一巴掌:「打你就打你,還挑日子嗎?」
江蔓驚呼一聲,母猴護崽一般擋在韓深面前,然后心疼地揉起他的臉。
「你怎么能打深深,你還是不是他親姐,虧深深經常在我面前夸你賢惠善良,我看你就是個潑婦。」
我佯裝要打她,嚇得她一趔趄。
「放你娘的屁,你再多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現在他是你弟弟了,就是不知道你是想做他親姐姐還是情姐姐呢。」
話音剛落,江蔓難堪的表情和彈幕盡收眼底。
【諧音梗 6,早就有傳言說韓深和江蔓的關系不單純,哈哈!看江蔓表情。】
【翠嘴,打爛她的果!】
【仔細你的皮,姐姐好颯,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韓深他姐好酷好真實嘛。】
【只有你一個人,這不就是大街上的潑婦嗎?做姐姐的打弟弟,真是又丑又壞。】
【對對對,當著鏡頭都敢打,私底下還不知怎么下死手呢,心疼深深。】
我扒了扒彈幕:「罵我潑婦的那個,你爸種枇杷的吧。」
這時,影帝單今哲進了錄制廳。
他冷漠地朝大家點了點頭,看向我時眉頭微皺了下。
然后走向角落一把椅子坐下。
沒想到單今哲也有黑粉:
【喲!不愧是影帝,不就是拿了個金馬獎嘛,看這架子起的。】
【切,在座的格外,除了那個丑八怪,誰不是一線,就他拿腔拿調。】
我對著鏡頭翻了個白眼:「生活平淡無味,蛤蟆指點人類。」
黑子:【……】
5
人員到齊,節目組宣布《7 天野外生存訓練》正式開始。
他們安排了一輛加長版保姆車把我們帶到郊區深山。
節目組為了炒熱度,車上的座位安排得很微妙。
車門旁一排雙人座,后面是面對面的雙人座。
我選擇的是車門旁的雙人座。
單今哲在我后面上車。
江蔓屁股還沒有沾座,就熱情地想拉他到自己身邊落座。
「今哲,我這有座,不要坐她旁邊,她是條瘋狗,逮誰咬誰。」
我問:「瘋狗罵誰?」
江蔓快人快語:「瘋狗罵你。」
我接著問:「瘋狗怎么叫?」
江蔓終于反應了過來,很是氣急敗壞:
「啊!韓夢,你還真把我當狗啊,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唉!我以為你是要我配合你祝福咱們節目旺上加旺呢。」
伴隨著我遺憾的嘆氣,單今哲一聲不吭地落座在我身邊。
雙人座椅很長,但我也盡量往里挪了挪。
我挪,他也挪,但他是往我身邊挪。
怎么回事?
單今哲身體里也換了個芯子啦?
我正疑惑,韓深小綠茶又來踢鐵板了:
「姐,你怎么能這么戲弄江蔓姐。」
我頭都沒回:「做人不要太灑水車。」
「什么意思?」
單今哲:「濺到我了。」
我:「……」
韓深:「……」
【雖然不喜歡韓夢,但是韓深這么胳膊肘朝外拐讓我莫名有點不舒服。】
【臣附議,江蔓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單今哲冷酷地說諧音梗好可愛啊,反差萌。】
【虛心請教,有誰知道韓夢那個種枇杷什么意思嗎。】
【她罵我們 si 粑。】
【我靠!韓夢 xxx 嗶臟話。】
【韓夢 xxxx 嗶嗶嗶嗶很多臟話。】
6
車子啟動,聞著身邊熟悉的淡淡幽香,我沉沉睡去。
醒來時,單今哲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他也睡得香甜。
車窗外的光影透過簾子斑駁地打在他的臉上,把他冷峻的面容修飾得柔和圣潔。
關閉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扇子般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微翹的嘴角,褪去了平日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意。
突然,單今哲睜開雙眼撞上了我的目光。
我慌忙撇過頭:「謝……謝謝你的外套,我洗干凈了再給你吧。」
「不用。」
我頓時瞪大了雙眼:「啊!不……洗洗嗎?還是……」還是直接扔了。
我記得單今哲是有潔癖啊!
大概是讓我直接扔了吧,畢竟大明星也不在乎一件兩件衣服。
單今哲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算了,你想洗就洗吧。」
咋感覺他有點生氣了呢?
洗與不洗,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鼠鼠我啊也不想洗啊,如果單今哲說直接扔了。
我還能賣二手,影帝原味應該能賣很多錢吧……
7
節目組把我們帶到了遠離市區的墨山。
山洼處搭了 6 個帳篷,四處放置了很多攝像頭,還有跟拍。
在這里我們需要自給自足。
這對于我來說倒不是什么難事,以前我經常來墨山露營。
這里有河,河里的魚肥碩鮮美。
林子里有野果,也別有一番風味。
更何況我的背包里還帶了一些干糧罐頭。
但我沒有想到夜里就鬧起了生存危機。
火剛生起來,我正準備熱一下罐頭。
江蔓就跳了腳,指著罐頭問我:
「你……你怎么有吃的?」
我一臉疑惑:「我帶的啊。」怎么吃東西犯法嗎?
一瞬間我看見他們五人臉上露出那種又懊惱又尷尬的神色。
我突然明白了:「你們沒帶?!」
「我以為節目組會發吃的,誰知道他們真的讓我們自給自足。」
韓深走了過來想拿我的背包:「快餓 si 我了,你帶了些什么吃的,應該沒有過保質期吧,分點給我和蔓姐。」
我立馬抄起身旁的背包掖在懷里,看著他:
「我帶的食物可不夠分你和江蔓,想填飽肚子,去林子里摘野果子。」
「姐,我是你親弟弟啊,我是咱老韓家唯一的男丁啊,這七天你就算不吃餓 si,你也應該把食物全部讓給我,現在讓你分點你也不樂意,你太讓我失望了。」
彈幕里網友對我的行為進行了批判:
【韓夢真是太自私了,有吃的竟然不第一時間分享給自己的親弟弟,我要是韓深,這樣的姐姐,以后我就不認了。】
【韓深是她家唯一的男娃,為了家族傳承,也不應該這樣做,餓壞了男娃怎么辦?】
【節目組要求自力更生,她私自攜帶食物,這算違背了節目規則吧,建議沒收。】
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樓樓上,屁股出氣就是圖一樂,真放屁還得看你,你的腦子是跟大清一起亡的吧。】
【什么叫你就算餓 si,也應該把食物給我?韓深自己不帶食物,憑什么親情綁架韓夢,你們三觀跟著五官走嗎?】
我一邊從包里掏出各色食物激得他倆滿眼通紅,一邊拿輕蔑的眼神睨著韓深:
「你沒事吧!你小時候是不是被南宮問雅摸過頭?」
江蔓有點放飛自我了,對我惡意滿滿:
「你長得這么胖,餓一餓怎么了,我和深深可是有低血糖的,要是暈厥了,不就耽誤節目組拍攝了嘛。」
「喲~你是在道德綁架我嗎?可惜我沒道德。攻擊我胖?呵!誰像你呀連灰帶盒才兩斤。」
話一出,氣得江蔓都快暈厥過去。
沈玲都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我壓根不 care 韓深和江蔓兩人的瘋言瘋語,轉頭把背包里的食物給其他三人分了。
雖然不多,但省著吃也足夠兩天的。
卻沒有料到他倆竟然敢在鏡頭面前來搶食物,一個扯住我的手,一個奪我手里的包。
人啊!在生存面前,一旦拋去道德,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蓄力一個螺旋飛腿踢遠江蔓,又一個倒拔楊柳將韓深砸在地面。
腳踩在他胸口,他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根本動彈不得。
傾身向前,先重重甩了韓深幾個巴掌,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我的好弟弟,別挑戰我的耐心,你在鏡頭面前還有所顧忌,我可是沒有道德的,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包括送你上西天。」
好吧!我就嚇嚇他而已。
韓深居然真的嚇得臉色慘白,江蔓都顧不上扶他就尖叫跑進了帳篷。
效果拉滿,其他人也驚悚地看著我,對我匆忙道謝也奔進了帳篷。
除了單今哲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我。
在火光的搖曳下,我竟從他的目光里讀出了憐惜的意味。
「疼嗎?」
「啊?不疼,打人怎么會疼?」
此時,我尚不知彈幕也引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踏馬南宮問雅摸過頭,韓夢嘴里怎么那么多「好詞好句」,拿筆記下來。】
【哈哈哈,我沒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
【臥槽!夢姐好帥!一頓操作猛如虎啊!】
【嗚嗚嗚,我家深深好可憐,疼不疼啊深深。】
【韓夢野蠻人,老女人,不男不女的東西,不就是讓她分點食物嘛,至于搞成這樣嗎?】
【腦殘粉別洗了,從頭到尾都看得出來是韓深和江蔓欺負韓夢,不過是韓夢厲害反殺了而已。】
8
接下來兩天,韓深和江蔓看見我都繞道走。
其他人也對我客客氣氣。
網友給我取了個外號叫:「鬼見愁」。
韓深和江蔓沒吃的,天天出去摘野果子。
一個爬樹摘,一個在樹下兜,倒轉化了一波好評:
【深深好厲害,爬樹摘果這么利落,一點也不嬌生慣養,好接地氣。】
【是啊,這才叫野外生存啊。】
【俊男美女,互幫互助,「深江」組合好好嗑。】
他們摘野果子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熱速食。
江蔓兜了一袋清香鮮嫩的野果子,像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經濟:
「喲!就吃這些啊,咱們節目的真諦是野外生存自力更生,你們這跟露營有什么區別呢?」
沈玲白了她一眼:「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酸你們?誰稀罕吃你們這些沒營養的垃圾食品,不知道野果子多酸甜可口呢。」
說著,掏出一個野果子,咬一口汁水充盈,美得她不像個人。
此時,我從背后提溜出來四條魚。
刮鱗、開膛破肚、沖洗、串燒。
一氣呵成。
「誰說我們只吃垃圾食品的,這野外的河魚不知道多營養呢,不過我只抓了四條,就前面那條河里,挺好抓的。」
對我來說挺好抓的。
看其他三人的臉色,就知道多難抓了,叉了一下午都沒有叉到一條。
韓深和江蔓摘個野果子都費勁,叉魚叉到下輩子都不見得能叉上來一條。
「不用,我們吃野果子。」韓深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狀似好心地提醒:
「你們識得這個野果子嗎?它叫山野果,吃多了會……」
我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清脆的「撲哧」聲。
沈玲和南冉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連一向沒什么表情的單今哲也憋著笑。
江蔓瞬間臉紅成了個猴子屁股,但「撲哧」聲接連不斷地傳出來。
她和韓深,你一聲「撲哧」,我一聲「撲哧」,奏成了山村交響樂。
他倆羞得躲進了帳篷。
我在他們身后大喊:「味還挺大的啊,是吧,影帝。」
單今哲:「嗯!」
網友也炸開了鍋:
【江蔓和韓深是吃多了野果子鬧肚子嗎?是放屁還是拉褲襠啦?】
【沒有吧!攝像頭沒有收到聲啊。】
【仙女怎么會拉屎放屁,這就是韓夢丑八怪故意讓他們出丑。】
【就是就是。】
【你們發現沒有,韓夢好厲害啊,叉魚殺魚烤魚她都會,襯托得這些明星越發沒用了。」
我烤好魚,先遞給了沈玲和南冉。
然后第三條遞給單今哲。
沒想到他接過烤魚,剔了刺去了皮又放在了我的盤子里。
單今哲還挺紳士風度的。
看著光禿禿、白嫩嫩的魚肉,他竟然知道我不吃魚皮!
傍晚,山里起了風。
單今哲起身進帳篷拿了件衣服要給我披上。
我連忙拒絕。
「不用,不用。」
主要是怕又要洗一件。
但一看他濕漉受傷的眼神,又有點不忍心。
「那我自己披。」
我把衣服穿上,不由得嘆了口氣。
得了,又要洗一件。
我嘟囔了一聲:「暖男啊,單今哲真是個暖男啊!」
身邊沈玲「撲哧」笑出了聲:「暖男,暖你一個人的男。」
她朝南冉擠眉弄眼:「冉冉,你冷不冷啊,我好冷啊,可惜沒有一個暖男給我送溫暖啊。」
南冉撈了她一把:「玲姐,來來來,我暖你。」
「咱們進帳篷吧,別在這做電燈泡了。」
一席話,說得我尷尬得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卻不知彈幕里網友對我和單今哲開啟了激烈的討論:
【啊啊啊~丑八怪韓夢別來沾邊我家哥哥。】
【根本不配好嗎,俊男丑女,這婚事我不同意。】
【怎么不配了,我覺得挺好嗑的,一個毒舌,一個悶騷,這已經是單今哲第二次給韓夢披衣服了,潤物細無聲的關心最打動人心了。】
【樓樓上,你算哪根蔥啊,你不同意,天天說別人丑,你長啥樣啊,韓夢也不丑好嗎?她就是胖點,而且鏡頭里人本來就顯胖,你作為女生說其他女生丑,真的好嗎?】
【這 cp 我先嗑為敬,韓夢靈魂很有趣啊。】
9
大清早,沈玲一聲尖叫「節目組不見了」把我們吵醒。
原來是她日常晨練的時候,發現周圍攝影機組都不見了。
一張信紙被石塊壓在地上。
「因節目組多名員工感染急性病癥,所有攝影機組人員緊急撤離。因無法確認病癥感染源和是否感染,六名參加《7 天野外生存訓練》的人員暫留山里隔離,待解除感染危機。」
這意思是把我們六個人留在這大山里混吃等死啦?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實什么攝像機都沒有了,更別提人了。
江蔓踢飛了石塊:「節目組有病吧,吃的不給吃的,又把我們丟在這里,出去我要告他們。」
南冉提醒了一句:「快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我們報警。」
單今哲回答:「沒有。」
「早看了,一格信號都沒有,電話也打不出去,見鬼了。」
我也拿出了手機,有點若有所思。
奇怪!剛來的時候還有信號來著。
沒有攝像機,韓深和江蔓徹底暴露了本性。
罵罵咧咧的,一臉兇相。
「艸!煞筆節目組,導演是不是腦殘啊!」
「我可不想再吃野果子了,拉了一晚上。」
說完,韓深用犀利的眼神看向我:
「韓夢,去抓幾條魚回來。」
他指使得理直氣壯。
江蔓也開了腔:「快去啊,這幾天吃野果子都快吃吐了。」
膽肥了!
我把拳頭捏得嘎吱響:
「你們倆是忘了那兩巴掌的滋味啦。」
說到這,韓深分外眼紅:
「臭婊子,你別忘了誰帶你上的節目,你敢打我,讓我在鏡頭面前丟那么大的丑。」
他攥了拳頭就要揍我。
江蔓也推搡著扯我:
「我維持這么多年的形象,被你這個丑八怪全毀了。」
「給了你 500 萬讓你陪我上節目組,說好了襯托我,你踏馬一直羞辱我。」
韓深還沒靠近,單今哲就拿捏住了他的拳頭,將我護在身后。
沈玲也幫我推扯江蔓。
殊不知,這一幕讓微型攝像頭全部直播在網友面前。
【臥槽!這是什么品種的渣男賤女,真面目全暴露了。】
【韓深的粉絲,來看你家哥哥塌房啊。】
【臥槽,我說吧,韓深就是利用他姐引流,我要是有這樣的弟弟,打 si 他。】
【小道消息說韓夢自殺,就是韓深粉絲網暴的。】
10
接下來,韓深他們深刻認識到寡不敵眾,不敢搞大動作,就時不時言語抨擊一下。
我帶著大家在河里叉魚。
用自帶的刀把樹棍一頭削尖,指導他們怎么靜悄悄地靠近魚。
怎么快準狠地叉魚。
教了一上午,單今哲出師了,沈玲和南冉也能偶爾叉到一條。
「啊!我叉到啦,叉到啦,謝謝韓夢姐,我也能叉到魚了。」南冉開心得像個孩子。
但他們不會殺魚,我拿著他們的魚在河邊現殺。
去鱗、開膛破肚。
沈玲夸獎:「韓夢你好厲害啊!」
韓深沒有叉到魚,正不爽。
聽完一聲嗤笑:「厲害個什么,她啊,在人家飯店幫人家廚師殺了二十年魚的。」
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我的心早就跟刀一樣冷了。
「是啊,辛辛苦苦殺二十年魚,供出來你這么個畜生,你姐姐我生病找你借一次錢,你痛罵我并跟粉絲說我啃弟弟,那 2000 塊錢我可沒收。」
網友默默吃瓜:
【臥槽!韓深對他姐可真狠心啊,2000?他給粉絲發紅包一次可不止 2000 啊!】
【嗚嗚嗚,好委屈。如果我辛苦養大的孩子是個白眼狼,我得哭死。】
【韓深粉們,這就是你人美心善的好哥哥。】
【這肯定是韓夢在詆毀她弟弟。】
【韓夢這丑女人說的你們還真信?】
【樓上,你的意思是顏值即正義唄。】
烤魚的時候,江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過來。
屁股一扭,坐在單今哲旁邊。
「今哲,你會烤魚啊,好厲害啊!」
說著,她撩了撩了頭發,傾身往單今哲肩膀上倒。
單今哲一躲,她撲了個空。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他冷冰冰地說了聲:「抱歉,屁味太大。」
但沒有想到江蔓依然沒有死心。
她又靠了過去,嬌滴滴地問道:「今哲,這魚是為我烤的嗎?」
「不是,給韓夢烤的。」
【哈哈哈哈,江蔓持續吃癟。】
【神踏馬屁味太大。】
韓深也是個厚臉皮,他觍著個臉靠近沈玲。
「玲姐,你看你們魚也有多的,借我兩條唄,明天我捉到就還你。」
沈玲坐得離遠了他:「不借,這魚是韓夢叉到的,我和她同一戰隊的。」
南冉也翻了個白眼:「切!你們捉得到魚嗎?」
韓深火大了:「這么多魚,你們吃得完嗎?」
「就是就是,給我們兩條怎么了,你們吃不完也是浪費糧食。」
我看火候到位了,拿了條魚展示給他們看。
「想吃啊?」
他們乖巧如雞。
「想吃可以啊!一條魚換一個秘密,不勁爆不算。」
他倆心里掙扎了下,然后點了頭。
韓深先講:「南悠悠,我跟她有過地下戀情,但我只是想睡她,她太漂亮了,我怕她人氣比我高,就一直 pua 她,說她胖,她就一直減肥,又說她鼻子長得丑、眼睛不夠大……她就去整容,后來整容失敗了,我就把她甩了,然后她就跳樓了。」
南冉突然情緒激動,用手指著他:「是你,是你害了她?!」
韓深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不怪我,是她不自信。」
網友現在恨不得給韓深扔臭雞蛋:
【我以前竟然粉了個這么垃圾玩意兒,麻蛋,我要打 si 他。】
【南悠悠,我記得,很漂亮的一個女孩。】
【嗚嗚嗚,女生一定要自信,你很漂亮,你很好,你值得很好,不要因為別人一句不好的話,就懷疑自己。】
「《伊人如夢》的女主,是潛規則來的。」江蔓繼續吐料。
聽完,我默默扔了兩條魚給他倆。
他倆狼吞虎咽,這是他倆參加節目以來最好的一頓飯。
但他們不知道,這也是他們以后最安心的一頓飯。
11
接下來幾天,韓深和江蔓吐露了很多秘密。
江蔓偷稅漏稅,往同公司女星化妝品里放讓皮膚潰爛的藥,夜光劇本……
韓深組織入圈新女藝人參加過夜活動,睡粉等劣跡不勝枚舉。
如我所料,什么急性病癥都是節目組安排的幌子。
我們身邊放了很多微型攝像頭。
這幾天的事情,都一一直播在觀眾眼前。
拍攝結束那天,比節目組的車輛更早到的是警車。
來接韓深和江蔓的。
估計他倆很長的一段人生路里要演繹鐵窗淚了。
網上也掀起了一股「抵制容貌焦慮」的熱潮。
呼吁女生要自信自愛,不要活在別人的言語里。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躲在林子里打胰島素的畫面,不知道被哪個攝像頭拍到了。
被節目組剪輯進了綜藝里。
有些網友二刷的時候,推上了微博熱搜。
全網都在向我道歉:
【嗚嗚嗚,夢姐,對不起。】
【嗚嗚嗚,我真該 si,我真沒有人性。】
然后,很多很多好心網友組織了一個糖尿病慈善基金會。
給很多很多糖尿病患者帶去了新的希望。
我也捐了四百萬。
12
前世我是個醫生。
收治了一個二十歲的患者,情況很危急。
因為家屬簽字互相推諉,患者耽誤治療去世了。
我紅了眼,罵了句「畜生」。
被家屬一刀噶了。
這世我成了一個患者。
雖然不能拿起手術刀救死扶傷。
但也能用另一種身份給他人帶去生的希望。
上天待我不薄。
真好!
不管是何種身份何種人生,我們依然要心懷正義良善。
「阿夢。」
聽見聲音,我轉頭看去。
是單今哲。
我微笑以對:「你認出我了?
「我和以前是不是變化很大?我沒有以前漂亮了。」
單今哲走了過來,笑的溫暖又陽光:
「我喜歡你又不是因為你漂亮。
「你怎么認出我的?
「誰能像你一樣金句頻出,你真狠心,回來了也不告訴我,還裝作不認識我。」
說著,他摸了摸我的脖頸:「疼嗎?」
我撲進了他的懷里,嗚咽出聲:「疼,好疼。」
那種鮮血噴涌而出的無措絕望、那種瀕臨 si 亡的恐懼、,那種不想死的遺憾……
午夜夢回,常常驚醒。
有濕潤的液體流進我的脖頸,單今哲緊緊抱住我:
「再也不會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也抱緊他,遲疑出聲:「可我沒有以前漂亮了,更配不上你了。」
韓深能當明星,韓夢五官底子也不錯。
只是常年勞作和病痛折磨,皮膚粗糙蒼老。
這段時間我努力調養和控制病體,身體水腫去了,整個人看起來青春靚麗了。
但是愛情里的女生總是很自卑。
單今哲摸了摸我的頭:「傻瓜,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你有很多優點,足以吸引我一生,你總是教導女生要自信,不要容貌焦慮,怎么輪到你就這么傻呢?」
13
單今哲番外:
胰腺炎住院,我遇見了一個很善良的女生。
她是我的主治醫生肖夢。
隔壁床的李爺爺,是胰腺癌早期。
他的子女怕花錢不愿意給他手術。
肖夢經常勸他子女,只是一個小手術,一兩萬塊錢就可以了。
但她不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最后是肖夢出的手術費,以及請護工的費用。
我見慣了娛樂圈的世態炎涼。
這樣的赤子之心,真是彌足珍貴。
后來,我發現她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
遇到奇葩病人和家屬,她還會偷偷躲在樓道里吐槽。
有的時候忍不住,就當場小聲說一句:「shirt」。
就比如我的經紀人態度不大好,她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我主動以病情為借口要了她微信。
后來我們越來越熟了,我就告了白。
她說:「你是如此的耀眼,我配不上。」
我賭了氣,沒聯系她。
沒想到等到的是她的噩耗。
她那么好的人,她是天使一樣的女孩啊。
那個壞人,他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我很痛苦,天天借酒澆愁,經紀人看不下去。
給我接了一個綜藝,聽到是去墨山,我同意了。
墨山,是我和她經常去游玩散心的地方。
見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是她回來了。
只有她罵人的時候眉眼間有那樣愉悅的神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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