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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公抱著三個月大的女兒走進商場六樓的粵菜館時，初夏的陽光正透過玻璃幕墻斜斜地灑進來。服務員是個扎著低馬尾的年輕姑娘，眉眼彎彎地迎上來，先接過我們手里沉甸甸的嬰兒車，利落地在卡座邊騰出空位，又變魔術般從圍裙口袋掏出一個印有卡通圖案的安撫巾，輕輕蓋在寶寶身上。

"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寶寶容易著涼。" 她說話時聲音輕柔，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遞來的菜單邊角還細心地套著塑料膜。老公立刻笑著點頭，從落座開始就不停地夸贊："你這服務意識真到位，換做其他店早催著點菜了。" 他甚至半開玩笑地說："我看你完全能當大堂經(jīng)理，這應變能力和細節(jié)把控，絕對是管理人才。"

姑娘臉頰浮起兩團紅暈，連說不敢當："還差得遠呢，要是方便的話，能幫我們寫寫好評嗎？" 我原本看著她照顧寶寶的樣子也覺得暖心，正準備掏出手機幫忙，卻聽見老公搶先開口："手機給你，你自己操作怎么寫吧。"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某種親昵的調(diào)侃，"要是別人我肯定不管，是你那就不一樣了。"

這句話像根細針突然扎進心里，我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僵住。懷里的寶寶似乎察覺到異樣，不安地扭動起來。我悄悄往卡座角落縮了縮，用嬰兒車擋住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假裝專注地整理寶寶的小被子，余光卻瞥見老公正興致勃勃地和姑娘聊起菜品推薦，完全沒注意到我的變化。

這讓我想起昨晚在電玩城的場景。霓虹閃爍的游戲廳里，老公站在粉色的夾娃娃機前，投幣的動作帶著股不服輸?shù)膭蓬^。試了三次都失敗后，我姐在旁邊勸道："算了算了，別浪費游戲幣吧。" 我想著帶姐姐去玩跳舞機，便輕輕拽了拽她的手腕。等我們從投籃機那邊回來時，卻看見老公舉著個毛絨小熊，眼睛亮晶晶地遞到我姐面前，像極了中學時代在心儀女生面前炫耀的男孩。

更讓我耿耿于懷的是送姐姐回家的那個瞬間。夜晚的路燈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路邊等出租車時，老公突然快步走到前面，手臂虛虛地搭在我姐身后。那個動作看似自然，卻讓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的指尖距離姐姐后背不到半拳，明明完全可以用語言引導方向。當時我沒有當場發(fā)作，只是默默把這個畫面記在心里。

回到家哄睡寶寶后，我鼓起勇氣和老公說起這兩件事。原以為他會像平時那樣耐心聽我傾訴，沒想到他突然激動起來："你這是捕風捉影！要是我承認錯了，不就等于默認以后連正常社交都不行？" 他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你每次都這樣，一點小事就上綱上線，以后還怎么和異性正常相處？"

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地板上，把他的影子切割得支離破碎。我忽然想起在網(wǎng)上看到的那句話：有些男人就像孔雀，只要有異性在場，就不自覺地展開尾羽。但他們大概永遠不會意識到，那些自以為熱情的舉動，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怎樣的刺痛。

服務員姑娘每天要面對形形色色的顧客，她的專業(yè)服務不該成為被過度解讀的信號；而作為妻子，我的不安也不該被當作無理取鬧。在婚姻關系里，界限感的缺失就像一顆埋在沙里的玻璃渣，看似微小，卻能在不經(jīng)意間劃出傷口。或許真正需要改變的，不是那些 "熱情" 的瞬間，而是對待親密關系的態(tài)度 —— 有些關心，留給伴侶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