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紹宋》這部小說在網(wǎng)上火了起來,愛好的文史的我,也抽空閱讀了一遍,也大概知道了為啥能火。
小說背景是放在靖康之恥后趙構(gòu)南逃期間,書中塑造了一個完全不同以往趙宋官家的趙構(gòu)(趙玖),他以徽欽二帝為恥,誓要北伐驅(qū)逐韃虜,洗刷漢人之恥,最終憑借自身努力也做到了這點。
歷史本該如此,歷史也應(yīng)該如此,只是可惜真實的歷史并不是如此,讓人唏噓不已。
靖康二年這一場驚天浩劫,是趙宋王朝的恥辱,更是整個漢族的恥辱。當幾十萬金兵南下,攻破汴京時,徽欽二帝被俘,皇室成員、大臣、百姓等數(shù)十萬人被擄北上,其中一些女子的命運更是屈辱。當時年僅 15歲蔣氏便是如此。
蔣氏是陽武縣令蔣興祖之女,自幼聰慧,擅長詩詞。本該生活在安穩(wěn)家庭中的她,卻因這場戰(zhàn)亂,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
他的父親蔣興祖在金兵南下時組織軍民死守城池,最后面對千鈞重圍不敵,與妻兒一同戰(zhàn)死,獨留下蔣氏被金軍擄掠。
這段九死一生的北上之路,她親眼看見"白草黃沙"覆蓋了中原沃土,親耳聽見"轆轆車聲"碾碎了故國繁華,身心歷經(jīng)了難以想象的磨難與屈辱。
途經(jīng)雄州驛(今河北雄縣境內(nèi))時,悲痛、絕望、思念家鄉(xiāng)等復雜情緒交織在她心中,于是她懷著滿腔悲憤,在驛站的墻壁上寫下了這首《減字木蘭花?題雄州驛》。
《減字木蘭花?題雄州驛》
蔣氏女
朝云橫度。轆轆車聲如水去。白草黃沙。月照孤村三兩家。
飛鴻過也。萬結(jié)愁腸無晝夜。漸近燕山。回首鄉(xiāng)關(guān)歸路難。
“朝云橫度。轆轆車聲如水去”,詞的開篇,蔣氏便描繪出一幅壓抑、沉悶的畫面。
陰云在清晨的天空中橫行而過,囚車轆轆作響,像流水一樣不停地向北駛?cè)ァ?/p>
這陰沉的天氣,渲染出一種壓抑的氛圍,也暗示蔣氏自己晦暗不明的未來。車聲比作流水,這意象妙極,流水既表現(xiàn)出了俘虜眾多,車隊蜿蜒如河,也意味著一去不返,恰似故國山河永別。
這兩句從視覺、聽覺入手,將作者被擄北上時的無奈與悲傷,生動地展現(xiàn)在讀者眼前。
“白草黃沙,月照孤村三兩家”
一路上放眼望去,只有枯黃野草和漫天飛揚的黃沙,一片荒蕪清冷的月光灑在只有寥寥幾戶人家的村莊上,毫無生機。
這兩句繼續(xù)描寫途中所見的蕭瑟荒涼景象,襯托出蔣氏內(nèi)心的凄涼,孤寂。
上闋從早晨寫到夜晚,所見盡是凄涼,作者內(nèi)心的絕望可見一斑。
她坐在囚車上,車輪每轉(zhuǎn)動一圈,就離故土更遠一分,轉(zhuǎn)的更久,離家就越遠,心中的惆悵就越深。
“飛鴻過也。萬結(jié)愁腸無晝夜”,看到南飛的大雁從頭頂飛過,她的情緒徹底爆發(fā),那千絲萬縷的愁緒,不分白天黑夜折磨她。
在中國文化的意象中,大雁按時南飛北歸,常用來寄托思鄉(xiāng)之情。此時大雁南飛,而自己卻成階下囚,被押著由南向北而行,這如何不讓人悲痛欲絕。
不僅如此,自己也不知道未來要去向何方,一切身不由己。
“漸近燕山。回首鄉(xiāng)關(guān)歸路難”,隨著行程推進燕山越來越近,回頭遙望故鄉(xiāng)越來越遠,要想回家?guī)缀蹩床坏饺魏蜗M?/p>
“漸近燕山” 看似平靜,卻暗含著蔣氏內(nèi)心的恐懼和絕望。要知道,每向北行一步,就離生的希望遠一分,燕山是宋金分界線,過去了就真的是異國他鄉(xiāng)。因此才會感覺“歸路難” 。
這兩句詞將蔣氏國破家亡的悲痛、對未來的恐懼以及無法歸鄉(xiāng)的絕望,表達得淋漓盡致,也讓整首詞的情感達到了高潮。
這首詞通過樸實而真摯的語言,對沿途景物的描寫,抒發(fā)國破家亡之際被擄北上的悲慘遭遇,字里行間充滿了悲痛、絕望與無奈。
后世關(guān)于蔣氏的經(jīng)歷信息并不是詳細,并且基本都是和這首詞有關(guān),而這首詞不僅是蔣氏個人命運的寫照,更是北宋末年那段慘痛歷史的縮影。
為了歷史不會重演,吾輩只能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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