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盧志明，你進來一下。”部門經理趙長海敲著桌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推門進去，看到人事部的王主任也在。桌上擺著一份文件，我心里咯噔一下。

“志明啊，公司最近效益不好，要裁員。”王主任假惺惺地說，“你在公司這么多年，應該理解。”

我愣了：“為什么是我？我的項目都做得好好的?！?/strong>

趙長海冷笑：“做得好？那個東山項目的回扣你以為沒人知道？”

“我沒有拿過回扣！”我急了，“那個項目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跟，你心里清楚?！?/strong>

“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趙長海拍桌子，“今天不簽字，補償金減半。”

1

我叫盧志明，今年三十五歲，在這家建筑公司干了十二年。從一個小技術員做到項目主管，每天起早貪黑，從來沒有偷奸耍滑過。

公司叫恒大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是這個城市里數一數二的建筑企業。我進公司的時候，公司剛成立沒幾年，跟著它一路成長到今天。

這兩年行業不景氣，很多建筑公司都在裁員。我也擔心過自己的工作，但從來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被開除。

趙長海是去年調到我們部門當經理的。這個人有關系，據說他舅舅是公司股東之一。來了之后就對我不滿，總覺得我這個老員工礙他的眼。

最讓我憋屈的是那個東山項目。那是我跟了半年多的項目，從設計到施工都是我在負責。項目馬上要驗收了，趙長海突然說要接手，理由是我經驗不足。

我當時就不服氣，但也沒辦法。在公司里，他是領導，我是下屬。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我的成果據為己有。

沒想到現在他反過來誣陷我拿回扣。這個項目從頭到尾都很干凈，我從來沒有從甲方那里收過一分錢的好處。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公司已經做了決定。

“志明，你也別太激動?！蓖踔魅窝b作很同情的樣子，“公司也是沒辦法?，F在簽字，補償金按標準給。如果拖下去，就不是這個數了。”

我看了看那份離職協議，補償金確實不少，相當于我一年的工資。但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我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我站起來，“這個字我不能簽?！?/p>

趙長海臉色一沉：“盧志明，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經濟形勢這么差，你以為離開這里還能找到工作？”

“我清者自清。”我拿起包就往外走，“要開除我，就按正當程序來。”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同事們都在偷偷看我。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害怕的。大家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被裁員意味著什么。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公司。十二年的時間，我在這里留下了太多回憶。從當初那個青澀的小伙子，到現在的中年人，我把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了這家公司。

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我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父親今年六十三歲，五年前從鐵路系統退休。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平時很少過問我的工作。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向誰傾訴了。

2

“爸，我是志明?！蔽业穆曇粲行╊澏丁?/p>

“怎么了？”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聽得出來他的關切。

“我被公司開除了?！蔽覐娙讨蹨I，“他們說我拿回扣，但我真的沒有?！?/p>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以為信號斷了，正要再說什么，父親開口了。

“你把公司的全名再說一遍?！?/p>

“恒大建筑工程有限公司?！?/p>

父親又沉默了一會兒：“志明，你先回家。其他的事情爸爸來處理?！?/p>

掛了電話，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回到家里，妻子劉芳正在廚房做飯。她聽說我被開除的事，臉色頓時就變了。

“志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她埋怨道，“現在找工作這么難，你讓我們母女怎么辦？”

我沒有解釋，也不想解釋。現在說什么都沒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新工作。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心里就一陣陣發堵。十二年的努力，就這樣被人一筆勾銷了。

第二天一早，我開始在網上投簡歷。但是現在的就業形勢確實不好，特別是我們這個行業。很多公司都在裁員，哪里還會招人？

投了一天簡歷，連一個回復都沒有。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行業拉黑了。

晚上，父親打電話過來了。

“志明，明天你不要出門。”父親的聲音很嚴肅，“在家等著。”

“等什么？”

“等人來找你?！备赣H頓了頓，“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實事求是。”

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父親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認識什么人？

當天晚上，我看到父親在翻箱倒柜找什么東西。他很少這樣，平時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爸，你在找什么？”我問道。

“找點老東西?！备赣H沒有抬頭，“很久沒翻了，差點忘記放在哪里了。”

最后，他從一個舊木箱里翻出了一個小布包。布包很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父親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幾枚軍功章和一些發黃的照片。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雖然知道父親當過兵，但他從來不提軍隊的事情。每次問起來，他總是說那些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

“爸，這些是什么時候的照片？”我好奇地問。

父親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軍裝的年輕人。他們站在一個山洞前面，背景是一條剛修好的鐵路。

照片下方有一行字：慶祝南疆鐵路隧道貫通，1983年。

“這是我們連隊的合影?！备赣H指著照片上的自己，“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

我仔細看了看照片，發現父親身邊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軍官。這個人的臉有些眼熟，但我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爸，這個人是誰？”我指著那個軍官問。

父親看了看照片，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一個老戰友?！?/p>

3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家里看新聞，突然聽到外面有直升機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我們小區上空。

我跑到陽臺上看，發現直升機正在降落。這在我們這個普通的小區里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很多鄰居都跑出來看熱鬧。

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盧主管，您在家嗎？”王主任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有重要客人要見您?！?/p>

“什么客人？”我奇怪地問。

“您到公司就知道了?！蓖踔魅蔚恼Z氣很急促，“請您務必立刻過來。”

我換了衣服趕到公司，發現公司門口停著好幾輛豪車。平時很少見到的保安隊長也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樣子。

進了公司，我發現氣氛很不對勁。平時吵吵鬧鬧的辦公室現在安靜得像圖書館一樣。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但是都在偷偷向會議室的方向看。

王主任看到我來了，趕緊迎上來：“盧主管，您來了。董事長在會議室等您。”

“董事長？”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董事長要見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王主任擦著汗，“您快去吧，董事長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會議室。推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坐在會議桌前。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很有威嚴。

這個人我見過，但只是在公司的宣傳欄里見過他的照片。他就是恒大建筑集團的董事長鄭國棟。

鄭國棟看到我進來，立刻站了起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既激動又愧疚。

“你就是盧志明？”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盧大山的兒子？”

我點點頭，更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董事長怎么會認識我父親？

鄭國棟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正是我昨天晚上在父親那里看到的那張合影。照片上那個年輕的軍官，就是眼前的鄭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