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孩子,你父親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央金父親關切地詢問著坐在對面的女婿。
次仁沒有多想,如實回答:“我父親叫桑珠,在縣里開貨車。”
話音剛落,整個茶館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央金父親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這個溫馨的相認時刻,怎么突然變得如此詭異?
01
二十年前的夏日午后,西藏某個偏遠村莊顯得格外寧靜。
八歲的次仁像往常一樣,獨自跑到村口的小河邊玩耍。
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灑在清澈的河水上,泛起點點金光。
次仁蹲在河邊,用小手捧起涼爽的河水洗臉,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他抬起頭,循著聲音望去,在河岸邊的一塊大石頭旁,有個用破布包裹著的小包裹在輕微地蠕動著。
“咦?那是什么?”次仁好奇地走了過去。
當他小心翼翼地掀開破布的一角時,一張紅潤的小臉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一歲大的女嬰,正張著小嘴啼哭著,小手無助地揮舞著。
次仁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了幾步。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小的孩子被獨自留在野外。
女嬰的哭聲越來越大,次仁心里著急起來。
“不行,我得趕緊告訴大人。”次仁轉身就往村里跑。
他一路狂奔回家,推開院門就大聲喊道:“阿爸!阿媽!我在河邊撿到一個嬰兒!但我沒帶回來,你們快跟我去。”
次仁的父親桑珠正在院子里修理農具,聽到兒子急促的叫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
“次仁,你說什么?”
“河邊有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在哭!”次仁氣喘吁吁地說著,拉著父親的手就往外走。
桑珠是村里有名的熱心腸,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跟著兒子往河邊走。
次仁的母親德吉也從屋里出來,三人一起趕到了河邊。
看到石頭旁的小包裹,德吉心疼地抱起了女嬰。
“哎呀,這么小的孩子,是誰這么狠心啊。”
女嬰在德吉懷里漸漸停止了哭泣,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德吉仔細查看了女嬰身邊的物品:幾件洗得發白的嬰兒衣服,一個小銀飾,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只寫著“央金”兩個字。
“這應該是她的名字。”桑珠看著紙條說道。
德吉抱著女嬰,眼中滿含淚水:“這孩子實在太可憐了,不知道親生父母遇到什么難處,才會把她丟在這里。”
次仁站在一旁,看著懷中的小女孩,心里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小生命是他發現的,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她。
桑珠和德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我們把她抱回村里吧,總不能讓孩子在這里受苦。”
次仁在一旁心切地道:“讓我來,我撿到的我來抱!”
回到村里后,桑珠立即找到了村長阿旺。
02
阿旺是個五十多歲的藏族漢子,在村里德高望重,處理各種事務都很公正。
“村長,我們在河邊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嬰。”桑珠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阿旺看著德吉懷中的女嬰,皺起了眉頭:“這事得好好處理。按理說應該報警,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
“那如果找不到呢?”德吉急切地問道。
“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只能送到縣里的孤兒院了。”阿旺嘆了口氣。
次仁聽到這話,立刻跑到村長面前:“村長爺爺,她是我發現的,我不想讓她去孤兒院。”
阿旺看了看這個才八歲的孩子,心里很是觸動。
“次仁,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
“那讓我們家收養她吧。”德吉突然開口說道,“我和桑珠一直想要個女兒,這或許就是天意。”
桑珠點點頭:“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養活一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阿旺思考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先帶孩子去縣里報案,如果一個月內找不到親生父母,我就正式收養她。我和老伴年紀大了,也正想要個孩子陪伴。”
德吉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村長的安排更合適。
阿旺在村里威望高,經濟條件也更好,確實更適合撫養孩子。
就這樣,小央金被村長阿旺收養了。
縣里的公安局也確實派人來調查過,但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小央金就這樣在這個偏遠的藏族村莊安了家。
次仁因為是發現央金的人,對這個小妹妹格外關注。
每天放學后,他都會跑到村長家去看望央金。
德吉經常開玩笑說:“次仁啊,你這么照顧小央金,將來長大了娶她做媳婦吧。”
八歲的次仁雖然不太明白什么是娶媳婦,但他知道自己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總想保護她。
央金一天天長大,從會坐到會爬,從會走到會說話,次仁都陪伴在她身邊。
村里人都說這兩個孩子特別有緣分,就像天生的一對。
阿旺和妻子白瑪對央金視如己出,給了她最好的照顧。
央金聰明伶俐,很快就學會了說話,會叫“阿爸阿媽”,也會叫“次仁哥哥”。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央金已經四歲了,長得水靈靈的,特別討人喜歡。
次仁也從八歲長到了十一歲,更加懂事了。
這一年秋天,阿旺做了一個決定,要把央金送到拉薩的親戚家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央金這孩子聰明,不應該在我們這個小村莊里耽誤了。拉薩的教育條件好,她在那里能學到更多東西。”阿旺對桑珠說道。
雖然舍不得,但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了央金好。
次仁聽到這個消息后,心里很難過,但他也希望央金能有更好的未來。
離別的那一天,全村人都來送央金。
小女孩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要離開,但看到大家都在哭,她也跟著哭了起來。
次仁強忍著眼淚,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木馬送給了央金:“央金,你要好好學習,我會想你的。”
央金抱著小木馬,奶聲奶氣地說:“次仁哥哥,我也會想你的。”
車子慢慢開遠了,次仁一直站在村口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03
央金離開后,次仁的生活變得有些單調。
每天放學后,他還是會習慣性地往村長家的方向走,但想起央金已經不在了,又默默地回到自己家。
桑珠看出了兒子的心思,經常安慰他:“次仁,央金在拉薩過得很好,你應該為她高興。”
“我知道,阿爸。我只是很想她。”次仁誠實地說道。
德吉摸摸兒子的頭:“等你長大了,等央金長大了,你們還會再見面的。”
阿旺不時會收到拉薩親戚的消息,說央金在那邊適應得很好,學習成績也不錯。
每次聽到這些消息,次仁都會很開心。
為了和央金保持聯系,次仁開始認真學習寫字。
他要寫信給央金,告訴她村里的變化,告訴她自己的想念。
第一封信寫得很簡單:
“央金: 你在拉薩還好嗎?我很想你。村里的小河還是那樣清澈,你最喜歡的野花又開了。我每天都會去河邊看看,想起你剛來的時候。 希望你健康快樂。 次仁”
央金雖然年紀小,但在拉薩親戚的幫助下,也開始學著回信。
她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但次仁看得比什么都珍貴:
“次仁哥哥: 我很好。拉薩很大,有很多我沒見過的東西。但我還是想念村里,想念你,想念阿爸阿媽。 你也要好好的。 央金”
就這樣,兩個孩子通過書信保持著聯系。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的信件內容也越來越豐富。
次仁會告訴央金村里的新鮮事,央金會分享在拉薩的見聞。
次仁十五歲那年,開始幫助父親干農活。
他長得高大結實,是村里同齡人中最能干的。
村里的長輩們都夸獎他,說他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央金在拉薩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不僅藏語說得流利,漢語也學得很棒。
她經常在信中告訴次仁自己學到的新知識,次仁雖然有些聽不懂,但還是很為她驕傲。
04
時間一年年過去,次仁從少年長成了青年,央金也從小女孩變成了少女。
雖然分隔兩地,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僅沒有淡化,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
次仁二十五歲那年,已經是村里公認的好小伙。
他不僅能干活,人品也好,不少人家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但次仁都婉言謝絕了,他的心里只有央金一個人。
“次仁啊,你也不小了,該考慮找個媳婦了。”德吉經常勸說兒子。
“阿媽,我在等央金回來。”次仁總是這樣回答。
德吉知道兒子的心思,但也擔心:“央金在拉薩見過大世面,不知道還愿不愿意回到我們這個小村莊。”
“她會回來的。”次仁堅定地說道,“她在信里答應過我。”
確實,央金在最近的幾封信中都提到,她學習快要結束了,很想回到村里看看。
這讓次仁充滿了期待。
阿旺也收到了拉薩親戚的信,說央金已經十八歲了,長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
很多拉薩的年輕人都在追求她,但央金都沒有答應。
“她說她心里有個人了,要回村里找他。”親戚在信中這樣寫道。
阿旺看完信后,找到了次仁:“次仁啊,央金可能真的要回來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都成年了,如果真的相愛,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會反對。”
次仁聽到這話,心中狂喜,但還是恭敬地說道:“阿旺叔叔,我會好好對待央金的。”
“我相信你。”阿旺拍拍次仁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的品格。”
就在次仁滿懷期待地等待央金回來的時候,一封信改變了一切。
央金在信中說,她要回村里了,但她想先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為什么要遺棄她。
“次仁哥哥,我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不是因為我不愛阿旺阿爸和白瑪阿媽,而是我想知道我從哪里來。你能幫我嗎?”
看到這封信,次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明白央金的心情,每個人都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
二十年后,二十八歲的次仁已經是村里公認的能干小伙子。
他不僅農活樣樣精通,還跟著父親桑珠學會了開車,偶爾幫人運送貨物到縣里。
二十一歲的央金從拉薩回到了村里,已經出落得美麗動人,不僅容貌出眾,更難得的是她溫柔善良的性格。
次仁見到央金的那一刻,心中的思念和愛意如潮水般涌出。
央金看到次仁,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次仁哥哥,我回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多年的分離讓他們都成熟了許多,但彼此眼中的深情依然如初。
次仁正式向村長阿旺提親,阿旺和白瑪早就把次仁當成女婿看待,自然滿口答應。
央金對次仁也情有獨鐘,她在拉薩這些年,雖然遇到過很多優秀的男子,但心里始終只有次仁一個人。
05
兩人很快舉辦了婚禮,全村人都為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高興。
婚禮簡樸而溫馨,村里的老人們都說這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婚后生活幸福美滿,央金很快懷孕了。
懷孕后的央金經常撫摸著肚子,對次仁說:“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了解完整的家族歷史。”
這句話讓她越來越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讓孩子了解外婆外公是什么樣的人。
央金懇求次仁幫她尋找親生父母:“次仁,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
次仁全力支持妻子的決定,他明白這對央金來說很重要:“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找到他們。”
于是次仁開始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消息,他先去了縣里的公安局,查詢當年關于棄嬰的記錄,又到處詢問是否有人記得二十年前丟失孩子的家庭。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加上現代的DNA比對技術,他們終于有了突破。
通過多方查找,發現央金的親生父母住在鄰縣的一個小鎮上,是一對名叫丹增和卓瑪的中年夫婦。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央金激動得流下了眼淚:“真的找到了?他們真的還活著?”
次仁握住妻子的手:“是的,我們約定明天去見他們。”
約定見面的那一天,央金緊張得整夜沒睡。
次仁安慰她說:“不要緊張,他們一定也很想見到你。”
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鄰縣的小鎮。
見面地點安排在鎮上的一家小茶館里。
央金和次仁提前到了,央金緊張地握著次仁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他們會是什么樣的人呢?”央金低聲問道。
“放心,一定是善良的人。”次仁安慰著妻子。
不一會兒,茶館門被推開了,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
男人五十多歲,面容憔悴,女人也差不多年紀,眼中帶著期盼。
“請問...你們是...”男人試探性地問道。
央金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您好,我是央金。”
聽到這個名字,女人立刻捂住了嘴,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央金...我的女兒...真的是你嗎?”
看到母親的眼淚,央金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女人名叫卓瑪,她顫抖著雙手撫摸央金的臉:“我的孩子,這么多年,阿媽想死你了。”
男人丹增也紅了眼眶,他就是央金的父親。
“孩子,你長得真漂亮,這些年過得好嗎?”
央金點點頭:“我過得很好,養父母對我很好。”
一家人抱頭痛哭,二十年的分離讓這次重逢格外珍貴。
06
次仁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心里也很感動。
哭了一陣后,大家坐下來慢慢聊天。
卓瑪拉著央金的手不肯放開:“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去過很多地方,都沒有消息。”
“阿媽,當年為什么要...要把我...”央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丹增嘆了口氣:“孩子,那是我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我們家里出了很大的變故,實在沒有能力撫養你。”
“什么變故?”央金輕聲問道。
卓瑪擦擦眼淚:“我們失去了你的哥哥,一個三歲的小男孩。那時候我剛生下你不久,因為失去兒子的打擊太大,我精神幾乎崩潰了,沒有能力照顧你。”
“哥哥?我還有個哥哥?”央金驚訝地問道。
“是的,你有個哥哥,叫做平措。”丹增的聲音很沉重,“他被車撞死了,司機還逃跑了。”
聽到這里,次仁心里一緊,但他沒有說什么。
卓瑪繼續說道:“那段時間我們家里一團糟,我整天以淚洗面,你父親也因為痛失兒子而消沉。我們實在沒有能力照顧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所以...所以只能...”
“我們當時想,與其讓你跟著我們受苦,不如找個好心人收養你。”丹增補充道,“我們特意選擇了一個偏遠但民風淳樸的地方,希望有善良的人能夠收養你。”
央金聽了,眼淚又流了下來:“阿爸阿媽,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也很痛苦。”
次仁看著這溫馨的一家人重逢,心里也很高興。
他主動介紹自己:“叔叔阿姨,我是次仁,央金的丈夫。”
丹增和卓瑪這才注意到次仁。
“哎呀,是女婿啊!”卓瑪高興地說道,“你長得真帥氣,一看就是個好小伙子。”
“謝謝阿姨夸獎。”次仁有些不好意思。
丹增打量著次仁,滿意地點點頭:“央金能找到這樣的丈夫,我們做父母的也放心了。”
聊了一會兒后,丹增突然想到什么,關切地問道:“孩子,你父親是做什么工作的?叫什么名字?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家的情況。”
次仁沒有多想,如實回答道:“我父親叫桑珠,在縣里開貨車,運送貨物。”
聽到“桑珠”這個名字,丹增的臉色瞬間變了,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