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章哥,房地產從業20年,通曉業內門道,我不做所謂的“專家”,只用二十年實戰經驗幫大家答疑解惑。
為什么很多老北京小吃都消失了?比如過去最主要的早點“馬蹄燒餅”夾“半焦果兒”,為什么徹底絕跡了?道理很簡單,因為一種東西的出現,糧票。
所謂馬蹄燒餅就是空心的芝麻燒餅,芝麻少點兒而已。個頭大點兒芝麻多點兒的叫“驢蹄燒餅”,只不過就屬于主食,在下午才開始賣。
半焦果子則相當于沒炸透的焦圈,封口不封口都行,也叫炸圈兒。或者說相當于炸兩道的小油條,彎成圓形而已,方便夾進燒餅里。
剛解放的時候這種早點小吃都還存在,一直到公私合營之后都有。但是到了糧食緊張的年代,一切主食都得憑票供應,那這種分量輕的玩意兒就別扭了。芝麻燒餅一兩一個,大火燒二兩一個,油餅一兩一個,這都好收糧票。
而馬蹄燒餅頂多半兩,半焦果子則更是只有幾錢,可普通人吃一套就夠了,怎么收糧票啊?再加上這種東西挺麻煩,公家運營之后又不好收高價,所以索性放棄了。
甚至是幾乎只保留了芝麻燒餅和大火燒和油餅,其他的能不做的就都不做了。改開之后北京的老北京人已經是少數,既然已經習慣了用別的替代,老小吃也就回不來了。
還有一些消失的小吃是因為不合適賣。比如典型的“羊霜腸”,雖然很好吃,但不僅制作麻煩,更關鍵的是在哪兒賣跟誰合營啊?跟漢民館子不合適,因為畢竟是羊腸羊血什么的,味道大。可跟回民館子更不合適,因為穆斯林是不許吃這種東西的。所以就只好拋棄了。
改開后羊霜腸也曾經出現過,我爸帶我在東安市場后邊胡同吃到過。按我爸的說法是感覺挺貴不實惠,吃的人很少,但按攤主的說法是這玩意兒制作太麻煩,要少了不賺錢。所以到現在也沒恢復起來。
鹵煮火燒一度消失也是因為太麻煩,腸子什么的清洗起來又費工又廢料,在解放前能相對多要點兒錢,畢竟有真喜歡的吃主兒。但是公私合營之后呢,這一碗里才倆火燒4兩糧票,但是幾乎相當于一個肉菜的價格,不合適吧?不符合勞動人民吃飯經濟實惠的定位,于是也就只好消失了,改開之后才恢復。
還有炸三角和炸回頭也是這種情況,都是我爸小時候的最愛,但合營之后面臨同樣的問題,太麻煩又不能要高價,只能消失。但這兩種還行,我爸因為是真愛,所以找廚師學來了手藝,實在饞了就在家做,要不然能饞一輩子。
此外消失的還有“肉沫炸醬”,本來這和“肉丁炸醬”的地位相同,看各自喜歡的口感了。但是肉沫炸醬有個劣勢,就是甭管放多少肉餡,摻和在黑乎乎的醬里就看不出來了,讓人感覺沒有肉丁的實惠,所以也消失了,甚至到現在,很多人認為只有肉丁炸醬這一種地道了。
對了,同時消失的是“抻面”。現在的人們認為手搟面才正宗,這也不能說是錯,因為老百姓在家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用手搟面,省事兒,也不用太多的技術。而在飯館里就不行了,怎么也得是技術含量高點兒的啊,所以只能用抻面,相當于拉面,讓吃主兒得覺得跟家里不一樣。
以“灶溫”為例吧,雖然是最樸實的二葷鋪,但面條也必須是“抻條兒(手把條兒)”,從粗到細隨便提要求,最細的“一窩絲”才考教手藝呢。但改成國營的之后也就消失了唄,一是因為成本,第二也是因為效率。
解放前全北京有百萬人口,近萬家飯館飯鋪飯挑子。而到了公司合營之后呢,一直到1978年,全北京還剩下了900多家,卻得服務全北京880萬人口,這哪兒忙的過來啊?所以只要是費功夫還不能多收費的小吃,基本都消失了,改開后有的恢復了,有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前些年我爸跟瘋了似的想吃“清醬肉”和“爐肉丸子”,弄的我甚至讓黑龍江的朋友幫忙找,因為傳說哈爾濱的傳統北平菜館子有賣的,但也沒買到。最后是在菜市口一帶找到了一家小店,只有爐肉丸子,買回來一吃我爸說湊合,雖然不是過去的味道但總比沒有強。
然后我還問了問小鋪兒老板,說為什么清醬肉什么的不恢復啊?老板說根本沒法兒恢復,這東西聽著簡單,鹽七兒醬八的全算上才半個月的事兒。其實麻煩著呢,既然是火腿的性質,那就必須經過風干,少了說都得半年,再加上廠房和交通成本多高啊?賣多少錢合適?
而且就算豁得出去時間成本,哪兒找“清醬油”去啊?現在都是化學+機器制造,就算有古法醬油,那價格也不是小鋪子接受的了。所以只能是留下個念想兒吧,反正等老輩兒都走沒了,也就沒人記得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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