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做不了,改期吧?”
“不用改期,咱來想辦法。”
在落馬洲中央援港應急醫院的內視鏡室,一場本應延期的腸鏡檢查,因為一位來自內地的醫生“堅持上場”,成功完成,甚至還意外切除了一個可能癌變的大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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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影視橋段,而是現在香港醫療體系里真實發生的事。近年,越來越多內地醫生通過交流計劃來港,不是參觀交流那么簡單,而是直接下場,真正參與日常診治工作,與香港醫護并肩作戰。
他們帶來了經驗,也帶來了視角。
在內地習慣了高強度門診、高效率操作后,他們對香港“慢下來”的醫療流程既新鮮又認同。
比如病人資料全港聯網、醫院之間系統互通,這在他們看來是提高效率、減少重復的重要手段。而香港醫生,也在這種互動中看到不同的技術細節和服務模式。
來源:點新聞
據醫管局最新數據,截至2025年4月底,共有301名非本地培訓醫生在港工作或交流,其中67人是以短期交流形式加入,大多數來自大灣區和上海。
這些醫生不只是來“觀摩”,而是直接參與臨床診療流程,分擔日常檢查、門診壓力,與本地醫生共同完成病例處理。
這不是“輸入勞動力”,而是專業上的真正協作。
內地醫生熟練上手內視鏡、腹腔鏡手術,能獨立處理復雜息肉切除、高齡病人胃腸檢查等高難度任務,可有效緩解了部分公立醫院排隊時間長、人手吃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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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類“外部協作”的背后,其實是一種長遠布局。香港醫療系統明白,單靠自己培養,遠水救不了近火,必須以開放的心態,把“外來經驗”和“本地體系”融合,才能真正補上服務壓力下的缺口。
當然,引進不是短期的“臨時補位”,香港也在制度層面打開了更大的門。
政府近年通過《醫生注冊條例》設立特別注冊機制,并持續擴大認可醫學資格的院校名單。2024年更新名單時,新增了四所內地知名醫學院:首都醫科大學、復旦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和中山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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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些學校的醫學畢業生,只要符合一定條件,就可以申請在香港公營醫療系統中執業。
這個機制,不是簡單降低門檻,而是建立起一條“可轉正”的通道。通過服務年限、考核評估,表現優秀者最終可以獲得正式注冊,長期留港執業。
這對于內地醫學畢業生來說,是一條現實且具吸引力的職業路徑;而對于香港來說,則是穩定補充醫學人才的制度化安排。
但醫療這個行業,不能全靠“挖人”,更要自己“造血”。
這一點,中大和港大醫學院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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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大為例,2025年推出的“第二學位醫學課程”,專門為已擁有本科學歷、但希望轉讀醫學的學生開設。僅25個名額,卻吸引了數百人競爭,申請者中不乏牛津、劍橋、帝國理工等名校畢業生。
他們原本學的是生物、化學、工程,如今“轉行”走進醫學,是一種深思熟慮的選擇。比起一開始就讀醫科的學生,他們有更強的學術背景和職業目標感,這類“轉型型醫學生”,反而可能更快進入狀態。
中大醫學院長趙偉仁就公開表示,第二學位課程的目標是“培養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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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在培養醫生的同時,也是在為香港未來的醫療教育輸送一批種子力量——他們未來不只是醫生,可能也是研究員、講師、醫療管理者。
在更大的格局里,香港還在積極籌備第三間醫學院。目前已有三所大學——理工大學、浸會大學和科技大學——向政府提交建議書,正在進行資源評估、定位論證與可行性分析。
這不僅僅是擴建教學樓那么簡單,而是一次全面評估:誰有能力招到合適的學生?誰有足夠師資?誰有配套的附屬醫院?誰的課程設計能與未來醫療發展更好接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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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最終確定落地,意味著香港在醫學人才培養上將從“雙引擎”正式進階為“三輪驅動”。
三條路并進,從“外部協作”、到“外部招人”、再到“內部培養”,香港在構建一套更具韌性的醫療人才網絡。這不是“短期補洞”的臨時方案,而是一場面向未來的人才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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