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民,你爸這是什么意思?”大伯母拿著遺囑,臉色鐵青,“三個兒子,就你爸一分錢都沒有?”
我爸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擦著眼淚。
大伯假模假樣地勸:“二弟,消消氣。爸可能有他的考慮。”
律師清了清嗓子:“還有補充條款沒讀完。”
媽媽抱著我哭:“建明啊,你爺爺怎么能這樣對你爸?三十年來,誰照顧他最多?”
1
爺爺走的那天是個陰天。雨下得不大,但一直在下。他躺在病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嘴里念叨著什么。
我湊近了聽,他說的是我的名字。“建明,建明……”
我是杜建明,今年二十二歲,剛從師范學院畢業。爺爺從小最疼我,說我像他年輕時候,有書生氣。他是老教師,一輩子教書育人,攢下了不少錢。
村里人都知道,杜家老爺子有錢。三百萬的存款,還有一套祖傳的老宅子。三個兒子都盯著這份家產,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后的結果會是這樣。
我爸杜建民在三兄弟里排行老三,今年四十五歲。
他是個老實人,在鎮上的水泥廠當工人,一個月工資三千多塊錢。三十年來,他每個星期都要回老家看爺爺,從來沒有間斷過。
大伯杜建國是公務員,在縣里工作。
他表面上很孝順,每次回家都帶著禮品,但其實心里打著小算盤。
二伯杜建軍前些年做生意失敗了,欠了一大筆債,整天愁眉苦臉的。
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特別是這兩年,經常住院。我爸每次都請假陪護,有時候一住就是半個月。大伯和二伯倒是很少露面,偶爾來了也是匆匆忙忙。
那天爺爺叫來了律師。我們一家人都圍在病床前,以為他要交代什么后事。沒想到他直接立了遺囑。
當著所有人的面,律師宣讀了遺囑內容。大伯杜建國分得一百萬,二伯杜建軍也是一百萬。我爸杜建民,分文未得。
那一刻,屋子里靜得可怕。大伯母的臉色變了好幾遍,從驚喜到困惑,再到心虛。二伯直接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只有我爸,還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爸,您這是什么意思?”二伯的聲音很小。
爺爺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爸終于開口了:“爸,您怎么安排,我都聽。”
爺爺看了看我爸,眼里有種說不出的表情。后來我才明白,那是愧疚,也是深深的無奈。
“老宅子給建民住。”爺爺又補充了一句,“但不能賣。”
“房子只是居住權。”律師在旁邊解釋,“產權還是杜老先生的。也就是說,杜建民可以住,但不能買賣,也不能抵押。”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爺爺為什么要這樣安排?
我爸是三個兒子里最孝順的一個,三十年來從來沒有紅過臉,從來沒有要過一分錢。反倒是大伯和二伯,一個心眼多,一個敗家子,爺爺心里都清楚。
遺囑宣讀完,屋子里的氣氛變得很微妙。大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眼神里藏不住得意。二伯雖然對分配不滿意,但一百萬總比沒有強。只有我爸,看起來最平靜,也最受傷。
“建民,你別多想。”爺爺伸出手,想摸摸我爸的頭,“爸這樣做,自有道理。”
我爸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但我看得出來,他心里很難受。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可。
當天晚上,爺爺就走了。走得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我們都圍在床邊哭,只有我爸沒有哭出聲,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2
爺爺的葬禮按照他的遺愿,不搞什么排場,就在村頭的小樹林里埋了。
我爸哭得最傷心,跪在墳前三天三夜不起來。村里人都說,還是老三有良心,老爺子疼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伯和二伯倒是很積極,葬禮第二天就去銀行辦手續了。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夠他們高興一陣子的。特別是二伯,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走路都帶風。
但是,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律師又找到了我們,說還有補充條款沒有宣讀完。原來,那兩個一百萬不是隨便就能動用的。
“根據杜老先生的要求,這兩筆錢必須存入指定的銀行賬戶。”律師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每個月最多只能支取兩萬元。超過這個數額,需要銀行審批。”
大伯的臉色變了:“什么意思?我們不能一次性取出來?”
“不可以。”律師很肯定,“而且還有一個條件,這個很重要。如果擅自投資或者大額轉賬,剩余的錢會自動轉給杜建民。”
二伯當場就炸了:“這是什么鬼規定?我拿自己的錢還不自由了?”
“這是杜老先生的遺愿。”律師不慌不忙,“你們可以選擇不要這筆錢。”
大伯和二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不要。一百萬呢,就算每月只能取兩萬,也比工資強多了。但這樣的限制讓他們心里很不舒服。
我爸在旁邊聽著,一句話都沒說。回到家里,他對媽媽說:“爸可能有他的道理。”
媽媽氣得直哭:“什么道理?明明是偏心!你看看你大哥二哥,平時回家幾次?都是你在照顧老人家,結果什么都沒得到。”
我也覺得爺爺做得過分了。但我爸不一樣,他從來不抱怨什么。
他搬到了老宅子里,每天擦拭爺爺的遺像,還在院子里種了一盆君子蘭。他說那是爺爺生前最喜歡的花,象征著君子的品格。
起初,大伯和二伯還能按照規定取錢。每個月兩萬,對他們來說也不少了。
大伯拿這錢改善生活,還給大伯母買了金手鐲。二伯用來還債,債主們也不那么逼得緊了。
但是人的貪心是沒有底的,很快他們就不滿足了。
特別是二伯,他欠了好幾家高利貸,債主三天兩頭上門討債。每個月兩萬根本不夠還利息的,他急得團團轉。
“這樣下去不行。”二伯找到大伯商量,“我們得想辦法把錢都取出來。老頭子都死了,還管得著我們?”
大伯也有自己的算盤。他在單位里想升職,需要錢打點關系。每個月兩萬確實不夠用,而且還要等那么久,什么時候才能全部拿到手?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決定鋌而走險。他們覺得,只要操作得當,不被銀行發現,應該沒事。
“我們找個理由,說是急用。”大伯出主意,“比如說家里有人生病了,需要手術費。”
“這樣行嗎?”二伯有些擔心。
“應該沒問題。”大伯很自信,“我在銀行有熟人,可以幫忙通融一下。”
我爸對這些一無所知。他每天都在老宅子里,要么整理爺爺的遺物,要么照料那盆君子蘭。
但我爸心里其實很清楚。他知道大伯和二伯在打什么主意,也知道他們遲早會出事。只是他不說,也不想說。
3
半年后,出事了。
先是二伯。他聽朋友介紹,說有個理財產品特別好,保本保息,年回報率百分之三十。二伯心動了,覺得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他找到銀行的熟人,編了個理由,說是妻子得了重病,需要手術費。銀行那邊也沒有多問,就把錢轉了出來。
二伯拿到錢,立刻投了進去。理財公司的人對他很熱情,說他眼光獨到,這么好的機會不是誰都能碰到的。
結果三個月后,理財公司跑路了。二伯的虧得血本無歸,連本金都拿不回來。更要命的是,銀行按照遺囑的規定,立刻凍結了他的賬戶。
二伯這才發現,爺爺在遺囑里留了后手。銀行會定期檢查賬戶的資金流向,一旦發現有異常交易,就會啟動保護機制。
“怎么辦?怎么辦?”二伯找到大伯哭訴,“我完了,徹底完了。債主們知道了,會要我的命的。”
大伯這時候也顧不上安慰二伯了,因為他自己也出事了。
為了升職,大伯收了別人的好處費。錢不敢放在自己名下,就轉到了爺爺留給他的賬戶里。他以為這樣很安全,沒想到這一轉賬,立刻觸發了遺囑條款。
更糟糕的是,紀委正好在查這件事。他們發現大伯的賬戶里有一筆來路不明的資金,立刻就盯上了他。
大伯不但升職無望,還面臨著被開除的危險。他這才明白,自己中了爺爺的圈套。
兩兄弟這才明白,爺爺的遺囑是個陷阱。那些限制條款,專門針對他們的性格弱點設計的。爺爺太了解他們了,知道他們守不住錢,也知道他們會鋌而走險。
“老頭子算計我們!”二伯在我家門口大罵,“他早就知道會這樣!故意挖坑讓我們跳!”
我爸開門讓他們進來,倒了兩杯茶:“二哥,大哥,坐下說話。”
“坐什么坐?”二伯指著我爸的鼻子罵,“你少裝好人!肯定是你在爸面前說了我們的壞話!要不然他怎么會這樣對付我們?”
我爸不生氣,還是那句話:“爸肯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二伯快急瘋了,“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債主天天上門,我老婆孩子都嚇得不敢回家。”
大伯這時候倒是冷靜了一些。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爺爺這樣安排,肯定有深層的用意。
他看了看老宅子,又看了看我爸:“三弟,咱們商量個事。”
“什么事?”
“這房子你也住不了多久,不如賣了,大家分錢。”
我爸搖頭:“爸說了,不能賣。”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聽他的?”大伯的語氣變得急迫,“他人都死了,還管得著我們?再說了,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爸還是搖頭:“我答應過爸,要好好保護這個家。”
就在兄弟三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村委會主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