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坐下，我有些話要跟您說清楚。"

"什么話？這么正式？"

"關于您來幫忙帶孩子的事情，我覺得咱們需要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雨晴，我是來幫你們的，不是來受管制的。"

"媽，您別誤會，我這是為了大家好。您看，這是我寫的一些建議..."

王美蘭接過那張紙，掃了幾眼，臉色瞬間變了。

"這...這是什么意思？"

"媽，現在孩子的教育理念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們得與時俱進..."

"與時俱進？雨晴，我教了三十年書，帶大了多少孩子，難道還不如你一個新手媽媽？"

01

王美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61歲的年紀，拖著行李箱從老家縣城來到鄭州。

火車站人山人海，她緊緊握著手機，等待兒子王志明來接她。退休三年來，她本以為可以安安靜靜地過完余生，每天買菜做飯，和老姐妹們聊聊天，偶爾去公園跳跳廣場舞。

"媽，這里！"

王志明穿著白襯衫，看起來比上次回家又瘦了些。他快步走過來，接過王美蘭手中的行李箱。

"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雨晴剛生完孩子，我帶了些老家的土雞蛋和小米，還有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咸菜。"

王志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媽，現在都講究科學育兒，那些土特產..."

"怎么了？難道還有毒不成？"王美蘭有些不高興，"我帶的都是好東西。"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雨晴現在正在哺乳期，飲食要特別注意。"

兩人坐上出租車，王美蘭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的鄭州，心里五味雜陳。這座城市和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小縣城完全不同，到處都是現代化的建筑，連空氣都好像不一樣。

"志明，雨晴身體怎么樣？"

"還行，就是帶兩個孩子有點累。小寶才三歲，正調皮，二寶又剛出生兩個月。雨晴的產假快結束了，公司那邊一直在催。"

"那我來得正好，你們安心工作，孩子交給我。"

王志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點了點頭。

到了小區門口，王美蘭愣住了。這個叫"綠城理想家園"的小區，比她想象中還要氣派。保安穿著筆挺的制服，大門是自動感應的，連綠化都修剪得像藝術品一樣精致。

"媽，咱們家在18樓。"

電梯里，王美蘭看著自己在鏡面墻上的倒影，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穿著樸素的深色外套，手里提著老家的布袋子，和這個光鮮亮麗的環境格格不入。

電梯門開了，王志明掏出門卡刷開家門。

"雨晴，媽來了！"

蘇雨晴從臥室里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但妝容精致。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家居服，即使在家里也保持著優雅的形象。

"媽，您辛苦了，路上還順利嗎？"

"挺好的，雨晴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嗯，二寶夜里總是哭，睡不好。"蘇雨晴的語氣有些疲憊，"您先進來坐坐，我去泡茶。"

王美蘭環顧四周，這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裝修得很現代化。客廳里擺著皮質沙發，茶幾是大理石的，墻上掛著她看不懂的抽象畫。

廚房是開放式的，各種電器一應俱全，很多她都叫不出名字。

"奶奶！"

一個小男孩從兒童房里跑出來，正是三歲的小寶。王美蘭立刻蹲下來抱住孫子。

"小寶長高了！想奶奶了嗎？"

"想！媽媽說奶奶要來陪小寶玩！"

蘇雨晴端著茶走過來："小寶，別太吵，弟弟在睡覺。"

"沒關系，孩子活潑點好。"王美蘭摸摸小寶的頭，"雨晴，二寶在哪里？我看看。"

"在臥室，您輕點，好不容易哄睡著的。"

王美蘭輕手輕腳走進臥室，看到嬰兒床里躺著的小嬰兒，心里一陣柔軟。孩子睡得很安靜，小臉紅撲撲的。

"長得真好，像志明小時候。"

"大家都說像爸爸。"蘇雨晴在旁邊小聲說道。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飯。王美蘭主動下廚，做了幾個家常菜。

"媽，您做的菜還是這么香。"王志明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媽，這個菜有點咸了。"蘇雨晴嘗了一口，皺起眉頭，"我現在在哺乳期，不能吃太咸的。"

王美蘭有些尷尬："對不起，我忘了。明天做清淡點。"

"沒關系，您剛來，慢慢適應就好。"蘇雨晴的語氣很客氣，但王美蘭聽出了一絲疏離。

吃完飯，王美蘭主動收拾碗筷。她在廚房里研究洗碗機的使用方法，半天沒搞明白。

"媽，我來吧。"蘇雨晴走過來，"這個洗碗機有點復雜，您先熟悉熟悉。"

"這么麻煩，還不如手洗。"

"手洗不干凈，而且浪費水。"蘇雨晴一邊操作一邊說，"現在都講究環保，能用機器的就用機器。"

王美蘭默默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幫不上忙。

夜里，二寶開始哭鬧。王美蘭聽到聲音立刻起床。

"雨晴，我來吧，你休息。"

"不用，媽，我自己來。"蘇雨晴的聲音有些堅持，"您不熟悉他的習慣。"

"孩子哭肯定是餓了或者尿了，我帶過這么多孩子..."

"每個孩子不一樣，二寶比較敏感，容易受驚。"

王美蘭只能回到自己房間，聽著隔壁的哭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天早上，王美蘭起得很早，準備給全家做早餐。她從行李箱里拿出帶來的小米和紅棗，準備煮粥。

"媽，您在做什么？"蘇雨晴走進廚房，看到她在淘米。

"煮點小米粥，養胃。"

"小米我們這里買不到好的，您帶來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凈。"蘇雨晴拿過米袋子看了看，"而且我們平時不喝粥，容易胃脹。"

"小米粥最養人了，我們老家坐月子都喝這個。"

"媽，現在的營養觀念和以前不一樣了。醫生說產婦要多吃蛋白質，光喝粥營養不夠。"

王美蘭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做什么？"

"您休息就行，我已經在網上訂了營養餐，一會兒就送到。"

吃早餐的時候，外賣小哥送來了包裝精美的營養餐。王美蘭看著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食物，默默喝著自己煮的小米粥。

"媽，您嘗嘗這個鱈魚，蛋白質含量很高。"蘇雨晴給她夾了一塊。

王美蘭嘗了一口，覺得沒什么味道："挺好的，就是有點貴吧？"

"一份38塊，不算貴。主要是營養搭配科學，省得自己想搭配。"

38塊一份早餐？王美蘭在心里算了算，這夠她在老家吃一個星期了。

上午，王美蘭想帶小寶到樓下小區里玩玩。

"奶奶，我們去滑滑梯！"

"好，奶奶陪你去。"

她牽著小寶的手剛走到門口，蘇雨晴就追了出來。

"小寶，外面風大，先穿上外套。"她給孩子套上一件厚外套，"媽，現在天氣變化大，孩子容易感冒。"

"穿這么多，孩子會熱的。"

"寧可熱點也不能著涼，小寶體質本來就弱。"

到了樓下，小區的環境確實很好。綠化面積很大，還有專門的兒童活動區。但王美蘭發現，這里的老人都穿得很時尚，說話聲音也很小。

她帶著小寶在滑梯那里玩，忍不住和其他帶孩子的老人聊起來。

"這孩子真可愛，幾歲了？"一個穿著運動裝的老太太問。

"三歲了，我孫子。"王美蘭有些自豪。

"您是從外地來的吧？口音不像本地的。"

"從老家來幫忙帶孩子的。"

幾個老人開始聊起孫子孫女的事情，王美蘭越聊越開心。她操著濃重的方言，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

"我們老家的孩子都是這樣帶大的，哪有這么金貴..."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嬌氣，動不動就說科學育兒..."

"是啊，我們那時候哪有這么多講究..."

正聊得熱鬧，蘇雨晴突然出現在身后。

"小寶，該回家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媽媽，我還想玩。"

"今天玩夠了，回家喝奶。"蘇雨晴的語氣很堅決。

回到家里，蘇雨晴一直沒說話。王美蘭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說話聲音太大了。

"雨晴，我是不是..."

"媽，沒什么。您帶孩子辛苦了，先休息吧。"蘇雨晴的客氣讓王美蘭更加不安。

下午，王美蘭在整理小寶的玩具時，發現很多都是進口的，價格標簽還沒撕掉。一個小汽車就要兩百多塊。

"志明真舍得給孩子花錢。"她對蘇雨晴說。

"現在都講究早教，玩具也要選環保材質的。"蘇雨晴在旁邊整理嬰兒用品，"便宜的玩具有甲醛，對孩子發育不好。"

王美蘭想起小寶房間里堆滿的各種玩具，又想起自己帶來的那些手工小玩意，心里有些酸澀。

晚上王志明回家，一家人又圍坐在餐桌前。

"媽今天帶小寶下樓玩了？"王志明問。

"嗯，小區環境很好。"王美蘭點點頭。

蘇雨晴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沒說什么。

"媽，您在這里習慣嗎？有什么不適應的跟我們說。"王志明關心地問。

"都挺好的，就是這些電器我不太會用。"

"慢慢學就行了，現在科技發達，確實和以前不一樣。"

蘇雨晴終于開口了："媽，我想跟您商量個事。"

"什么事？"

"關于帶孩子的一些...方法。我覺得我們需要統一一下觀念。"

王美蘭心里一緊："怎么統一？"

"就是一些具體的操作方式，比如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怕觀念不一致，對孩子不好。"

王志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雨晴，有什么具體問題嗎？"

"也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想規范一下。"蘇雨晴的語氣很平靜，"畢竟現在的育兒理念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

王美蘭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但又說不清楚是什么。

02

接下來的幾天，王美蘭明顯感覺到了變化。

她想給小寶做點家鄉的小點心，蘇雨晴說孩子不能吃太甜的。她想教小寶說幾句方言，蘇雨晴說要從小培養孩子的普通話。她想給二寶唱搖籃曲，蘇雨晴說現在流行放輕音樂。

每一次，蘇雨晴都會禮貌地解釋為什么不行，但從不直接指責。這種溫和的拒絕讓王美蘭更加困惑和挫敗。

"媽，您把二寶的尿不濕換了嗎？"一天下午，蘇雨晴從臥室出來問。

"換了，還洗了小屁股。"

蘇雨晴走到嬰兒床邊檢查，皺起了眉頭："媽，這個尿不濕好像沒穿好，會漏的。"

王美蘭走過去看："挺好的啊，松緊也合適。"

"您看，這里的膠貼沒有完全貼合。而且這個牌子不是我平時用的，吸水性不好。"蘇雨晴重新給孩子換了一片，"以后用這個牌子的，我已經標記好了。"

王美蘭看著她熟練的動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帶了這么多年孩子，竟然連尿不濕都不會穿？

"雨晴，我也是這樣帶大志明的..."

"媽，我知道您有經驗，但是現在的嬰兒用品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個牌子是進口的，材質更安全。"

又是進口的。王美蘭發現蘇雨晴特別喜歡強調"進口"這兩個字，好像所有進口的東西都比國產的好。

下午，鄰居家的老太太來串門。

"雨晴，這是您婆婆吧？看著真慈祥。"

"是的，我媽從老家來幫忙帶孩子。"蘇雨晴的介紹很簡單。

"您真是有福氣，有這么好的婆婆幫忙。我家兒媳婦生孩子時，我想來幫忙，她還不讓呢。"

"是啊，媽很辛苦。"蘇雨晴客氣地笑著。

鄰居走后，王美蘭忍不住問："雨晴，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沒有啊，媽，您想多了。"

"那為什么總感覺你有什么話要說？"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媽，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想我們之間需要更好的溝通。"

"什么溝通？"

"就是關于帶孩子的方式方法。我知道您有經驗，但是現在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王美蘭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你想怎么溝通？"

"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把一些事情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這天晚上，王志明回家很晚。他在IT公司做項目經理，最近正趕一個重要項目。

"爸爸！"小寶撲到他懷里。

"小寶今天乖不乖？"王志明抱起兒子。

"奶奶陪我玩積木了！"

"那就是很乖。"王志明看向王美蘭，"媽，您今天怎么樣？"

"挺好的。"王美蘭勉強笑了笑。

吃晚飯時，氣氛有些沉悶。蘇雨晴幾次欲言又止，王美蘭心里忐忑不安。

"志明，明天是周末，你在家嗎？"蘇雨晴問。

"上午要去公司開會，下午應該能回來。"

"那下午我們談談家里的事情。"

王志明放下筷子："什么事情？"

"就是關于帶孩子的分工問題。"蘇雨晴看了王美蘭一眼，"我覺得我們需要明確一下各自的職責。"

王美蘭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明確職責"聽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事。

當天夜里，王美蘭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蘇雨晴對她很客氣，但這種客氣里透著疏離。她總感覺兒媳婦在防著她，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么。

隔壁房間傳來二寶的哭聲，王美蘭想起去幫忙，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動。蘇雨晴說過，她不熟悉二寶的習慣。

第二天是周六，王志明上午去了公司。蘇雨晴的情緒明顯有些緊張，在家里走來走去，好像在準備什么。

"媽，中午您想吃什么？"她問王美蘭。

"都行，不挑食。"

"那我訂個外賣吧，省得做飯了。"

王美蘭發現，蘇雨晴很少自己做飯，大部分時候都是點外賣。那些包裝精美的餐盒，價格都不便宜。

下午，王志明回來了。蘇雨晴立刻把他拉到臥室里說話，兩人的聲音很小，但王美蘭能感覺到他們在討論什么重要的事情。

半小時后，兩人走出臥室。蘇雨晴手里拿著一張紙。

"媽，您來一下，我們聊聊。"

王美蘭心里的不安達到了頂點。她跟著他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媽，是這樣的。"蘇雨晴清了清嗓子，"我想我們需要建立一些...共識。"

"什么共識？"

"關于在我們家帶孩子的一些...規范。"蘇雨晴的用詞很小心，"我寫了一些建議，您看看。"

王美蘭看著蘇雨晴手中的那張紙，心跳開始加速。

"什么建議？"

"就是一些具體的操作細節，讓我們在帶孩子的問題上保持一致。"

王志明在旁邊也顯得有些緊張："媽，您別誤會，雨晴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們直接說，我聽著。"王美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雨晴看了看王志明，深吸一口氣："媽，我覺得我們需要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王美蘭的聲音提高了，"雨晴，我是來幫你們的，不是來受管制的。"

"媽，您別誤會，我這是為了大家好。

您看，這是我寫的一些建議..."蘇雨晴把那張紙遞了過來。

王美蘭顫抖著手接過紙，當她看清紙上內容的那一瞬間，眼前的內容讓她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更無法理解的是，蘇雨晴在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王美蘭，內心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