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你跟我回家,他們不養您我養您!”
前兒媳周倩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看了一眼女兒家緊閉的房門,跟著周倩轉身離開。
我這一轉身,母女之間便成了陌路。
直到兩年后的一天,女兒帶著全家找上門……
我叫李大紅,出生在五十年代,我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三歲時父親也因意外離世了。
父母都走了,我就成了孤兒,小姑見我可憐,就把我接回家撫養。
小姑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常年吃不飽穿不暖,但小姑并沒有虧待我,對我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女都好。
我在小姑家健康的成長,十八歲的時候經過鄰居介紹嫁給了同村的李大柱。
李大柱家比我小姑家還窮。三間破草房四面透風,屋頂露著天。
他家里雖窮,但公婆和我丈夫都是勤勞的人,我相信通過我們的雙手一定會把日子過好的。
我為丈夫生下了一兒一女,時光荏苒,眨眼間,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
女兒中專畢業后在縣城上班,女婿是貨車司機,小日子過得很富裕,我和丈夫也就放心了。
我兒子24歲結婚,我們老兩口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可天有不測風云,兒子結婚的第二年,老伴就生了重病不治身亡。
老伴走了,兒子兒媳在外面打工,我在家里照顧小孫子。雖然辛苦一點,但看著孫子茁壯成長,吃再多苦都也值了。
我兒子首付在縣城買了房,也買了汽車,眼看著家里的日子越過越好,可突然有一天,一個如晴天霹靂一樣的噩耗傳來。
我兒子出了意外,他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小女孩失去了年輕的生命,我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兒子被評為見義勇為的英雄,他是我的驕傲,但失去他是我這輩子無法彌補的傷痛。
兒子走了,兒媳還年輕,我也不忍心讓她孤孤單單一個人,就勸她往前走一步。
兒媳準備帶著我的小孫子嫁人,我舍不得小孫子,但我沒有權利讓他們母子分開。
我把小孫子攬在懷里,哭成了淚人。小孫子哭著給我擦眼淚,“奶奶,不哭。”
兒媳也是眼淚連連,她拉著我的手說,“媽,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我會帶著孩子回來看您的!”
兒媳帶著孫子走了之后,我一個人生活在老房子里。
我白天種菜賣菜,忙起來心里也會好受一點。可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海都是兒子和老伴的身影。
我撫摸著他們的照片,忍不住痛哭失聲。
兒子沒了,我還有個女兒,但我不想為她增添負擔,有個頭疼腦熱的從來沒有告訴過女兒。
人老了容易孤單,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可女兒也很少回來看我。
過年過節的時候,我看到鄰居家里兒孫滿堂,其樂融融,心里就如刀割一樣。
雖然我很想念女兒,但我不會要求她回來看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自己扛著。
那年秋天我去給人家摘菊花,在山坡上不小心踩空,一下子就摔了個仰擺叉!
當時沒有感覺痛,但是我站不起來了,種菊花的雇主把我送回了家,鄰居家的兒媳用三輪車拉著我去鄉衛生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說骨頭摔裂了,讓我回去靜養就行了。
到家之后我才感到全身鉆心的疼痛,好像骨頭被一截一截鋸斷了似的。
我躺在床上動不了,鄰居去我家串門子的時候,就順便給我做點飯。
我想方便也下不了床,只能尿在床上。
在床上躺了5天,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只能給女兒打去了電話。
女兒接到電話后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在外地學習呢,明天才能回去。”
兩天之后,女兒終于開著車回來了,看見我沒有一句安慰和心疼,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埋怨。
“不讓你干活你就是不聽,你現在摔成這樣,這不是找麻煩嘛?”
我不說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老伴沒了,兒子走了,兒媳婦也改嫁了,我一個老太婆不干活能行嗎?連吃鹽的錢都沒有。
女兒把我帶到縣醫院做了CT檢查 ,我身上多處骨折,醫生說要住院。
我不想住院,因為我掏不出住院費。女兒的臉色也很難看,但她還是為我辦理了入院手續。
女兒從醫院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
同病房病友的家屬是個心善的人,他每天出去買飯都會為我捎一份,還幫我叫醫生。
直到一周后女兒才出現,她是來為我辦理出院手續的,醫生說回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躺在床上靜養。
我以為女兒會讓我去她家,可她直接把我送回了鄉下老宅。
她說,“你自己做飯吃,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干,吃完飯就躺在床上不亂動就是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心里非常難受,我想賺點錢減輕女兒的負擔,沒想到成了這個樣子,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我全身疼痛得不行,根本下不了床。我在床上餓了兩天,餓得眼花繚亂 ,鄰居看不下去就開車把我送到女兒家樓下。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響了女兒家的房門。
“李華,開門!”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從里面打開,開門的不是我女兒,而是我的外孫。
“外婆,你怎么來啦?”
外孫已經18歲了,正上高三, 他小的時候,女兒工作忙,我幫忙帶了幾年,他對我也很依賴。
后來女兒把他接回城里上學,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看著那個曾經哭鼻子的小男孩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我心里很高興,而他對我卻很陌生。
沒有讓我進屋,就僵持在門口。
“寶,誰來呀?”
我女兒的婆婆也走到了門口 ,看見是我眉頭就皺了起來,“怎么是你?”
“親家母,我這是沒辦法,只能來給他們添麻煩了。”我靠在門口,陪著笑臉。
“人老了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動不動就麻煩兒女!
你看看我,在這個家里又是洗衣,又是做飯,又是拖地的,我來是為了幫助他們,要是像你這樣打死我都不來。”
正說著話,女婿和女兒就回來了,他們看見我也是愣住了。
“媽,醫生不是讓你在家靜養嗎?你怎么能亂跑呢?”女兒皺著眉頭質問我。
女婿也在一旁冷冷的說,“都幾十歲的人了,怎么像個小孩子?醫生的話也不聽。”
我知道他們一家都不歡迎我,此時的我渾身痛得要散架,沒有一點力氣,一下子就癱坐在了門口的地上。
“哎呀!我說你這是想干啥?這是想訛人嗎?”親家母看我坐在地上就大叫起來。
女兒不耐煩的說道,“幾十里路你就能來,這會兒你又坐在地上,你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意思?她就是耍賴!當初我和李華結婚的時候,你們沒有陪嫁一分錢,現在還有臉來找我們。”女婿瞪著眼睛,冷哼一聲說道。
外孫也站在門口添油加醋,“我舅舅才是你的親兒子,你給他買車買房,你找他去!”
女兒一家人如此的冷漠無情,我的心碎了一肚子,不掙氣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我強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
當初兒子買房的首付都是他們兩口子自己賺的,買車我只給他出了1萬塊錢。我知道他們是為了不管我找理由,我也沒必要解釋。
“好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走!”
親家母一聽就發出尖銳的叫聲,“走啊,你走啊,我們不攔著你。”
外孫一把把我女兒拉進了屋里,女婿也跟著進去了,然后房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我坐在門口,渾身酥軟,掙扎了好久也沒有站起來。
親家母從貓眼里往外看。,“你趕緊走啊,別人看見還以為誰欺負你了呢!”
“媽,你怎么在門外?”突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我的前兒媳周倩,身邊還跟著我的小孫子小強。
“奶奶,奶奶,你怎么啦?”小強上來就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見孫子,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強強,奶奶沒事!”
“媽,快起來!”周倩把我攙扶起來,看著緊閉的房門說,“我姐不在家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黯然的搖了搖頭。
周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眼圈泛紅,“媽,跟我走,他們不養你我養你!”
周倩是我的前兒媳,又改嫁給了別人,她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讓我心里感動萬分,但我知道不能去麻煩她。
“不了,你把我送回家吧!”
周倩攙扶著我的一只胳膊,小孫子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下樓去了。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周倩扶著我往轎車旁邊走。
還沒走到的時候,轎車里就下了一個男人,趕緊上前攙扶住了我,“大娘,你沒事吧?”
這個男人叫劉海,是周倩的現任丈夫,家里承包了200多畝地,他勤勞肯干,日子過得很不錯。
劉海不但愛護周倩,對我的小孫子強強也視若己出。
原來今天他們開車去我家看我,鄰居就把我摔倒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他們就又驅車來到了縣城里。
周倩和劉海把我扶到副駕駛位上坐著,汽車沒有往我家的方向開,而是開到了他們村子里。
雖然周倩是我的前兒媳,但現在她有了自己的新家庭,我住在這里實在是不方便。
吃過中午飯我就要回家,周倩卻拉著我的手,眼淚汪汪的說,“媽,不管到什么時候,你都是我媽,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以后就不要走了。”
“奶奶,我不讓你走,不讓你走!”小孫子撲到我的懷里撒嬌。
他們兩個想讓我留下,可劉海和我無親無故的,他會你愿意嗎?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他們的感情。
劉海從廚房里端來一盤櫻桃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媽,吃點水果!您年紀大了,一個人住小倩也不放心,以后您就安心地住在這里吧!您不要客氣,這里就是你的家!”
聽了劉海的一番話,我的心里算是踏實了,但我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再說了,他們這樣管對我,我卻無以回報,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在他們熱情的挽留下,我就住了下來。我想等我身上的傷養好了,就趕緊回家去,繼續種菜賣菜,有了錢就可以給我小孫子買點吃的,穿的,我心里也會好受一些。
可這一住就是兩年,周倩他們兩口子不讓我走,說我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家里不行。
在周倩家住的這兩年時間里,我的女兒從來沒有打過一個電話,更沒有來看過我。
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也很難受。周倩看出了我的心思,過年的時候就給我女兒打電話,讓她來看看我。
我女兒卻在電話那頭兒嚷道,“你不是做好人嗎?你要管就管到底!”
我女兒的所作所為讓我徹底寒心,我不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我也把周倩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
可突然有一天,我女兒李華就帶著全家人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