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俗話說,人到晚年才知歸,城里人奮斗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想回農村養老。可回鄉養老哪有那么簡單,城里攢下的優越感和鄉下樸素的生活方式常常撞出火花。我家大姑六十八歲了,退休金七八千,卻偏要拿出三千塊來雇傭我媽當保姆,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尊嚴與親情的較量。
“小雨,聽說你大姑又來鬧事了?”李嬸趴在我家院墻上,一臉八卦地問我。
我正在院子里給蔥澆水,聽到這話手一抖,水灑了一地。村里的消息傳得可真快,大姑昨天下午才來過,今天一早全村就都知道了。
“沒有鬧事,就是來串門。”我故作輕松地回答。
李嬸撇撇嘴:“串什么門?全村都知道,你大姑要出三千塊錢讓你媽給她做事,你爸一口回絕了。現在村里人都說你們不懂感恩呢!”
我心里一陣煩悶。大姑王秀芳前年退休,一個月退休金七八千,在城里呆膩了,上個月剛回村里,花二十多萬買了一套小樓房,非說是回鄉養老。可回來沒兩天就嫌這嫌那,最后盯上了我媽,非要我媽每天去她家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李嬸,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媽忙著照顧家里,哪有時間去伺候大姑?”
“怎么叫伺候呢?人家給錢啊!三千塊在咱們村里可不少了。”李嬸搖搖頭,“你媽要是不想去,我倒是挺想去的,可你大姑偏偏指名要你媽。”
我正想解釋,爸爸從屋里走出來,臉色鐵青:“您要是也想去給我姐當保姆,隨時可以去應聘。不過我提醒您,我姐脾氣不好,別到時候受了氣又掙不到錢。”
李嬸被爸爸這么一說,臉上掛不住了,悻悻地走開了。
爸爸看著我,長嘆一口氣:“小雨,別理村里那些閑話。咱家不缺那點錢,更不能讓你媽去給別人當保姆,哪怕那人是我親姐姐。”
我點點頭,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大姑回村這段時間,仗著自己有錢有退休金,處處擺譜,不僅看不起村里人,還總拿過去的恩情說事,讓我爸媽難堪。昨天那場爭吵,更是讓我媽整晚都沒睡好。
“爸,大姑到底哪來那么大的架子?不就是在城里當了一輩子會計嗎?用得著這么看不起我們嗎?”
爸爸苦笑一聲:“她一輩子都這樣,自以為比我們強。現在老了,更需要通過俯視別人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算了,不說她了,去看看你媽,昨天被你大姑氣得不輕。”
我走進屋子,看見媽媽正坐在炕邊發呆,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明顯是哭過的。
“媽,您別難過了。”我坐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媽媽嘆了口氣:“小雨,村里人都說我忘恩負義,說我不應該拒絕你大姑。可我真的做不到啊!我每天要照顧家里的地,要喂豬喂雞,還要照顧你爸,哪有時間去伺候你大姑?”
我心疼地看著媽媽。她今年才六十歲,卻因為常年勞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手上的繭子厚厚的,臉上的皺紋也深深的。而大姑比媽媽大八歲,看起來卻比媽媽年輕,保養得當,一看就是城里人。
“媽,您別管村里人怎么說。您又不欠大姑的,憑什么要去給她當保姆?”
媽媽搖搖頭:“不是這么簡單的。你大姑當年確實幫過我們家。你爸的腿就是她出錢醫好的,你上大學的學費也是她借的......”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急了,“爸不是早就還清了嗎?”
“是還了錢,可人情債哪有那么容易還清的?”媽媽眼圈又紅了,“村里人都說我不知感恩,背后指指點點的,我心里難受啊!”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我們走出去一看,大姑帶著幾個村里的婦女站在院子里,一臉理直氣壯。
“弟妹,我今天特意找了幾個姐妹來評評理。大姑一開口就來勢洶洶,我出三千塊錢請你幫忙,你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是不是太不懂感恩了?”
媽媽臉色一變,低著頭不說話。爸爸卻站了出來:“姐,你這是干什么?找人來給我們施壓?”
大姑理了理自己的披肩:我哪敢啊?我就是想讓大家評評理。當年我借錢給你治腿,借錢給小雨上學,現在我老了,想讓弟妹照顧照顧我,這有錯嗎?
幾個村婦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就是啊,要不是王秀芳當年,你們家能有今天?、三千塊一個月,在村里能請幾個人了,你們還嫌少?、你們這是過河拆橋啊!”
我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反駁,爸爸卻攔住了我,走到大姑面前,聲音低沉卻堅定:“姐,當年的恩情我記在心里,錢也還清了。但我老婆不是你用錢就能使喚的保姆。你要是真想回村養老,就放下城里人的架子,把我們當親人,而不是傭人。”
大姑被爸爸這么一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好啊,老弟,你翅膀硬了是吧?當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忘了當時你是怎么求我的嗎?”
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節都泛白了。我知道,他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姐,我欠你的是錢,不是尊嚴。那些錢我都還清了,但你現在是在用恩情綁架我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