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陳，今年整四十，在杭州三墩水泥廠干了十二年搬運工。每天凌晨四點，手機鬧鈴比打鳴的公雞還準時，腰上貼著三片膏藥出門時，我媳婦小蕊還在被窩里刷抖音——她那二十六歲的身子陷在鵝絨被里，像塊剛出鍋的嫩豆腐。

2023年那個梅雨天，我在快遞站扛包裹遇見她。姑娘穿著露腰短T恤蹲在貨架前，馬尾辮掃過白得晃眼的脖頸，拆快遞的指甲油是當下最流行的克萊因藍。"大哥能幫搬下洗衣機嗎？"她抬頭那瞬間，我膝蓋差點砸在地上——這臉蛋比直播間的美顏濾鏡還精致。

"大叔你手好糙啊"，搬完第五趟時她遞給我冰鎮可樂，指尖碰觸的涼意直竄天靈蓋。后來她總說就喜歡我身上的水泥味，"聞著特踏實"，可當初她爹媽聽說準女婿大十四歲，差點把戶口本撕了。婚禮那天丈母娘杵在酒店門口冷笑："老牛吃嫩草，當心閃了腰。"

現在我每天搬足100噸水泥，銀行卡數字漲得比工地腳手架還快。小蕊的梳妝臺擺滿SK-II，最新款蘋果手機總趕在發售日到貨。但最近她總說"姐妹聚會"徹夜不歸，微信運動步數卻顯示不足百步。昨天洗衣服時，我從她真絲睡衣兜里摸出張酒吧存酒卡，日期分明寫著2025年5月20日。

"老陳哥又來賣命啦？"工頭叼著煙蹲在磅秤邊，看我扛起第三十七袋水泥。這活計講究腰馬合一，五十公斤的灰袋子往肩頭甩時，脊椎嘎吱聲混著揚塵往鼻孔里鉆。手機在褲兜震個不停，是小蕊發來的語音："老公轉五千唄，美容院周年慶充卡打五折～"

晚上八點拖著灌鉛的腿回家，防盜門里飄出椒麻雞香味。"特意給你點的外賣！"小蕊撲過來要抱，我側身躲開滿身水泥灰。她新燙的羊毛卷掃過我結痂的虎口，香水味嗆得人鼻子發癢——這可不是家里69塊的名創優品香氛。

浴室地漏堵著幾根栗色卷發，可我媳婦明明是黑長直。洗衣機滾筒轉著件男款紀梵希T恤，吊牌價夠我搬五天水泥。床頭柜突然震起來，小蕊沖進來搶手機的模樣活像護崽的母貓。"姐妹群里聊私房話呢～"她撒嬌時睫毛忽閃忽閃，可微信界面分明閃過個黑桃A符號。

上周三提前收工，我在萬象城抓了個現行。隔著星巴克玻璃墻，小蕊的吊帶裙肩帶滑到手肘，對面眼鏡男的手正往她大腿摸。我抄起工地安全帽就要砸，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您尾號7788的卡支出18888元，收款方：路易威登】——那正是她腳邊嶄新的老花手提包。

"離婚吧。"我摔出銀行流水單時，小蕊正涂著斬男色口紅，"陳國棟你也不照照鏡子？四十歲的人看著像五十！"她踹開裝滿奢侈品的行李箱，滾出來的寶格麗項鏈還是我搬了三百袋水泥換的。

最絕的是昨晚，我在物流站通宵加班，手機監控提醒家里有人移動。畫面里小蕊裹著我的浴袍，身后跟著穿浴巾的眼鏡男。"你這死鬼老公不在？"男人聲音響起的瞬間，我捏碎了剛買的降壓藥。

現在看著審訊室白熾燈，手腕上的銬子比水泥袋還沉。小蕊躺在太平間的模樣真干凈，化妝品都被卸掉了，倒顯出幾分當初在快遞站的樣子。法醫說那柄斬骨刀剁了十三下，可我明明記得最后一刀是插在她紋著玫瑰花的左胸——那地方曾貼著我的耳朵說過"我愛你"。

這場婚姻就像摻了沙子的水泥，再用力攪拌也砌不成堅固的墻。我貪戀她的青春鮮嫩，她圖謀我的血汗錢財，兩個各取所需的成年人，偏要自欺欺人說是愛情。如今她抖音收藏里全是"小鮮肉"視頻，我工裝褲兜常年裝著壯陽藥，欲望撐不起十六歲的年齡差。

刑偵報告顯示，2025年杭州此類案件同比激增43%，多少"老夫少妻"正重復著我們的悲劇。就像《圍城》里說的，"老年人戀愛，就像老房子著火，沒得救"，可誰還記得火滅之后只剩廢墟？

畸形的感情模式里，沒有誰能獨善其身。當婚姻變成皮肉生意，真心就成了最廉價的贈品。那些刷著"大叔寵妻"短視頻的姑娘們，可曾想過你眼里的"爹系男友"，可能是另一個小蕊口中的"長期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