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能當公務員,但我不想那么早定下來,想出國玩玩。”那爾那茜在鏡頭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撕開了教育公平的華麗外衣,也暴露了特權階層的傲慢底色。
1982年上海戲劇學院首次在內蒙古設立定向委培班,招收了24名學員,其中有個叫奧登高娃的內蒙古女孩,26年后她的女兒那爾那茜踩著幾乎完全相同的路徑,成為上戲在內蒙古定向委培的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學員。
當公眾還在為這對母女“精準捕獲”上戲僅有的兩次內蒙古定向名額而震驚時,更荒誕的劇本已經展開。
母親畢業后放棄返鄉義務轉型幕后,女兒則把定向委培當成“鐵飯碗”跳板,違約出國游玩三年,回國后竟搖身一變成了上戲助教,最終在父親央視同事的加持下空降《封神2》女主角,一場跨越兩代人的教育特權接力賽,赤裸裸地在陽光下狂奔。
定向委培政策原本是給少數民族和邊遠地區學生的一條特殊通道,旨在為教育資源匱乏地區培養人才,政策核心很明確,用降分錄取的優惠,換取學生畢業后返鄉服務的承諾。
可到了那爾那茜家族這里,政策卻變成了量身定制的“世襲制”教育特權,普通人以為自己是去爭取名額的,沒想到人家是“定向繼承”。
時間撥回1982年,上海戲劇學院突然跑到內蒙古招生,與當地劇團合作打造“定向委培班”,當時一共招募了24個學生,其中就包括了內蒙古女孩奧登高娃,后來改名張麗華。
畢業后她本該返回內蒙古,卻順理成章留在了上海,還開始涉足影視圈,出演了《兩對半》《張騫》等影片,曇花一現的演藝生涯后,她轉型成為制片人,同時在上海戲劇學院擔任助教,完成了從邊疆學生到都市精英的華麗轉身。
更蹊蹺的是,自從那次招生后上海戲劇學院再也沒有去內蒙古進行定向委培生的招生,直到2008年,這一年那爾那茜順利入選,成為上戲在內蒙古定向委培的第二批學員。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而這一次相似得令人“窒息”,在完成對那爾那茜的招生后,上戲在內蒙古的定向委培再次消失。
內蒙古定向委培一共只招過2人,一次是82年的奧登高娃,一次就是08年的那爾那茜本人,整個池子的水就兩條魚,還恰巧都是她們家的,這樣的巧合,連編劇都不敢這么寫。
低分錄取的操作更讓人瞠目。那爾那茜靠著179分的超低分上了理想院校,進入了表演系,普通學生起早貪黑刷題可能學習成績也只是一般,更別說考一個高分了,然而她們卻能夠輕輕松松地“躺贏”,搖身一變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
那爾那茜的北京求學經歷讓這個特權故事更加刺眼。她的初中至高中就讀于北京第十一中學,這所海淀區的重點中學只招收本地戶籍的學生,她既享受了北京優秀的教育資源,又回頭搶占內蒙古的定向名額,完成了對優質教育資源的“兩頭通吃”。
那爾那茜的爭議,并非僅限于“定向委培”世襲化,而是三重特權疊加的結果,她高考移民搶占低分錄取名額、違約留學、家族資源的全方位加持。
2012年那爾那茜從上戲畢業,按協議,她應該進入學校指定社團工作,返回內蒙古服務,但她直接賠錢違約,前往國外鍍金,三年后她回國后竟順利進入上戲成為表演系助教。
蹊蹺的是,在網上根本查詢不到她在挪威所就讀的“西北大學”,挪威教育體系中并無此校名,這次留學鍍金,更像是為履歷貼金而精心設計的跳板。
更令人費解的是,那爾那茜自稱的“上戲助教”身份,遭到了校方直接打臉,6月12日上海戲劇學院人事處工作人員明確表示從來沒有聘過那爾那茜為助教,當時是考入上戲的一個委培生,但網友深扒發現學校官網顯示那爾那茜當過2015級老師。
一方自詡高校教師,一方斷然否認聘用,官網又確實顯示當過,這場羅生門暴露出特權操作中常見的“身份包裝”套路。
當她以“海歸助教”身份闖蕩娛樂圈時,資源獲取的軌跡更顯詭異。2019年,她突然空降《封神三部曲》訓練營,最終成為《封神2》女主角鄧嬋玉。
傳聞該劇的編劇冉平和她的父親曾是央視同事,導演烏爾善也是內蒙古人,別人拼盡全力才能拿到的角色,她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仿佛娛樂圈為她鋪好了紅地毯。
這種量身定制的資源輸送還在繼續,在最近熱播的《長安的荔枝》中,那爾那茜飾演的胡商商會會長阿彌塔,原著本是男性角色,制作方不惜魔改角色性別設定,也要為她開辟演出機會,被網友直指“硬捧”。
年齡限制在特權面前形同虛設,《封神》劇組招募演員時明確要求年齡在16-25歲之間,而那爾那茜1989年出生,入組時已28歲。
后來在《鏢人》中,35歲的她出演原著設定18歲的女主角,制作方對年齡問題的“靈活處理”,讓普通演員望塵莫及。
那爾那茜母女的“教育VIP通道”,撕開了定向政策執行失序的傷口。定向委培政策的初衷本是補償公平,而非制造特權,若放任此類“代際資源傳遞”,教育公平將淪為空洞口號。
政策監管的失效是特權滋生的溫床,那爾那茜長期在北京接受教育卻獲得內蒙古定向資格,其戶籍遷移的合法性存疑,折射出政策執行中的松散。定向委培要求考生戶籍與學籍一致,但實際操作中審核機制形同虛設,讓“高考移民”有機可乘。
違約成本的低廉更令人咋舌,據規定,定向生違約只需退還學費、住宿費和補貼約12萬元,再交一筆違約金,大約幾萬到十幾萬就行,這些錢對普通人可能是巨款,但對明星來說,可能只是“零花錢”。
更難評的是她違約后不僅沒被追責,反而還憑“海歸的身份”進入了上戲任教,這背后要是沒有“神秘的力量”推動,誰又會相信呢?
高校自主權的濫用同樣觸目驚心,上戲2007年12月29日啟動內蒙古招生,而那爾那茜2008年1月1日即現身錄取名單,如此高效的操作令人質疑錄取流程的透明度,從錄取到任教的各個環節,都存在著人為操縱的空間。
公眾的憤怒已轉化為實際行動,央視新聞和人民日報在高考期間發布的明星祝福中刪除了那爾那茜的相關內容。
內蒙古教育考試院宣布核查近十年定向委培生履約情況,教育部也強調打擊“高考移民”,這一連串動作,釋放出“教育公平不容妥協”的信號。
參考“仝卓事件”的處理結果,往屆生改應屆生,他的學歷被撤銷,15名相關責任人被追責,公眾期待對特權操作給予同等力度的懲戒,當制度開始自我修正,特權玩家的好日子或許真的要到頭了。
央視刪除、官媒集體發聲的舉動,如同一記警鐘,敲在每一個試圖復制“特權捷徑”的人心頭。
特權可以買來學歷,卻買不到公眾的尊重,她可以撬開娛樂圈的大門,卻撬不動社會良知的底線,畢竟在這個時代,最貴的從來不是資源,而是千萬普通家庭對“奮斗可期”的那點念想。
參考資料:
現代快報《那爾那茜挪威留學后回上戲當助教》
《上戲官網顯示那爾那茜當過2015級老師》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