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軍,我不明白,那名女兵到底有什么特別?半夜三更把你帶走,連解釋都沒有!"母親的眼淚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我攥緊了那枚神秘的徽章,喉嚨發緊。
"媽,我也不明白,但那輛軍車,那兩個軍官,這一切絕對不簡單。"我的聲音嘶啞。
門外引擎聲轟鳴,父親沖進屋內:"又來了!還是那輛車!"
窗外,兩道刺眼的車燈切開夜色,照亮了我家的小院。一位白發上將挺直腰背,緩步走向我家大門。
那一刻,我知道,新疆邊境那場雪崩救人事件,遠比我想象的復雜。
01
1986年初春,新疆阿勒泰邊防哨所。
晨曦微光中,我穿著厚重的軍大衣,呼出的白氣在零下二十幾度的空氣中凝結成霜。
站在哨塔上,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和遠處連綿的天山。
這是我在邊防部隊的第五個年頭,也是我服役的最后一年。
"嘿,張軍,發什么呆呢?"戰友王強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
"在想退伍后的事。"我接過水杯,手指感受著溫暖。
"老張啊,你這個沉默寡言的家伙,總是想得太多。"王強笑著說,"咱們這批老兵沒幾個月就回家了,開心點!"
我勉強笑了笑,目光仍然望向遠方。
"老實說,你回去準備干什么?繼續當你的通訊兵?"王強問道。
"不知道,可能找個廠子上班吧。我爸在機械廠工作,說是有名額。"
"嘿,那不錯啊!比我強,我回去大概只能種地了。"王強拍了拍我的肩膀。
"報告!通信連緊急集合!"哨所里傳來緊張的呼喊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和王強立即放下水杯,飛奔下哨塔,迅速整理著裝,向集合點跑去。
通信連的戰士們已經列隊站好,連長趙鐵山面色嚴峻地站在隊伍前方。
"同志們,上級命令,今天組織一次邊境巡邏演習,檢驗我部應急反應能力。"趙連長環視我們,聲音鏗鏘有力。
"各小組按預定路線出發,攜帶通訊設備和應急裝備,確保通訊暢通。"
"是!"我們齊聲回應。
分組完畢后,我被編入北段山區巡邏小組,這是一片較為復雜的地形,有陡峭的山坡和深邃的峽谷。
"張軍,你是通訊員,檢查設備。"組長老劉交代道。
"是!"我立即打開背包,檢查電臺設備、電池和天線。
"李梅,你負責輔助通訊和記錄。"老劉轉向一名身材勻稱的女兵。
李梅點點頭,利落地整理著她的裝備。她是去年才調來的通信連女兵,據說之前在軍區機關工作過,專業素質很高。
六人小組,分工明確:老劉負責指揮,我負責通訊,李梅輔助通訊,王強和另外兩名戰士負責警戒和巡查。
上午十點,我們出發了。
天氣異常晴朗,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我們不得不瞇起眼睛。
登山過程艱辛但平靜,小組成員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動作嫻熟地通過一個又一個險要地段。
"張軍,測試一下通訊。"老劉在前方指揮道。
我架設好電臺,調整頻率:"這里是北段巡邏小組,呼叫基地,請回話,完畢。"
電臺里傳來沙沙聲,接著是基地清晰的回應:"基地收到,信號良好,完畢。"
"李梅,記錄一下,11:25,通訊正常。"我轉頭對李梅說。
李梅點點頭,在記錄本上迅速寫下信息,她的動作干凈利落,一看就知道受過專業訓練。
"你以前在軍區機關是做什么的?"我隨口問道。
"通訊科技術員。"她簡短回答,目光卻不自覺地掃向遠處的山頭。
我們繼續前進,接近了預定的最遠點,一處海拔約2000米的高地。
"休整十分鐘,然后返回。"老劉下達命令,大家紛紛找地方坐下,喝水補充體力。
我看到李梅走到一旁,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型雙筒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遠處的山谷。
"看到什么了?"我走過去問。
"沒什么,例行觀察。"她收起望遠鏡,表情恢復平靜。
02
就在我們準備返回的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像是有人拉上了一層厚重的窗簾。
一股寒風呼嘯而至,帶著刺骨的冰晶,狠狠地抽打著我們的臉頰。
"不對勁,天氣變化太快了。"老劉緊張地說,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準備撤退!"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悶雷,又像是炸藥爆炸的聲音。
我們抬頭看去,只見山頂上的積雪正在松動,逐漸形成一道白色的洪流,向我們所在的位置奔涌而來。
"雪崩!快跑!"老劉大喊,揮手示意大家向來時的路奔去。
我們丟下多余的裝備,拼命地跑著,但雪崩的速度太快了,白色的死亡追趕著我們,很快就吞噬了隊伍的最后一人。
"劉成!"王強大喊,想要回頭去救。
"別回去!"老劉拉住他,"繼續跑!"
幾秒鐘后,第二個人也被雪浪吞沒了。
恐懼攫住了我的心臟,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求生的本能讓我繼續奔跑。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巖石凹陷,像是一個小型洞穴。
"往那邊跑!"我大喊,指向那個可能的避難所。
老劉、王強和我拼盡全力沖向巖石凹陷,而李梅和另一名戰士已經不見蹤影。
我們三人剛沖進巖石凹陷,雪崩如同一頭白色巨獸,呼嘯著從我們頭頂掠過。
震耳欲聾的聲音持續了約莫十分鐘,世界重歸寂靜,只剩下我們急促的呼吸聲。
"全都完了..."王強顫抖著說,眼中滿是恐懼和悲痛。
"冷靜!"老劉咬著牙說,"先清點人數,然后呼叫支援。"
我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眼前是一片狼藉,原本的山路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像是被重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地毯。
"清點人數!"老劉喊道,聲音中帶著顫抖。
只有我們三個人回應,另外三名戰友被雪崩卷走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迅速架設電臺呼叫支援。
"這里是北段巡邏小組,緊急情況,我方遭遇雪崩,有三名同志失蹤,請求緊急支援,重復,請求緊急支援!"
電臺中傳來沙沙聲,然后是基地的回應:"收到,支援直升機正在準備,堅持住!"
"必須馬上搜救!"我放下電臺,對老劉說,"他們可能還活著!"
老劉點點頭:"分頭行動,注意安全。張軍你向東,王強向西,我向北,每十分鐘返回這里匯合一次。"
我們三人分開,小心地在雪地中搜尋同伴的蹤跡。
雪層深達膝蓋,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仿佛有無形的手拉扯著我的雙腿。
"李梅!劉成!老何!"我大聲呼喊著失蹤戰友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
沒有回應,只有呼嘯的寒風。
我不斷地挖掘著可疑的雪堆,手套很快被冰雪和巖石劃破,鮮血染紅了雪地,但我顧不上疼痛。
十分鐘后,我回到集合點,老劉和王強都空手而歸。
"再找一次!"老劉堅定地說,"支援還有至少半小時才能到。"
第二輪搜索開始后不久,我聽到了微弱的呼救聲。
"有人嗎?幫幫我..."聲音細若蚊蠅,若非四周寂靜,根本聽不見。
我屏住呼吸,仔細辨別聲音的方向,然后瘋狂地向著聲源處奔去。
"堅持住!我來了!"我大喊,心臟狂跳。
聲音來自一處小型雪堆,我開始用雙手拼命地挖掘。
"你在哪里?繼續說話!"我邊挖邊喊。
"這里...我被...壓住了..."聲音微弱但堅定。
手套徹底報廢了,我索性脫下來直接用雙手挖掘。冰雪和碎石割傷了我的手掌,但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約莫半小時的挖掘后,我終于看到了一張蒼白的面孔——是李梅。她的雙眼緊閉,嘴唇發紫,但還有微弱的呼吸。
她的左腿被一塊巖石壓住,動彈不得,身上的軍大衣被撕裂,露出里面的貼身衣物,已經被血浸透。
我使出全身力氣,終于搬開了那塊巖石,小心地將她拉了出來。
"李梅,李梅!醒醒!"我輕拍她的臉頰。
她微微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張...張軍..."
"別說話,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我迅速脫下自己的軍大衣,包裹住她冰冷的身體。
檢查了她的傷勢,左腿骨折,右肩可能脫臼,身上有多處擦傷和淤青,但所幸沒有致命傷。
"謝謝..."她微弱地說了一句,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我背起她,艱難地向集合點移動,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老劉和王強。
他們很快聽到了我的呼喊,趕來幫忙。王強發現了另一名戰友的遺體,而老劉始終沒能找到劉成。
支援終于到達,我們被直升機送回了哨所。
03
那天,我們失去了兩名戰友,李梅和另一名戰友被救了回來。
李梅傷勢較重,被送往軍區醫院。在她被送上救護車前,她緊緊抓住我的手,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別告訴任何人我的包...很重要..."
我這才注意到,她一直緊緊抱著一個小型皮包,即使在生死關頭也沒有放手。
"我保證。"我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包如此重要,但我尊重她的請求。
回到哨所后,我們接受了詳細的詢問和醫療檢查。我的雙手被包扎好,醫生說傷口不深,很快就會愈合。
連長親自找我談話,詳細詢問了雪崩發生的經過和我救人的過程。
"張軍同志,你表現得很勇敢。"連長最后說,"這次雪崩來得太突然,氣象部門事先沒有任何預警。"
"是啊,天氣變化太快了。"我附和道,但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在邊防部隊這么多年,我從未見過如此突然的雪崩。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一切,尤其是李梅臨走前的奇怪請求。她到底是什么人?那個包里裝著什么?
一個月后,李梅回到了哨所,傷勢已經基本痊愈。
那天她特意來找我,眼睛紅紅的:"張軍同志,謝謝你救了我。"
我有些局促:"這是職責所在,你不必客氣。"
"我想請你喝杯茶,可以嗎?"她真誠地問。
就這樣,我們有了第一次單獨交談的機會。
在哨所的小食堂,我們面對面坐著,茶杯中升騰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李梅比我小兩歲,是去年才調到邊防部隊的,之前在軍區機關工作。
她性格開朗,談吐不凡,與我這個沉默寡言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你為什么選擇來邊防?條件這么艱苦。"我好奇地問。
她的眼神飄向遠方:"想鍛煉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
"軍區機關條件那么好,為什么要來這種苦地方?"我繼續問道。
"正因為條件好,才容易讓人變得軟弱。"她笑了笑,"再說,邊防部隊是軍人的最前線,保家衛國,不就應該從這里開始嗎?"
"說得好。"我點點頭,然后猶豫了一下,"對了,你那天說的包..."
李梅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已經交給上級了,謝謝你的保密。那里面是一些...技術資料,很重要。"
"我明白了。"我沒有繼續追問,雖然心中疑惑更深。
那次談話后,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閑暇時,我們會一起在哨所附近散步,聊家鄉的風景,聊各自的夢想。
李梅懂得很多,不僅精通無線電技術,還能說幾句外語,這在當時的邊防部隊很少見。
"你從哪學的外語?"我曾經好奇地問。
她笑了笑:"小時候家里條件還不錯,學過一點。"
"你說得可不像'一點',我聽你和那個外國考察團交流,簡直就像他們的同胞。"我半開玩笑地說。那是上個月,一個國際地質考察團來邊境調研,李梅被臨時抽調當翻譯。
"過獎了。"她輕描淡寫地回應,迅速轉移了話題。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梅有時會收到一些特殊的信件,信封上沒有郵戳,像是專人送達的。
每當收到這種信件,她都會獨自一人去僻靜處閱讀,回來后心事重重。
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她在宿舍后的空地上練習一種陌生的格斗術,動作利落,氣勢凌厲,與平時的溫婉形象判若兩人。
更奇怪的是,當我想通過正常渠道了解她的個人檔案時(作為班長,我有這個權限),卻發現她的檔案幾乎無法調閱,只有極其有限的信息。
這些異常引起了我的好奇,但我從未主動詢問,我尊重她的隱私。
有一天晚上,我在執行夜間警戒任務時,意外看到李梅在哨所后方的荒地上與一個陌生男子交談。那人穿著便裝,看不清面容,但舉手投足間透露出軍人的氣質。
他們交談很簡短,男子遞給李梅一個信封,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李梅的情緒明顯低落,我問她是否一切都好,她只是笑笑說有點想家。
時間一天天過去,雪崩事件后的第三個月,我接到了退伍通知。
那一刻,我心情復雜,既期待回到闊別五年的家鄉,又不舍得離開這片守護了五年的土地和一起戰斗的戰友們。
特別是不舍得離開李梅,雖然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但彼此間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表達這種復雜的情感,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處理退伍前的各項事務上。
連隊為即將退伍的戰士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歡送會。
那天晚上,戰友們難得聚在一起,喝著啤酒,吃著難得的肉菜,講述著各自的軍旅故事和未來計劃。
王強喝得滿臉通紅:"老張,回去別忘了兄弟我啊!以后有好工作也記得給我留一個!"
"放心吧,肯定忘不了你。"我笑著回應,眼睛卻在人群中搜尋李梅的身影。
"李梅呢?"我問身邊的通信員小王。
"哦,李梅啊,她昨天接到緊急任務,已經離開哨所了。"小王回答,表情自然。
"什么任務這么急?連招呼都沒打一個。"我心里有些失落,語氣卻盡量保持平靜。
"誰知道呢,上面突然下令,她連夜就走了。據說是調到其他單位執行任務。"
我的心沉了下去,沒想到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她有沒有留什么話?"我追問道。
小王搖搖頭:"沒有,走得很匆忙。不過她桌子上好像留了個東西,我還以為是給你的,結果是給連長的報告。"
04
歡送會結束后,我獨自一人回到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
在整理衣物時,我發現口袋里有一張小紙條,上面是李梅熟悉的字跡:"保重,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
沒有署名,沒有多余的話,就像她的離去一樣干脆。
我把紙條小心地收好,放在貼身的口袋里。
幾天后,我正式退伍,踏上了返鄉的列車。
綠皮火車緩緩駛出新疆,窗外的景色從茫茫雪原逐漸變為戈壁荒漠,再到黃土高原,最后是江南水鄉。
三天三夜的旅程,我幾乎都在回憶這五年的軍旅生涯。
特別是那場雪崩,那次救人,以及李梅的突然離去,總覺得其中有什么我沒能理解的地方。
列車上,我遇到了幾位同樣退伍的老兵,大家相互交流著退伍后的打算。
"準備回家鄉找個工作,安定下來。"我簡單地回答。
其實我心里并沒有明確的計劃,只是順其自然。
"聽說現在工廠待遇都不錯,改革開放嘛,機會多。"一位從哈爾濱退伍的老兵說道。
"是啊,我大舅就在一家合資企業上班,工資比國企高多了。"另一位戰友接話。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未來的計劃,而我的思緒卻不斷回到新疆那片雪地。
一位從蘭州退伍的老兵遞給我一份報紙:"看看吧,外面的世界變化很大。"
我隨手翻閱,一則小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
"國防部某特殊行動取得重大成果,一名女性軍人在行動中表現突出..."
新聞很簡短,配圖也模糊不清,但不知為何,我腦海中浮現出李梅的面容。
"不可能..."我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李梅只是一名普通的通信連女兵,怎么可能與國防部的特殊行動有關?
第三天下午,列車終于到達了我的家鄉站。
站臺上,父母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我的瞬間,母親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兒子,你終于回來了!"母親緊緊抱住我,聲音哽咽,"這五年,我天天做夢都想著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父親站在一旁,眼圈泛紅,拍著我的肩膀:"好好好,兒子長大了,壯實了!"
回到家中,一切都變得陌生又熟悉。
五年的時間,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街道拓寬了,新建了不少樓房,人們的衣著也變得時髦起來。
父親告訴我,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遍全國,家鄉也在逐漸富裕起來。
"你看那邊,新開的百貨大樓,里面的東西應有盡有,連外國貨都有。"父親指著路邊一棟嶄新的大樓說。
"還有那個,合資企業,聽說工資特別高,就是不太好進。"母親補充道。
我點點頭,試圖融入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母親早已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我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飯桌上,父母詢問我在部隊的經歷,我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他們聽,但對雪崩救人的事只是輕描淡寫。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件事不該多談。
"聽說你立過功?"父親期待地問道。
"小功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笑著回答。
"你們那邊是不是很危險?聽說邊境經常有..."母親欲言又止。
"媽,很安全的,我們就是日常巡邏,訓練,沒什么特別的。"我安慰道。
第二天,父親帶我去拜訪了一些親戚和他的老同事。
大家都熱情地歡迎我這個"軍人英雄"回鄉,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張軍啊,聽說你在部隊表現不錯?"父親的老同事王叔問道。
"還行吧,就是普通士兵,做好本職工作。"我謙虛地回答。
"別謙虛,你爸都跟我們說了,你可是救過人的!"王叔拍著我的肩膀。
我笑笑不語,心想父親可能把我在信中隨口提到的事情夸大了。
05
幾天后,父親通過關系,幫我聯系了一家國營工廠的工作。
這是當時很多退伍軍人的選擇——進入國企,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
工廠的廠長是父親的老戰友,對我很是照顧,安排我在機修車間工作。
"張軍啊,你在部隊是通訊員,動手能力肯定不錯。機修車間雖然苦點累點,但技術學到了,以后發展空間大。"廠長熱情地說。
"謝謝廠長,我一定好好干。"我真誠地回答。
工作并不難,但單調乏味,與軍營的緊張生活形成鮮明對比。
每天重復著相同的工作,修理機器,檢查設備,填寫報表...日子一天天過去,卻感覺不到充實和意義。
我開始懷念部隊的日子,那種團結一致,為國守邊的使命感。
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新疆的星空,想起戰友們的笑臉,想起李梅神秘的微笑。
退伍后的第二個月,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廠長的兒子小張在車間闖禍,弄壞了一臺重要的機器,卻想嫁禍給一名普通工人老李。
我恰好目睹了整個過程:小張操作不當,導致機器過載,軸承斷裂,然后趁沒人注意,把工具放在老李的工位上,裝作是老李的責任。
當天的生產會議上,小張振振有詞地指責老李工作疏忽。
老李是個老實人,吞吞吐吐地解釋自己沒有操作那臺機器,但沒人相信他。
"我看到了整個過程。"我站起來,冷靜地說,"機器是小張操作的,老李當時在庫房領零件。"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廠長臉色鐵青,會后單獨找我談話:"張軍同志,你是新來的,有些事情不明白規矩。我兒子是犯了錯,但你這樣當眾揭短,讓我很難堪。"
"廠長,我只是說了實話。"我堅持道,心中閃過在部隊時的紀律和原則。
"實話?"廠長冷笑,"單位也是講人情的地方。你好自為之吧。"
我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第二天,我被調到了最苦最累的車間,干最基礎的工作,每天搬運零件,清理廢料,像個普通勞工。
一周后,借口"業務能力不足",我被辭退了。
這是我退伍后的第一次挫折,讓我感到迷茫和失落。
那天晚上,我坐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望著星空發呆,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父親坐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支煙:"兒子,不要灰心,咱們再找工作。"
"爸,我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我嘆了口氣,點燃了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在部隊呆了五年,回來需要時間適應。"父親安慰道,眼中滿是理解。
我點點頭,但心里的失落感揮之不去。
就在這個看似平凡的夜晚,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
晚上十點左右,一輛軍用吉普車突然停在了我家門口,車燈的強光照亮了我們的小院。
車上下來兩位身著便裝的男子,氣質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請問是張軍同志家嗎?"其中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問道,聲音沉穩有力。
父親警惕地站起來:"是的,我是他父親。你們是?"
"我們是省軍區的,有些事情需要張軍同志協助。"男子出示了一份證件。
父親仔細查看后,臉色變得凝重,轉頭看向我:"兒子,軍區的同志找你。"
我心里一驚,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站起來說:"我是張軍。"
"張軍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協助。"男子語氣平靜但不容拒絕。
"去哪里?什么事情?"我問道,心里充滿疑惑。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請相信組織。"男子簡短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母親這時從屋里出來,看到陌生人和軍車,緊張地問:"這是怎么了?"
"沒事,媽,可能是部隊有些事情需要我幫忙。"我安慰道,雖然自己也一頭霧水。
我迅速回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在父母擔憂的目光中,跟著兩位軍人上了吉普車。
車子剛駛出村子,其中一位軍人遞給我一塊布:"張軍同志,請原諒,按規定你需要蒙上眼睛。"
這下我更加困惑了:"為什么?我已經退伍了,還有什么軍事機密?"
"這是規定,請配合。"軍人態度堅決,不容拒絕。
我猶豫片刻,還是蒙上了眼睛,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車子在道路上行駛了很久,感覺繞了很多圈,似乎是為了混淆方向。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沒人說話。
約莫兩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
我被帶下車,仍然蒙著眼睛,有人引導我走過一段路,然后是向下的臺階,接著是一扇沉重的門打開的聲音。
空氣變得潮濕而涼爽,有地下室的感覺。
06
"可以摘下眼罩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
我摘下眼罩,眼前的景象讓我吃驚。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里。
房間不大,但設備齊全,墻上掛著各國地圖,桌子上擺放著無線電設備和一些文件,還有幾本我看不懂的外文書籍。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秘密指揮中心或情報室,與我印象中的普通軍事設施完全不同。
房間里有四個人,除了帶我來的兩位,還有兩位身著軍裝的軍官,一位中校和一位上校。
"張軍同志,歡迎。"上校站起來,伸出手。
我有些拘謹地握了握他的手:"長官好。請問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稍安勿躁,張軍同志。"上校微笑道,"有人想見你。"
話音剛落,一扇側門打開,一位身材高大的軍人走了進來。
我立刻認出那是軍區的一位高級將領,連忙立正敬禮。
"不必多禮,張軍同志。"將領擺擺手,"我是李志強。"
李志強?這個姓氏讓我心頭一跳,難道和李梅有關?
李將軍仔細打量著我:"坐下吧,我們好好談談。"
我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心跳加速,隱隱感覺即將有大事發生。
"張軍同志,你在新疆服役五年,表現優秀,特別是在今年初的雪崩事件中表現出的勇氣和擔當,令人欽佩。"李將軍翻開一份文件,開門見山。
"這是我應該做的,長官。"我謙虛地回答。
"你救了李梅同志。"李將軍直視著我的眼睛,"你知道她是誰嗎?"
"通信連的女兵,后來聽說調走了。"我如實回答。
李將軍笑了笑:"僅此而已嗎?你沒有發現她有什么特別之處?"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出自己的觀察:"她確實有些不同...收到沒有郵戳的信件,懂多國語言,個人檔案幾乎無法查閱,還會一些特殊的格斗技巧。"
"觀察力不錯。"李將軍點點頭,"那你有沒有猜測過她的真實身份?"
"我..."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軍同志,今天找你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真相。"李將軍的語氣變得嚴肅,"李梅不是普通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