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人們對月亮的崇拜生生不息;九百多年以來,人們對蘇軾的敬仰綿綿緡緡。
很難用一句話概括蘇軾。他的一生,期望實現仕途理想和個體理想并行不悖。他關心世事,慷慨直言,絲毫不加隱晦;他身處憂患苦難之中,也能自得其樂,泰然處之;他的詩文書畫,更是成就斐然。
蘇軾行書治平帖卷(局部 蘇軾像)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蘇軾寫了很多關于月亮的詩詞,林語堂說他是月光詩人。無論是為官一方,還是被貶謫流放,蘇軾始終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情和骨子里的樂觀豁達,所思所行如皎皎月光。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1076年,中秋之夜,皓月當空,蘇軾在密州超然臺上,想起幾年未見的弟弟蘇轍,思緒萬千,寫下千古名篇《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這首詞開創了詞史清曠詞風,把詞的藝術美發展到極致,是李白之后浪漫主義文學的巔峰之作,被譽為最美中秋詞,成為千古絕唱。宋人《苕溪漁隱叢話》評價:“中秋詞自東坡《水調歌頭》一出,余詞盡廢。”
宰相韓琦曾向宋英宗薦曰:“軾之才,遠大器也,他日自當為天下用。”正處于事業上升期的蘇軾,風華正茂,壯志凌云,豪情滿懷,詞作也呈現一派豪放之風。
陽關曲·中秋月
暮云收盡溢清寒,
銀漢無聲轉玉盤。
此生此夜不長好,
明月明年何處看。
黃昏后,彩云消散,清秋涼夜,月色如水。白茫茫的天河寂靜無聲,冉冉東升的明月像一輪玉盤。這輩子少有這樣的夜晚。明年今夜這樣的明月,你我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觀看。
1077年,蘇軾由密州移知徐州,蘇轍隨兄來到徐州任所,住到中秋過后才離去。兄弟團聚,中秋賞月。兄長寫了一首《陽關曲·中秋月》。弟弟也寫了一曲《水調歌頭·徐州中秋》。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
離別一何久,七度過中秋。去年東武今夕,明月不勝愁。豈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載涼州。鼓吹助清賞,鴻雁起汀洲。
坐中客,翠羽帔,紫綺裘。素娥無賴,西去曾不為人留。今夜清尊對客,明夜孤帆水驛,依舊照離憂。但恐同王粲,相對永登樓。
蘇軾和蘇轍兄弟二人離別七年,七度“千里嬋娟”,終換得一次“鼓吹助清賞,鴻雁起汀洲”。
念奴嬌·中秋
憑高眺遠,見長空萬里,云無留跡。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瓊樓,乘鸞來去,人在清涼國。江山如畫,望中煙樹歷歷。
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風,翻然歸去,何用騎鵬翼。水晶宮里,一聲吹斷橫笛。
1082年,蘇軾在黃州登高望月,夜色晴朗,萬里無云,月亮橫空出世,月光灑滿人間,所到之處,秋夜浸染在澄碧中。天境樓臺上,神仙乘著仙鳥來去。置身此地,如置身清涼國度。
他帶著幾分醉意,擊手為樂,高聲歌唱,舉起手中的酒杯,邀請明月,與自己及自己的影子一起飲酒。在風露下盤桓起舞,忘掉一切憂傷,管他今夕何夕。喝醉了想要乘風飛回月宮。無需騎上鵬鳥的羽翼。在明凈的月宮里,把橫笛吹得響徹九霄。
蔣乾赤壁圖卷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如果說《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蘇軾的“千古第一詠月詞”,那么這首《念奴嬌·中秋》則寫出蘇軾憑高眺遠,思緒萬千,醉駕長風,乘風追月,來往天地之間,飛越玉宇瓊樓,與仙人們乘鸞往來,歡度中秋的超逸豪邁和望月情懷。
面對遼闊的夜空和皎潔的月亮,蘇軾卸掉層層心靈枷鎖,寄情于月,不被俗事羈絆,在月光中展露真實的自我。其敢于追求自由的精神,充滿對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乃中秋詠月的佳作。明代楊慎評曰:“東坡中秋詞,《水調歌頭》第一,此詞第二。”
減字木蘭花·秋月
春庭月午,搖蕩香醪光欲舞。
步轉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輕煙薄霧,總是少年行樂處。
不似秋光,只與離人照斷腸。
1092年,蘇軾知守潁州時。二月十五夜,堂前梅花大開,月色鮮霽。
夫人王弗對蘇軾說:“春月色勝于秋月色,秋月令人慘凄,春月令人和悅。何不邀幾個朋友來,飲此花下。”聽了夫人的話,蘇軾十分高興,邀來幾位朋友,在梅花樹下飲酒賞月,并取王夫人的語意,寫了這首《減字木蘭花》。
葉嘉瑩先生說,一個人的人格就是他的風格,凡是真正富于智慧才華的人,無論做什么,都是出手不凡。蘇軾不僅愛月,也愛茶,曾言“何煩魏帝一丸藥,且盡盧仝七碗茶。”
蘇軾在儋州作《汲江煎茶》,傳遞著自己通達樂觀的人生追求。
汲江煎茶
活水還須活火烹,
自臨釣石取深清。
大瓢貯月歸春甕,
小杓分江入夜瓶。
雪乳已翻煎處腳,
松風忽作瀉時聲。
枯腸未易禁三碗,
坐聽荒城長短更。
飲茶風盛,自唐宋而今,俗話說,好茶須得好水,更在于好的茶器。朱炳仁銅 月光系列茶器,不僅寓意吉祥,材質上乘,更是非遺傳承佳品。
壹 朱炳仁銅 月滿富貴
牡丹迎富貴,四季有財;富貴到白頭,好運連連。
朱炳仁·銅 月滿富貴 圖片來源:朱炳仁銅
朱炳仁銅 月滿富貴,依照故宮博物院藏品,清代居廉的《富貴白頭圖》而設計,讓名畫躍然茶器之上,以器呈畫,畫面豐富,設色艷而不俗,傳承東方美學,賦予器物美好寓意。
貳 朱炳仁銅 月見喜樂
月桂折枝,吉祥富貴;茶月相宜,喜樂自得。
朱炳仁·銅 月見喜樂 圖片來源:朱炳仁銅
朱炳仁銅 月見喜樂,依照故宮博物院藏品,清代蔣溥的《月中桂兔圖》而設計,月中玉兔與桂樹美輪美奐,既逢中秋佳節,又是乾隆壽辰,寓意好事成雙。
叁 朱炳仁銅 月有幸福
圓月明朗,金桂凝香,玉兔呈祥,平凡生活越有幸福。
朱炳仁·銅 月有幸福 圖片來源:朱炳仁銅
朱炳仁銅 月有幸福,依照《粉彩花卉紋提梁壺》而設計,型如杏子,玲瓏精巧,銅盤取一輪滿月之下,玉兔萌趣可愛之景,將宋人的浪漫、幽雅、風韻融入茶器之中,賦予生活獨特的宋韻氣質。
蘇軾在《臨皋閑題 》中說:“西江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愿我們,不論身處何處,不論做什么,皆能積極開朗,瀟灑曠達,富貴、幸福、安康。
一輪月,一壺茶,笑時猶帶嶺梅香。此心安處是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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