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辦公室里安靜得只有空調在響，桌上擺著五把普通的鑰匙。

“這些鑰匙你真的都要收回？”陳建華看著對面的新總經理問道。

“當然要收回！公司制度得規范。”劉志強敲著桌子，有點不耐煩，“你一個副主任，留著這么多鑰匙干什么？”

陳建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這位空降來的總經理根本不會相信，這五把看起來普通的鑰匙，管著整個工廠的正常運轉。

“那行，我現在就交給你。”陳建華平靜地說。

窗外傳來機器的聲音，那是工廠正常開工的聲音。可是很快，這些聲音可能就要變了。

01

早上六點半，陳建華準時到廠門口。保安老張已經習慣了，遠遠地就揮手：“陳主任，又這么早！”

“習慣了。”陳建華笑著回應，刷卡進廠。

這是星光機械廠最平常的一個早晨，也是最不平常的一個早晨。說平常，是因為一切都和平時一樣。說不平常，是因為今天陳建華要處理一個急事——生產線原料快沒了。

走進辦公樓，陳建華的手機就響了。

“喂，陳主任嗎？生產線那邊催得緊，原料還有半小時就用完了。”生產部的小王聲音有些急。

“別慌，我馬上處理。”陳建華一邊上樓一邊打電話給供應商。

“老李，我是小陳。昨天說好的那批原料什么時候能到？”

電話那頭傳來李經理熟悉的聲音：“小陳啊，貨在路上呢，大概一小時后到。你那邊急嗎？”

“有點急，能不能讓師傅開快點？”

“行，我現在就聯系司機。對了，這批貨質量特別好，你們用著放心。”

掛了電話，陳建華又給倉儲部主任打電話：“老孫，一小時后有批原料進廠，你安排人手接一下。”

“好的，陳主任。”孫主任答應得很爽快。

接著是質檢部：“小劉，新到的原料記得按老規矩檢測，這個供應商的貨一般沒問題，但程序不能省。”

然后是維修部：“老馬，生產線一會兒要加速生產，你們檢查一下設備。”

最后是安保部：“老張，一會兒有貨車進廠，給開個綠色通道。”

五個電話，十分鐘搞定。陳建華放下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十分。

半小時后，原料順利送到生產線，工人們都說：“還是陳主任靠譜，有他在就不慌。”

但是在公司的組織架構圖上，陳建華只是一個“綜合管理部副主任”。這個職位聽起來就像是打雜的，一點也不起眼。

更重要的是，陳建華剛才的協調工作都是通過電話和微信完成的，沒有留下任何正式的文件記錄。在不了解實際情況的人看來，他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樓上的總經理辦公室里，劉志強正在看公司的組織架構圖。作為半年前空降到星光機械的職業經理人，他一直忙著搞財務和跑市場，最近才開始關注內部管理。

“綜合管理部副主任？”劉志強皺著眉頭看著陳建華的名字，“這個職位到底干什么？”

他拿起內線電話，打給人事部。

“小張，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人事主管張麗很快過來：“劉總，您找我？”

“這個陳建華，綜合管理部副主任，他具體做什么工作？”劉志強指著架構圖問。

張麗想了想：“就是...各種協調工作...比較雜。”

“能說得具體點嗎？”

“嗯...跨部門溝通啊，處理一些臨時事務啊...”張麗顯然也說不清楚。

劉志強調出陳建華的工作記錄，發現確實很少有正式的匯報和文件。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沒有明確職能的多余崗位。

“現在公司要降本增效，這種不明不白的職位必須清理。”劉志強在心里決定了。

下午，陳建華接到通知，要去總經理辦公室。

“陳建華同志，公司現在要優化組織，提高管理效率。”劉志強開門見山，“你的崗位...說實話，比較尷尬。”

陳建華平靜地聽著，心里已經明白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陳建華點點頭。

“你在公司這么多年，我們也不會虧待你。按照勞動法給補償，你看怎么樣？”

“可以。”陳建華的回答讓劉志強有點意外，他以為會有爭執。

“那好，給你時間交接。”

“明白。”

晚上，生產部主任老王偷偷來到陳建華家里。

“陳哥，聽說...聽說你要走了？”老王的聲音有些發抖。

陳建華給他倒了杯茶：“消息傳得挺快。”

“那我們怎么辦？”老王急了，“平時有事都找你，你走了我們找誰？”

“你們不是都有主任嗎？該找誰找誰。”

“可是...”老王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這樣的對話在這個晚上重復了好幾次。倉儲部的孫主任，質檢部的劉主任，維修部的馬主任，安保部的張主任，都悄悄來了。他們的表情都差不多——著急、不安、不知道該怎么辦。

02

第二天上午，劉志強在全體中層干部會議上正式宣布：“公司決定精簡管理層，提高運營效率。綜合管理部副主任陳建華同志因為職能不夠清楚，工作可替代性較強，將予以調整。”

會議室里一片安靜，幾個部門主任都低著頭，不敢看劉志強的眼睛。

“這是公司發展的需要，也是現代企業管理的必然趨勢。希望大家理解和支持。”

散會后，幾個主任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這可怎么辦？”老王嘆氣。

“劉總根本不知道陳主任的作用。”老孫搖頭。

“要不我們去跟劉總說說？”小劉提議。

“說什么？說我們離不開一個副主任？”老馬苦笑，“劉總會怎么想？會覺得我們這些主任都是廢物。”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新來的秘書林慧走過，聽到了幾句。林慧是個細心的人，她開始注意這個叫陳建華的副主任。

接下來幾天，表面上工廠一切正常。陳建華照常上班交接工作，照常處理各種事務，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

但是林慧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公司所有的重要合同，最后都要經過陳建華看一下。她看到生產部的老王拿著一份訂單合同找陳建華：“陳主任，你看看這個交期能不能保證？”

重要供應商的直接聯系方式，也只有陳建華有。她聽到倉儲部的孫主任打電話：“陳主任，那個老李的電話你給我一下，我找不到他。”

幾個重要客戶的特殊要求，也只有陳建華清楚。質檢部的小劉經常問：“陳主任，華東那個客戶對包裝有什么特別要求來著？”

林慧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個副主任好像掌握著公司運營的核心信息。

第三天中午，一個大客戶突然來了緊急訂單。這是公司的重要客戶——江南制造，他們的采購經理趙總親自打電話過來。

“我們這邊有個緊急項目，需要你們一周內交付一批定制產品。數量是5000件，技術要求跟上次那批一樣。”趙總的語氣很急，“這個訂單很重要，如果能按時交付，后續還有更大的合作。”

接電話的是銷售部的小陳，他一聽就慌了。5000件定制產品，一周交付，這在平時也是個挑戰，何況現在陳建華馬上要走了。

“趙總，我馬上跟生產部門確認一下，半小時后給您回復。”小陳掛了電話，第一時間就想找陳建華。

但是想到陳建華馬上就要離職了，小陳咬咬牙，決定按正常流程走。他先找到了生產部主任老王。

“老王，江南制造來了個緊急訂單，你看看能不能接。”

老王接過訂單看了看，皺起了眉頭：“5000件，一周交付？按正常產能是可以的，但是原料夠不夠？”

“那你問問倉儲部。”

老王找到孫主任，孫主任查了查庫存：“主要原料倒是夠，但是有幾種輔料庫存不多。要不要調用其他訂單的庫存？”

“這個...”老王猶豫了。調用其他訂單的庫存，這種決定以前都是陳建華做的。他知道哪些訂單可以延后，哪些客戶比較好說話，哪些絕對不能動。

“要不你問問陳主任？”孫主任提議。

“他馬上就要走了，這種事還是別麻煩他了。”老王想了想，“江南制造是大客戶，應該優先保證。你先調一部分庫存過來。”

老王又找到小劉：“這個訂單的技術要求跟上次一樣，應該沒問題吧？”

小劉看了看技術要求：“標準倒是沒問題，但是江南制造有些特殊偏好，上次陳主任專門跟我說過的。”

“什么偏好？”

“就是...就是...”小劉想了半天，“好像是對表面光潔度要求特別高，還有包裝方面也有特殊要求。具體的我記不清了。”

老王急了：“那你趕緊想想！”

“要不我們開個會討論一下？”小劉提議。

就這樣，原本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變成了一場馬拉松式的會議。五個主任圍坐在會議室里，討論了整整一下午。

生產部主任老王知道生產流程，但不確定能否調用其他訂單的原料庫存。這個調配權以前都是陳建華在管，現在陳建華要走了，老王不敢做主。

倉儲部主任孫主任清楚庫存情況，但不知道江南制造這個客戶在公司有多重要。平時都是陳建華告訴他哪個客戶優先，哪個客戶可以延后。

質檢部主任小劉懂檢測標準，但江南制造的歷史偏好和特殊要求只有陳建華記在腦子里，從來沒有正式記錄過。

每個人都懂自己的工作，但缺少那個掌握全局信息、能做決定的人。

五個主任開了整整半天的會，討論來討論去，就是定不下來。最后，這個原本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訂單，拖了兩天才確定方案。

劉志強接到客戶投訴電話時，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立即召集相關部門開會。

“到底怎么回事？”劉志強的語氣很嚴厲，“一個訂單拖了兩天才確定，客戶都快急死了。”

老王低著頭：“劉總，我們確實遇到了一些協調上的困難。”

“什么困難？”

“就是...就是各部門之間的信息不夠暢通。”老王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信息不暢通？”劉志強更生氣了，“你們都是主任，連個訂單都處理不了？”

孫主任小聲說：“以前這種跨部門的事情，都是陳主任在協調。”

“陳建華？他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

“是啊，所以我們...”老王欲言又止。

劉志強突然意識到什么：“你們的意思是說，平時這種事情都是陳建華在處理？”

幾個主任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平時都在干什么？”劉志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們都在干自己部門的事情。”老王解釋，“但是涉及跨部門協調的，確實主要是陳主任在負責。”

“為什么之前沒人告訴我這些？”

“我們以為...以為您知道。”孫主任小心翼翼地說。

劉志強感覺頭更暈了。他原本以為各部門主任就能獨立運作，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多看不見的協調工作。

“那現在怎么辦？客戶還在等回復。”

“要不...要不我們去找陳主任商量一下？”老王提議。

“他不是要走了嗎？”

“還有幾天呢。”

劉志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們去找他，把這個訂單的事情解決了。但是這是最后一次，以后這種事情你們必須自己處理。”

林慧在旁邊記錄，心里更加確定：陳建華不是一個普通的副主任。

03

一個月的交接期很快到了。這天上午，陳建華來到辦公室，把桌上的幾樣私人物品裝進一個小紙箱里——一個水杯、幾本工作筆記、一盆小綠植。動作很輕，沒有一點慌張。

然后他拿著紙箱，準時來到劉志強的辦公室。

他平靜地將五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這五把鑰匙看起來很普通，就是一般的辦公室鑰匙，沒有什么特別的。

“終于要規范化管理了。”劉志強看著這些鑰匙，心里有種輕松的感覺。

“劉總，有幾個交接事項需要確認一下。”陳建華的語氣很平靜。

“什么事項？”劉志強有些不耐煩，“你一個副主任能有什么復雜的事？”

“也不復雜，就是...”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生產部主任老王急匆匆沖進來：“劉總，生產線停了！”

“停了？怎么回事？”劉志強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