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執政四個多月了,做了兩件大事:一件是把餓得瘦骨嶙峋的宇航員從國際空間站接回家,一件是把墨西哥灣改名為美國灣。而夸下海口的吞并加拿大和格陵蘭、俄烏和平、關稅戰等等,一件也沒辦成,于是,開始“窩里橫”,先拿哈佛大學開刀,然后又祭出“蘋果稅”——要對在國外生產的蘋果手機加征25%的關稅,希望以此來逼蘋果公司回美國建廠,在產業高度全球化的時代,這種做法無疑會“切碎”蘋果。
美國引以為傲的蘋果
1977年1月,喬布斯和朋友一起在加州成立了蘋果公司,開始生產電腦。那時的電腦如同打字機,只有鍵盤和主機,可以用電線連接電視機,把電視機當作顯示屏,可以打字、顯示圖像和聲音,功能不多,但已經是高科技。
第一代蘋果電腦長這樣。
蘋果1電腦
1980年,蘋果公司在納斯達克上市,公司很快成了個人電腦領域的獨角獸。1991年,蘋果推出筆記本電腦Powerbook。1996年,蘋果開始研發自己的操作系統Mac OS。2001年,蘋果推出數碼播放器IPod。
進入21世紀后,移動電話成為“潮品”,世界各大電器公司都開始涉足手機領域,例如德國的西門子、芬蘭的諾基亞、瑞典的愛立信、日本的索尼、韓國的三星、美國的摩托羅拉,等等,包括中國的海爾、長虹、聯想也都造起了手機,和現在小米、華為造汽車一樣,什么熱銷就趕快造什么,抓住機遇可能立馬就引領潮流,錯過機遇可能就被時代淘汰。
當其他手機廠商還在拍照、內存、電池續航、操作系統等方面挖空心思時,2007年,蘋果推出了第一代iPhone,也就是我們說的智能手機。當摩托羅拉還在玩Windows Mobile、黑莓還在玩全鍵盤時,蘋果的的OS觸屏手機橫空出世,把通話、攝像、影音娛樂、上網集于一身,顛覆了人們對手機的認知,也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
黑莓全鍵盤手機
有人說:打敗樂凱的不是柯達,是智能手機。
有人說:三個蘋果改變了世界。第一個是希臘神話中的金蘋果,引發了特洛伊戰爭,希臘擴張,成就了歐洲文化;第二個是砸中牛頓頭的蘋果,引發了科技革命,成就了西方列強;第三個是喬布斯的蘋果手機,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讓手機成了貼身伴侶。
2024年9月,蘋果推出了iPhone 16,繼續保持厚實邊框、高清攝像頭、簡潔界面、高速處理器、封閉性系統等特點,一直占據全球智能手機市場的頭把交椅。2024年,蘋果手機占全球智能手機市場份額的23%,占美國智能手機市場份額的56%,三星占25%,摩托羅拉占10%。
目前,蘋果公司市值為3.62萬億美元,是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蘋果能否在美國建廠
蘋果公司是一個巨無霸,生產電腦、手機、手表等智能設備,但出于成本考慮,它的工廠卻主要建在國外。
因為勞動力成本過高,20世紀后半期,美國的大公司就紛紛在國外建廠,使美國出現了產業空心化。
蘋果手機目前在美國沒有整機生產工廠,其生產主要放在中國和印度,其中中國占了85%,印度占了15%。
從iPhone問世以來,中國都一直是蘋果最重要的生產基地。以富士康、和碩等為代表的代工廠,在中國擁有眾多大型生產園區,如鄭州富士康,有三十多萬員工,方圓300公里范圍內,可獲取iPhone所需95%的零部件,而且零件可以做到“上午下單、下午到貨”,高效的產業集群效應在全球無可匹敵。
印度是近年來蘋果重點培育的新興生產基地。印度人口眾多,人力成本不足中國的50%,出于中美競爭及成本考量,2017年,蘋果首次將供應鏈擴張到印度。但蘋果在印度,仍然是依托富士康、和碩等臺資公司代工,印度工人工資低廉,但工人文化程度較低、基礎設施落后、缺少配套產業鏈,加之政府腐敗,雖然印度政府在招商引資時會許諾諸多福利,但實際情況卻是“印度掙錢印度花,一分別想帶回家”,是有名的“跨國公司墳場”。所以,雖然蘋果宣稱將繼續在印度擴大生產規模,計劃到2028年,25%的iPhone由印度制造,但短期內仍然無法改變中國作為iPhone第一生產大國的地位。
一部蘋果智能手機大約需要2700個零件,這就需要組裝工廠周圍要有大量的配件廠,若是各種零件都從異國他鄉進口,不但產能無法保障,高成本也會導致喪失市場競爭力。
奧巴馬做總統時期,曾以高額補貼吸引美國產業回流,當時喬布斯曾對奧巴馬直言,若將iPhone生產線遷回美國,單臺人力成本將增加65美元,且"完全不可能"實現全產業鏈回流。
2012年,蘋果公司曾嘗試在得克薩斯州組裝電腦,但當地沒有產業鏈,單單是電腦外殼上用的小螺絲,在當地就找不到合適的供應商,當地只有一個可以滿足技術需求的螺絲釘供應商,這個小工廠每天只能生產1000個螺絲釘,最終蘋果不得不從中國進口螺絲釘,這一事件導致生產延誤數月之久。
這幾年,迫于美國政府的壓力,蘋果公司已開始在美國建零件工廠,但投資重點在芯片、服務器等高附加值領域,傳統零部件仍然依賴中國等其他國家。
目前,美國只能生產約5%的蘋果手機零件,要在美國建立起完整且高效的iPhone生產供應鏈,需要在自動化生產、基礎設施建設、工人培訓等方面進行長期且巨額的投入,初步估計,僅初期投資就預計超過300億美元,且時間跨度可能長達數十年。另外,美國制造業工人的時薪約為中國的6-8倍,若將iPhone組裝環節遷移至美國,僅勞動力成本這一項,就可能致使單機售價上漲約100美元,如果把全產業鏈轉移至美國,iPhone售價甚至可能翻番。
商人逐利,因此,讓蘋果把手機生產線遷回美國,無異于與虎謀皮。
蘋果跌倒,中國吃飽?
目前,蘋果手機的主要競爭對手為三星、小米、OPPO、VIVO,如果放在中國市場,其競爭對手都是中國品牌。2024年,蘋果手機在歐洲、北美、亞太市場仍然銷量第一。
世界各地蘋果手機市場占有情況
在美國市場,蘋果占了智能手機市場份額的56%,三星占25%,摩托羅拉占10%,可以說是一家獨大。
蘋果在美國的競爭對手是三星,但三星和蘋果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而且特朗普也宣布了,也要向三星加稅。華為是中國智能手機行業的佼佼者,但幾年前就被美國打壓和限制,已被拒于美國市場門外。
所以,如果蘋果和三星都被加稅,價格暴漲,在全球智能手機領域表現不俗的小米、OPPO、VIVO等一眾中國手機品牌則有可能趁機搶占美國市場,這些品牌在產品設計、性能優化、拍照體驗、衛星通信、車機物聯等方面持續提升,具有較高的性價比。
此外,美國雖然在和中國打貿易戰,但4月13日就豁免了智能手機等產品的關稅。5月12日,中美兩國又就關稅問題達成了一致。這都為中國手機輸入美國提供了便利。
但目前中國手機品牌在美國市場份額微小,這里有美國長期以來以國家安全為名進行的限制,也有中國手機自身的問題。
中國手機追求高性價比,基本沒有附加產品,手機買來后軟件可以隨意免費下載,配件可以自由選購。美國則不行,手機不但要預裝程序(自己無法刪除),還要在指定軟件商店(付費)下載軟件,還有固定的配件,比如蘋果手機連充電線都要專用的。中國手機按這個套路銷售的話,勢必會增加很多成本。
另外,中國手機進入美國市場,還需要和移動通訊運營商合作,獲得運營商的FCC認證和網絡實測等復雜流程,單款機型認證成本超過百萬美元,周期長達數月。即便通過認證,運營商往往還會要求定制系統、預裝軟件,并壓低成本以捆綁套餐銷售,這又會壓低中國手機的利潤空間。
技術方面,中國手機的技術參數和美國也有差異。以5G頻段為例,美國運營商使用的n14、n25等頻段在中國手機中支持率較低,中國手機在美國可能信號不穩定。操作系統方面,MIUI、ColorOS等中國手機系統也與美國用戶習慣差異較大。
總體來看,中國手機一開始就不是為美國市場而生產,開發美國市場還有較大難度。
但中國手機已經開始進行嘗試,例如一加通過和美國T-Mobile合作,已在美國打開了市場。小米、華為等通過亞馬遜銷售解鎖版手機,也吸引了一定量的消費者。
特朗普對蘋果手機征稅,無法讓蘋果“回流”美國建廠,只能降低蘋果手機在美國的市場份額,讓摩托羅拉、微軟等美國品牌受益,但這兩個小品牌無法滿足美國市場需求,作為智能手機領頭羊的中國品牌,是否能抓住機遇,以其他形式占領美國市場,我們滿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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