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志遠...媽想見慧芳..."

病床上的母親林素珍聲音微弱如蚊，74歲的她面色蠟黃，眼中卻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急切。

"媽，您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想見你姐姐..."母親艱難地重復著，眼淚順著皺紋流下。

我愣住了。這是27年來，母親第一次主動提起要見姐姐林慧芳。

從小到大，母親對我和姐姐的態度天差地別。我要什么她都盡量滿足，姐姐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我創業時她把全部積蓄都拿出來支持，姐姐想上高中卻被硬生生阻止。

27年前那個夜晚，姐姐和母親大吵一架后離家出走，從此音信全無。

村里人都說，這就是重男輕女的后果。

可今天，看著母親痛苦的表情，我突然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媽，您為什么突然想見姐姐？"我小心翼翼地問。

母親握住我的手，顫抖著說："因為...媽有話要對她說...有個秘密...藏了47年的秘密..."

01

"醫生，我母親還能撐多久？"我拉住主治醫生的白大褂，聲音顫抖。

"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搖搖頭，"老人家心臟衰竭嚴重，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們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我感覺天塌了一般。母親雖然74歲了，但平時身體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得這么重？

走回病房，母親正閉著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我輕輕坐在床邊，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

"志遠...是你嗎？"母親緩緩睜開眼。

"媽，我在這兒。"我連忙應道。

"我...我做了個夢。"母親的聲音很虛弱，"夢見慧芳了...她還是19歲的樣子...哭著求我不要讓她嫁給王二傻..."

我心里一緊。母親很少主動提起姐姐，更別說夢見她了。

"媽，您想姐姐了？"我試探著問。

母親沉默了很久，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志遠，媽問你個事。如果...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錯了很多很多年，還有機會彌補嗎？"

"當然有啊。"我握緊她的手，"只要真心悔改，什么時候都不晚。"

"可是...可是有些錯，犯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母親眼淚開始流淌，"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姐姐..."

這話讓我震驚不已。在我印象中，母親從來不認為自己對姐姐有什么虧欠，反而總說姐姐不孝順。

想起27年前那場改變一切的爭吵，我至今記憶猶新。

那是1998年的夏天，我剛從春陽縣技校畢業，正打算跟同學合伙開個小商店。姐姐林慧芳則剛剛高中畢業，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某大學。

"媽，錄取通知書來了！"姐姐興奮地沖進家門，手里拿著那張紅彤彤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我也為姐姐高興，畢竟我們青山村幾十年都沒出過大學生。

但母親看到通知書，臉色卻沉了下來："拿來我看看。"

"媽，您看，是某大學！全省重點大學呢！"姐姐滿臉興奮。

母親掃了一眼，就把通知書放在一邊："學費要多少？"

"第一年七千，加上生活費，大概需要一萬塊。"姐姐小心翼翼地說。

"一萬塊？"母親冷笑一聲，"家里哪來這么多錢？"

"媽，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還可以勤工儉學..."姐姐急忙解釋。

"別做夢了！"母親斷然拒絕，"一個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干什么？早晚要嫁人的！"

"可是媽..."姐姐眼中滿含淚水，"這是我的夢想啊！"

"夢想？"母親嗤笑道，"夢想能當飯吃嗎？我告訴你，這個大學你別想去了！"

"為什么？"姐姐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我成績這么好，為什么不能去？"

"因為家里沒錢！"母親聲音嚴厲，"志遠要做生意，需要啟動資金。你一個女孩子，讀什么書？不如早點嫁人！"

聽到這話，我連忙站出來："媽，要不這樣，我先不做生意了，讓姐姐去上大學。"

"胡說八道！"母親瞪了我一眼，"男人不奮斗，怎么成家立業？慧芳遲早要嫁人，花那么多錢讀書有什么用？"

02

"媽，現在是新社會了，女孩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啊！"姐姐哭著說。

"事業？"母親冷笑，"女人最大的事業就是相夫教子！我已經給你介紹了對象，隔壁村王家的小子，人老實，家里也有點錢。"

"王二傻？"我和姐姐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王二傻是隔壁村的一個男孩，比姐姐大三歲，從小智力就有問題。雖然家里確實有點錢，但人人都知道他腦子不正常。

"什么王二傻！人家就是腦子慢了點，但人品好！"母親理直氣壯，"慧芳，你明天就跟我去王家相親！"

"我不去！"姐姐堅決地搖頭，"我絕對不會嫁給一個智障！"

"由不得你！"母親怒道，"我是你媽，我有權決定你的婚姻！"

"您真的把我當女兒嗎？"姐姐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真正愛女兒的媽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這話一出，母親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死死盯著姐姐，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復雜神色。

"你說什么？"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您根本不愛我！"姐姐哭著說，"從小到大，您就沒有真心疼過我！"

那天晚上，我偷偷找到姐姐。她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眼睛哭得紅腫。

"姐，你今天說的話...您覺得媽真的不愛你嗎？"我問道。

"志遠，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姐姐停下手中的動作。

"什么？"

"媽對我們的態度相差太大了。"姐姐說，"從小到大，你要什么她都給，我要什么她都拒絕。就算是重男輕女，也不至于這樣極端吧？"

我仔細想了想，確實如此。村里其他重男輕女的家庭，最多也就是偏心一些，像我們家這樣的，真的很罕見。

"記得我們小時候嗎？"姐姐繼續說，"你發燒的時候，媽會整夜不睡覺照顧你。我發燒的時候，她就給我喝點開水，說扛一扛就好了。"

我確實有印象。小時候我體弱多病，母親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姐姐雖然也經常生病，但母親的態度就冷淡很多。

"還有吃飯的時候。"姐姐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什么好吃的，媽總是先給你，我只能吃剩下的。有時候我也想要，她就說女孩子要學會忍讓。"

"可能是媽那個年代的觀念吧？"我有些不安，試圖為母親辯護。

"觀念？"姐姐苦笑，"志遠，你有沒有發現，媽從來不跟我講我小時候的事？"

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母親經常跟我回憶我小時候的趣事，什么時候會走路，什么時候會說話，第一次叫媽媽...但關于姐姐小時候的事，她從來不提。

"每次我問我小時候的事，她都會岔開話題。"姐姐繼續說，"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家里根本沒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這個發現讓我背脊發涼。確實，家里關于姐姐小時候的痕跡少得可憐。母親有一個專門放照片的盒子，里面有我從出生到現在的各種照片，但姐姐的卻一張都沒有。

"也許是照片丟了呢？"我勉強笑道。

"全部都丟了？"姐姐搖頭，"志遠，我總感覺媽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看女兒，更像是看...看一個陌生人。"

03

第二天一早，我被激烈的爭吵聲吵醒。母親和姐姐又吵起來了。

"我最后說一遍，你必須嫁給王家小子！"母親的聲音充滿憤怒。

"我死也不會嫁給王二傻！"姐姐也在大喊。

"你死？好啊，你死了我還省心呢！"母親惡狠狠地說，"反正你就是個麻煩！"

這話太重了，連我都聽不下去了。我沖出房間："媽，您怎么能這樣說姐姐？"

"我說錯了嗎？"母親理直氣壯，"養她這么大，花了多少錢？現在讓她嫁人還要錢，不是麻煩是什么？"

"可是姐姐這么優秀..."我為姐姐辯護。

"優秀有什么用？"母親打斷我，"能當飯吃嗎？女孩子就應該早點嫁人，生兒育女，這才是本分！"

這時，鄰居王大嬸聽到爭吵聲走了過來。

"素珍，你們母女又吵什么呢？"王大嬸勸道，"有話好好說嘛。"

"大嬸，您來得正好。"母親看到王大嬸，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您給慧芳說說，女孩子是不是應該早點嫁人？"

"這個嘛..."王大嬸看了看姐姐，"慧芳這孩子聰明，考上大學不容易，要不讓她去試試？"

"試什么試？"母親不耐煩地說，"花那么多錢讀書，最后還不是要嫁人？還不如早點找個好人家。"

"可是慧芳不愿意啊。"王大嬸說。

"她愿不愿意不重要！"母親斬釘截鐵，"我是她媽，我說了算！"

王大嬸搖搖頭，嘆了口氣："素珍啊，你對慧芳是不是太嚴了點？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你應該疼她才對。"

"疼她？"母親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我...我當然疼她，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理解的。"

"什么事情不能理解？"王大嬸不解地看著母親，"不就是讓孩子讀個書嗎？"

"總之這事沒得商量！"母親避開了王大嬸的目光，"她必須嫁人！"

王大嬸走后，家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我不是物品！"姐姐哭喊道，"我有自己的人生！我有自己的選擇權！"

"選擇權？"母親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談選擇權？從小到大，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我給你的？現在讓你報恩，你就推三阻四！"

"報恩？"姐姐憤怒地說，"如果這就是您要的報恩，那我寧愿沒有這個恩情！"

"好！好得很！"母親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白眼狼！我算是白費心思了！"

"白費心思？"姐姐突然停止了哭泣，直直地看著母親，"媽，您剛才說什么？"

母親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白費心思教育你！"

"真的只是這個意思嗎？"姐姐盯著母親的眼睛，"您為什么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為什么對我和志遠的態度差這么多？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講我小時候的事？"

04

"因為你是女孩子！"母親大聲說，"女孩子就應該受這樣的待遇！"

"真的只是因為我是女孩子嗎？"姐姐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還是因為...還是因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什么原因？"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知道。"姐姐搖頭，眼淚再次涌出，"但我總覺得，您根本就不愛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您這么討厭我？為什么我在這個家里總是感覺像個外人一樣不受歡迎？"

這話一出，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身體微微顫抖。

"你...你胡說什么？"母親結結巴巴地說。

"我有胡說嗎？"姐姐冷笑，"那您為什么這么緊張？"

"我沒有緊張！"母親強撐著說，"你就是我的女兒！我怎么會不愛你？"

"既然這樣，那我走！"姐姐沖向門口，"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要見面！"

"走！最好永遠別回來！"母親在后面怒吼，"我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追出去的時候，姐姐已經跑遠了。我在村里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她。

晚上回到家，母親正坐在院子里抽煙。這是我第一次見母親抽煙，她的手在發抖。

"媽，姐姐找不到了。"我擔心地說。

"找不到最好。"母親語氣冷漠，但我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

"媽，您真的不擔心姐姐嗎？"我不敢置信。

"擔心什么？"母親彈了彈煙灰，"她那么聰明，死不了的。"

"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

"沒有可是！"母親站起身，"從明天起，不許再提她！我們家沒有這個人！"

說完，母親轉身進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那天晚上，我聽到母親房間里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在翻箱倒柜，又像是在哭泣。我想進去看看，但房門鎖著。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母親的眼睛紅腫，顯然哭了一夜。但她依然嘴硬，堅持說不后悔。

第三天，村里的王大嬸跑來告訴我們，有人在縣城汽車站看到了姐姐。

"素珍，慧芳真的去縣城了。"王大嬸說，"聽說她投靠同學去了。"

母親聽了，手中的茶杯一抖，茶水灑了一桌。

"去就去吧，與我無關。"她說，但聲音明顯在發抖。

"你這孩子，慧芳到底是你女兒啊！"王大嬸勸道，"要不你去把她接回來？"

"接什么接？"母親硬邦邦地說，"她自己要走的，走了最好！"

一個月后，消息傳來，姐姐在縣城某工廠找到了工作，還認識了一個男朋友。

"媽，您聽到了嗎？姐姐在縣城過得挺好的。"我試探著說。

母親正在做飯，聽到這話，手中的鏟子突然停了下來。

"過得好就好。"她頭也不回地說，但我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

05

又過了半年，聽說姐姐結婚了。對方是某工廠的技術員，人品不錯，雖然家里不富裕，但對姐姐很好。

"媽，姐姐結婚了。"我把消息告訴母親。

母親手中的針線活掉在了地上，她彎腰去撿，動作有些慌亂。

"結就結吧。"她說，"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但那天晚上，我發現母親一夜沒睡，一直坐在窗前發呆。

第二年，聽說姐姐生了兒子，取名陳浩天。

"媽，您當外婆了。"我告訴母親這個消息。

母親正在洗衣服，聽到這話，手中的衣服掉進了水盆里。

"外婆？"她苦笑，"我哪來的外孫？"

"姐姐生兒子了啊。"

"她生不生與我無關。"母親撈起衣服，用力地搓著，"我沒有女兒，哪來的外孫？"

但我注意到，母親的眼中分明含著淚水。

時間一晃就是27年。我在母親的全力支持下，生意越做越大，在縣城開了三家店鋪，還買了房子。我結了婚，有了女兒林曉月，把母親也接到縣城享福。

但這些年來，母親總是心事重重。每年姐姐的生日，她都會情緒不穩定，不是發脾氣就是一個人發呆。

"爸爸，為什么奶奶每年這個時候都不開心？"女兒曉月有一次問我。

"因為今天是你姑姑的生日。"我解釋道。

"那為什么不給姑姑過生日呢？"曉月天真地問，"我們可以請她來家里吃飯啊。"

"因為...因為你姑姑和奶奶吵架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孩子解釋。

"那就道歉啊！"曉月說，"我和同學吵架了，道歉就和好了。"

如果真的那么簡單就好了。

有時候我也想過去找姐姐，畢竟縣城不大，總能找到的。但這些年過去了，她已經改了姓，在偌大的縣城里，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而且最關鍵的是，母親堅決反對。每次我提起要找姐姐，她就會暴跳如雷。

"媽，都這么多年了，您就不想慧芳嗎？"有一次我忍不住問。

"想她干什么？"母親眼神閃爍，"她早就忘了我們了！"

"可是血濃于水啊..."

"血濃于水？"母親苦笑，眼中閃過一種復雜的神色，"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什么事情？"我追問道。

"沒什么事情！"母親急忙否認，"我就是覺得...覺得沒必要再聯系了。"

但我能感覺到，母親心里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母親在房間里自言自語。

"慧芳，媽對不起你...媽真的對不起你..."她哭著說，"如果有機會，媽一定要好好補償你..."

三個月前，母親突然暈倒了。我趕到春陽縣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

最近一個星期，母親的病情急劇惡化。醫生說她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06

昨天晚上，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異常清明。

"志遠，媽想見慧芳。"她聲音虛弱但很堅決。

"媽，您確定嗎？"我有些不敢相信。

"確定。"母親點頭，"媽有話要對她說...有個秘密...必須告訴她..."

"什么秘密？"我緊張地問。

但母親又陷入了昏迷。

今天一早，母親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要見姐姐。

"志遠，你去找慧芳。"她艱難地說，"告訴她...告訴她媽想見她最后一面。"

"媽，我去哪里找啊？"我為難地說，"這么多年了，我連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去...去某工廠..."母親虛弱地說，"她應該還在那里..."

我心里一震。原來這些年來，母親一直在關注著姐姐的消息。

"媽，您一直都知道姐姐在哪里？"

"知道..."母親點頭，"媽一直都知道...她結婚生子，兒子叫陳浩天...現在在大城市工作...她過得很好...很好..."

我徹底震驚了。原來母親對姐姐的情況了如指掌，但她從來沒有透露過半點。

"那您為什么不早點去找她？"我不解地問。

"因為...因為媽沒臉見她..."母親眼淚橫流，"媽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天大的錯事..."

"什么錯事？"我急切地問。

"等見到她，媽就告訴你們..."母親艱難地說，"現在...時間不多了..."

看著母親痛苦的表情，我心如刀絞。

"媽，不管什么事，只要您想見姐姐，我這就去找她。"

"等等..."母親突然抓緊我的手，眼神變得更加清明，"志遠，在找她之前，媽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母親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什么東西...

母親突然抓緊我的手，力氣大得驚人。她的眼神變得異常清明，和平時那種渾濁完全不同。

"志遠，媽這輩子做錯了太多事..."她的聲音顫抖著，"關于你姐姐...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這個秘密我藏了47年..."

我從沒見過母親這樣的表情，那種痛苦和糾結讓人心驚。

"什么秘密？"我緊張地問。

母親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發黃的小盒子，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東西。她想要打開，但手抖得厲害。

"這里面...這里面有當年的真相..."

我幫她打開盒子，里面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封從未拆封的信。照片上的人我不認識，但母親看到后，眼淚瞬間涌出。

"你姐姐她...她其實..."母親話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咳嗽，血絲從嘴角溢出。

我慌忙按下呼叫鈴，醫生護士沖了進來。在一片忙亂中，我緊緊攥著那個小盒子，心臟砰砰直跳。

等母親再次醒來時，她茫然地看著我，完全不記得剛才說過什么。

然而，當我打開那封信，看到里面的內容時，整個人瞬間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