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十三年了。

我還記得那個雨夜，我抱著八歲的語嫣匆忙逃出那個家，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那時我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魔鬼。

十三年來，我們在這個小縣城安安穩穩地生活著。我在藥店當店員，語嫣考上了大學，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我以為我們已經徹底擺脫了過去，以為那些陰霾永遠不會再回來。

可是最近三個月，語嫣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她頻繁地回家，總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做一些我看不懂的事情。深夜時分，她會壓低聲音打電話，一聽到我的腳步聲就立刻掛斷。還有一些看起來很成熟的"同學"經常來家里，在她房間里小聲討論什么。

我問她在做什么，她總是說在寫畢業論文。

但是母親的直覺告訴我，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我叫沈清婉，今年四十二歲，在縣城的康民藥店工作了八年。老板陳阿姨對我很好，不僅給我安排了藥店樓上的一間小房子住，還經常關心我的生活。

"清婉啊，你這么漂亮，又這么能干，怎么就不考慮再找個伴呢？"陳阿姨總是這樣勸我，"語嫣都這么大了，你也該為自己想想了。"

每次聽到這話，我都會笑著搖頭："阿姨，我一個人挺好的，語嫣也快畢業了，我現在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陳阿姨總是嘆氣："你這孩子，真是太苦了。那個沒良心的男人，真不知道怎么舍得下手打你。"

是啊，那個男人。楚天行。我的前夫，語嫣的親生父親。

我永遠忘不了那些日子。他喝醉了就對我拳打腳踢，酒醒了又哭著求我原諒，說再也不會了。可是每次都會有下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最后一次，他把我打得住進了醫院，我才下定決心帶著語嫣離開。

"媽媽，你在想什么呢？"語嫣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抬頭看著我的女兒。二十一歲的沈語嫣長得很漂亮，繼承了我的五官，但比我更有靈氣。她在省城的財經學院讀大三，成績一直很優秀。

"沒什么，就是想你了。"我笑著說，"你這次回來住幾天？"

"大概一個星期吧，學校最近沒什么課。"語嫣坐到我身邊，"媽，我們家經濟情況怎么樣？"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想看看能不能幫你分擔一些。"

我心里一暖："傻孩子，媽媽的工資夠我們花的。你好好讀書就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語嫣點點頭，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我看不懂的東西。

樓下傳來孫師傅修車的聲音。孫師傅是個熱心腸的人，我們剛搬來的時候，他就經常幫忙。家里的水龍頭壞了，燈泡燒了，都是他來修。

"孫叔叔人真好。"語嫣說。

"是啊，這些年多虧了他照顧我們。"

語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站起身："媽，我去房間里整理一下資料。"

看著女兒進房間，我心里總覺得不太踏實。

02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藥店里整理藥品，陳阿姨走過來跟我聊天。

"清婉，昨天語嫣回來了吧？這孩子現在長得真是水靈，而且看起來很有出息的樣子。"

"是啊，她說在寫畢業論文。"我一邊整理藥品一邊說。

"誒，對了，昨天有幾個年輕人來問你們的情況，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陳阿姨壓低聲音說。

我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問什么？"

"問你們住在這里多久了，語嫣在哪里上學，你在哪里工作。我沒多說什么，就說不太熟悉。"陳阿姨皺眉，"那幾個人看起來挺正派的，說是要做什么調研，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們長什么樣？"

"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得很正式，像是大學生，但說話做事很老練。"陳阿姨想了想，"有一個女孩子特別引人注意，很漂亮，但眼神特別冷。"

我越聽越不安："他們還說什么了嗎？"

"沒有，問了幾個問題就走了。"陳阿姨看我臉色不好，關心地問，"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沒事，可能真的是做調研的吧。"我勉強笑了笑，但心里已經起了疑心。

中午回到家，語嫣正在客廳里用筆記本電腦打字。她專注的樣子讓我想起她小時候認真寫作業的模樣。

"語嫣，你在寫什么？"我走過去想看看屏幕。

語嫣立刻把電腦合上："畢業論文，還沒寫完呢，等寫好了給你看。"

"寫的什么題目？"

"關于...關于經濟學的一個課題，比較復雜，說了你也不懂。"語嫣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覺得女兒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下午，我正在藥店里工作，聽到樓下孫師傅在跟人說話。

"是啊，清婉是個好人，這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孫師傅的聲音傳了上來。

"她前夫呢？"一個陌生的聲音問。

"那個男人啊，早就不聯系了。聽說當年對清婉不好，她才帶著孩子跑出來的。"

"那個男人現在在哪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清婉從來不提這些事。"

我悄悄走到窗邊往下看，看到一個穿著得體的年輕女孩在跟孫師傅說話。那個女孩的側臉看起來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等那個女孩走了，我下樓找到孫師傅。

"孫師傅，剛才那個女孩是誰啊？"

"不知道，說是大學生，在做什么社會調研。"孫師傅撓撓頭，"問了不少關于這一帶居民的情況。"

"她都問什么了？"

"問得挺細的，特別關心單親家庭的情況。"孫師傅說，"我覺得這女孩子挺有禮貌的，就多聊了幾句。"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這些陌生人為什么要打聽我們的情況？而且還特別關心我的前夫？

晚上，語嫣又在房間里打電話。我經過她房門時，聽到她在說："是的，我已經確認了...位置我知道...時間你們定..."

我輕輕敲門："語嫣，在跟同學聊天嗎？"

里面立刻安靜了一下，然后語嫣說："媽，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過了一會兒，語嫣開門出來："媽，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是想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不用了，我不餓。"語嫣笑了笑，但我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03

第二天，陳阿姨又告訴我有人來打聽我們的情況。

"這次是個男孩子，看起來很斯文，戴著眼鏡。他問得更仔細，還問你以前在哪里工作過，語嫣小時候在哪里上學。"

"你怎么說的？"

"我說不太了解，但那個男孩子好像知道不少我們這里的情況。他還問樓下的孫師傅，孫師傅告訴他你是十三年前搬來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十三年前，正是我帶著語嫣逃離楚天行的時候。

"陳阿姨，如果再有人來問，你就說什么都不知道，好嗎？"

陳阿姨看到我緊張的樣子，關心地問："清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勉強笑了笑。

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我發現語嫣在整理一些打印出來的材料。那些紙上有很多數字和圖表，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表格。

"語嫣，這些是什么？"

語嫣立刻把材料收起來："畢業設計的資料，關于經濟分析的，比較復雜。"

"能讓媽媽看看嗎？"

"還沒整理好呢，等整理好了再給你看。"語嫣有些不自然地說。

下午，我在藥店里心不在焉地工作。陳阿姨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清婉，你最近怎么了？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

"沒什么，就是有些擔心語嫣。"

"擔心什么？語嫣這么懂事，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里的疑慮："阿姨，你覺得語嫣最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陳阿姨想了想："倒是覺得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而且...怎么說呢，感覺她心里有什么事。"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要不你直接問問她？"

"問了，她總是說在寫畢業論文。"我嘆了口氣，"可是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04

又過了幾天，我的不安達到了頂點。

語嫣的行為越來越神秘。她經常深夜外出，說是去找同學討論課題，但每次回來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而且她開始收到一些快遞，里面裝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因為她總是自己去取，然后鎖在房間里。

"語嫣，你最近在忙什么？媽媽感覺你變了很多。"

"媽，人總是要成長的，不是嗎？"語嫣的回答讓我心里更加不安。

"可是我擔心你..."

"擔心什么？擔心我學壞嗎？"語嫣打斷了我的話，"媽，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著女兒冷漠的表情，我感到一陣心痛。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母女之間有了這樣的距離？

那天下午，我正在藥店里工作，孫師傅急匆匆地跑了上來。

"清婉，又有人來打聽你們的情況了。"

"又是那些年輕人嗎？"

"不是，這次是個中年男人，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孫師傅的表情很嚴肅，"他問得很詳細，特別想知道你前夫的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怎么問的？"

"他說他是律師，在處理一個案子，需要了解一些情況。"孫師傅皺眉，"但是我覺得他不太像律師，更像是...怎么說呢，像是私家偵探。"

"你告訴他什么了嗎？"

"我沒說太多，就說你是十三年前帶著女兒搬來的，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孫師傅看著我擔心的樣子，"清婉，是不是有什么麻煩？"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十三年了，我以為我們已經徹底擺脫了過去，但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似乎正在悄悄地向我們逼近。

晚上回到家，我發現語嫣正在房間里整理一大堆文件。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她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么。

"資料都準備齊全了...時間也確定了...接下來就是..."

我輕輕敲門："語嫣，在忙什么呢？"

里面的聲音立刻停了，過了一會兒語嫣開門："媽，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我試圖從門縫里看看房間里的情況，但語嫣擋住了我的視線。

"媽，我在整理資料，有些亂。等我忙完了再聊好嗎？"

看著女兒疲憊但堅決的樣子，我只能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關上門后，我站在客廳里，心里五味雜陳。我感覺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止。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語嫣很早就出門了，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媽，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可能很晚才回來，你不用等我吃飯。"

我拿著紙條，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在藥店里，我心不在焉地工作著。陳阿姨看不下去了。

"清婉，你到底怎么了？從昨天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阿姨，我覺得語嫣可能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孩子大了都有秘密，這很正常。"

"可是我覺得不是普通的秘密。"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阿姨。

陳阿姨聽完后，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確實有些奇怪。你覺得會不會跟你前夫有關系？"

這個問題擊中了我心里最擔心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要不你找個機會跟語嫣好好談談？"

"我試過了，但她什么都不肯說。"

陳阿姨想了想："要不我們想辦法查查那些來打聽情況的人是什么來頭？"

"怎么查？"

"我有個親戚在派出所工作，可以幫忙問問。"

我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下午，語嫣回來了，但她的樣子很奇怪。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但精神狀態卻很亢奮。

"語嫣，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論文終于有進展了。"語嫣勉強笑了笑，"媽，我可能要提前回學校了。"

"為什么這么急？"

"學校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語嫣避開了我的目光，"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再回來。"

我心里涌起一陣恐慌："語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媽，沒有的事。"語嫣走過來抱了抱我，"你不要想太多，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但是這個擁抱讓我更加擔心，因為我感覺語嫣在顫抖。

05

那天晚上，語嫣又在房間里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我在客廳里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我聽到語嫣房間里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她在整理行李，準備明天回學校。

我敲門進去："需要媽媽幫你收拾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語嫣頭也不抬地整理著衣物。

我看到她的行李箱里不僅有衣服，還有那些我從來沒見過的文件和資料。

"語嫣，那些是什么資料？"

"畢業論文的參考資料。"語嫣快速地把那些文件蓋住，"媽，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我只能退出房間，但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第二天早上，語嫣很早就起床了。她換上了一套我從來沒見過的正式服裝，看起來很成熟，完全不像一個大學生。

"語嫣，你穿得這么正式干什么？"

"今天要去見一些重要的人。"語嫣照了照鏡子，"媽，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你不用等我。"

"什么重要的人？"

"關于畢業論文的事，需要去拜訪一些專業人士。"語嫣拿起行李箱，"媽，我走了。"

看著女兒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安。

在藥店里，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陳阿姨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清婉，語嫣走了？"

"嗯，說是回學校了。"

"你怎么看起來更擔心了？"

我把今天早上的情況告訴了陳阿姨。

"她穿得那么正式，真的只是去找導師嗎？"陳阿姨也覺得奇怪。

"我總覺得她在瞞著我什么大事。"

就在這時，孫師傅又跑了上來。

"清婉，又有人來了！這次來了好幾個，都開著車，看起來像是要辦什么大事。"

我和陳阿姨立刻跟著孫師傅下樓。果然看到樓下停著幾輛車，車旁站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之前來過的那個冷漠女孩。

"他們在等什么？"我問孫師傅。

"不知道，就是在那里等著，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我正想走過去問問情況，突然看到語嫣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她直接走向那群人，然后所有人都上了車，開走了。

我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清婉，那不是語嫣嗎？"陳阿姨也看到了，"她怎么跟那些人在一起？"

我說不出話來。我的女兒剛才的表情那么冷靜，那么成熟，完全不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當天晚上，語嫣沒有回來。我給她打電話，但一直是關機狀態。

我在家里來回踱步，心里越來越恐慌。到底發生了什么？語嫣為什么要瞞著我？那些人是誰？

第二天，語嫣還是沒有音信。我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去她學校看看。

但是當我到達學校后，她的同學告訴我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

"語嫣？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課了。而且老師說她申請了延期畢業，理由是要參與一個重要的社會實踐項目。"

我感覺天旋地轉。語嫣根本就沒有在寫什么畢業論文，她在撒謊！

06

我匆忙趕回家，心里亂成一團。語嫣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要編造這樣的謊言？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我坐在語嫣的房間里，看著她的照片，回想著這些年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

那個善良懂事的女孩，怎么會參與什么違法活動？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發呆，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跑到窗邊一看，語嫣回來了！她站在樓下，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我匆忙跑下樓，抱住了女兒："語嫣！你去哪里了？我擔心死了！"

"媽..."語嫣的聲音很虛弱，"我回來了。"

"快上樓，有很多事情需要跟你說。"

回到家里，我把警察來過的事情告訴了語嫣。她聽完后，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媽，對不起..."語嫣低著頭，聲音很小，"我可能給你添麻煩了。"

我緊緊抱住女兒："語嫣，到底怎么回事？你這些天去哪里了？"

"我...我參加了一個項目，但是可能出了些問題。"語嫣的眼神閃爍不定，"媽，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你！可是你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語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媽，現在還不能說。但是我保證，我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看著女兒堅決的表情，我心里涌起深深的不安。

就在這時，語嫣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我必須接這個電話。"語嫣站起身，"媽，不管待會你聽到什么，都請你相信我。"

最近這段時間，語嫣越來越神秘的行為讓我坐立不安。今晚她又在房間里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隱約能聽到她在和人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悄悄走到女兒的房門外。房門沒有完全關嚴，留下一條細縫。我屏住呼吸，貼近門縫想聽聽她到底在說什么。

聽到語嫣說的話，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雙腿瞬間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我用手死死撐住墻壁，才沒有摔倒，但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