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開峻。
山嵐未晞,石徑苔生;運河初曉,煙波影動。余沐朝霞以渡河,見疏林之凝碧,恍若仙姝曳綠綃,忽憶蒲留仙所述翩翩事。乃叩擊而歌曰:"蕉窗夜雨滴寒玉,浪子襟懷化朽株。"
人到中年,再讀《聊齋志異》,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憶昔鳴蜩噪午,余憩于危樓。檐牙蕉葉,蜷若老經生之背影;案頭《聊齋志異》棄之一旁,假寐神游,飄然入洞天福地。自忖若為羅子浮,可守素心于綺羅叢中乎?
暮靄侵檐,余常憑朱檻。雨打蕉聲,雜以空山木葉;風傳梵唄,疑是古寺霜鐘。
今宵雨驟,殘燈欲燼。啟篋出蕉箋,蠹痕斑駁,經絡縱橫,一如天羅地網。忽聞窗外巧笑,推牖而望,不見人影,只見月華瀉地,蕉影翩躚,若千蝶振翼而待飛升。
無名石磴,苔痕斑駁;人間世相,霉跡暗滋。余踏蒼蘚以渡虹橋,見新綠破霧,玄蛟劈混沌。
茶寮說書,必演《游園驚夢》之戲;座中聽客,偏窺賣花之腰。
乃悟蕉林終究不敵紅塵,君看青史萬疊,豈非敗葉綴成?爐煙繚繞處,所祀非仙非佛,實乃人心魍魎。噫!蕉葉翩翩獨醒,世人醉死欲壑,寧知足乎?
翩翩仙女,手持芭蕉葉,心一動,剪刀下即幻成萬物
人間所憾,未遇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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