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部《藏海傳》里,復仇,是藏海這孤寂一生唯一的宿命。你以為他步步為營,算無遺策?那不過是他在權力絞肉機里,用血肉鋪就的清醒。可惜從一開始,他身邊就沒有一個“人”,他只是各方勢力博弈的“棋子”,一顆注定被燃盡的棋子。
還記得莊之行嗎?那個曾經的侯府棄子,是藏海親手把他從爛泥里扶起來,捧成武狀元、世子爺,讓他嘗盡權勢的滋味。藏海清楚地知道,權力就是那杯毒酒,誘人飲鴆止渴,讓人面目全非。可當莊之行真正坐穩了位子,本以為的盟友,瞬間變臉成了維護自身利益的“忠犬”!他不僅阻攔藏海刺殺平津侯,甚至可能編造了“冬夏女王是第三仇人”這種驚天謊言,就為了把藏海死死綁在他的政治戰車上。你看,一個曾被嘲笑的“廢物”,一旦嘗到權力的甜頭,哪還管什么父親舊仇、逝去亡母?利益面前,人性算個屁!
但藏海是誰?他早看透了這人世間的蠅營狗茍,也深知人性的不堪一擊。所以他提前設局,引誘平津侯把莊之行扶為嫡子,順理成章將沈宛也“送”進了祠堂。這一下子,蔣襄那脾氣能忍?果然,蔣襄暴怒之下直沖金殿告御狀,頃刻間,平津侯府的滔天權勢,如多米諾骨牌般轟然倒塌!
權力,將人變成怪物!這警示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藏海刻在骨子里的痛。莊之行的背棄,不過是藏海周身那層冰冷屏障上,又添了一道刺眼的注腳罷了。
最扎心的,莫過于師父的“恩情”。當藏海為香暗荼若有似無的情愫而片刻動搖時,師父毫不猶豫地把他帶回了那片焦土——當年全家被燒毀的舊宅。那地方,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至親的血腥味。師父平時從不喚他“稚奴”,可那一刻,他卻輕聲說:“你到家了,稚奴。”這句話,不是溫情,是裹挾著腥風血雨的剜心之痛,就是要把他死死地釘在仇恨的祭壇上!仿佛在說:你忘了這腥風血雨了嗎?“如果不能報仇,還不如死了!”這份親近,是冰冷的提醒,是名為“復仇大業”的無形隔膜,讓他永遠無法真正親近任何人。
再看香暗荼,她的情意薄如煙霧,虛實難辨。那氤氳水霧中沐發的溫存,不過是亂世棋局中,包裹著致命目的的糖衣炮彈。一次拉攏不成,她便散布謠言,想給藏海下馬威。替莊二揚名、殺陸燼,看似援手相助,實則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的籌碼。她看中的,是他堪輿的絕世才能,更是他能助她找到癸璽、光復舊國的價值。那些月下低語、指尖溫存,都是她的攻心之術,色誘表象下,是赤裸裸的利用。
這就是藏海的命:所有人都來利用他,他也只能每天戴著厚厚的面具演戲。一邊哄著仇人,一邊瞞著師父。明知莊二藏拙,卻仍回去對師父謊稱他是個十足的紈绔。當著那些曾經踐踏過他家人的人,甚至就在那堆曾是父母的人皮面前,他還能面不改色地笑著說:“那是他的命,敢拿侯爺的東西,他必須死。”他就是這樣,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完美的復仇工具,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面具下,一點點吞噬著自己的靈魂。
最諷刺的是,此刻屏幕前的我們,也成了督促他復仇的“面具人”。我們心疼他的遭遇,可潛意識里,我們更渴望看到他心無旁騖地完成復仇大業,渴望那一刻“爽感”的爆發。在劇里,他是各方勢力博弈的棋子;在劇外,他何嘗不是我們觀眾追求“復仇爽感”的工具人?
藏海本人,仿佛也染上了強烈的自毀傾向:只要能復仇,豁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可悲啊,真正在乎他性命,只希望他“活著”的家人,早已在那場大火中化為灰燼。復仇,抽干了他的血肉,化作他最堅硬的鎧甲,讓他在這煉獄般的世間,始終是那個踽踽獨行的孤勇者,然而最終,或許也將在這孤寂中,燃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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